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只有相公相信
第18章:只有相公相信
婆母怎会反对,老两口天天盼着儿子能恢复,腊月能有这份心,是真正把谨之放在心里的,可没白疼这孩子。
婆母眼里泛着泪光,拉着腊月的手:“放心吧,娘不会生气,我真是没看错人,咱家谨之是有福的,娶了你做媳妇,谨之的书,你能看懂就看吧,不用躲着,没人说你。”
腊月说出这件事心里畅快多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都多吃了半碗,沈谨之看着腊月:“媳妇儿,你今天比平时吃得多,就要这样好好吃饭,这样才能长高。”
腊月臊得不行,转移话题道:“你们都休息吧,我来收拾灶房。”
刘氏看其他人都走了,悄悄对腊月说:“听娘说,你识得字,还能看医书了?”
“嗯,谨之教我识的字,上次和娘一起去给谨之看诊,我看大夫桌上有医书,没忍住向大夫讨来看,结果,宋大夫把书送给我了,我和谨之一起看,看得懂。”
“婆母不反对就好,我以前也想识字来着,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农家,谁家有钱供个女娃读书,你是幸运的。”
这话腊月赞成,亏得相公识字,也护着她,也亏得婆母护着相公。
刘氏又低声开口:“你留意一下,医书里有没有写怀不上孕是咋回事”,刘氏难为情地说:“我这结婚也有两年了,一直怀不上,相公倒是不着急,我怕公婆着急,再说,我娘家爹娘一直催着,这种事去看诊怪难为情的。”
腊月压下了抓过她的手把脉的冲动,她点点头:“二嫂,我记着了,我会留意的。”
沈谨之去堂屋和燕子冬儿俩人玩了会儿,两个小孩子睡得早,他一人无聊,又来灶房找自家媳妇,还是和媳妇在一起好玩,能教媳妇识字,还能听媳妇唱歌。
晚上,腊月在桌前看书,她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了没一会儿,头就跟小鸡啄米似的,沈谨之看着好玩,在旁边学她的样子。
最后,腊月撑着脑袋的那只手支撑不住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了,沈谨之看腊月睡着了,半边脸压得肉嘟嘟的,他伸手轻轻捏了一下腊月的脸,又软又绵,他又捏了一下。
腊月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有东西,她拍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沈谨之没再动她,他准备去炕上睡觉,可是媳妇趴在桌子上睡了,他思考着该怎么办。
他把衣袖往上捋了捋,准备抱媳妇到炕上去,他一只胳膊放在腊月膝盖下面,一手揽住腊月的背,一使劲抱起来,他高兴坏了,他能抱动媳妇。
别人都不喜欢跟他玩,说他是傻子,只有媳妇跟他玩,不说他傻,家里人什么都不让他干,连爹娘也总担心他干不好,其实,他能干好的,他在地上转了两圈才把腊月放到炕上。
他上炕后,又捏了一下腊月的脸,才心满意足地躺下睡了。
快入冬了,因为之前发生了牛车翻车的事故,而且其他村里也发生过此类事故,周围几个村子的村长商量着,在天冷,下雪之前把通往大桥镇唯一的路修一修。
冬天天冷出不去,家家户户的女人们在家做针线活,能做出不少东西,还有男人们打的猎物,都得拿去镇子上卖。
去镇子的路只有这一条,有几年没修补了,大坑套小坑,冬天再下点雪,牛车不翻才怪呢,所以,修路成为几个村子的大事。
上次牛车翻车的位置是一条南北通向大渠,这条渠贯穿着方圆几里内的村子,渠上面横搭几根粗壮的木头,木头上面铺一层草垫子,草垫子上面再用泥土铺平压实,时间一长,桥面变得高低不平,如果换作冬天,恐怕没车能走得过去。
为了大家伙的安全,每个村的壮劳力都去修路,填坑补桥,抓紧点儿两天就能干完。
沈家派了沈平和沈安去,村里通知要早早出门,沈母早起后给两个儿子做了糙米饭,用猪油渣炒了儿媳妇们采回来的松针菇,吃瓷实了不容易饿,又煮了两个鸡蛋,两个苞米,烙了几张荞麦饼,让带上当中午饭。
腊月早上醒来,坐在炕上犯迷糊,她记得昨晚看书困得不行,想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后来就不知道了,她不记得相公叫醒过她。
她睁眼看窗外,看见一伙土匪进村子了,她眨眨眼,窗户还是窗户,她一下反应过来,跟前两次一样,眼前的画面是告诉她将要发生的事情——土匪要进村子了。
她一骨碌下了炕,奔去灶房找婆母,才知道村里的壮劳力去修路的事情,那土匪是不是就趁这个时候进村呢?
但土匪什么时候进村她不知道,她努力回忆那个画面,画面有点暗,应该是一大早,天没大亮或者傍晚,现在天已大亮,那有可能就是今天傍晚或明天一大早。
腊月有点着急,她得找个理由让别人相信,她思忖片刻,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就说是做梦了吧,先给婆母说一下。
刚好这会儿灶房里只有婆母一人,腊月开口道:“娘,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感觉特别真实,就像真正发生的一样。”
“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梦见一伙土匪进咱村子了。”
婆母笑了:“那是梦,别瞎想了,不是都说梦是反的。”
腊月解释:“但我觉得是真的,您想啊,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入了仓,土匪也得为冬日备粮,这两天刚好村里的壮劳力都去修路了,有可能土匪就趁这个机会来打劫。”
婆母看腊月的认真样,“傻孩子,做个梦也信?”
沈谨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腊月身后,开口道:“娘,我信,媳妇说得有道理。”
腊月又说:“娘,您觉得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如果真发生了呢?”
沈母觉着腊月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梦里的事情能当真?她有点拿不准,婆母也没耽搁,急匆匆进屋找沈父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