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安寝
话音刚落,屋门被推开,一个男声插了进来:“我让掌柜带我去看酒,刚刚搞定。”
屋内的两人循声看去,秦涉川举起手上的酒瓶朝他们晃了晃。
秦涉川把酒搁在桌上,问余桓:“你刚刚说可以找到黎瑞的窝点,是在哪儿?”
余桓说:“其实我现在也不清楚,进出那里我都是被蒙了眼的,要等到莺歌带我去了才能确定。对了,莺歌。”
秦涉川觉得他多少有点不靠谱了,“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只鸟?”
修宜君接着余桓的话说:“莺歌应该就在这附近。”
说莺歌莺歌到,一只白鸟停在了窗台上。
余桓欣喜地唤了一声“莺歌”,那只鸟便飞过来落在桌上,对着余桓咕咕直叫。
当着余桓的面,修宜君没回他的话,秦涉川觉得颇为不爽。
他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大把花生,“哗”的一下放到了那只鸟面前。莺歌只看了一眼,就把头偏到一边去了。
修宜君把莺歌面前的花生拨到一边,拿起一颗剥壳,将花生米碾碎之后又放到了回去。
莺歌立马蹭了蹭她的手指,开始愉快地进食。
看着修宜君流畅自然的动作,秦涉川忽然更不喜欢这只傻鸟了。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傻鸟比松雪还挑嘴。”
修宜君不予置评,只是笑了笑。
余桓听到有人说他的爱宠坏话,又看到修宜君只在一旁笑不替它说话,心中也很是不悦。
他也忍不住回了一句:“莺歌是青鸟,自然不比海东青的胃口好。”
“你还知道我养过海东青呢?”
秦涉川这话说得漫不经意,却让对方虚了心。
余桓找补道:“长宜君的赫赫战功我也是听说过的,那只海东青可真是如虎添翼。”
听到这话,修宜君也笑了。
还真是多说多错,战史里可没把松雪也写进去。
秦涉川没顺着他的话说,而是岔开了话题:“黎瑞也真是自信,就派十个人来盯你。”
修宜君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处理干净了吗?”
那语气自然得就像在问:吃了么?
倒是给余桓惊着了,“乖徒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秦涉川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花生米碾了起来,“卢续帮我料理了,没留活口。”
说话就说话,秦涉川非要用暧昧的眼光去盯着修宜君。
余桓只恨自己的手动弹不得,不能把喂莺歌的活包揽下来,然后眼不见为净。
他松活了一下筋骨,问他们:“话说回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修宜君回他:“让莺歌带我们去那里。”
秦涉川接着说:“明天会有马车送你去一处宅子,那是我几年前置办的,很安全。你伤的不轻,就先在那儿养伤吧。”
余桓同意了他的提议,“也好,我会尽量不露风声。”
修宜君剥花生的动作慢了下来,眨眼的频率也变快了。
秦涉川接过她手里没剥完的花生,放回了盘里,然后对余桓说:“你行动不便,我叫我的侍卫来帮你处理伤口。你就不要挪动了,在这里歇息吧,我和宜君去另外一间住。”
余桓瞪大了双眼,“你们睡一间?”
秦涉川似乎对他问出这个问题的行为感到很意外。
“不然呢?”
这并不是个疑问句,秦涉川也没想等着他回答。于是说完这句,他就拉着修宜君告辞了。
两人走出门后,余桓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疼痛的神情。
一个男人过来敲了敲房门,礼貌说道:“余公子好,我是秦公子的侍卫卢续,我过来给您处理伤口。”
余桓收起表情,轻声答了句:“嗯,进来吧。”
走出余桓的房门后,修宜君摇了摇秦涉川握着她的那只手,问他:“我睡哪间?”
秦涉川:“嗯?”
修宜君:“嗯?”
看着她认真发问的样子,秦涉川心中隐隐冒起了无名火。
他加快了步伐,带着修宜君走进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
门一关上,修宜君就被按在门上,唇被紧紧贴住。
她的困意顿时消散,仰头承受着汹涌的占有欲。
她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但大脑中此刻只有一团烟云,无法思考。
双腿发软,她的手自然地环上了他的腰。
这个吻十分霸道,带着些攫取的意味,修宜君险些喘不上气。
直到秦涉川低头去吻她的脖颈,她才终于寻到了呼吸的间隙,问他:“你怎么了?”
秦涉川没回答,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往下滑,秦涉川把自己的手从修宜君背上滑到了她的腰间,却仍然托举不住。
他错开唇,蹲身抱起她,抵在门上。
修宜君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涉川却停下了动作,抱她去坐在桌上。
修宜君平复了呼吸之后,摸了摸他的脸,问他:“你不高兴吗?”
秦涉川抓住她的手,问她:“你会后悔吗?”
修宜君不明白他的问题所指,只是看着他。
秦涉川覆住她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颊,“我说过要让你过平平稳稳的日子,可我总带着你冒险。”
“不是你说的吗,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秦涉川轻笑,将脸贴住她的掌心,说:“我可能中毒了。”
呼吸洒在指尖,逸动的暖意撩拨心弦。修宜君轻声问:“嗯?”
“一种叫爱欲的毒,这种毒深入骨髓,让我思不断,想不停,念不止。让我失态好妒,我想要你只爱我,只看我,心里只有我。”
修宜君抬起另外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涉川,你看我。”
秦涉川猛地抬头:“你叫我什么?”
修宜君认真地又喊了一声:“涉川。”
语调和尾音都带着深深的眷恋。
她稍作停顿,接着说:“记着我的样子。”
秦涉川认真地看着她。
眉眼如山月,陈情似酵香。
他想把这副模样永远刻在脑中。
修宜君像他从前爱对她做的那样,捏了捏他的脸,温柔地说:“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养精蓄锐,以待长明。”
秦涉川吻了吻她的掌心。
“好,安寝。”
“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