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倾斜（下）

    陆克希：“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也并不明确。激进派在撤出冷湖镇的时候把具体的实验记录也都带走了。但我看过他们遗留下来的，极少部分的激进派研究人员向‘以太’项目组的实验汇报。激进派实验组把绝大部分扭转端粒长度的失败原因归结为‘质地逆转’所要逆转的区域靶向定位失靶。所以我斗胆推测一下……那些端粒长度逆转失败的沙鼠们……结果应该是不会太好。”

    一些血腥的画面出现在项景行的脑海。

    “激进派们最引起组织不满的，还得是他们在进行端粒逆转实验的过程中，还擅自动用科研经费搞些造价高昂的‘小发明’。财报显示，当时激进派一个月所用的实验经费和物资耗材是保守派成员们的三倍之多。冷晶体帐篷就是激进派的实验产物，你猜他们用火是要焚烧什么来的？”陆克希的引导给项景行血腥的想象撒了一把猛料。

    项景行赶紧转移话题：“那保守派和激进派争到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陆克希：“在资助金断供之后，会长胡敬湘博士和副会长葛玉玲博士主持了许多次集体会议，讨论‘以太’项目该何去何从。在‘以太’实验组的最后一次领导干部会议的投票表决中，保守派的环保项目得到了最终的支持，‘以太’项目组将最后的实验资源全部倾斜给由保守派主持的资源再生计划。”

    项景行：“这也可以理解。激进派的实验周期的确过长，而且能否最终实现好停留在理论层面，要是让我来选，我可能也会选择保守派的实验项目……”

    项景行无奈地暗叹一声。

    陆克希：“按我的理解也是这样。如今我站在跟当年胡敬湘博士同样的位置上，其实更愿意相信激进派的大部分成员，在内心深处其实对最终的结果也是能做到理解和接纳的。哪怕他们带走实验成果和实验记录也算是情有可原，若说是‘报复’组织的安排我也能理解。毕竟那是他们抛家舍业，跑到茫茫大漠苦苦煎熬才挣来的劳动成果。”

    项景行：“所以这之后激进派就退出了冷湖镇，和平的退出了‘以太’项目，对吗？那我父母是在激进派撤出之前失踪的，还是在之后失踪的？”

    陆克希：“是的，激进派们就此退出。但我确实不知道你父母是在激进派撤出之前失踪的，还是在撤出之后失踪的。有关‘以太’项目的人事档案至今仍是绝密，我还是那句话，也许我的养父edison lu会对当年的情况略知一二，不过他应该也是以朋友的身份知道些什么，而不是以对立派别成员之间的身份知道些什么。”

    项景行沉默片刻，不知该怎么将谈话继续。

    陆克希：“还有要问的吗？”

    项景行：“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陆克希：“你快问吧，我们花在这里的时间真的太多了。”

    陆克希的鼻子猛地抽动了几下，他好像变得比先前还要更加的紧张。

    项景行：“但最后保守派的研究应该没有成功吧，冷湖镇往西至今都是荒漠无人区。”

    陆克希：“没有，因为在激进派成员全部撤出冷湖镇的第二十五天，‘质地逆转’的原型机被盗走了。”

    项景行：“被盗走了？！那当时的核能物理学会知道是谁干的吗？而且你还没有跟我说过‘质地逆转’的原型机具体是长什么样子的。”

    陆克希：“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当年的盗窃案是哪伙人干的。有可能是西方国家的势力从中介入，从某个渠道得知了‘质地逆转’这项技术的存在。而关于‘质地逆转’的原型机长什么样，我也只能告诉你他当年的样子，毕竟在它被盗走之后，现在变成什么样我也不清楚了。”

    项景行：“好，你说吧。”

    陆克希：“当年的它，像一座灯塔。”

    陆克希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