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死狗
虽然秦笙现在很有距离感，但苏启就是打不死赶不走的小强。
他在微信上给她发信息，说中午会送饭过去，她不回复，他就当她是默认了。
发烧的人胃口不好，苏启特意上某app查了下附近口碑最好的一家海鲜汤粉店铺，那家店铺单外卖的销量就上千，好评如潮。
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意太好，要等。
苏启早早就加了店铺的微信，可对方久久没有通过，定不了餐，又怕外卖误点，苏启决定下课后亲自过去。
吃货沈丹怡垂涎那碗鲜香汤粉许久，现今有人请客，她毅然决定跟苏启一同前去。
“我能坐你的车吗？”沈丹怡少了初识的那股做作，对苏启的情感已随风飘散，可她对机车的迷恋一如既往。
“坐吧。”苏启大发善心，“看在你家宝贝的份上，总不能让你走着去吧。”
就沈丹怡这两条小细腿和龟爬一样的速度，等她过去，粉怕是都凉了。
“真的吗真的吗？”
沈丹怡受宠若惊，小心地摸了摸机身，小短腿一抬，慢吞吞地爬了上去，抬头一看，目所能及就是男生平阔的宽肩。
到底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又靠得这么近，沈丹怡难免忐忑。
她悄悄掩嘴偷笑，矜持又娇羞地对着苏启说：“同学，安全起见，我可以——”
“不可以。”苏启冷酷无情地打断她。
沈丹怡垂死挣扎：“我说的是衣角。”
“后面有铁架可以抓，麻烦眼睛挪过去看下。”
“……”
泥马。
沈丹怡翻了个白眼，屁股往更后面挪去，有多远就离多远，她这边堪堪抓住了铁架，苏启油门一拧，机车“飞”似地一下子蹿出去。
沈丹怡一个不察差点被掀飞，吓得她急忙夹紧了车身，等上了大道，真是人在车上坐，魂在身后追。
她错了。
她不该贪恋美色。
路程左右不过五分钟，苏启长腿撑地，一边拨钥匙一边朝店里张望——人真多。
店铺外边的外卖小哥都不下五个人了。
“这么多人得等到什么时候？”沈丹怡嘀咕了一句，踩着踏板跳下来，边整理她被吹得僵乱的空气刘海，边对苏启说，“我之前加过这里的一个小姐姐，一会问下她能不能让咱们插个队。”
苏启扭头过来：“你跟她很熟？”
“蛮熟的。”沈丹怡自信满满，“我帮她在拼夕夕上砍过几刀，多少有点情意在里面。”
苏启：“……”
两人往店里走去。
倒霉的是，小姐姐没找着，反而遇上了最讨厌的人。
张炀正跟一旁的老板讲话，抬眼瞥见苏启，同样吃了一惊，他朝他笑了下，眼神富含深意。
沈丹怡在给小姐姐发信息，一时没注意到张炀这个混球的存在，反倒是一旁长得脸圆身润的老板引人注意，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不错，看起来像是很好讲话的那一挂。
于是沈丹怡跟着凑近问：“老板，a套装，要三份，都是汤粉，不加辣，能不能给我们先做啊？”
老板自带微笑脸：“……”
“拜托了老板。”沈丹怡连头顶上快散开的丸子头都顾不上了，一心只有对汤粉的向往，“老板老板，我以后会多带些姐妹过来帮衬生意的……”
面慈目善的老板就快松口：“那——”
“小妹妹，插队可不是乖学生能做的的事哦。”说话间，一双骨节粗大，皮肤干糙的咸猪手挂在了沈丹怡的肩膀上，男人咧着嘴色眯眯地盯着她，“妹妹，留个电话加个微信，我让你先怎么样？”
沈丹怡的脸霎时白了，恶心，呕吐，恐惧一并涌上心头，脖子间裸露出来的那点皮肤立马冒出来细细麻麻的鸡皮疙瘩。
真他妈晦气。
为什么越是长得丑的男人越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男人被她的反应所取悦，手背越发往她滑嫩的脸蛋摸去。
“放开。”
苏启把那条手甩了下去，在将沈丹怡拖回来后，他往前迈了两步挡住了男人……和张炀。
“老板，三份，按顺序给我们就可以。”苏启说。
张炀却说：“老李，给他们先吧。”
咸猪手看了眼张炀，见他这般态度，倒也跟着老实了些，不难看出他们是一伙的。
听这称呼，张炀跟老板似乎也很熟。
“三份……”张炀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问，“另外一份是给她的？”
两人都没说话，沈丹怡是因为害怕，苏启则是完全不想理会，早知道会在这儿遇见姓张的，他肯定绕路走，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好几天没见，还挺想那个小丫头的。”张炀说，“最近她藏得挺深，我都碰不到她，怎么，你藏的？怕我欺负她？”
沈丹怡悄悄去拉苏启的外套袖子，压着嗓说得很小声：“他想干嘛啊？”
“哪天把人叫出来，我请你们吃顿好的，当是交个朋友。”
闻言咸猪手上下打量苏启，对张炀说道：“是上次天台那个妞？”
张炀笑而不语。
“我听蛋子说了，那妞可是个狠角色，一个人都敢跑男人堆里，还真勇，也不怕被哥几个留着‘加餐’。”咸猪手一脸错过了什么贼棒的戏码似的，神情十分下流，“可惜了，我那天刚好不在，没能领略一番那妞的风情。”
张炀跟着呵笑了声。
苏启咬紧腮帮，脸上一片冷色。
“炀哥，那这小子……”咸猪手一双三角眼左右不停移动，最后还是落在了苏启身上，“那妞，是他马子？”
张炀斥了一句：“话这么多，人不是在这吗？自己不会问？”
咸猪手不屑地摆了摆手：“嗨，一小白脸。”
沈丹怡越听越气，刚想张嘴骂几句，被苏启投来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不想惹事，可就是有人太闲无事生非。
