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分寸
秦笙大脑一片空白。
苏启说，我们接吻吧。
然后，他的唇便压了下来。
明明不是第一次亲了，可每一次亲吻，秦笙总是在第一时间便乱了呼吸，不止耳朵，哪哪都是热的。
唇瓣被含着吮着，鼻间满是对方清冷好闻的气息，秦笙的脑袋仰着，手刚抬起来，立马被苏启抓着按在了心脏处。
手指互相纠缠，心跳快而乱。
呼吸乱得不成样子。
秦笙在缺氧前终于将苏启推开。
说是推并不准确，秦笙被他压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堪堪将两人的距离稍微隔开。
秦笙微微张着嘴喘息，两片唇泛着水光，双眸湿润，后脖颈连同整个耳朵，红成一片。
苏启一眼就不敢再看。
太上火。
秦笙嗓音微哑，有些抖：“你……起来。”
过分亲密了，她有点慌。
苏启到底没忍住，再次俯身咬上她的下巴，秦笙一惊，手指蓦地揪住了他的头发。
还好，他只咬了一口。
他把脸埋在她脖颈间，扑在皮肤上的喘息又热又急，秦笙麻了半边身子，没敢再动。
半晌，耳畔听见幽幽一声叹息。
苏启不是没怀疑过，秦笙以前是不是谈过男朋友，因为在恋爱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女生第一次时惯有的羞赧与雀跃，对比自己略显青涩的表现，秦笙表现得太淡然了。
她越是从容不迫，苏启就越没底，也许，她压根就不喜欢他。
此时此刻，苏启觉得自己蠢透了，如果不喜欢，怎会任由他放肆。
“……起来。”
苏启闭着眼睛，声音懒散：“不想。”
秦笙揪了下他的发根：“快点起来。”
“等会。”他小声说，“我现在不敢看你，怕把持不住，更怕你宰了我。”
秦笙：“……”
下一秒，怕掌控不了自己的人张嘴含了下秦笙的耳垂，末了，还轻咬了一口。
秦笙呼吸一窒，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
旖旎的气氛才恢复正常，苏启终于舍得起身，秦笙松了口气，拿起水果茶狠狠吸了一大口，脸上的热度刚褪了点，腰就被搂住了。
“我吻技有没有进步？”
“……”
苏启又问：“感觉怎样？亲着舒服吗？”
秦笙被呛了下，有些恼怒，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
苏启一本正经的：“很重要。”
秦笙脸热，她就不该让他进房来，不，她就不该开门！
“嗯，我知道了。”
秦笙忍不住问：“你知道什么了？”
苏启答非所问，额头抵着她的后颈叹道：“腰好细。”他一只手就差点占满了。
“……”
苏启说：“我去洗个脸，热。”
不能再跟这人相处一室了，秦笙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小妹空出一间自用房来。
她刚要下去刷卡，苏启放在桌上的手机便震了起来，秦笙看了眼，没有备注姓名，大概率是垃圾电话，见他迟迟没出来，她干脆帮他接了。
“喂？”
对方好像怔了一下，紧接着缓声道：“不好意思，打错了。”
声音磁性悦耳，是个男的。
电话被挂断。
秦笙刚放下，手机又开始震，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洗手间的门依然紧闭。
秦笙按下接听，抢在那人出声前道：“等会，我让他接电话。”
“……好，麻烦你了。”
秦笙来到洗手间，敲了几下，门开了，探出一颗湿漉漉的脑袋，苏启裸着半边肩膀，头发还在往下淌着水。
这是又洗了个澡？说好的洗脸呢？
秦笙把手机丢给他：“电话。”
她往外走去，听到苏启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诧异：“哥？我洗脸呢……没有啊……哎哟，我能干什么坏事……”
秦笙特地跑到顶楼吹了吹风，等到彻底平静下来后，她才慢吞吞地走回房间。
苏启还在打电话，他背对着门，已经穿戴整齐，电话内容听不大清，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脸上的笑容久久未散。
秦笙没出声打扰，沈丹怡不久前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最近一条，在两分钟前。
兔兔乖乖：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跟你有关。
秦笙想了一下，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秘密是沈丹怡不知道的。
兔兔乖乖：是不是很好奇呀？
￣＿￣:没兴趣。
兔兔乖乖：那我更得讲了。
兔兔乖乖：苏启最近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事耶，我觉得太奇怪了，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但是……好吧，我承认是受了他的蛊惑，一开始我是给他编故事来着，可是到了后面……哎呀，反正我就稀里糊涂地都跟他说了，
