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争吵

    曹淑惠不再笑，灵魂似乎抽空了。她了无生气地说：“我也不知道。”

    “程天启呢？”不知何时，汪承庆出现在厨房门口。

    曹淑惠摇头，沉默不语，泪水终于决堤。

    吃午饭时，气氛陷入冰点。胡兴兴怕气氛太尴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尽管曹淑惠和汪承庆都兴趣寥寥，他们仍然礼貌得体地维持表面的热闹。

    汪承庆放下碗筷，“我把他找回来。”

    突然，大门被推开了。程天启抱着酒瓶，醉醺醺地倚着门。门板“吱嘎”朝院内转动，他的身体也跟着门板转动，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就这样，他还不忘喝酒。酒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他啧啧赞叹，“嗯，好酒！”

    他的衣裳依旧光鲜亮丽，污秽糜烂的亮丽。

    汪承庆气不打一处来，夺走程天启的酒瓶，“啪”的一声摔碎在地。汪承庆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拔起来，“还喝酒，你不如喝死算了！”

    程天启睁开眯着的眼睛，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指着曹淑惠鼻子骂道：“好啊，你胆儿肥了。趁我不在，你就偷人！我今天打死你的奸夫！”说完，一拳打向汪承庆的脸。

    汪承庆抓住飞来的拳头，推开程天启，“你不要胡说八道！”

    程天启一个劲儿撒酒疯，挨了两拳，见打不过汪承庆，便决定教训他女人。汪承庆抓住他的手臂，跟他僵持着。

    程天启失去力气，伏在地上莫名哭起来，“谁都来欺负我，奸夫淫妇骑到我头上来啦！”

    曹淑惠脸上一块白一块红，泪水倾泻而出。她捂住嘴低头呜咽，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胡兴兴气不过，舀起一瓢水泼到程天启头上，“你他妈清醒一点，姑奶奶我最见不得臭男人！”

    程天启终于不疯了。他伏在地上，嘴角下撇成月牙形呜呜抽泣，好似大冬天被泼了水的狗夹着尾巴。

    曹淑惠拦住胡兴兴和汪承庆，扶起丈夫。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们，“他知道错了，他会改的。”

    “程天启，但求你重新做一个人！好好对待淑惠。”汪承庆怒气不争，推门而去。

    胡兴兴尴尬一笑，“淑惠，以后有事就找我们。我们先走了。”

    于是，她拿上麓子汀的玫瑰酥匆忙告别，追赶汪承庆。

    路上人多声杂，胡兴兴在他身后大喊，“汪大哥，汪承庆！”那汪承庆像聋了一样不回头。

    胡兴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汪——土——狗！”

    满大街的人都停下动作，侧目以视。

    汪承庆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胡兴兴像小兔子一样蹦到他跟前，“你喜欢这个名字啊，以后我就叫你‘汪土狗’了。”

    汪承庆臊红了脸，恨不得把脸埋在手里，“兴兴小姐，能不能叫个好听的名字？”

    “汪汪汪！怎么样？”胡兴兴眉飞色舞，随即捧腹大笑。她太聪明了，世界上能有比她更聪明的人吗？

    汪承庆垂眸看她欢笑，无奈地摇头，嘴角不经意间挂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