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公子,糖人就送你了
燕淮走的很急,就连听见身后沙沙的脚步声也未曾停留。
江栖月只来得及瞥见对方一个飞身而下的背影,霎时间,燕淮的身影便不见踪迹。
连接一楼和二楼的回廊是一截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木制旋梯,燕淮使用巧劲,一个回身便借着身体与物品产生的后坐力从回廊扶手滑了下去。怀里的小豆丁不知何时醒来,一睁眼见到这个场面,连忙哭喊:“有坏人!有坏人!”。
“没有坏人,小豆丁别怕!我和你燕淮哥哥都是好人,别哭别哭。”
江栖月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托住孩子的头细声安慰。
楼下门口那三兄弟还一无所知的哼着歌。
三两招的,燕淮就与身前交手起来。
起初挨打的,是上回把江栖月按在地上摩擦,也是伤她最深的白面书生,燕淮看他最不爽,所以他也是燕淮第一个攻击的对象,下手必定极重,然后是旁边的混子,最后才是一侧文质彬彬的男人。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挨打,小弟必然凑上前帮忙。
几个人轮番上阵,打算将燕淮团团围住。
只可惜燕淮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对方这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放在平时还不够他日常看的。
燕淮出手极快,而且招式更加令人眼花缭乱。
楼下传来巨大的喧哗。
江栖月闭着眼睛,都能想到那是几人被挨揍的动静。
她忙不迭的,趴在回廊尽头向下看。
别看燕淮平时一副吊儿郎当,成天无所事事,好一个闲散侯爷样,可一旦令他动了怒,下手也是极狠极重,辛辣狠毒的。此时此刻,燕淮噙着一双天生含笑的眼睛,眸色偏凉,他勾了勾嘴唇,漫不经心的对身下人说了句:
“还认识我吗?你们这群”
眼前三人脸色皆是一白,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打的。
其中一人哆嗦道:“我们三兄弟和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什么要三番五次,不依不饶的攻击我们?”
“狡辩”
“战争”一触即发。
没过一会儿燕淮便与身下几人扭打起来。
准确来说,是他们单方面挨打。
周围人有看热闹的,有真心实意想报官的,还有就是像江栖月一样想做什么却有些无能为力的。
他们都在围观着这场“战事”
可这群人里,唯有江栖月一人蹙了蹙眉心,见状,她
眼底的情绪说不清也道不明。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想赖账吧?
但…这不可能啊。
燕淮近乎失控的,把身下三人全都撂翻在地上,他撩起一把垂在前襟,如墨似水般的头发,男人眉心微挑,没什么诚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刚才在下手多少还是有些重了,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
男人的话如蜜,如丝,作茧自缚般,带着甜蜜的诱惑将几人层层套住。
在场三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闻言不由得纷纷咋舌
cao!怎么还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啊!
这时,人群里,也不知里谁突然高声喊了句“还愣着干嘛,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快跑”,一语惊醒梦中人,赌场门口被掐着,挨燕淮打的的三兄弟忽然跟脚底打了鸡血似的向外疯跑起来。
燕淮神色一暗,看着几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作势要追。
“燕淮!”
江栖月抬头瞧了眼,心跳又快上好几分。
“一切小心。”
男人回头,语气平淡:“等我回来。”
江栖月抱着小豆丁,沿着回廊一路蜿蜒向下。
直至撞上了街边一个卖糖人小串儿的商贩,脚步才堪堪停了下来,插在木桩上的琥珀色糖人碎了一地,江栖月根本来不及辩解,连忙满头是汗的的将广袖里的银两全都取了出来。
“唉你这个姑娘撞坏了我的糖人打算怎么…”
“不好意思,这些糖人我全都买了。”
江栖月气喘吁吁,象征性的摘了一根完好无损的糖串儿放在手上,然后也不等对方回话,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对方视线里。
“还真是…有钱烧的。”
薛璟正和一群风流公子哥在街边说说笑笑,话还没说几句,怀里便陡然出现一片温软,女人如海藻般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薛璟的鼻尖,大老远的,他便闻到从江栖月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好香…”
身旁有好信的,笑着打趣:“什么香味儿,也给我们哥几个也闻闻?”
薛璟如实回答:“女人香。”
身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转头,身体比动作下意识的作出反应。
江栖月从他的肩侧擦身而过,跑了几步,停住,然后又回头。就在薛璟以为这又是哪个小美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从而采用的手段时,江栖月却突然折身回来,将手里的糖人陡然递到薛璟的手上。
女人怀里还抱着屁大点的孩子,薛璟自然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
他只能看见对方被舔的水亮莹润的唇,还有闪烁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发丝。
“这位小公子!糖人就送你了。”
“………”
说罢,不等他回应,薛璟眼看着对方的身影越跑越远。
旁边几个公子哥儿,顿时瞠目结舌:“薛璟…你小子还真是走哪儿都艳福不浅啊”
薛璟疑惑,脑子里的思绪杂乱纷飞:“那个姑娘我先前好像见过。”要不然他的心里怎么会有一股那么熟悉的感觉。
“你小子哪次不是那么说的?”
这次还真不一样,薛璟心想。
兴许是认识的人。
很快,几人的气势就落了下乘。
燕淮及时赶到,轻而易举的把眼前三兄弟逼在巷口,站在最前端的书生终于受不住了,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跪在地上:“祖宗,大爷!我们哥仨真不认识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您要是想寻仇怕是找错人了吧?!”
燕淮靠在墙上,周围寂静无人,正是谈话的好地方。
男人一介黑衣,白金描边,一只红冠白身鹤赫然出现在几人眼前,燕淮眼角微睨,一颦一笑自带宛转风情,他的肤色极白,虽然长期在操练场训练着,也没向其他男子一样晒成麦芽似的黑。
燕淮挑眉,声音放轻:“没见过我?那是我打不够重?还是说没能在你们心里留下一个十分沉重的印象?”
闻言,对方瞬间有些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