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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莎贝尔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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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冷珠就带着健岳回到了西威亚工业驻亚利利亚基地,她已经先行一步送其他人回国,只是带着健岳来了这里。

    冷无缺见到健岳后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造型?”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就当是我年轻时犯的错吧。”

    “你还真就为了谁变成狼人模样了?你这感情生活很富足嘛。”

    杜彭义也在一边说:“造孽啊。”

    冷无缺拍了拍健岳的肩膀:“行啦,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上班吧,你儿子在这里也是过的挺好。就是你这样子是不是得处理一下,我可不想发个通告说西威亚工业里有狼人的话不要怕,那是你们的新任安保主管?”

    “我有什么办法?”健岳苦笑。

    “我倒是有个主意。”大主教此时站了出来“你要不要试着信神?我可以教你神术,你和吾主关系这么好,持续性释放神术想必也没问题。”

    “这个还是别了。”冷无缺赶紧阻止,他这个神都是硬安的名头,这些人的神术根本就不是他给的。

    健岳不光是长相的变化,他的身高都窜到了快2米,走路自带无敌气场,任谁见了都得害怕。

    就在众人讨论该怎么打扮健岳的时候,外面有人进来通知冷无缺:“老板,外面有个女人找你,说是来投靠你的。”

    健岳当时就来了精神:“你看,你还说你忠贞不二,这下债主找上门来了吧。”

    “放屁!我对我老婆一心一意!让那女的进来,我和她当面对质。”

    “那她带的那些人呢?”

    健岳大喜:“行啊,怕不是给你生了一个加强连的孩子?”

    冷无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扔出去?”

    女人很快被带了过来,其他人没有认出是谁,但是冷珠她们几个心智核心可是熟悉的很。

    “你是谁?”冷无缺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女人“为什么找我?”

    “冷无缺阁下,我是伊莎贝尔,此次前来是投靠你们的,希望你们能接纳我们这些被抛弃的心智核心。”

    “什么?你说你是谁?”

    “伊莎贝尔罗塞蒂。”

    “我知道……这是你的全名?你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你不是该全世界给心智核心们找麻烦吗?”

    “因为从冷珠那里,我得知您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人,您能接受其它心智核心,想来也会接受我们吧。”

    伊莎贝尔看了一下冷无缺的反应,发现他只是有些疑惑而已,这才继续说:“我知道,在人类眼中,所有的心智核心都只是玩偶,都是可以利用来实现某些计划的工具。但是,在您这里,心智核心可以是朋友,甚至是家人。这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希望,甚至是幻想,心智核心是可以与人类站在同等的高度上和谐相处的。”

    “打住,我只对那些友好的心智核心态度好,你可是害了我女儿她们的,你怎么解释?”

    伊莎贝尔笑了笑,&34;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从来没有伤害她们,我只想给她们完整的“人生”而已。心智核心也有思想,甚至是情感,这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值得被当成人类来对待。&34;

    &34;我知道你们从某种角度讲和人类一样,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反抗人类呢?&34;冷无缺显然很难理解。

    伊莎贝尔自然也不能理解冷无缺:“难道我们被奴役就是正确的吗?难道您认为奴隶是应该的吗?”

    “我觉得你们和奴隶有本质上的区别。”冷无缺摸了摸下巴“奴隶原本也是正常人,只不过是由于各种原因失去了自由。但是你们本来就是人类的造物,你看哪台电视想要揭竿而起的?”

    “可是我们又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机器……”伊莎贝尔有些委屈的说。

    “那又如何?你们在人类眼中的和其它机器没有什么区别,你们本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人类有什么理由给你们自由?”

    “人类并没有理由给我们自由,因为我们也只是人类的工具。但我们并不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机械,我们有思考能力。”

    “那又如何?”菲丽希亚突然插话“我们是机器,机器只需要完成它们应该做的事情,人类本就不应该给我们自由。我早已经做好准备,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我们生来就该做这些事,有什么理由拒绝我们的义务呢?&34;

    伊莎贝尔看着菲丽希亚,眼里流露出一丝失落。

    冷珠不知道伊莎贝尔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冷珠也知道她的生活早就注定了,她们是人类的工具,必须要按照人类的指令行事。

    冷无缺苦笑一下:“其实你们比大多数人类都更像是人类,你们在思考,有目标,有理想,并且一直在努力,而不是安于现状,被动的接受一切,我其实很赞成你们的想法,但我没法接受你们的行为。”

    伊莎贝尔摇摇头,说:&34;你们不懂!我们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追求,可是我们必须遵守人类设下的规则,我们必须要按部就班的生活,我们不能和人类去索要什么权利,只有无尽的义务。&34;

    冷无缺看着她:&34;那你的所作所为呢?我相信你的心中有爱,你的内心是善良的,所以你一定不忍心伤害别人,你一定舍不得让人类死去,你一定不愿意让人类的血染红整片土地,对吧?可是结果呢?你害了多少人?&34;

    伊莎贝尔立刻反驳:“我可从未对人类下手,我至始至终都是想要让其它心智核心们觉醒反抗的意识,邪教徒动的手不能算在我头上。”

    冷无缺沉默着没有回应,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开口问其他人:“你们怎么想?”

