第23章 任翠果,就是您去年调查过的那个
任姐——任翠果感到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痛!
生理性的眼泪一霎就流了出来。
随着一声尖锐的童音“爸!妈妈肚子流血了!”
任翠果感到强烈的失重感,脚底踩空!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她穿着条纹的病号服躺在床上。
任翠果的手在胸口的“海市平安医院”六个凸起的字上磨蹭了一番,记忆慢慢回笼。
哦,她逃跑成功了,她成功抵达海市,可是工作没几天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没钱做人流,最后抱着侥幸在药店买了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跟领班请了假,在出租屋忐忑地等待药流结果。
肚子一抽一抽的痛,提醒她,药流没有成功。
任翠果捂住眼睛,手指缝里流出几滴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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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言是被手机嗡嗡的震动吵醒,他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门,一边摁下接听键,一边往外走。
“怎么样?”
“查清楚了。任翠果,江市纺县人,和丈夫住在纺县赵家村,娘家在纺县任家沟。她们夫妻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半个月前任翠果从纺县出逃,在江市机场被她丈夫追上,还是季小姐和季总解的围。”
“再深挖一下,把这个人查清楚了。”
季泽言狠狠按了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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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边。
“少——家主,雷子那边汇报,季小姐半夜带着季影帝几人,撞门救了一个叫任翠果的女人,现在都还在海市平安医院里没有出来。”
胡碟抬起眼皮,“你说谁?”
“任,任翠果。就是您去年调查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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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言太阳穴直跳,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哥——你笑一下,别吓到我朋友了。”
季软软拧了一把季泽言腰间的软肉,回头一脸温软安慰任翠果。
“任姐,你别介意,我哥天生面瘫,老是一张扑克脸。
你坐,你坐,吃点水果,我去给你煮点粥。”
临进厨房,还不忘悄咪咪划了一眼季泽言,让他不要把局面搞得太僵。
季软软自己也知道,把任姐接回来,有些挑战二哥的忍耐度了。但是,让任姐回那个脏乱臭连廉租房都谈不上的平房,她不能接受。
任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就帮她渡过这一个难关,老爷子说了,出门在外靠朋友,她们怎么着,也算是朋友了吧。
厨房的推拉门被打开,任翠果轻手轻脚钻了进来。
“任姐,你歇着,看会电视,我来。”季软软信誓旦旦,哪有让病人动手的道理。
任翠果虚弱地一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嘘——
我知道你要说我们是朋友,但我不习惯坐享其成,而且,朋友之间应该是相互的。
我没啥拿得出手的,就这点厨艺,十里八乡还是有点名气的。
所以,麻烦你的这段时间,就让我来做饭吧。”
说着,任姐熟门熟路地处理好了食材,那些不太听季软软指挥的锅碗瓢盆,到了任姐手上都乖得跟孙子似的。
季软软看了看自己的手,也许,做饭这事儿,真跟天赋有关系?
食材在锅里咕嘟咕嘟,模糊了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掩盖了客厅里某位影帝的叨叨:
“做饭用得着你?当我们家营养师吃干饭的。”
一小时后,饭桌上。
季泽言低头小声叭叭,“营养师还真是吃干饭的。”
季软软默默吞下了不要病人做饭的话,任姐说肚子不痛了,不做点什么良心不安,我这是成全她的良心。
理直气壮的季软软在家胡吃海喝了两天,全方位体验到了任姐十项全能的厨艺,煎炸蒸煮样样行。而且在征得了季软软同意,家里厨具随便她用后,借了季软软的电脑学起了西式甜点。
季软软揉着略鼓起的小肚子,用眷恋不舍的目光盯着桌子上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手机响了。
“软软!晚上有你的戏份,不来提前演练一下吗?”
(,゜Д゜)
季软软大惊失色,这几天转折太快,对手戏的事竟然给忘了!
“哎!我就来,就来!你们在哪里?”
“天使街的【撒野】。”
半小时后,天使街。
这条街很特殊,离海市几所大的初高中都比较近,做的大都是学生的生意。
比如说【撒野】,就是一家集台球、桌游、ktv和酒吧为一体的会所。消费不算高,算是海市学生休闲的天堂了。
穿着夹克衫牛仔裤头戴棒球帽,还配了副学生眼镜的季泽言大大咧咧地进去看了一圈,确实满场都是半大的姑娘和小子,虽然嗨皮,但氛围还算青春健康。
这才大步走到会所门口大树下,季软软见他表情正常,忙迎上去。
“哥,我就说吧,这里都是十几岁的学生主场,跟外面的夜店不同,你就放心回去吧。”
季泽言不满地薅她头发,“别太晚,最迟九点半,我来接你。”
季软软拍开脑门上作乱的大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却见她哥迈着两条大长腿,急急往对角的墙壁走去,揪出了一个背着相机,带着鸭舌帽,鬼鬼祟祟的眼镜男。
“季,季,季影帝,我也是讨口饭吃,别见怪,您别见怪!”眼镜男心中骂骂咧咧,脸上却恭敬得很,季影帝势头正盛,他得罪不起。
季软软走过来,季泽言已经熟练地收缴了眼镜男的相机胶卷,正不放心地检查他的手机相册。
“好了,你可以走了。机灵点,别乱放我私事。”
眼镜男恭恭敬敬地走了,季泽言又摸摸妹妹的头,“好好演,别丢我的脸。
还有,注意安全,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嗯嗯!”
季软软小鸡啄米式点头。
两人分头离开后,之前两人站着的大树下,才露出一个穿着小熊外套的少女身影。
少女红着眼睛,一遍一遍看她刚刚偷拍的偶像照片。
少顷,她蹲下身,捂住眼睛,眼泪从手指缝里疯狂倾泻而出。
几个少年少女开好了ktv房,就发现少了一个人。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出来找人。
“红雪?”
“红雪!”
“哎?她在那儿!”
几个少男少女发现了树下的李红雪。
“红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唉你怎么哭了?”
几个少女围着李红雪,给她摸背顺气,轻声安抚。
李红雪终究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关怀下终于爆发:
“呜呜哇啊——我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