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坦白

    许逸仙把融合意识的功法，传给了左岩。

    左岩这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之前没有传给他，以他的意识之强健和霸道，只要条件适当，用此功法，其实可强制将别人的意识合并进来。

    而如果不加控制，把别人的意识合并，那么，不要说记忆有多么混乱，怕是连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秉性与性格都会错乱的，到时候，怕不是搞出个精神病来？

    “此功法，一定要慎用！”末了，许逸仙留下这句话。

    左岩按许逸仙的要求，用此功法重新加固了一下融合的意识，之前，他只是阴差阳错地用自己的意识吸附性，把鲲的意识融合了进来，但方法不完全对，是有隐患的。

    如果这次不是许逸仙看出来，再过上两个月，估计两个意识出现分歧，到时候左岩就惨了。有这样的一个师父，真是老天帮自己啊，不对，是bb帮自己，要不是bb给自己介绍了这样一个师父。所有的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了。

    左岩想着，师父的话确实是对的，不能为了能得到完整的意识，就害了别人，如此的不择手段，后果必不会好。他得到鲲的那部分记忆，对自己在地球上所做的事情有了了解。

    当时，他的初衷确实是好的，他发现那个国家的总统，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竟然真的想发动核大战。他想阻止，但对方身边有高手，杀不了，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设法偷了对方的核发射器。

    他因此被追杀，别人都以为他是狂妄，是自大，是为了炫技，但他不后悔，如果不这么做，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很快，那个狂人，也因为自己曾经的疯狂付出了代价。他在逃走的过程中听闻，卸任以后，那个前总统就被查，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所以，权力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疯狂，就像毒品，吸上了，就停不下来，就算不能再进一步，至少，也要维持住原来的水平。

    由此，左岩也知道，自己可以追求强大，但是，一定不可以不择手段，不然，一个毫无底线的强者，只会给自己、给别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只是，不能直接融合，就要找到那些意识分身宿主之前的意识，究竟去了哪里，这更是大海捞针。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宿主，让其配合自己，发现线索，再顺藤摸瓜。

    鲲的宿主身体已经死亡，对呀，自己本身也是宿主，从自己开始调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想法一出来，左岩立刻有了目标。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好奇，是的，自己这个身体的宿主，他的意识去了哪里？谁会把自己换到他的身体里？而且是用不完整的意识？

    至少，这个人应该了解自己，了解研究所，了解宿主的父母。是了，宿主的父母，线索又再次归到一处。

    左岩觉得有必要和群里的两位大神聊一聊。之前，他只是想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自己有人照顾，他们看着自己的儿子安好，各取所需，这不是挺好？

    可是鲲的意识融入进来以后，左岩不这么想了，他觉得这样不对。如果他们知道了真相，不再帮自己了，那么自己就单干，而不是用这样的方法。

    “mm，bb，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聊。”左岩想到就立刻着手。

    “红日，前段时间在忙些其他的事情，小c跟我说了你去流浪者那边所经历的事情，很危险，下次，不要再这样！”mm先说话了。

    “这段时间，你们在忙什么？”左岩好奇地问。

    “这十几年，人工智能发展得很快，有些东西要重新学习，而且，un的进步很大，为了不让她发现我们，还真费了我很大的心思。另外，不怕告诉你，我也发现了一些un的秘密！很惊人，等有时间再跟你讲。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要和你们坦白一些事情。”左岩直言，一点儿也没有绕弯子，“你们是不是就是我父母的意识？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的，但是，我想，你们把自己的意识通过某种方法上传到了网络上。”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

    终于，bb回复了，“红日，你很聪明，而且，我喜欢你直接把疑问说出来。是的，这个技术我早已经发明出来，只是没想到，会用到我和你母亲的身上。那时候，当我发现我们身处险境，就做好了准备，把我们的意识做了备份。”

    左岩问，“为什么是做备份？当时，为什么不做上传？”

    “因为，我不能让两个相同的意识同时存在，我没有确定死亡的时候，这个意识不能上传。”

    “你们现在是和un一样的存在吗？”

    mm回答：“不是的，怎么跟你解释呢？un是意识化的程序，而我和bb是程序化的意识。un首先是一个程序，而我们首先是意识。意识是个体的、独特的，它有记忆、有主体意识、曾经感受过情绪，也有自己的个性和经历……”

    “我懂了。明确了你们的身份，我也要坦白我的身份。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的意识来自地球，除了这具身体，我不是你们的孩子！”

    “什么？”mm先问道，“这怎么可能？是研究所的设备操作过程中造成的失误吗？”

    “不是的，应该是有人有意而为。”左岩回答。

    bb问：“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左岩想了想，“6月9日，我醒过来的时候，在出研究所的任务，所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在研究所进行调换的，那么，应该一醒来就在研究所的转换室，可是，我醒过来，是在大学考试的考场。其他的，完全没有记忆。”

    沉默，这下，bb和mm都陷入沉默。

    左岩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自己分析整件事。研究所明知道我是你们的儿子，还让我进研究所工作，一定有所图。而把我意识换到你们儿子身体里的人，显然也对你们极为熟悉，并不是随意而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bb和mm还是沉默。

    “bb给我介绍的许师父说，我原来的意识被拆分成了五份，这次我出任务，竟然见到了另一个意识分身，并且融合了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决定向你们坦白，并争取你们的支持。我要查清真相，要把我的意识恢复完整。我觉得，我们的目标，至少在这方面，是一致的，你们帮我，我也帮你们把儿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