兔兔乖乖：【弱小】【可怜】【哭泣】你不会怪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兔兔乖乖：【棒棒哒】哈哈！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兔兔乖乖：你最好啦！不过，他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你？难道……
沈丹怡难道了很久。
秦笙等了会，抬眸看了眼那人的后背，沈丹怡那么喜欢苏启，要是让她猜到了，保不准会发疯。
秦笙有些头疼。
实在不行，灭口算了。
手机震了下，秦笙垂下眼皮。
兔兔乖乖：卧槽！知已知彼，他是不是要报复你！
秦笙：“……”
真是……
一言难尽啊！
罢了，不用杀了。
兔子乖乖：天哪，你要当心！我以后不乱说话了！
秦笙揉了揉眉心，让她放一百个心。
安慰过沈丹怡，秦笙给席渊发了信息，同时，苏启终于挂了电话。
“聊完了？”
苏启笑意满满：“嗯，我哥的电话。”
两兄弟感情很好……秦笙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哥还问起你了。”苏启有些羞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接的电话，我哥刚听到声音都傻了，他那么精的一个人……他还特意嘱咐我，不能欺负你，笑话，我哪里欺负人了？”
苏浔千叮嘱万交代，凡事得有分寸，他的原话是——要谈朋友可以，但不能乱来，不能欺负小姑娘。
苏启心想，秦笙可不是软柿子，不好捏。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秦笙抬起头来，只见苏启一脸不怀好意：“秦小拽，你成年没？”
“……”
半晌，秦笙说：“你哥让问的，还是你自己想知道？”
“我。”
秦笙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直接忽略。
“你哥……”她停顿了半秒，“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去？”
苏启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他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我不回去了。”
这次，呆的人换成了秦笙——不回去了是什么意思？
苏启说得干脆：“高考后再说了，我今天还想跟你说这事呢。”
“……”
他拉着秦笙的手，说：“我已经决定了，去哪不是读书，这儿也挺好的，我成绩还行，努把力高考不是问题，倒是你，时间太少了，从明天开始，我来监督你学习，要是白天真没时间就算了，晚上你得把时间给我留出来。”
苏启的语速不快，但秦笙有些回不过神来。
“我们争取一起上大学好不好？”说到这里，苏启一脸期待，“要是没考上……那就尽量考在同一个城市，到时候，想什么时候见面都可以。”
秦笙沉默了。
这些事太遥远，她不敢想，也没想到苏启会跟她讲这些，这人有在认真地规划未来——他的未来，竟有她的位置。
秦笙无法回应。
苏启看出她的犹豫，有些忐忑不安：“你不愿意吗？”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秦笙稍作思考，劝道：“你原来的学校各方面的资源肯定比这里好，能转回去就尽量回去吧。”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苏启盯着她，语气笃定：“你就是不愿意。”
他知道，这些事需要从长计议，也不是他想怎样就可以怎样，或许对秦笙而言，说这些尚早，但她拒绝得太果断，一下子就浇灭了他的热情。
苏启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逐渐焦躁。
秦笙的手机屏幕亮了下，席渊给她回信息了。
她把房卡放在桌上，说：“我给你留了房，三楼。”
苏启看看她，又看了看房卡，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这就直接赶人了？怎么这么绝情！
“要不然，我去三楼也可以。”秦笙说。
火上添油，要炸了。
苏启气冲冲地拿上房卡，转了一圈找到自己的鞋，秦笙一直看着他，看他抓起包，打开了门，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他往阳台走去，看样子是要把衣服一起收走。
他在秦笙面前一向嘻皮笑脸的，眼下既憋屈又怫郁，秦笙瞧着心底一软。
她走上前，堵住阳台口问：“衣架也要带走？”
苏启语气不满：“不可以？”
他把衣服连同衣架一起拿在手里，口气挺冲：“借过。”
秦笙当然没让，仰头看他：“你别生气了。”
说完她便转移视线，心想，如果他还是气，那就让他走算了。
“你在哄我？”惊疑间，苏启脱口而出，“秦小拽，你得有点诚意。”
“……”
秦笙难得的好脾气：“比如？”
“自己好好想想。”
她后悔了。
“……我收回那句话。”紧接着秦笙让出了路。
苏启目瞪口呆：“驳回。”
苏启扔掉衣服，把人抱住了，声音闷闷的，含着委屈：“亲完就扔，哪有你这样的！”
秦笙在心里反驳——哪有？
她抬手，反抱，力度很轻。
苏启不满意，抓着她的手在自己腰间施加压力，说：“要不要摸下，手感很不错的，你尽管用力。”
“……”
“要不，我把衣服脱了？”
秦笙又又又一次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