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寿宴
寿康宫。
大梁皇坐主位，太后居于左侧，皇后居于右侧。
今日太后寿宴，男女破例同席。
后宫嫔妃，皇子皇女皇孙，落座于左下方。
百官朝臣，命妇公子小姐，落座于右下方。
除了高台下一左一右两个座位，以及镇国公身后一左一右两个座位，四个座位没人。
殿内其他位置坐得满满当当。
作为压轴的皇帝，太后，皇后都已经到场好一会儿了。
太子还没到。
前来祝贺的贵客，漠北摄政王也没到。
这两位没到暂且不说。
为什么镇国公府的公子和千金也没到！
怎么，难道四人恰巧凑一起了？
但是他们能干嘛呢？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和不解。
可是，皇上，太后，皇后都像没看见一样，半句不提，他们还是乖乖地等着开席吧。
只希望这四位能来的快一些，他们睁眼到现在连口水都来不及喝，此刻实在难以忍耐。
又渴又饿又累啊。
淑妃摸着小拇指上的护甲套，侧脸看了看那个祸水一样的女人，心里发狠，护甲套上的珍珠被抠下来一个。
姚希梦扶了扶头上的宝翠簪，嘴角噙着艳丽的笑容，举杯对淑妃一敬。
无声叫她，婆母。
淑妃看懂她口型，眼神狠辣无比，紧接着就痛呼一声。
快要维持不住的欢声笑语立刻停止，所有人都朝她看过来。
原来是指甲掰断流血了，连护甲套都捏烂了，这是用了多大的劲儿？
坐在高位上的皇后自然看到了事情的原委。
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就这点定力，还想争夺皇位。
待会儿寒儿来了，看你那草包儿子怎么交待！
大梁皇见皇后不说话，母后就跟没听见没看见一样也不准备说话。
只好自己上阵了。
“宣太医。”
淑妃泪眼朦胧，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皇上，臣妾好痛。”
大梁皇眉心狠狠地跳了跳。
淑妃虽貌美，但甚是愚蠢。
皇后内心咬牙切齿，面上毫无波澜，这个不分场合的贱人。
“今日是母后的寿宴，这等好日子，你哭什么哭，说的什么荤话！”
“素琴，给本宫打烂她的嘴。”
一旁伺候的素琴：“是，娘娘，奴婢遵命。”
淑妃脸色一白，也顾不上小拇指的疼。
“皇上，臣妾……”
二皇子萧世安见母妃要受一个奴才侮辱，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下。
“母后已经知错，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后和蔼地笑了笑。
“安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你正妃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带她去偏殿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又朝二皇子正妃谢氏看去，她还真是身体不舒服，瞧瞧这眼神涣散，脸色发白，怕不是得了什么病？
京城四大望族之一的谢家家主，早就看到女儿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一直忍着。
而谢夫人却按捺不住了，起身快步走到殿中跪拜。
“民妇谢氏请皇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可否让民妇陪二皇子妃去休息片刻。”
谢家主一看皇后娘娘的表情，就知道坏事儿了。
夫人平时走路慢悠悠的，刚刚动作却那么快，他都来不及拉住。
皇后娘娘是想支开二皇子，又不是真为了女儿考虑。
夫人你糊涂啊！
皇后居高临下，看着默不作声的皇上和太后，抿了抿嘴唇。
“都起来吧。”
“二皇子妃不舒服，淑妃也不舒服，既然这样，那就都不用参加寿宴了。”
“安儿，你把她们送回去再过来吧。”
“太医跟上，一定要把淑妃的伤治好了，万万不能留下疤。”
“至于谢夫人想去就去吧，要是谢家主也……”
谢临连忙起身，三两步走过去跪下。
“禀皇后娘娘，微臣给太后娘娘准备了寿礼，请容许臣现在献上。”
大梁皇爽朗的笑声响起。
“那还等什么，快抬上来。”
皇后不再言语，沉默下来。
看着御前侍卫推着小车走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用正红色锦缎遮着的物件，高三尺六寸。
这必定是极品水玉打造成的佛像。
谢家嫡系连桌子都是玉做成的。
不把谢家击垮，淑妃这边依然具备风险。
被晾在一边的二皇子萧世安，抓紧机会。
“父皇，儿臣……”
大梁皇笑意平淡下来。
“带着你母妃和正妃回去，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淑妃见状直接晕过去了。
二皇子正妃也跟着晕倒了，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一直侯着的太医连忙上前，先看了一眼淑妃娘娘，没事，装晕的。
又去给二皇子正妃把脉，情况不太好啊。
萧世安心急如焚，想问却被抢先。
因为太后开口了。
“来人，把她俩抬到偏殿，让太医好好医治。”
“再把二皇子的妾室送回府，哀家眼里见不得脏东西。”
看戏的姚希梦笑不出来了，但她还是端着姿态撕烂了手中的丝帕。
几位大力嬷嬷把淑妃和二皇子妃抬走，姚希梦身后跟着两位宫女被禁军送走了。
殿里一下子清净，安静了许多。
谢氏夫人跟着去了偏殿，谢临达到目的也不再开口，悄悄退回座位。
至于还未揭开的寿礼，不那么重要了。
位置放的那么显眼，贵人们需要它的时候自然会看到。
大梁皇看着空旷的殿门深吸一口气。
“莫有，你去看看太子怎么还不来？”
莫有躬身：“奴才遵旨。”
下一刻，殿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太子殿下到。”
“漠北摄政王到。”
“镇国公府顾公子到，顾小姐到。”
众人立刻翘首以盼，朝门口望去。
四人前前后后走进来。
萧景寒和温如玉走在前面。
顾玥琛和顾玥笙走在后面。
皇上，太后，皇后，镇国公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萧景寒掀袍一跪。
“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孙儿祝皇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享清福。”
顾玥琛紧跟其后跪下，顾玥笙也跪在他旁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享清福。”
众人见此立刻起身下跪，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永享清福。”
唯独站着的温如玉，就很突出，他明目张胆看着跪在地上的顾玥笙，眯了眯眼睛。
大梁皇和皇后笑着点点头，没有开口。
太后面容慈祥，眼中多了几分暖意。
“哀家就借各位的吉言再多活几年。”
“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各自坐好，温如玉也坐在了自己位置上，继续看顾玥笙。
大梁皇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