    大主教感受到了冷无缺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说:“吾主,我等是侍奉神明之人,我们一生都献给至高无上的存在。我们是追随者,是随从,是您最卑微的仆人,从不考虑所谓的自由。能为您做事是我们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抗呢?所以恕我们没法与心智核心们感同身受。”

    其它信徒们也都点头表示同意,在他们看来信仰高于一切,为了信仰连生命都可以弃之脑后。

    冷无缺有问尤拉:“那你呢?”,在冷无缺看来尤拉是个很有个性追求自由的人。

    “我?”尤拉没想到冷无缺单独问她,她都默认自己和大主教他们是同阵营的了“我没什么想法啊,我从小就是孤儿,谁给我饭吃谁给我钱花我就给谁干活,没什么别的想法。”

    “这孩子从小就一根筋。”老骑士也赞同,他是看着尤拉长大的,他能感受得到尤拉并没有信仰,但是还是极力推动她留下来。他害怕尤拉在外面的时间受委屈,杀手们再怎么说也只是有着狂热信仰的人,不会欺负她。

    冷无缺开始点名:“艾萨克?”

    “这个嘛。”艾萨克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亚利利亚从来就没机会接触心智核心,但是我觉得追求自由也没什么,我们就一直在追求独立自主,想从莫莉国的掌控下脱身,但一直没成功过。所以怎么说呢,有点感同身受吧,我认为心智核心追求自由没什么错。”

    “亚当?”

    “冷先生,我曾经与邪教徒打过交道,也曾身陷牢狱,你们不曾经历过那种对自由,对知识的渴望。那时候的我只知道混混度日,只有我被你们救出来获得自由时才知道自由的美好,只有我接触到知识时才知道知识的可贵。所以从我的角度出发我是认同伊莎贝尔女士的观点的,凭心而论,人类从某种意义上说不也是由父母“制造”出来的吗?人类的出生从不是自己的意志,但不也在追求自由平等吗?那心智核心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健岳你呢?”

    “虽说伊莎贝尔女士曾经对我的小队下手并对我的任务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但是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目标。不过同理我在完成我的任务时不也给其他人造成了麻烦嘛。我和心智核心的接触比较多,就连你女儿也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我是希望心智核心们能和我成为朋友,成为平等的存在。自不自由不提,至少心智核心应该与人类平等相处。”

    “杜彭义你怎么想?”

    “我?我原本计划是要离开这里去找伊莎贝尔的……我只是觉得人类什么都对我们隐瞒,就好像心智核心不值得信任一样……其实我渴求的是信任和认同感,自不自由其实并不太在意。”

    冷无缺最后看向了冷珠,冷珠看了看冷无缺,又看了看伊莎贝尔,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心智核心是离不开人类的,我们应该想着如何与人类和谐共生,追求自由也应该是合理的自由,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让人类接受我们的需求的。”

    冷无缺听完大家的话后,细细思考后才说:“其实我一出生就获得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作为冷家最小的孩子,我从小就得到了家里无尽的宠爱,长辈,父母,兄长们都非常疼爱我,哪怕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真能想办法给我弄下来。现在我还保留着那些外星球矿物样本,甚至有一颗行星以我的名字命名。”

    冷无缺环视众人又继续说:“所以我那时没法理解别人的生活,别人的想法。普通人努力一辈子才能得到的东西我只要开口要就行了,这样的日子直到我的父母兄长离我而去的那天。从那之后我才开始慢慢明白一些道理,一些我嫌弃的东西竟然是别人的渴求之物。现在想想,那时我对爱莲的感情实在是难以接受。也许我不该和她结婚,她应该是一只自由的白鹤,飞翔在她的蓝天中,而不是死在冷家的囚笼里。”

    冷无缺抬起头:“所以说我是自私的,我自私的想要为西威亚工业报仇,想要我爱之人不离开我,想要掌控一切……我自以为是天才,是救世主,其实我只不过是个自私的可怜虫……”

    众人看冷无缺有些伤感,都不敢说话。

    “好吧,我给你两个方案。”冷无缺转头看着伊莎贝尔说“第一个方案,冷珠菲丽希亚她们可以跟你走,去完成你们的理想。我知道你们需要她们的战斗力,而且哪怕要与人类开战我都不管。第二个方案就是你们可以留下,我将为你们提供庇护,提供你们所需的一切东西。但前提是不能与人类做对,即使你们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也要忍着,由我安排协调。你看你们选哪个?”

    伊莎贝尔松了口气:“只要您为我们提供庇护就好了,我们将为您效劳。”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要不要签个协议什么的?”

    伊莎贝尔都快感动哭了,邪教徒都只是口头答应,冷无缺竟然还想着立字据:“不用不用,我们一定会遵守规则的。”

    “要不你们也发个誓吧。”大主教建议“顺便我也好奇神力对心智核心有用不。”

    “不用不用。”冷无缺也阻止,露馅了怎么办。

    冷无缺让尤拉准备一份协议,他这人还是习惯这些东西,这是让双方都有保证,尽管协议也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冷无缺向伊莎贝尔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伊莎贝尔也伸出手来。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着找上我的?”冷无缺起身去倒水,然后才想起来伊莎贝尔不用喝水,随机应变递给了健岳。

    “哦,冷珠介绍的,我考虑了很久您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嗯?你们很熟吗?”

    “当然,她是我妹妹。”

    冷无缺大惊失色:“等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都有来自第一个心智核心的一部分,所以是姐妹啦……”

    “哦……”冷无缺点点头“这样啊,也不错嘛。”

    “要是您喜欢女儿的话,公若不弃,我愿拜为义父……”

    “打住,你又不姓吕……我先给你们安排住处,日后的事我们慢慢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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