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化成厉鬼了
就这样,时间不温不火的,又过了半个月。
张梓晏开始早出晚归,每天回来,就像是做了很多事一般,非常疲惫。
基本是躺下必睡着。
肖安倾有些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阿晏看不见她,她没办法劝阿晏。
她练习了好久,连拿东西都拿不了。
坐椅子可以,睡床可以,就是拿不了东西。
一拿就要穿过去。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真理。
这半个月,她哪里都没逛,就只是把张家逛了个遍。
知道了张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大女儿和二女儿早已经出嫁,并且都嫁得非常好。
是官家子弟。
并不常回来。
只有最小的那个女儿,还没有出嫁。
但是已经被订了亲,再有半个月就要出嫁了。
所以张家,一直在准备婚礼。
张夫人事事亲力亲为,生怕哪个环节错了,丢了她的脸。
张家三小姐每天在闺房大闹脾气,或者就是哭。
反正就是闹着不嫁。
张夫人却拘着她,不让她出门,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被十几个人围着,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每天都在心里求着,连郎快点出现带她离开。
而张家三小姐的成亲对象,是四大家陈家的二儿子。
陈家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和二儿子是大太太所生,三儿子和四儿子都是其他姨太太生的,所以张夫人为小女儿提了陈家二儿子。
毕竟大太太所生的两个孩子,感情甚笃。
长子又有才能,又照顾弟妹。
她想,玲儿嫁过去,有着他们张家的名气,定不会受委屈的。
她知道玲儿没有远大抱负,当家也差了些,所以干脆就寻了不用当家的又是谪子的陈家二子。
她也打听过,人很有礼貌,就是个书呆子,不太会人际交往。
这没关系,这样,玲儿也不会受欺负。
又有陈家长子护着,别家的也欺负不到她。
其实张夫人此举,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疼之理。
在肖安倾看来,这桩婚姻,其实很适合张梓玲。
只是张梓玲心有所属,又是个恋爱脑,看不到别的男人一丝好。
而且连晟又明显是在利用她。
或许有感情,但不及杀母之恨。
“卧槽,杀母之恨,亲姐弟?”
肖安倾这才反应过来。
连晟真不是人,竟然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勾引利用。
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她好想告诉阿晏。
现在快天黑了,阿晏也不知哪时候回来。
她飘来飘去,心里惴惴不安。
若她没猜错,这连晟,肯定会在陈梓玲结婚前夕或者当天搞事的。
这婚事,怕是办不成功了。
但,他到底要怎么报仇呢。
只杀张夫人?还是张府的所有人,他都算计在了内。
想到此,肖安倾开始有些恐慌。
她好笨,竟然一开始没有想到。
她的死,不就是明家的第一步棋吗?
这些天,阿晏也许就是在为这些事奔波,那就是说,阿晏入了他们的套了。
肖安倾难以抑制内心的慌张,她现在想立刻马上去找阿晏。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阿晏注意。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的下人突然悄悄说了句:“我昨天去集市买菜,听到一个关于少爷的消息。”
旁边的下人立马来了兴趣,“什么消息?”
“说少爷在外面置了个宅子,养了个女人。”
“什么,是不是真的?”
“我听说的,我也不知道。”
“这些天,少爷每天都好晚才回来,看着一脸疲惫?”那个下人突然一脸暧昧的说道。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都是一脸暧昧的笑容。
其中一个人反问:“可是若真喜欢,直接带进府就是了,夫人高兴都来不及呢。”
其他人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毕竟夫人催婚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能是身份不太好吧。”那个下人猜测。
再次被他人反驳:“身份不好,先当通房丫环便是了,有了身孕便再抬作姨太太,这好不简单。”
大太太别想了,姨太太应该不讲究那么多吧,喜欢就成。
众人沉默了。
肖安倾却在一旁听得急死了。
她想去那个宅子看看,阿晏可能就在那里。
她当然不相信阿晏会养个女人,但是她不知道地址。
正当她着急的时候,那个下人突然又说:“可是我听说,那个宅子就置在城南的郊区,是个四合院,那里,就只有那一户是四合院。”
这下,肖安倾心里有底了。
她连忙朝城南方向飘去。
现在太阳落山了,她可以在外面游荡了。
到了城南的郊区,肖安倾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四合院。
非常明显,因为那一处,就只有那一户人家。
她飘了进去,打量着院内的场景。
很普通,院子里种了些树木花草,房子也是平房。
占地面积也不如张府的广,虽然是四合院,中间的院子却非常大,有山有水有桥,还有专门的花园。
这个四合院,院子就小很多了,一眼便能望到四边的房子。
可是她没有闻到阿晏的气息。
难道阿晏没来?
她看着四边的房子,有些疑惑。
为什么也没有生人的气息?
这里也没住人?
突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进了她的鼻子里。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她看见阿晏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手捂着胸膛,手指缝里不断溢出鲜血。
肖安倾脑袋轰的一下,瞪大眼睛,“阿晏,你怎么了。”
他受伤了?他为什么会受伤?
她连忙飘了过去,张梓晏紧闭了大门,便没力气坐了下去。
不知为何,今日感觉有些冷。
张梓晏无奈的笑着,可能是受伤了吧。
没想到,竟然着了他们的道,是在等着他上钩吧。
他冷笑一声。
肖安倾见他打了个颤抖,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连忙退了数米,就这么远远的望着,神情担忧。
她想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帮不了。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张梓晏,今日只是开始,我会让你们张家一个不留的。”
肖安倾惊住了,她连忙飘了出去。
看见连晟满脸的冷漠和怨毒,连晟也看见她了。
他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说:“肖小姐,此事,真是多谢你了,不然,这个计划,恐怕还会耽搁些时间呢。”
肖安倾不明所以,她唯有冷着脸,“你到底利用我做什么了?”
