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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风不定,人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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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栖月这几巴掌打下去,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她抬眸就看到苏静初那副饶有兴致的眼神。

    “我,我不是故意的。“江栖月心虚不已,“我只是太激动了“

    “我没介意,你继续。“

    江栖月:““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苏静初也并没有催促她,反倒是安静的看着她。

    江栖月咬唇,心里纠结万分。

    “你以前认识我吗?”

    苏静初拂袖的动作微顿,他目光稍许偏移,将砚台上已经被人打乱的毛笔重新放好:“有所耳闻,燕小公子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过你”其实不然,放眼整个定远侯府,也就定远侯公大人常常与他在朝堂相见,燕淮年纪尚小,还未正式步入仕途。

    加上近来,他被定远侯公大人委派到兵营,企图磨磨身上纨绔的性子。

    一来二去,两人相遇的机会也日渐渺茫。

    话虽如此,但苏静初对燕淮的关心只增不少,多年的上位经验告诉他:定远侯家的小儿子假以时日,定是可造之材,他会成为北箴的一把刀,随时为他所用,为苏静初上阵杀敌。

    江栖月听后不疑有他,自从几人上次在酒楼相见,她就隐约感受到陛下对燕淮的不同。

    还是上一世的那般戏码吗?

    在无人可知的角落,江栖月不禁暗笑出声,抡城府除先皇以外几乎无人能与万人之上的苏静初匹敌,摆的一手好计谋,所有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颗有无利用价值的棋子,没用了便可以随手扔掉。

    “好了,先等画干一会儿吧,别让雪鸢等急了。”

    饿了一天,江栖月终于吃到一口热乎饭,心里要多感动有感动,比起她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的吃饭,反观苏静初,别人要多优雅有多优雅,多年习武生活让他用膳动作虽快,但并不急躁,像是在鉴玩什么质地高贵的工艺品一样,他手里稔着筷子,面色却不骄不躁。

    “小姐,你刚才都画了些什么啊?”

    远处,一轮红日铺了层霞光从远处的云海慢慢陨落。

    江栖月埋着头,好不容易抽空看了她一眼:“你觉得你家小…咳咳,你家主子能画些什么啊?”意识到差点说漏了嘴的江栖月冷不丁被饭菜呛到,俯身干咳了起来。

    “公子?!是奴才说错话了吗?您没事吧!”

    还不等雪鸢站起来。

    一只温暖的大手便当即抚上江栖月微微凸起的,像虾一样弓起的后背。

    江栖月猛地身体一僵,简单的头脑风暴后,她迅速摆摆手,若无其事的把对方的手从自己后背挪开,轻声道:“咳咳…没事,我刚才就是太激动了”,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余光偷偷往一旁的男人身上看去。

    碰巧,对了个正着。

    “若说是小姐的画技,那当然是行云流水,举世无双”雪鸢不识字,自然也就不明白她口中所说成语的意思,只是见府里的嬷嬷经常把院里掌事的大姑姑那么叫着,就勉强记了几个下来。

    江栖月面色有些尴尬,遮掩性的伸手摸了摸自己柔软蓬松的后脑勺。

    她对雪鸢说:“那当然啦,你也不想想你家公子有多么的厉害。”

    雪鸢忙不迭点点头:“嗯,我家公子最厉害了。”

    影子:“食不言,寝不语”

    正说到兴处的雪鸢默默回头:“那你别吃,这是我做的饭,你干脆回去睡觉好了。”

    影子:“……”

    用完膳后江栖月并不急着和雪鸢回国公府,影子在自家主子的授意下从书房搬来了两个撑画用的架子,江栖月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转而偏头去瞧身边人的画像。

    不比江栖月取的周围的景色作画。

    苏静初画的是人物肖像。

    从男人利落的笔触隐约能看的出来,对方画的是个女人,虽颜色受限,只能用黑白两色进行晕染,但奈何男子画工了得,笔锋之间尽显虚实顿挫之意。

    高马尾,红缨枪,画中人以一席红衣危坐汗血宝马之上。

    身后是城兵百万,身前是马蹄声急。

    远处密密麻麻的墨点,像是无数个涌入攒紧的人头,为眼前的场景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天空似乎在飘雪,落满了画中人的肩头,把她身上银灰色盔甲铺满了薄薄一层银霜,寒风吹过,带动她额间发梢的好几缕,飞扬在耳侧看起来好不张扬,江栖月不知不觉竟看入了迷,连苏静初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

    瞧着对方笔下描绘的画中人,江栖月越看越觉得画里人的背影对她来说,好似十分熟悉。

    那么想着,她不由得莫名心头一动。

    “你…”

    “唉?苏公子笔下的女将似乎和我们家公子一样,也是带了条红头绳诶?”

