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搞钱
苏启说做便做。
他跟李石约好了时间，两人先跟表姐打个熟面，先熟悉一下大概的工作内容，谈好价钱后，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表姐的服装生意做得很大，每个季节都会根据大数据分析选择是否更换商品主图，她手上有几个固定的模特，一直在做的款式也都用的旧模特。
今年，表姐打算出一些新款，商品的客单价比较高，走的高端路线，对图片的要求也高，模特方面表姐一直有在物色，但都不太满意。
见到苏启的第一眼，表姐就知道妥了。
苏启很上镜，本人跟相片一致的好看。
给出的价钱自然比较高。
总体来讲，双方都是满意的。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表姐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天就可以开始。”
苏启跟李石对视了眼，说：“晚上我过来吧，不过我还有个要求。”
表姐笑呵呵的：“你说说看。”
“晚上拍的时间不能太长。”
其实，按图的张数来算钱的话，自然是拍多点更好，但苏启考虑到晚上还得挤出时间给秦笙辅导，那时间就比较紧张了。
更何况，秦笙也不是天天晚上都有时间，她时不时地还需要去酒店值夜，在学习方面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少。
最主要的一点，他想多跟她呆在一块，没办法，刚恋爱的人就是这样。
“当然可以了。”表姐很干脆，“你拍的这款是预售款，目前还在试水的阶段，所以拍摄量不会太大，如果市场反映好，工作量跟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谈。”
李石拍着胸脯说：“放心吧，我姐人美心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啊对。”表姐很轻松地附和，“你跟小石是同学，时间方面你不用担心，没特殊情况的话可以按你的要求来安排，我能理解的。”
苏启点头说好。
“你能来我很高兴。”
表姐真好！
离开了服装厂，李石按捺不住好奇心，一直在旁敲侧击地套苏启的话。
苏启一看就不缺钱，他对他突然松口的原因十分感兴趣。
“你给我发信息那会，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苏启懒懒散散的：“没这么夸张。”
“那你说说，怎么突然就想拍了呢？”
“当然是为了钱。”
李石挠了挠耳朵，有些焦躁：“我知道是为了钱啊，问题是……你缺钱啊？”
“很奇怪？”
李石搓了搓手：“有点奇怪。”
要不然第一天他也不会拒绝得那么果断。
苏启反问：“那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想着搞钱？”
“因为我喜欢钱啊。”
“那就是咯，快点走，我请你吃饭。”
李石看着前面人的身影，总觉得有点怪。
不过也对，钱这玩意，哪个不喜欢？或者就是单纯的喜欢，单纯的玩玩？
秦笙晚上要值班，天一黑她就关了店，张炀搂着孙小娜在一边嬉闹，目光时不时落在秦笙这边。
秦笙知道，张炀在等她落单。
她当着他的面，藏了把刀子在身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敢来，我就敢捅。
硬碰硬，她没在怕的。
张炀笑了半天，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笙只帮徐曼替了四个小时，十点交接完秦笙就可以回家了，今晚手机很安静，苏启一条信息都没给她发，有点反常，但秦笙并没多想。
她打包了份宵夜，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
小道几乎漆黑一片，只有点点月光洒下来，堪堪能照亮脚下的路，夜里很平静，所以一旦有点声响就会很明显。
譬如秦笙身后不远，便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离她越来越近。
来人很慌张，脚步急促。
不是张炀。
秦笙走得慢，那人自拐角处走来，似乎没料到前面有人，被吓得叫了声，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越过了她。
是个女孩子，这人秦笙认识。
尤非躲了又躲，还是没能避开那两个混混，她被堵住了去路，神情慌张，只能抱紧了怀里的书包，假装镇定：“我没钱。”
混混听不懂人话，笑得贱嗖嗖，伸手就要来扯她的包。
她很害怕，但死活不肯把包给交出去。
“识相点，赶紧放手，我看到你把钱放进去了，再不放别怪哥哥动手了。”
尤非攥着包的力气更大了，她往墙角缩去，尽可能用背去抵挡即将到来的伤害，就算是挨打，她也绝不放手。
就在混混要动手抢的时候，她的眼睛被一道亮光闪了下，紧跟着，一个黑色身影挡在了她前面。
冷调的嗓音响起，有些熟悉。
“找死？”
尤非眼睛睁开一条缝——
