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钻狗洞
春晓毁了容
虽然纠其原尾,其实和江栖月他们并没有产生太大关系。
可好歹对方也算是阴差阳错帮雪鸢挡了次祸患,江栖月心里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但除了内纠以外,她的心里更是升起一丝愧疚和愤恨。
她愤恨自己此刻的无权无势,让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无故吃了苦,愤恨自己空有一身健康的皮囊,却在关键时候手无缚鸡之力,老是等着别人来营救自己。
于是江栖月的心里更加坚定起来自己要强大的想法。
说做就做,她们先是朝后厨借了只小灶台。
反正现在还没到烧饭的时候,府里的丫鬟嬷嬷都出去采购东西去了也没人会用。
江栖月把雪鸢推在木制的轮椅上坐着,让她守着灶台小面的小窗,炉火不旺时就往里添添柴,顺带还可以让她虚弱的身体暖和暖和。而她自己则是一边往刚舀上来的自来水里掺热水,一边把手中的湿抹布拧干站在衣柜上头。
“小姐!小心啊!”
“知道啦知道啦!你说说,你都额外叫了多少遍啦!再叫小心魂儿都没啦!”
此时,正坐在小厨房往里往外看的雪鸢,大而圆的瞳孔忽然浮现出一丝担忧。
江栖月倒是没她想的那么多,只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天黑之前,要把西苑这块巴掌大的地方里里外外都要收拾好。她把衣柜,床尾,乃至是房梁门窗都一一擦拭了一遍。
等两人忙完已经是下午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江栖月又赶紧把雪鸢从厨房里推出来。
待到两人坐在圆桌上大眼瞪小眼,她才猛地的抬起头,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啪的一下,将通红的手掌大力拍到脑门上。
江栖月恍然大悟,说道:“坏了,刚才回来忘了给和外祖母请安了!”
人回来了,没去请安。
这对于一向恪守礼数的江栖月来说是件要命的大事。
且不说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有很多事情靠不上自己,只能通过老太君念及旧情,伸手来帮衬帮衬,就说钟姨娘和江子涵那母女俩要是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失礼的事,日后还不得拿着把柄当由头,暗戳戳的背刺自己呀。
江栖月越往深处想,越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还真的不是很不地道。
她特地掐着饭点,孤身一人去了老太君的庭院。
奇怪的是,无论是她刚刚进入府内还是现在,这国公府,府内上下似乎都安静的瘆人,就连以往过个路都闹得浩浩荡荡的的丫鬟,如今江栖月一路过来,统共就没遇上几个。
“哎!姑娘等等”她随手抓了一个奴婢,见对方长的慈眉善目,想必也是个好说话的角色,于是,只见江栖月贼兮兮的向对方问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连外祖母的庭院都如此安静?”
那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凭借着自己面前这个女人对老太君的称呼,勉强把江栖月的身份认了出来:“难不成你就是府内那个新来的表小姐?”
江栖月神情有些尴尬,心想自己好歹也在国公府里住了那么久了,居然还有人不认识自己。
“正是”
“大夫人和老太君在早些时候就出门到南郊的小梨园去听戏去了,听说那里新来来了个旦角,不仅模样长的周正而且生了把好嗓子,有了解内情的人说这是个来自江南的戏班子,所以宫里有不少达官贵人和老太君一样,纷纷去凑热闹了。”
“戏班子”江栖月眉心一蹙:“没听说过啊。”
“好了,要是小姐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奴婢就继续去忙了。”
身前的丫鬟冷不丁拂开了江栖月虚攥在她胳膊的手。
顿时,周围气氛陷入冷凝。
短暂的沉默过后。
江栖月挑动眉梢,微微一笑:“行,你随意。”接着,瞧见对方离自己愈来愈远的背影,他忽然噗嗤一下,冷笑出声:“我说呢,原来她们娘俩打的是这个主意。”
“什么?!故意的!”
饭桌上,雪鸢将筷子重重往碗沿一摔。
原本下人不能入席是道老祖宗留下来的死规矩,可如今情况特殊,江栖月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今天的她似乎格外能吃,在第四碗饭下肚后才一脸满足的揉了揉肚子:“撑死我了…”
“小姐…”
她转头一看,雪鸢还眼巴巴是望着她呢。
于是,她只能重新操起筷子往对方碗里夹了一块儿色泽鲜亮的红烧排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况且那丫头看起来那么讨厌我还愿意同我说那么多,想必也是提前有人向她交代好说辞,她又照搬挪移,来搪塞我罢了。”
雪鸢听后愤愤不平,咬着筷头:“即便如此,那钟姨娘也太欺负人了,明知道小姐您今天回府,还故意将老太君带去小梨园听戏,这不是明晃晃的想欺负你吗?”
“哎哟”江栖月瞬间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哪有那么严重,她要是真想欺负我,恐怕就不会是给我一个下马威那么简单了。”
往后的两天,江栖月都在不同的时间段去老太君的厢房请安。
可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钟姨娘似乎有各种理由找人向她回绝,而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也在她那套固定的说辞下,不是在看戏,就是在听戏的路上。
终于,再又一次惨遭回绝后。
江栖月忍不住驻足冷笑:“跟我玩儿这一套,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是吧?行,等着,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你们了。”
临走的时候,她恍然之间发现一向以奢靡无度修建的碧海苑,不知何时在后院的墙角出现一处半米高的狗洞,江栖月向前的脚步顿了顿,虽然心里觉得疑惑可终究没当回事儿。
于是,正欲转身往回走。
“三姨娘,三姨娘…”
突然,一道仓皇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嘘…小声点,要是被人发现你我都是要被浸猪笼的。”
“……唔唔,知道了,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