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
安玥被扔到床上时，外面下起了大雨。她在床上无助地伸了伸腿，被绑住的手腕生疼。
她没力气骂人了，胃里火烧一样。就因为她一句话，曹衡把她绑着手扔到了公寓的床上。
虽然回来的路上……她的确是稍微有一点动手动脚，但绑起来实在太过分了。
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曹衡合上房间的门，坐到床前的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水。
安玥滚下床，向前跳了几步，毫无忌惮地坐到他的腿上。因为太过用力，险些弄洒他杯中的热水。
曹衡：“……”
将水杯放到她的小桌上，用手隔开她贴近的脸，却没有推开她。
安玥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害怕，明明几十分钟前眼里全是伤心欲绝，现在却又重振旗鼓，不遗余力地挑战他的底线。
越挫越勇，越勇越战。
她长了一副美人脸，五官无可挑剔，脸上总有爱憎分明的神情。身子小小的，力气却不小。
她那时眼里的情绪他看得分明，是失望和伤心。可就这短短几十分钟的功夫，她又能重新来招惹他。
好了伤疤不记疼，打多少下也不会长教训。
“我想了想，其实吧，这种关系也是增进情感关系的一种。”安玥的语气轻轻的，“你的意思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只想包养我对吧？”
单刀直入，确实是安玥的风格。
曹衡抬眼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的眼眸：“你如果坚持想留在我身边，只有这一个路子。”
圈里的人常常说起安玥，形容词无非是美和高傲这几个词。她众星捧月般长大，绝不会做出上赶着求别人包养的事情。她不需要，也没必要。
知道曹衡会这么说，安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上床，不谈别的对吗？”
曹衡挑眉：“可以这么理解。”
只做爱，不说爱。安玥哼笑了一声，被包养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他可以有很多情人，但她不行。他玩腻了就可以踹开她，因为一开始她就是自愿的。
不对等的关系，她只有承受的命。
曹衡是认准了她不会答应的吧，安玥低头喝了一口他杯中的水，薄唇轻轻抿起。
“好，我答应。”
她眼中不见得有孤注一掷，目光却坚定无比，没有丝毫醉意。曹衡微微一怔，随即勾唇笑了笑，大手按在了她纤细的腰上。
“让我看看你的决心，”曹衡的手指勾着她裙子腰部的系带，声音从容而冷静，“现在，脱吧。”
安玥的手指一颤，她知道曹衡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在他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他解开绑在她手上的绳子，动作依旧优雅，出口的话却像一把利剑。
不过也仅仅是四五秒的停顿，安玥从他身上下来，站到了他面前。
白色的长裙腰部的设计稍微复杂，衬出人纤细的腰身。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解开腰部的系带，烟灰色的地毯上，白色的裙子格外惹人注目。
曹衡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安玥看着他的目光，忽然明白了什么。
曹衡的克制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的自由就在于能随心所欲的克制自己的欲望。
在不需要克制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放肆地盯着她看。
他的本性就是掠夺和侵占。
她呼吸有些不稳，手扶在裤边上，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做不到不用勉强，只不过这样就不行了，还怎么玩？”曹衡淡淡一笑，漆黑的眸里有微微的冷意，“我床上的女人，可不能太腼腆。”
安玥怕自己又哭，她抬眼冷静地看向曹衡的眼眸，明明是有些屈辱的事情，她脸上的神情却全是不服输的坚定。
曹衡喉结滚动，深暗的眸光将她从头看到脚。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松开了衬衫的两颗纽扣，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腿：“过来。”
安玥走上前，呼吸有些急促。
“怎么让男人高兴，懂吗？”曹衡的声音低哑了一分，也因此更揪紧了她的心。
安玥明白他的意思，她沉默几秒，将身子慢慢低伏下去，她的手顿了顿。似乎现在回头还有后路，她也从不做没有后路的事情。
可曹衡这个人就是那么厉害，能让她一点后路都没有。
仗着她喜欢他。
安玥浅浅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手抖，她不敢去看，也从没做过这种事。
只是稍微偏了一下头，她的下巴就被捏起。曹衡的神色认真，带着一贯的冰冷和强势：“不敢了？”
安玥这个人，对激将法不免疫。她心里又委屈又气，不敢看，她移过眼，微微低头。
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她也是回忆着看过的片子。
曹衡捏着她下巴的手动了动，汗水从额前滴落。他低头看着安玥的神情，低笑了一声，喉咙中滚出一声低吟。
安玥隐约听见曹衡的呼吸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明显的克制。
安玥愣了愣，忽然生出几分得意来。到现在为止，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乐子。
曹衡并非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男人嘛——
她正胡思乱想时被曹衡一把提起来。
顷刻间天旋地转，她来不及反应，被凶猛的力道向后按到柔软的床上，在倒下的瞬间看到曹衡眸底的一片幽暗。
她唇边还有拉出的银丝，眼睛湿漉漉的像什么小动物。她用最清澈的眼神看他，腿却不安分。
“敢吗，曹衡？”安玥拨了拨自己的长发，舌尖舔过唇角，轻轻笑了一声，“你说那么多吓唬我的话，不就是因为我哥也不太好惹，所以不敢。”
她笑得狡黠，目光勾引着他向下看。
“你不敢吧，”她脚尖点着他的腰，“有本事，今晚——你就动真格的。”
安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的像小狐狸。
曹衡俯身下去，唇停在她的唇边，却迟迟没有吻下去。
她看着曹衡的眸子，喉咙干哑。喝过的酒明明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他的目光却无时无刻让她忍不住意乱情迷。
“你……”安玥叹了口气，抬头想去吻他的唇，却被他一根手指挡住了唇。
他目光不再悠闲散漫，反而十分认真。
安玥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她开了静音扔在一旁的手机屏幕正锲而不舍地一次次熄灭又亮起。
不会吧，这种时候……安玥翻了个白眼，咬着牙摸起手机。她正欲打电话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色，却看见屏幕上的未接来电都来自于秦元。
她在出神间，他的电话又打过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时，她上方人已经拿过她的手机，接起了电话。
曹衡将她翻身抱到怀里，一只手接着电话。应了一声电话那头的询问，开口道：“说。”
安玥想贴近去听秦元说什么，被曹衡拨开，他用目光警告了怀里不安分的人。下一秒，安玥就摸了下去。
他皱着眉看过去，安玥笑得坦坦荡荡，曹衡能捉弄她，她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毕竟安玥的原则是从不吃亏。
“我带她过去。”
安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电话已经挂了。曹衡看了一眼她的神情，将手机放到一旁。
天底下光着身子还能笑得这么灿烂的女人，他估计很难找出第二个来。
“什么事？我们继续吧。”安玥刚要有所动作时，被曹衡抱着腰提起来。
“周君昊出了车祸，现在在中心医院。”曹衡看向她，“贺施然也在那辆车上。”
安玥一愣，好像全身的血被冻住。她脑中空白一片，愣了几秒，慌乱地向床下跑，被曹衡拉住了手臂。
他打开衣柜，将安玥的衣服迅速的挑了出来：“我给你穿？”
安玥唇颤了颤，从他手中接过来穿到身上。她手指颤抖，扣子扣了几次也没扣上。曹衡上前，拿开她的手指，帮她将扣子扣好。
安玥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曹衡已经按着她的肩将一件薄卫衣套到她的身上，她后知后觉地穿裤子，踩上鞋就向外跑。
曹衡拿起她的手机，跟在她身后出了公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