来人很高，身形纤薄，黑色卫衣的袖子捊起一半，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臂，瘦长的手指甩着一把折叠刀，动作娴熟，姿态懒散。
“怎么是她？”
“走，快走！”
混混们避之不及，仓促逃跑的样子让尤非愣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你——”
“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秦笙收起刀，瞥了眼四周，又问，“郑佳佳呢？”
尤非的情绪瞬间低了下去：“他没来。”
秦笙拨了个号码出去，那边很快接了。
“尤非在榕树这边，有几个王八跟着她，你最好现在就过来。”
秦笙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朝尤非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跟上。
在树下等人的间隙，秦笙寻了个好位置，翘着二郎腿旁若无人地吃起了宵夜，尤非抱着包站在一边，看了她好几眼。
她跟秦笙道谢，对方点了下头，态度冷淡。
没过多久郑佳佳就到了，他过来时可能有点急，头发被风吹得一团糟，喘息不稳，眼镜下的眼睛透着一丝担忧。
看到人没事，他松了口气。
下一秒，尤非的眼圈红了红，于是郑佳佳又有点慌了，一根朽木，让他去猜女孩儿的心思，简直难于让青天，等他哄人，不如做梦。
所以，郑佳佳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尤非，两手空空，又呆又愣。
秦笙没眼看他。
她不慌不忙吃完了夜宵，拍拍屁股起身。
郑佳佳终于看见了她，跟她点头道谢。
秦笙有些颓丧：“我路过，你们可以走了。”
尤非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考虑到秦笙身上带刀，生怕她又跟人约架，面上有些忧虑。
她上前一步：“你不走吗？”
秦笙刚要说话，就瞥见一个身影。
她说：“我等人。”
她等的人已经到了。
“秦小拽！”苏启人未到声先至，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等很久了？”
秦笙：“没多久。”
苏启瞧见旁边两位，咦了声：“你们怎么在这？”
尤非刚想解释两句，苏启已经扭回头，径自跟秦笙说着话。
“去我姥姥那？”
秦笙点头。
走之前他没忘记跟身后两人道别：“走了。”
郑佳佳：“……”
尤非：“……”
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半晌，尤非才回过神来，她收回目光，缓缓看向郑佳佳，有些恍惚：“他们……是不是牵手了？”
郑佳佳推了推眼镜，理智且清醒：“嗯，还亲了一下。”
尤非：“……”
秦笙有感冒的趋势，姥姥给她煮了姜茶，但她不肯喝，味道并不难闻，但秦笙从小到大最讨厌这些东西。
在老人的盯视下，她勉强含了一口，却迟迟不肯咽下。
眼见老人要生气，苏启赶紧当起和事佬。
“我来我来，您去躺着休息，保证空碗。”
苏启好不容易把老人哄走，转头一看，秦笙也没影了，最后还是在楼上寻到了人。
楼上铺了地毡，秦笙就坐在上面，脑袋趴在床尾，半垂着眼眸，说是做题，更像是要睡着了，方才她的精神还挺好，这会已经打起了瞌睡。
苏启端着碗，在她旁边坐下。
哄道：“先喝了？”
秦笙掀了掀眼皮，没动，她精神不振，鼻息有些重。
苏启还在想着要怎么哄，秦笙已经接过碗，一口闷完，就是咽下后五官显得很痛苦。
苏启从口袋摸了颗糖，说：“吃颗糖会不会好点？”
“我又不是沈丹怡。”秦笙嘀咕了一句，还是张嘴含下了。
是颗话梅糖，酸甜的味道。
“呆会去趟药店，肯定是昨天淋雨的关系。”苏启想了下，觉得不妥，“我现在去买，你等我。”
秦笙叫住他：“我家里有药。”
犯不着大晚上的特地去买，小感冒秦笙还没放在眼里。
见苏启不放弃，秦笙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他反手抓住她的，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秦笙的手指瘦长，指腹有茧，皮肤表面有很多小疤痕，这样一双打起架来特别有劲的手，算不上有多柔软细嫩，但苏启就是爱不释手。
秦笙要往回缩，他没让。
许久，他抬头，见她歪着身体已经睡着了。
这人睡觉很乖，因为枕着手臂的关系，脸颊的肉被推压在一起，肉嘟嘟的，苏启碰了碰她的眼睫毛，被扰眠的秦笙不耐地呢喃一声。
没醒，嘴唇反而微微张开。
苏启无声笑了笑，忽然看到什么，笑容瞬间收敛。
楼梯口，秦沐直挺挺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转身蹬蹬蹬地跑了下去。
这小鬼该不会是去告状了吧？
苏启转念一想，他又没有欺负秦笙。
再说了，他就是欺负了又如何？
他凑近秦笙，细细打量，嘴角的弧度越发的明显，末了，还是凑上去对准那两瓣唇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