“小子，把你马子叫出来让哥瞧瞧呗。”
苏启一个眼刀就朝咸猪手剐了过去。
“操，还挺凶。”
咸猪手混迹多年，根本就没把十几岁的臭小子放在眼里，相反，他最喜欢十几岁的女学生了，青春有活力，那些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小妞跟朵花儿似的，又香又涩，玩起来最好了。
他对那晚独闯“狼穴”的秦笙特别有兴趣，能让他炀哥惦念的妞肯定长相不俗，又好看又泼辣，那不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么？
他可太喜欢了。
咸猪□□心不死，居然搓着手对苏启说：“好货色别太藏着掖着了，把她带出来，价钱方面咱可以好好——”
沈丹怡骂道：“狗东西！你说什么呢！”
“哟，骂得好，妹妹，再骂几句？”咸猪手忒不要脸了，还一个劲地起哄道，“哥就喜欢你这样的，够辣。”
“你……”
沈丹怡心道，死狗！恶心透顶的臭死狗。
张炀：“行了，大白天的别骚。”
他对苏启说：“别介意，我这兄弟说话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里。”
“死狗。”沈丹怡再次小声地骂了句，张炀的目光一扫，她吓了一跳，往苏启身边缩了缩，“苏启……”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张炀说，“你可以跟她一起来，咱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大仇小怨的一同了了，如何？”
“了什么？”苏启隐忍多时，此时一开口，嗓音冷到了极点，“张炀，不惹事并不代表我怕事，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
“哦？”张炀来了兴趣，“我挺好奇，你能对我做什么？”
咸猪手跟着轻蔑一笑。
苏启毫无惧色：“那就要问问你自己了，你最怕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当众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吧？”
张炀道：“秦笙告诉你的？”
苏启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妈的，说什么谜语呢。”咸猪手骂道。
“也是，这事是我做得不周全，给谁知道不好，偏偏让她知道了。”张炀倒是承认得很痛快，“不然你以为她上次凭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话锋一转，张炀又道：“可她不可能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如果我真想对付她，总有一天她会翻车，你信吗？”
苏启盯着张炀道：“那么，再加上我呢？”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仅仅一个对视，仿佛能滋出一股火花来。
张炀是年长苏启几岁，也是极早就出来混社会的人，身上自然而然存在一股痞气，可苏启一旦冷脸，在其气势上并不输他。
他也就在秦笙面前才肯放低姿态，在不熟的人面前，他更多时候看起来也是不大好相处的。
在故意挑衅的敌对面前更甚。
“这么拽？”张炀放松姿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别这么强硬，姓秦的当真这么好？你一个好学生犯不着为了她……”
“关你什么事。”苏启睨了眼肩，“拿开。”
张炀啧啧两声：“有话好说，别急眼啊。”
他如他所愿，举着两手，笑得很轻佻。
沈丹怡见势不好，赶紧去催脸圆身润：“老板，到底好了没？再磨蹭我可给差评了啊。”
微笑脸的老板：“……”
“我其实很好奇，她吸引你的点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维护她？”张炀歪着头，当真是一副深感困惑的模样，“好到……不惜与我作对？”
苏启直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想理你。”
“是吗？”张炀一点都不气，他想了想，试探着问了句，“我猜，是因为……她好玩？还是……操起来带劲？”
苏启的拳头在这一刻不受控地硬了。
老板的汤粉终于打包完整，沈丹怡随时关注，见状赶紧伸手去拿，不料被咸猪手给半路截了去。
“你干什么？这是我们的！”
咸猪手就是不还，除非她过来抢，那他倒是可以陪她玩玩，玩够了，顺便帮她把钱付了也不是不行。
这架势，一看就是不想让他们走了。
苏启不让沈丹怡靠近，只盯着张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对苏启的逼视，张炀显得很淡定，他微抬下巴，打量苏启的目光中隐约带了一丝探究，他一脸的无所谓，又似乎是想从苏启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半晌，他低低笑了几声，好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点。
张炀手插着兜，上身稍微朝苏启靠过去，他注视着男生的侧脸，沉声在他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