    雪鸢好奇的嗓音冷不丁在两人耳畔响起。

    江栖月听后心里一惊,眼神迅速往画上扫去,果然连雪鸢都能发现蹊跷的地方,她却大意的把这些细节忽略掉了,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束高的马尾发带:“红色。”

    “是不是觉得和你很像?”

    等到江栖月反应过来苏静初已然站在她的身侧:“我曾在定远侯府看到过一位无论是背影,还是身材都与二狗公子你极其相像的达官小姐。”

    江栖月内心:求求,二狗公子什么的,还是快给我免了吧,听的我头皮尴尬症都快犯了。

    嘴上:“是么?”(眼神飘忽。)

    苏静初并未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后来我曾在梦里梦过一次她,说来也奇怪,我竟对只在定远侯府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姐起了些好奇心,那日她喝醉了,一个人埋着头坐在湖畔絮絮叨叨对说了些什么,我凑了过去,她定定把我瞧着,就当我以为她要当我是什么闯入府中的登徒子破口大骂时,她却只是看着我轻轻笑了笑,她说…”

    “若是这世间有一束烟火为我照亮,我便心满意足了”

    “若是这世间有一束烟火为我照亮,我便心满意足了”

    过往的记忆随着男人抑扬顿挫的语气席卷而来,江栖月面色微顿,抬起头来:“那日是…”你啊,原来那日他与一个男人在定远侯府的湖畔畅聊一晚并不是因为闹鬼,而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发生过的。

    “那你…”闻言,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所以你一早就认出我的身份了?”

    苏静初唇角微勾:“略有耳闻。”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那日他与她在长安街相见,他是高高在上的圣上,她则是刚入皇城的落魄姑娘,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可面对脚下的一条无辜的生命却还是挺身站出来,保护对方。

    后来他派影子打探过那几日的皇城现状。

    那段时间,果然有股莫名的时疫之风吹起,这股风来的莫名。

    现在看来应当是有人故意为之。

    皇城内外,民心惶惶,就连边城的军营里,将士们都出现了不同程度高烧咳嗽的症状。

    只是还未等再仔细观望,就听见皇城内,有某位不愿出风头的大家族贵女,差人在城门街角给过往没钱看病的老百姓派发用来抵抗风寒的食用草药,影子曾从城隍庙内的小乞丐特意买过一包,果然,里面看似是简单御寒的草药里,还暗暗掺了些治疗时疫的药粉。

    那时候,苏静初就大约猜测到传闻里的那位皇城贵女就是江栖月。

    直到十日之后,当地的时疫之风彻底消散,她也随着这场无硝烟的战场退出到他的视野里。

    紧接着,是他们在定远侯府的意外偶遇。

    再然后是春江酒楼,她和燕淮为了一名气质平平的花魁和自己大肆竞价。

    最后是江栖月所乘的马车驶离定远侯府,巷道的午风,吹过幕帘,两人从楼上楼下匆匆见过的那一眼,自此难忘。

    苏静初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是暗叹缘分的微妙。

    即使他从始至终从来不相信什么命定缘分之说。

    很多记忆串联起来,苏静初看似对江栖月略显亲密的举动就能解释的通。

    苏静初时常觉得,他们似乎很早就已经认识了,包括眼下这副画,这副画里的情景曾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千遍万遍,像是真是发生过的记忆一样,江栖月危坐于马匹,决绝离开的背影于他而言是那么的记忆深刻,不愿回想。

    “你知道我其实是…”

    “江家大小姐,国公府内身份隐藏极深的表小姐,江栖月,是么?”

    江栖月愣了下,瞬间失笑:“是,陛下圣明。”

    “你不必对我有任何的畏怯之意,差人调查你的身份也完全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影子不会允许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出现在我的身边,不仅是影子,我也一样,做皇帝的,总是要比常人警惕几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

    苏静初轻笑一下,不可置否,他负手转身,随后微微叹道:“重新认识一下吧江小姐,苏静初,取自""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一词,有假定静风波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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