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天灾人祸
是夜
子时三刻。
屋外呼救声不绝于耳,惊醒了熟睡的杜灵与云若依等人。
“出什么事了?”
素裹摇了摇头,赶紧披上外衫与云若依冲出门外。
而彼时杜灵与一禾也都跑来查看情况。
直到小男孩儿飞奔过来,拉着杜灵的手,一边儿跑一边儿说:“赶紧走,洪水来了,我们屋后的氢可山不知何故垮塌,泥浆所掠的村落无一生还。”
杜灵着急的赶紧拉起云若依的小手,带着她一路狂奔,直至躲上高山为止。
此刻小男孩儿的家人也都暂避于此,见几人平安而来,心中不胜欢喜。
“这山,怎么说榻就榻?”云若依疑惑道。
杜灵拉着她的小手一直未曾松开并且耐心向她解释道:“县吏荒淫无度,衣食住行极度奢华,甚至还纵容其子傅云龙大肆砍伐木林建造殿宇,以至于导致大量云山垮塌。”
“加之这次天灾,洪水泛滥,使得此次的灾情更加严峻。”男人随着杜灵的话茬附和道。
云若依不免有些生气她心疼这些无辜的百姓,也痛恨这些贪得无厌的无良官宦。
半盏茶的功夫后,洪水果然奔涌而来,所到之处无不是废墟一片。
尤其是洪水中的求救声,听的让人心疼又着急。
杜灵不忍,望了一眼云若依,她会意,点了点头。
然后便看到杜灵纵身一跃,直奔洪水而去。
他轻功卓绝,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救了不下十人。
云若依见他来不及,便也纵身一跃,将快要被泥流卷进的百姓给救了上来。
但泥石流和洪水来的太快,有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殒命。
云若依无奈又自责,不忍百姓们遭难,便潸潸流下泪来。
“若依,你我已经尽力,你莫要伤怀。”
“是啊!少主子,眼下,咱们应该想好怎么拿住县吏,将其问罪伏诛才是。”素裹忿忿道。
云若依心中悲恸,可一想起县吏一家为虎作伥的行径感到气愤不已。
对于引诱傅云龙拿到证据之心,又更坚定了一些。
此刻!救人心切的一禾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他坐在一旁稍作休息,然后与素裹为受伤的百姓处理伤势。
“眼下,应该是没有遇难的族人了。”
“如此天灾,也不知何时能消停,真担心族人们撑不到那么久。”
“若依放心,有我在呢!”
“不如先传信于蜀都,望君放仓派粮,赈济族人,或可一解族人们之困。”
“这是自然。”杜灵说罢!向一禾吩咐道:“一禾,传信。”
“是,少公爷。”
都城
皇宫之内。
后殿华盛宫
望帝故作哀思,悲恸的躺在龙案处抹泪。
君后前来拜见,却见巫师陪伴在旁。
“巫师大人,您也在啊!”
“君后万安。”
“近些日子,您为少公爷祝祷三五日也是辛苦,这便回府歇息吧!”
“无碍!”
君后也不强求,任凭巫师在场,她也无所畏惧。
“君,听闻您已许久不闻政事,整日里酗酒哀思也不是正理,眼下,众官臣已在政殿等候,还请君移步。”
君后今日此来不过是试探罢了!嘴上说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
望帝自然也清楚君后的来意,便赶紧配合着演戏道:“什么朝政大事,尊不想过问,你等都给尊滚出去。”
“君!龙体要紧,那便歇着吧!”
“如嬷嬷,好生伺候君,不许有任何差池。”
“老奴遵命。”
君后不放心,还是仔细打量了望帝一眼。
他神思倦怠,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精神似乎也有些恍惚。
一地的酒坛子,怕是也没少饮。
君后暗自冷笑。
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死了,自然是悲恸的。
望帝将君后迟迟不肯退去,终于来了火。
“你怎么还不滚,等着尊亲自撵你吗?”
“君请安寝,吾,这便退避。”
君后离开后不多久,如嬷嬷赶紧紧闭了殿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此刻本是意志消沉,精神欠佳的望帝突然生龙活虎的坐了起来,面对巫师,也是正襟危坐,龙姿盎然。
“近日,君后倒是沉稳,病重无任何动作。”
巫师禀报完!望帝却幽幽一笑。
“她若沉稳,不肯出手,那尊便逼她动手。”
“尊,打算先行险棋?”
