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永恒的起源（下）
“可是您不还是活着吗？”
谢秋不解的问道。
“是的，应该说幸亏我还活着。”
长生苦笑着说道。
“由于理论的不足，那个丹药并不是十分完美，药效没有坚持太久。”
“当时我接近濒死，而永恒也仅仅诞生了雏形。”
“随后，丹药便失效了，不死的异能再次回归，失去控制的基因再一次被束缚。”
“诞生到一半的永恒，最终停止了降临，以一个半成品的形态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上。”
“那时的永恒，并没有自己的意识，祂只是遵循着生物的本能，渴望着吞噬，渴望着进化。”
“但是新生的永恒太过于脆弱，再加上本身就是诞生于我，没等祂强大起来，我就已经将祂再次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但是我犯了个错误，我没有消灭祂，而是将祂保存了下来。”
“一方面，他祂我而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我的子嗣。”
“而另一方面，祂也是我的同类，是唯一一个和我一样不受时间的磨损，可以和我一起跨越历史之人。”
“尽管我知道他祂的本质不是人类，祂只是一只怪物，一个扭曲而又病态的怪物，但当初的我，何尝又不是一只怪物呢？”
“在漫长的岁月中，祂也诞生出了自己的神志，自己的思想，从此之后，我便不再孤单。”
“我视祂为同类，时常与祂交流沟通。”
“然后我们的分歧，也因此埋了下来。”
“那是对于人类，对于文明的认知上的分歧。”
“我虽非人，却依然热爱着人类的文明，相信着人类的文明。但祂不一样，本身就是诞生于混沌和无序之中的永恒，对于所谓的文明从来都是呲之以鼻，祂所追求的，是个体的无限进化。”
“祂的想法，让我毛骨悚然。因此我不止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
“永恒的存在，究竟会不会威胁到人类？”
“我曾一度害怕永恒会危害到他人，可又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能够永远的封印永恒。”
“由于祂一直被我封印，又一直陪伴着我，我终究还是心软了，并没有将他彻底的抹杀。”
“再后来呀，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科技飞速发展，短短百年是光阴，人类文明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那是历经千年都没有看到过的变化。”
“那些前所未有的理论和知识，给我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而钻研那些知识，也给了历经千年枯燥生活的我全新的生活意义。”
“于是在对于全新的知识体系的学习中，我尝试融入人类的文明，并且建立了当时的天问基地。”
“接下来了……”
长突然又沉默了，然后抬头看向谢秋。
“中间这一段发生的事情，那又是另一个秘密了。”
谢秋好奇的询问道：
“不能说么？”
长生温和的笑了笑，似乎是为了调节气氛，于是便开了一个小玩笑。
“对于我来说无所谓，但是这个秘密，可是天道和魔王共同保守的隐秘。”
“你确定要听吗？”
谢秋立马就怂了。
有句话说的好，叫难得糊涂，因为知道的太多很容易就灭口。
听长生的语气，不难推断出如果自己真的知道这个秘密的话，很有可能引得这两位大佬一起出手灭口。
而天道与魔王的秘密，谢秋觉得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没有资格知道。
别说天道和魔王了，光是陈常和皓月这两个家伙，谢秋都不一定能应付的过来。
“嘿嘿，规矩我懂，我不会多问的。”
谢秋非常懂事的说道。
长生满意的点了点头，恢复了回忆时的神情，继续说起了接下来的故事。
“后来，我才知道了实验体有畸变成变异种的风险，并且进一步用基因模型推测出了灭世种的存在。”
“通过模型比对，我发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永恒的存在形式与理论上的灭世种模型，出奇的相似。”
“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如果说从实验体畸变而成的变异种，是后天形成的变异种，那么永恒就是天生的变异种。”
“变异种仅仅只是理论上拥有成为灭世种的可能。”
“而永恒如果彻底的降生，那他就会成为天生的灭世种。”
“可惜我错了，尽管我知道永恒非常的危险，但是上千年的陪伴让我一时心软。”
“我再一次自欺欺人的告诫自己，变异种只是理论上的可能，只要自己小心，就能规避畸变的风险。”
“直到第一个变异种出现，将我天真的想法粉碎。”
“幸亏天道和魔王提前做的防范，在变异种诞生的第一时间，就将其彻底的销毁，才阻止了畸变的蔓延。”
“变异种的出现，引发了基地的骚乱，虽然后面被平息了，但是黎明计划以及天问基地，被彻底的终止了。”
“而我在见到第一个变异种之后，才立下了真正的决心。”
“我必须消灭永恒。”
“我将祂的存在彻底抹去，祂似乎是认命一般，并没有反抗，当时的我并没有在意。”
“在彻底的消灭了永恒之后，我解散了基地，并带着那些因为我的错误而饱受折磨的可怜人，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建立了潜龙学院。”
“而对于永恒来说，无人知道祂的诞生，无人知道祂的死亡。”
“我原本以为，永恒已经彻底的消失了，这样也好，没有人知道永恒，也没有人知道我曾经犯下了错误。”
“于是我将永恒的秘密一直隐藏在心中，甚至连天道和魔王都没有告诉。”
“一直到现在，一直到看到陈元一学院带了数据资料，我才意识到，永恒可能没有死亡。”
“而见到你之后，我才最终确定，永恒，他没有死。”
“他在我杀死他之前，用了我不知道的手段，将自己的一部份从我的身体中转移了出去。”
“你接触过永恒生物，应该知道，永恒生物分裂自身的特性。”
“是我太过自欺欺人，我天真的认为自己能够永远的困住祂，祂不会危害人类，所以我才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了祂。或许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永恒一直在积蓄着力量，因此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刻前，祂选择了从我身体中逃离。”
“而且，祂不仅逃离了我的约束，更是组建自己的势力，就是你们口中的永恒进化了。”
“祂拥有着不弱于我的知识，同时又支配着拥有强大而有诡异力量的永恒生物，更有着进化成神的野心。”
“这就是永恒的来历，这就是我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一切都说完了，而长生的神色也更加的憔悴了。
他如同青年的外表上，流淌出了深深的自责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