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陈常怕席影摔倒, 过去扶她,被她一把推开,“滚开!”
“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他们已经生病了, 逃不出去的,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了,你非得要逼死他们才甘心吗?”
傅斯里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压抑着什么东西, “我非得逼死他们?”
“你放过他们,他们是无辜的。”席影一腔的怒火因为担忧终于化成了卑微的祈求,眼泪顺着她的下巴滴到傅斯里的手上,滚烫得像在灼烧,“求求你”
“我只有西西和妈妈了, 你不要伤害他们”
在傅斯里的视线里, 她的目光近乎绝望,她没有任何求证也没有任何怀疑,她很自然地认为他就是冷血无情到了这种地步。
他看了她良久, 却笑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恶毒?”
她不知道傅斯里为什么笑,她只知道傅斯里其实平时很少笑,他笑的时候大多是在以笑掩饰自己的愤怒,她不知道傅斯里为什么愤怒,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甚至有一刻为他的语气感到荒诞不羁,他才是始作俑者,却一副受害者的语气。
她竟然有一刻怀疑自己的猜测出了错,她疑心自己误会了傅斯里,又在下一秒马上把这种想法否决掉了,威胁这种方法对他来说向来炉火纯青, 他从来都是这样,现在拿她亲人来要挟她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而且她已经心力交瘁,再没办法想更多。
她听到傅斯里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要让她下万劫地狱:“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满足你。”
席影这才感觉到后怕,她依靠不支的体力往后退了两步,但很快被他抓着手拖起来。
挣扎之际,他将她的右手反折在背后让她贴着他的腰际,仰面望着她,她因为体力不支憔悴得不像话,两行泪默默地掉下来。
他的声音近乎残忍:“下午就陪我见见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程越,看看他到底输得有多惨,看看他是如何被你亲手送下地狱的,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就会考虑放过你的家里人,怎么样?”
“只要你放过他们”她已经被逼到了极点,怕傅斯里下一秒就会反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着回答,无论什么都好,只要不再伤害她的家人了。
尊严、事业、人格,她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的了,她已经如同深渊里的一滩烂泥一样,彻底烂到了骨子里,无论什么都好。
但她却像一台自我矛盾的机器,一边告诉自己没事的,一边无法克制地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着自我攻击。
她的脑海里一遍遍预设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如芒在背。
她依旧恐惧着,她知道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用一千种一万种更下作的方式让她更难受,而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彻底被她惹怒,她毫不怀疑傅斯里可以做出任何一件超出她承受能力之外的事情。
按照他的秉性,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慢慢地折磨她,像条蛇一样缠住她,缠到她窒息为止。
她惴惴不安地等着下午。
傅斯里的做法已经打乱了她所有的理智,他知道如何让她惶恐不安,他没有在门口设立任何人,但她已经不敢再踏出去一步,坐在沙发上像等着悬在头顶即将掉落的一把刀。
她吃不下任何东西,但胃里已经空得只剩酸水,有一种被拧着的疼痛感,但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这种难受不仅仅局限在胃部,它会像辐射一样波及到整个胸腔、甚至到全身,很难言的痛苦,而她知道这种痛苦还不到母亲和西西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如果不是有检查证明她的胃部健康,她几乎以为自己也和西西母亲一样得了难以挽救的绝症。
傅斯里家里的佣人都看不下去,过来劝了她好几次,她们竟然像知道她的喜好一样,连续问了她好几次想不想吃蟹黄面,直到她说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胃口才作罢。
她嘲讽地觉得傅斯里这样的人的竟然有那么善解人意的佣人,简直是暴殄天物。
以前她有再大的不开心,吃上蟹黄面就好了。
她曾经想过自己为什么喜欢吃蟹黄面,可能是因为味道,但是有一段时间她对蟹黄面深恶痛绝,几乎闻到味道就想逃离,直到工作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地再接受。
蟹黄面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再好吃不过是一种食物,她其实并不是个口欲重的人。
后来她对蟹黄面的喜欢终于也不如当初的浓烈了,因为她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其实是把对人的喜爱倾注到了面里,人走了,面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
程越是被人带进来的。
他已经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花花公子,他的状态很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颓然。
他像傅斯里说的那样不好过,脸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最可怕的是额头,像被什么硬物砸过,很大的血口。
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被傅斯里弄变成了这样。
席影骇然,甚至不惜在惴惴不安中对程越产生了同情。
她亲眼看见程越的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傅斯里,你是赢了,但你的女人选择了我,在这一方面你输得彻彻底底,你利用她做了局,可她却为了我背叛你,这就足够了,连你自己都清楚地知道她从来不会站到你这一边,对吧?”
