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车辆眼瞅着就要冲进水库了，我可不能听她的，她是死了，可我还想活呢。
我一脚踩着刹车，一手扶着方向盘。
谁曾想，车辆并没有慢下来，刹车失灵了。
方向盘我转到了头，可是车辆没有任何反应。
末班校车朝着水库的深处，一去不复返。
我只感觉车辆正慢慢的陷入水库中，两旁的水不停的往车辆里面灌着。
车辆开始不稳，车头往水库里倾斜。
车头马上就要因为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水里。
这时，手刹的位置出现了一双手，正使劲儿的往自己胸口扳。
高之菡？
我惶恐的看着她，眼睁睁见到手刹插进入胸口，她胸口往外冒着鲜红的血。
她是鬼吗？
鬼怎么会出血呢？
我愣了愣，发现她痛得低头，乌黑的长发从她的脸前滑落，飘进了水里。
假发？
她痛得出了汗多汗，脸上的妆容花了。
我清楚的看到，在她白色连衣裙的映衬下，那哪里是高之菡的脸。
【你是戈白？】
女孩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笑让我确定，那就是戈白。
她为什么要化妆成高之菡的样子？
之前装神弄鬼她的双胞胎妹妹戈蓝，应该也是她，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啊？
末班校车停下了，而水库里的水正在往里发了疯一般的灌着，没等我问清这些疑问。
车辆最终还是沉入了水底，正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水库的地势非常复杂。
末班校车在里面翻了好几个圈，我也渐渐感到嘴巴喝进了不少水，鼻子进水得难受，好像要窒息了。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大铜钟的声音，它敲了12下。
我在落入水中那一刹，紧紧拽住的那只黑色龙纹皮手套，被我牢牢的抱在怀里。
无论如何，我都要问问戈白，这是不是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漂浮到了水面上，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个空灵的女声。
她在呼唤我的名字【荣晴】。
我眨了眨眼，眼睛上似乎有一层膜，那是一层水膜，我感觉眼睛好累好累，不自觉的闭上了。
【荣晴，你以为这样死了，就能结束一切吗？2021年6月6日，你晕倒是我父亲救的你，结果呢？你是怎么对他的？你明明看到了当晚开末班校车的那个人。】
戈白的声音，她似乎在埋怨我，为什么要帮开车轧死她生父的那个人隐瞒。
我嗓子已经讲不出话来。
只感到耳边的女生，正小声的哭泣。
她说她父亲被车末班校车撞后，唯独没见戈蓝去医院探望，过了没多久，却得知戈蓝自杀的消息，她问我当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力的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了。
戈蓝的尸体被肢解了，怎么会是自杀呢？
我的身体被移动到了岸边，可那个空灵的女生还在问我，2021年6月6日那晚，如果我再隐瞒当天发生的事，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我而死去。
高之菡本来不会死的，可她后来开得末班校车被人动了手脚才陈尸水库的。
最终我也会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打了个哆嗦，关我什么事啊？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努力抬手掏掏耳朵，信息量太大，想着再听清楚一些，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我身边有不少学生围着我，他们是京都大学酒店2班的学生，
正研究我为何会把末班校车开进水库里，我捏了捏手心，黑色龙纹皮手套不见了。
眼前一个男学生正打算给我做人工呼吸，那是戈白的男朋友。
我猛然坐起身来，抓住戈白的男朋友，或许他会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
不知谁喊了一声，水库上有一具女尸。
戈白的男朋友甩开我的手，一同过去看了。
头还有昏昏沉沉的我，颤颤巍巍的走过去。
竟看到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赤身裸体，应该死了很长时间了。
而她身旁飘着羊羔毛的外套以及粉色的百褶裙。
这，这该不会是……
酒店2班的学生已没有心情再上休闲课了，纷纷大叫，我的耳膜都要被震漏了。
经过警方的鉴定，这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确认为高之菡。
我作为目击者被一同代入了审讯室，东傅江见到我之后，甭提多失望了。
说校车检测并没有任何问题，这次完全属于人为事故。
他就是担心出事才不准我开末班校车的，他说已经通知京都大学了，这学期的末班校车都不能交给我来开。
我没跟东傅江犟了，我让校车彻底报废了，投资人没冲我要赔偿，就算对我格外开恩了。
但有件事，我必须要问东傅江。
2021年6月6日，我来做过笔录吗？
东傅江顿了顿，说我那天过来了，但很快就离开了，因为我并不清楚那晚发生的任何事。
我咽咽口水，看来警察局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东傅江见我深情异样，让我最近不要压力太大了，我一下雨意识就丧失的毛病，他是知道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有什么用，戈白不清楚啊。
如今，我已经被当作罪人了，戈白今晚本来要杀我的。
她为什么没有杀呢？
是因为我见到了开车轧死她生父的那个人？
还是我知道戈蓝为何会自杀？
或是我能把高之菡开末班校车那天给车辆动手脚的人逮出来？
我脑袋有些痛了，东傅江又亲自把我从警察局里送出来，让我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在经过停尸房的时候，我看到了戈蓝的骨灰盒。
东傅江见我脚步不挪地方，告诉我戈蓝的骨灰盒里，只有一张锡箔纸，在末班校车上面捡到的那个，经过鉴定是戈蓝胃里的，也是她唯一留在世上的东西了。
而停尸房的另一隔间，是高之菡的尸体，她胃里似乎也有东西正被紧急拿去化验。
我问东傅江，高之菡胃里也是一张锡箔纸吗？
他说是的，但跟戈蓝的不同，里面包得并不是一张写着数字的小纸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