“正是。”
“对了,如嬷嬷,少公爷可有传信而来?”
如嬷嬷上前福礼后,从袖中取来一方锦帕递给望帝。
他略扫了几眼,气的眉头紧锁,脸色大变。
“偌大的蜀都,竟养了这么一群贼子,无用的东西。”
“君息怒,龙体要紧。”
“哼!这白绒城的县吏可真的是胆大包天,尊不斩他头颅,便不能消这口气。”
“此人乃傅家族亲,若傅丘雏不倒,这支傅家子孙也动不得。”巫师全解完。x
如嬷嬷也跟着劝慰道:“眼下也不急在一时,最要紧的是,少公爷留在白绒城是否安然。”
望帝无奈轻叹一声!说道:“白绒城城遭遇天灾,族人死伤过半,若不是此地县吏无能,也不会有今日之难。”
“原来如此!难怪君动怒。”
“如嬷嬷,你即刻拿着尊的手谕,前去开仓放粮,无论族人所需,你都一一清点,绝对不可有所遗漏,另外,你亲自去护送灾粮赈银,不得有误。”
“老奴遵旨。”如嬷嬷恭敬退避后。
巫师尚有疑虑,故,问道:“君走这步险棋,实在或许冒险,傅家兵权与少公爷不相上下,但眼下却并未握在手中,而杜大将军手中的兵权也并未跟随,此间若有不测,他们如何及时营救?”
“这个……,得让尊好好想想,若想在傅家眼皮子底下行动,确实有些麻烦。”
“左政史一族一惯置身事外,此次,恐怕无他,没人能办成此事。”
望帝听罢!不由得冷哼一声!
“他!?他记恨尊夺其子害其妻,决然不会多管,他虽袖手旁观,却也不会反叛,只是这看东西犟得很,尊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君,不如让老夫去试试。”
望帝有些讶异,但却依旧笑了笑,准允道:“也好。”
巫师得令后,便也匆匆退避了出去。
云府
流云亭
傅丘雏等候在云若依的卧房门外,耐心的等待仆子们的通传。
可结果与往日一样,不肯见他。
他知道,云若依肯定是在气他强娶他,也恨她将她监视在云府不许出。
此前,他可以容忍云若依的小脾气,也可以纵容云若依狠心决绝的拒绝他。
起初,因为杜灵与政堂之事,他有所忽略云若依之事,每日来探望,不见也就不见算了。
可是如今想想,他又觉得可疑。
整整两个月过去,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躲在屋里,从不出来见人。
傅丘雏疑心特别重,便不顾仆子护卫阻拦,霸道的闯进云若依的卧房。
好在阿骨朵反应迅速,赶紧躲进了被子里,还不停的哽咽抽泣着。
瞧着被子里的人儿,哭的全身颤抖,傅丘雏竟有些不忍打扰。
“阿依,我来了,你好歹见一见我吧!”
阿骨朵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她捏着嗓子,哽咽沙哑的来了一句:“少公爷无故殒命,是不是你所害?”
傅丘雏听着云若依的声音不对,心中起疑,就要揭开被子一探究竟时,仆子突然哽咽的向傅丘雏哭诉道:“少师大人,我们家少主子听闻少公爷殒命之事已经后伤心了,您就不要再逼她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少主子整日以泪洗面,声音已经哭哑,容颜憔悴,眼下已经羞于见人,您还要逼她么?”
傅丘雏听到此处,既是心疼又是气愤。
“他杜灵到底有什么好,让如此挂念,难道,本少师,待你不好吗?”
傅丘雏说完!阿骨朵赶紧装作委屈的大哭起来,抓起傅丘雏握着被子的手,就是一口狠咬。
疼痛袭来,让傅丘雏不由得邹起了眉头。
他不曾生气,也未曾收开手,而是任凭阿骨朵死咬。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举动,让傅丘雏信以为真,没有再疑虑。
直到阿骨朵肯松口,傅丘雏才安慰的嘱咐了几句,然后匆匆离开了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