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五章
与此同时，7点的闹钟刚刚响起，各个社畜在睡梦中惊醒，在床上挣扎了一会才不情愿的起床洗漱。李华是一个三十五岁的程序员，刚和老婆结婚没几年，小孩才两岁，又是奶粉钱，又是亲妈和自家的生活费，还有还不完的房贷。这些支出让李华每个月的工资所剩无几。
“快点起床啊，赶快去工作啊！在老板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每个月工资就这么一点，存都存不下来，等以后孩子上学了，还得车送，那时候又有个车贷，你还不快点升职。我每天在家里照顾孩子，洗衣做饭，没有闲下来的功夫，要不是生了孩子，我早就当上组长了，我那组长的工资比你还高，早知道不和你这么快要孩子了。”老婆从房间外走了进来，一边拖地一边嘴里一个不停的念叨着。
这些话李华已经听了无数遍，默默地穿衣服。“把脚抬起来，快点穿好衣服去洗漱吃饭啊，碍手碍脚的，一点忙都帮不上。”老婆又数落了一句，满脸的嫌弃。
李华拿着还没穿好的袜子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刚把袜子套在脚上，老婆又走了过来：“你这双袜子已经穿了两天了吧，都已经发臭了还穿，脏死了，一点卫生都不讲，快去换一双，我刚把衣服洗好，烦死了，这双袜子你自己洗了。”
李华继续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新袜子怎么也找不着，张嘴想问又闭了起来，他走到窗边，伸手将旧袜子丢了下去。
李华闷头吃完饭，将碗筷放置在洗碗池边，突然一阵光在眼前闪了闪，李华转过头，看见了反光的西瓜刀。
“叮咚，香砂仁到了，下车的乘客拿好随身物品，请从后门下车。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下一站立马回头。”
提示音将发呆的李华拉回现实，不远处传来警笛声，他抬头望去，一家早餐店外停着许多警车，突然几声枪声响起，车上的乘客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往后看去，可是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见是什么情况。
站在公司大门外，李华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大楼，看着映射在玻璃上的天空白云很久，不知是谁跑了过来，把李华撞得一个趔趄，那人啐了一口，几步跑进了公司。
“诶？这不是李华兄吗？现在都8点25了，快迟到了，你不会是昨天加班加傻了吧，凌晨三点才回家，老板也是真够sb的，天天给你这么多工作，哈哈哈没办法，老板看重你，估计升职的就是你了，今天开会就要宣布了吧？我觉得一定是你。”同事小王夹着文件包，兴奋的出现在李华身边。
李华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跟着小王往公司走去，一路上小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吵得李华头疼：“李华兄怎么愁眉苦脸的，是担心组长的位置不是你的吗？别担心，你天天加班，跟个牛一样勤奋，要是这老板还不让你升职，我直接当场从会议室跳下去。”
“闭嘴吧你。”李华低着头，感觉电梯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身上爬。
小王完全没有听见李华说什么，自顾自的讲着。
李华只觉得胸闷，一股无名之火从内心深处涌来，在脑海里把小王用水果刀捅了十几刀。“叮”电梯到了，小王拍了拍低垂着脑袋的李华：“到了，李华兄快走吧，已经28了。”
会议结束，李华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经理最后说的那句话：“今天来了一位新组长，是张董事的侄子，大家欢迎，现在请张组长来说两句，熟悉熟悉。”
为什么？为什么？他李华当牛做马这么多年，天天无偿加班到深夜，结果组长被一个毛头小子抢走。完了，回家那个死婆娘又可以念叨很久，钱钱钱，一天到晚就是钱。
李华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小王觉得不对劲，走了过来：“李华兄你还好吗？”小王拍了拍李华的肩膀。
李华没有回答，满脸的木然，突然他站了起来，从文件包里掏出一把西瓜刀，白炽灯照的刀闪着冷冷的光。
“李华兄！”小王看见了李华的举动，一声惊叫，上前拉住李华的手，“你别想不开啊！不就一个组长吗？李华兄！”
李华猛地将手一甩，回身挥动着手中的西瓜刀往前一劈，鲜红温热的血瞬时间洒满办公室的地板，尖叫声传遍这个办公区。小王扶着脖子上的西瓜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华。
李华抽了抽刀，被小王拿的死死地，他抬起脚用力将小王踹倒，刀从脖子上离开，血液喷涌而出。
小王倒在地上，李华走了过去，抬起手中的刀，凶狠的砍了下去，一下一下又一下：“让你啰嗦，让你啰嗦！”
慌乱的人群往外涌去，坐在经理办公室的经理，疑惑的打开门探出脑袋，就见满脸是血的李华站在眼前，手上长长的西瓜刀还在往下滴血，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坑。
经理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一道白光闪过，冰凉的触感在脖子上传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组长！”李华一身怒吼抽回长刀又往前抡去。经理扶着门来回的晃着，疼痛汹涌而来，手死死地抓着门把，双膝跪地失去了意识。
新任组长双腿发软跌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场景，裆部一阵发热，看着走到眼前的李华不断地哀求着：“求求你别杀我，我不当组长了，我错了！求求你别杀我！”