程越的话里似有深意,但席影无从深究,程越笑起来,他笑得很疯狂,几乎像失去了理智,声音歇斯底里。
席影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程越从来没从她这里得到过关于atg的任何消息,她没有想过在和傅斯里解释,因为她知道解释毫无作用,傅斯里不会选择相信她的。
在傅斯里眼里,她早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任意出卖底线的惯犯了。
但她猜不透程越这样说的目的,这样的反击可以称得上是毫无作用。
傅斯里已经赢了,还是说程越已经幼稚到认为这样的话能激怒傅斯里吗?大概傅斯里只会在心里笑吧。
“那又怎么样?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觉得她对我来算什么?”傅斯里高深莫测地看着他,“我想要的只有结果,结果就是你和谢家兵败如山倒,从此以后只能苟延残喘夹着尾巴做人。”
“过来。”傅斯里朝她招手。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她双脚几乎像灌满了沉重的铅,一步也无法走动,她看着傅斯里,看着程越,看着在场的人,她终究做不到抛掉一切地尊严去迎合傅斯里。
见她不动,傅斯里失去了耐性,拉住她的手一扯,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捏着她的膝盖,掐住她的腰,让她彻底倒在他的怀里,让她因为倾倒而不得已攀住他的肩,指甲深深陷在他的背部。
她不敢去看傅斯里,甚至不敢去看在场的任何人,那些无形的打量和注视快要全部剥夺她的自尊心。
只是她不能反抗,一点也不能。
此刻她不是一个助理,不是任何一个有身份的人,她只是傅斯里高兴时拉来坐在他腿上的女人。
“给我笑。”傅斯里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耳际,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勒令她,那声音令她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因为生病而微微急促的呼吸导致她的脸颊泛出病态的粉,比苍白时候更让人想加以□□。
她眼睛泛红,只能按照傅斯里的指令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概知道她现在忍得有多辛苦,傅斯里终于满意了,他慵懒地往后靠着,说话间手还是不规则地在她身上游移着。
他宽阔的身型对席影有一种碾压感,使她显得格外纤瘦,加上席影生了病,在他怀里就像只能被随意摆弄的宠物,没有反抗能力,乖巧又听话。
“可惜你只是一个手下败将。当时你碰她脚踝的时候,能猜到现在只能跪着跟我说话吗?而她,正如你所见的这样。”
他的手指轻轻揉捻她的嘴唇,然后毫无预兆地伸了进去。
席影倒吸一口凉气,将脸往后仰去,但是终究躲不过傅斯里的手指。
她只能屈辱地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kou腔里拨弄着——那种极具anshi又wuru的动作。
他的手指追逐着她的唇,如同猎人与猎物对峙着。
她发抖着压抑自己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傅斯里强制钳住她的下颚,令她看着程越。
傅斯里一定知道她在发抖,这是他的恶趣味。
那种溺水的痛感仿佛又来了,从喉管蔓延到胸腔、到五脏六腑,最后到四肢百骸,她不知道这是心脏疼痛还是什么别的问题,总之她都快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想对她怎么样就可以对她怎么样。”
傅斯里成功惹怒了程越,程越似要在两人的挟持下冲过来,不过又被牢牢摁了过去,“傅斯里,你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你只是短暂地得到她,但她以后绝对不可能再属于你,而我总有一天会赢了你。”
“你早就已经自身难保了。很快你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就会让你来求我,求我保下他几十年辛苦攒下的基业,求我高抬贵手放过你们,你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孩子,所以你急功近利,甚至连家族大业也赔了进去,我猜你父亲现在应该正在列祖列宗面前后悔生下你这个蠢儿子吧?你甚至连与我对峙的机会都丧失了,你还想拿什么来赢我?”
程越被他刺激得几乎要发狂,只能像之前的她那样用一些无用的诅咒反击他:“傅斯里,你最好祈祷一辈子都别从这个位置上掉下来,你这次得罪的可是谢家,他们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身边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 滴—傅斯里专属地狱级火葬场入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