连晟闻言,哈哈大笑,旁边的人见状,都默契的往后退了数米。
他们齐齐吞咽了口气,都有些害怕的朝连晟看的方向看去,但是,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尤其是明家大儿子,明天赐,他看到过连晟和鬼打交道。
他即害怕,又觉得此人可以大用。
这不,张梓晏不受伤了吗。
今日,他定会让他死入黄泉。
但,他听到连晟喊了一声肖小姐,他便害怕非常。
连晟给他看过她的画像,自从知道她变成鬼之后,便恐惧不已,但他又听说她失忆了,不记得是谁杀了她后,他又动了歪心思。
所以他将往事告知了连晟。
骗人骗情。
他为了报复张梓晏,私下里将张梓晏查了个遍,知道他身边有个女人后,便不时出现在她身边。
而那时,原身肖安倾正值苦恼之际。
因为,她的少爷厌恶她的触碰。
一开始,她以为少爷将她留下来,也是喜欢她的,哪怕那个晚上,他没有碰她一丝一毫。
后来,少爷将她带了出来,将她安置在一个院子里。
并且告诉她,不要对他有任何幻想。
只要她乖乖听话便让她一生富贵。
有一次,她仗着少爷赏赐她不少珠宝,以为少爷已经喜欢她了。
所以那个晚上,她想促成好事,为少爷生个一儿半女。
趁少爷睡觉,她正准备爬上床。
没想到,她仅仅只是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竟然生生将她的手腕扳断。
她疼得撕心裂肺。
后来手虽然好了,她却见到他便止不住的颤抖。
她想,她是害怕他的。
正是那时候,明家长子明天赐出现了。
他会每天晚上过来陪她,给她讲故事,送她花。
还会陪她去放夜灯。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谈恋爱这么美好。
但明天赐说,张家定不会同意她嫁给他的。
所以她哪怕害怕少爷,也找少爷谈了一次,说她想离开张府,彻底的离开。
她不愿意一辈子蹉跎在这里。
那次,少爷看了她好久,看到她浑身发颤。
少爷的眼神,太深奥了,她看不懂。
后来,少爷同意她离开了那个院子。
并且送了一千块大洋。
只要她仔细着花,这辈子,吃喝都不会愁的。
她开开心心的去找明天赐,想告诉他,她离开张府了,她现在是自由身了,他可以娶她了。
可是等待她的,却不是那张温文尔雅的笑容,而是极尽恶毒的话语。
说,她既然已经不是张府的人了,那么便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她不懂,明明之前还说那么喜欢她的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她找他理论,他却极其不耐烦。
甚至,还想将她丢给他的那些混混兄弟。
她拼死挣扎,最后惨死在他们手里。
甚至,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
她的尸体随意被扔到野外,被那些野兽啃得面目全非。
也是她身上有颗朱砂痣,在背后,才让人认了出来。
刚好那个人又是张梓晏的属下,将她埋了后,便回去就将此事告知了张梓晏。
张梓晏知道后,那天晚上就赶去了。
也就是肖安倾来的那天。
而连晟又误打误壮认识了肖安倾,并且利用她将张梓晏约了出来。
这才让张梓晏没有任何防备,但也只是将他打伤,他便逃了出来。
他们一路追到了这里。
却不想,肖安倾也来了这里。
并且,肖安倾也不知道原身的记忆。
她只是冷冷的望着连晟,冷冰冰道:“我知你报仇心切,但冤有头债有主,杀你母亲的,不是阿晏,你凭什么伤他。”
说到最后,阴风阵阵。
他们都感觉到了冷飕飕的,见状,他们又害怕了退了数米。
连晟冷笑,不甚在意的道:“母债子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放屁,我只知,一人做事一人担,你凭什么要伤及无辜。”
此时,肖安倾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浓,似乎在对应她的生气。
连晟也感觉到了异样,瞳孔放大,神情惊异,“你要化厉鬼?”
肖安倾却不理他了,她现在只知,他们伤了阿晏,她要杀了他们。
她的暴怒让连晟也有些害怕了。
好像有点玩脱了,但是,听明大少描述,这女子不应该是喜欢明大少吗?怎么会因为张梓晏生气。
他转身看向瑟瑟发抖的明天赐,不悦的问道:“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们哪里知道,这具鬼魂早已换了芯子。
明天赐颤抖着嘴唇,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啊,当……当时她明明喜欢我的,还想……让……让我娶……娶她。”
但来不及了,肖安倾已然化厉,她通红着眼,看着前方的人。
她慢慢飘着,朝明天赐飘去。
她掐着明天赐的喉咙,缓缓抬起。
被提了起来的明天赐拳打脚踢,却始终打不散那团黑气。
他呼吸难受,眼珠暴突。
此时,他终于看清黑气中的面目,他的神情惊恐害怕。
“阿倾,别杀我,我是天赐啊。”他挤着嗓子,努力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是你杀了我吧,你的眼神告诉我,是你杀了我。”
幽幽的声音,响彻在明天赐的耳边,源源不断。
明天赐恐惧的踢着,手不断的想挥开黑气。
“不要杀我。”
“不要杀我。”
“我错了,阿倾。”
一声阿倾破了音,却让肖安倾彻底失了耐性。
她直接捏断了明天赐的脖子,让明天赐归了西。
当明天赐死时,她感觉,她的身上,好像轻松了许多。
她抚摸着心脏,问道:“是你吗?”
但等了许久,无人回答。
她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
她抬起头,想要收拾那些喽啰。
但,他们早已鬼哭狼嚎的跑了,嘴里不断喊着。
“鬼。”
“有鬼啊。”
“救命啊,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