李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刀：“凭什么！你可以毁掉我所有的努力！就因为你是关系户！就毁掉我所有的努力！狗杂种！”
鲜血染红了整个办公室，惊慌的人们终于逃离了办公室往外走去，有的人一边跑一边打着报警电话，可是只有一串串忙音，没有人接听；有的人胆子大，拿着手机开着录像慢慢地往里探着。
手机照着办公室内的场景，就见浑身是血的李华满脸木然从经理办公室走出，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将东西整理了一下，将长长的西瓜刀藏回文件包，夹着包往外走来。
外面的人一阵骚动赶紧四散往边上的房间躲去，来不及躲闪的人背靠着墙面，直直的盯着走来的李华，就见李华将一张纸递给人事部经理，转身往电梯走去。人事部经理拿着手中的纸，吓得直哆嗦，看着李华走近电梯，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就见白色的纸面上除了鲜红的血迹就是几个字，是一纸辞职信。
“你怎么回来了！你这提前下班会扣工资吧？你不知道这扣一次工资就是250吗？250可以买一包多的纸尿裤了，可以用半个多月了！”明明还没到下班时间，妻子就见李华提着文件包站在玄关处，满身是红色，“你这又是搞什么？谁给你泼了红颜料！你知不知道给你洗衣做饭很累的，我还得照顾孩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心！真的是烦死了！挣钱又挣不了多少，一天到晚就是做一些傻逼的事情。”
李华只感觉脑子里有千万只乌鸦在疯狂的叫喊着，太阳穴疼的直抽抽：“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说了？”
“让我别说？你做的好吗？做的好我还能说吗？真的无语，现在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我和孩子，还有你那生病的妈。累死我了，真的，当初就不应该选择和你在一起，那个老刘现在就比你厉害多了，开了一家家具公司，月入三十几万，以后会挣得越来越多。我真的是太倒霉了，什么破事都能遇见，老公是个废物，婆婆是个病秧子，生的孩子是个女儿，今天还被一个神经病咬了一口，为了省下一笔医药费，我只能自己处理，我的命真的太苦了。”
李华只感觉头胀的要死，好想把那个一直叨叨的嘴巴给封上，让她再也不能张开。李华来回张望着，就见茶几上是一盘针线，他心中一喜，走了过去，拿起针线，仔细的看了看。
妻子见李华不理自己，直接绕过自己往茶几走去，心中的怒气更甚了几分，插着腰就喊：“李华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你，你想干嘛？”
李华转过身，直直的盯着妻子的嘴巴，只要把这个嘴封上就好了，用针缝起来了就好了，心里想着就往妻子走去。妻子见李华神经质的表情，心里觉得不对劲，一边往后退一边叫着：“李华！李华，你想干嘛！”
李华抬起右手一拳打在妻子头上，妻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往一边跌坐过去。李华跨坐在妻子身上，左手揪住妻子的嘴巴，右手拿着针就戳了进去。
“啊！”妻子被疼的脸部煞白，恐惧的尖叫着，不停地挣扎着，李华觉得烦拿起地上的一个硬物，直直的往妻子额头砸去，一瞬间妻子就不再动弹了，李华一阵欣喜继续缝起了嘴巴。
李华看着被缝的紧闭的嘴唇，满意的点点头：“这下安静了。”
李华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正想呼出一口气就听见卧室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李华额头的青筋一抽，慢慢地站起身往卧室走去，没一会，婴儿的啼哭声就停止了。
李华满意的躺在床上，嘴角带着一丝笑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咔嚓”夜很深了，李华从下午2点一直睡到凌晨1点，被一声奇怪的声音吵醒，他慢慢地坐起身，就听见客厅有人在来回的走动，他把耳朵贴在卧室门上，仔细地听着动静。
难道是妻子醒过来了？
李华在卧室找了一圈，发现妻子梳妆台上有一个玻璃瓶，他颠了颠手中的瓶子，有一定的重量。他转身回到卧室门边，手放在手把上，轻轻地转动，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
透过细缝看向漆黑的客厅，什么都看不清，这时外面有什么光线闪了一下，瞬间将客厅照亮。李华看见原本躺在玄关处的妻子此时站在沙发边，扭动着身体追随着光线，光照在她的脸上，深色的血迹布满整个脸部，两只空洞的眼睛转动着，往窗外看去，被线缝上的嘴巴微微的敞开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李华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瓶子差点脱手而出，撞在门上发出一声轻响，妻子抽动着脖子，往这边快速走来，李华再次吓到，赶紧将门锁上。
“嘣”一声，妻子撞在门上，愤怒的击打声和嘶吼声不断地传来。李华害怕的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吗？”之前满满地杀意在睡醒看到再次复活的妻子后荡然无存，撞击声还在响着，眼看着卧室门把手被撞得摇晃起来，李华转身往阳台走去，看了眼三层楼高的地面，吞了吞口水，又望见阳台外还有一块30厘米左右宽的石板，心一狠决定先藏在窗外。
李华转头看了看卧室门，门把已经松动，再等就来不及了，他攀在窗上，一只脚小心地点了点石板，感觉稳定了才将另一半身体跨出窗。就在同时，卧室的门被撞开了，李华吓得将身子一缩，躲在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