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库
……两张照片。
老板娘把它捡起来，问我这是东傅江拍的吧？
我看了看，两张竟然都是我在校车上的照片。
一张是一个中年男人抱着我上校车，另一张是我从校车里往外看的照片。
我就纳闷了，为何我从未有过印象，哪里有中年男人抱过我啊？
老板娘一个劲儿的八卦着，说东傅江是不是因为这个吃醋了。
我懒得搭理她，而是仔细观察着这中年男人的长相。
好面熟，太面熟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知道了！
在戈白的宿舍桌子上，这中年男人是她的生父，但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啊。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而另一张照片我也完全没印象。
那是我坐在校车最后一排，往外看的照片。
可我从未跟学生一样，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校车最后一排过。
我满脸惊诧之时，只听老板娘说东傅江真是很喜欢我，不然的话，外面下着小雨她都要给我拍照。
我愣了愣，照片里的确能看到有很细很小的雨点。
老板娘又继续讲，去年我跟东傅江就认识了？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我跟东傅江早就认识了，肯定在她之前啊。
谁曾想，老板娘指了指照片上的时间，竟然显示2021年6月6日？
去年？也就是说这两张照片是去年拍的？
可那时我还在四处做零工，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啊。
好像是在京都大学旁打过工，但我从没有进来过啊。
老板娘见我不太爱吭声了，自觉没趣的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了。
可我盯着这两张奇怪的照片，一个晚上几乎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老板娘跟我打个招呼就回去看女儿了，还说晚上她就要跟东傅江约会了，我也可以过去咖啡厅，反正公平竞争。
我抱着两张照片翻了个身，这哪里是东傅江拍的啊？
他去年还在外地读大学没毕业呢。
老板娘从员工宿舍走后，把窗帘给我大大的拉开了，大太阳晒得我眉头微皱。
突然，两张照片上除了我跟末班校车以外，都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照片拍得不清，但能从身型看出来是个很健壮的人。
我眨了眨眼，没看到两张照片有ps过的痕迹，那如果两张照片是真实的，就说明2021年6月6日晚，我跟戈白的生父见过面。
那时候，他还没有死。
只是我一下雨就会意识模糊，根本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
难怪314宿舍的那通电话里，会有一个空灵的女生问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高之菡对我说，当晚戈白的生父去世了？
可高之菡在也已经死了，我能相信死人讲的话吗？
越想我越是头疼，巴不得快些到晚上11点。
因为高之菡说，她今晚会准时过来坐校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为了晚上的行车安全，我强迫自己必须睡足觉，晚上才有精力开末班校车，而且今天是酒店2班去b校区附近上休闲课，坐校车的人会是满满登登。
千万别出什么事了啊。
这一觉我睡到了晚上，我拿着黑色龙纹皮手套，急匆匆去食堂吃了点饭，我就开始在末班校车上准备了。
9点钟的时候，酒店2班的学生几乎坐满了，只剩下1，2个位置了。
我从前往后的让学生们刷校园卡，走到最后一排中间的时候，我竟再次看到了高之菡的那只洋娃娃，不过那洋娃娃全身湿漉漉的。
老板娘不是说除了黑色龙纹皮手套以外，校车上没有其他东西吗？
我看那老板娘就是眼神不好。
想到这儿，我有点酸了。
估计这个点，老板娘带着女儿，正在跟东傅江在咖啡厅约会呢。
东傅江上次还说带我去咖啡厅呢，看来他经常跟女孩子一起去嘛。
我微微叹气，拿着校园卡的刷卡机，从后往前的走回到校车最前方。
由于中间过道被一台折叠自行车挡上了，我告诉那位男学生，让他往旁边挪一挪。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是东傅江打来的，他说老板娘过去找他，说今天不是她开，而是我开末班校车。
我让他放心，我没病，完全可以开的。
谁曾想，东傅江在电话那头发脾气了，我从未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
他说开末班校车不是儿戏，说我身体没有完全康复，还会出现幻觉，还不适合开，而且末班校车的线路改了，必须经过水库才能抵达b校区。
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承担不起。
能出什么事啊？再说我没病啊！
他才有病呢！重色轻友！
我无语的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时间，10点59分了。
我开始启动着车辆，而一个穿着羊羔毛上衣，粉色百褶裙的女孩，晚上11点准时上了校车。
她坐在副驾驶，跟我聊着天。
说她今晚没食言吧，11点准时上末班校车了。
我从车镜瞧了瞧她，说得像是我跟她认识一样。
谁曾想，见她的那一眼，我直接愣住了。
高之菡？
她不是死了吗？
我深呼吸几口，这可是一车厢的学生，我再怎么样也会让他们安全抵达。
何况，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半夜都不怕鬼叫门。
她见我没回答，又跟我聊着昨晚的事，问我收没收到那两张照片。
原来照片是她给我的。
我说收到了，问她那是什么意思？
她冲着车镜里的我，微微一笑。
她把长发全部弄到了前面，外套脱掉之后，里面漏出白色的连衣裙。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快要到水库的时候，我让酒店2班的学生们全部下车，虽然离休闲课露营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但我防止出事故，让他们都下车了。
学生们不情不愿的下去后，唯独高之菡没有下车。
她说我真的如此负责任吗？
我说这是必须的，她之前也当过末班校车司机，在生命的最后一课，她也保证了所有学生们连擦破皮都没有，而她却把手刹直接拉倒了胸口。
高之菡梳着脸前乌黑的长发，让我朝着水库深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