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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半夜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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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季软软的手机忽然响起。

    “谁呀?这么晚还打电话,讨厌。”

    季软软睡眼朦胧,拿过手机,竟然是任姐!

    季软软打了个哈欠,“喂,任——”

    话未说完,被打断。电话那头任姐的声音绝望又无助。

    “救命——帮帮我——”

    季软软一个机灵坐起来。

    任姐虚弱的声音仿佛无意识地喃喃:“南开街国庆路44号,南开街国庆路44号,南开街国庆路44号”

    “咚!”

    “嘟嘟——”

    “任姐?任姐!”

    季软软慌得一匹,赶紧叫上哥哥,想了想,让哥哥带上他的御用司机和保镖。

    四人驱车朝着南开街国庆路赶去。

    季软软简直不敢置信,海市这座华国发达城市,竟然还有国庆路这样,污水横流,建筑老旧,房子紧挨着房子,路上垃圾随处堆叠,仿佛上个世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

    季泽言隔着口罩都捂住了鼻子。

    司机老赵轻打方向盘,把车靠边,停在了路上。

    “老板,过不去了。”

    路越来越窄了。

    好在这里已经是52号,几个人往前跑,不多时就找到了44号。

    低矮破烂的平房,在一众老旧的五六层建筑里面也算显眼。

    老旧的木门,一敲就嘎吱作响。

    “任姐?任姐!!”

    季软软一通狂敲,屋内毫无反应。倒是隔壁楼上,伸出了好几个脑袋在看。

    “二哥,撞门!”

    几个男人把门踹开。

    屋内一股腐朽的味道立时弥漫出来。

    季软软不禁咳嗽几声,打着手机手电筒冲进去。

    屋内陈设破败不堪,破桌子破椅子,还有小的煤炉子,墙角堆着米,手电筒惨白的灯光晃到屋子一边,破旧的木床上,趴着个惨白脸的女人,她的手伸在床边,一个老人机赫然掉在地上。

    季软软快步上前,身后“啪”得一声,头上的灯亮了。

    任姐脸白如纸昏迷在床上,嘴巴红得跟染了血一样。

    “任姐,任姐你怎么了?”

    季软软叫着,但任姐毫无反应,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季软软甚至会以为她死了。

    季软软慌得六神无主,“哥,你帮我把她送到医院去!”

    “好。”

    几个男人直接把被褥带女人抬起来,小心翼翼穿过破烂的木门,抬上车。

    从被褥的的空隙间,季软软看见一片刺目的鲜红色。

    ——

    海市,平安私人医院。

    急诊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她朋友!”

    医生犹豫地望向陪在一旁的李院长,看见他点头这才招呼季软软到一边去。

    “病人胆子也太大了,怀孕三个多月还敢自己在家药物打胎。现在胚胎没流干净,宫内感染,挂了抗感染的药物,暂时稳定住了。”

    “病人失血有点多,最近要补一补。最重要的,胚胎没有流干净,需要补做清宫手术。但是病人身体太虚弱了,需要养一段时间才能接受手术。”

    “我的建议是,住院观察一两天,回去休养一到两周,把身体养好了再来做手术,以免宫内二次感染。”

    “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开单住院了。”

    季软软颅内风暴,黑棉袄个大渣男!自己老婆怀孕还打!

    嘴上却没犹豫,“好的医生。”

    办了住院手续,看着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任姐,季软软心里特别不是个滋味,都是女人,嫁错人和没嫁人,区别竟然这么大。

    当她和《简爱》剧组的其他女生,朝气蓬勃忙着做衣服拍电影搞事业的时候,有的人被家暴,被迫离乡,在脏乱差的出租屋内自己做药流。

    她不敢相信任姐好不容易逃到海市,开始新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是种怎样的打击。她还记得出发那天,任姐眼里熠熠的光。

    “吱嘎——”

    轻微的响动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季软软抬起头。

    季泽言一手一个,拖了两张弹簧床来,一张放在门边,另一张提起,在病房靠墙的地方铺开。

    “哥。”季软软小小声的喊。

    “怎么有两张床?”

    季泽言轻嗤一声,“你不放心你的朋友,难道我就放心我的妹妹?”

    说着利落地提起门边另一张弹簧床,麻利地提出去,在病房外靠墙的地方摆好。

    又麻溜地到护士台拿了被褥,麻溜地铺好两张床。

    “行了,赶紧睡。不然你朋友醒来,你要倒下了。”

    季泽言出去了,隔着一堵墙,隐隐听到他嘁了一声,似是很嫌弃医院的被褥。

    ————

    逼仄的客厅里,一阵狞笑打破寂静,“哈啊——

    好你个任翠果,嫁到我们老周家还敢跑?

    你跑啊?你再跑啊!”

    穿着黑棉袄的男人居高临下,嘴里喷出熟悉的酒精味道,他喝了酒!

    任翠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果然下一刻,熟悉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任翠果死死地抱住头,麻木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只求他快些发泄完。毕竟明天早上,她还要给航航做早餐,送他去上学。

    “爸爸!你不要打妈妈!”

    一个带着点奶味的声音响起,肉肉的小手过来试图扶起妈妈。

    “航航,快走开。”你爸爸喝酒了,危险!

    任翠果焦急地让儿子走远点,谁知男人打了一个酒嗝,竟然带了几分慈祥地,微蹲下身子,略有几分神志般和儿子交谈。

    “航航,你知道吗?”他顿了一下,有些哽咽。

    “你妈妈她偷了家里的钱,买了飞机票,飞机你知道吧?妈妈上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不要你了!你妈妈她不要你了!”

    男人真情实感地流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喝了酒的眼睛越发猩红。

    “这样的妈妈还要她做什么?!”

    “看我打死她!”

    说着拎起小男孩,放在一边的沙发上,他自己则小跑几步助力,像足球运动员那样,蓄力后,一脚踢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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