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噩耗

    “汪老太婆快落气了。”

    “不可能吧。前些日子看到她，虽然腿脚不便，但精神还不错。”

    “我不是把掉毛怪跟丢了吗？于是，我在汪府守株待兔，顺便逛了一圈。没想到，汪老太的房间灯火通明，围着好多人。汪老太躺在床上只进气不出气，汪秉仁火急火燎地请来四五个郎中来看病。那些郎中一号脉，吓得浑身发抖。最后还是那个何神医说了实话，让汪秉仁早点儿准备后事。”

    早上，胡大娘买菜回来，刚进后院便迫不及待地说：“我的个天啊，汪老太太死啦。听人说汪府一大早挂上白布，办丧事的人已经进去忙活了。汪老太太身体不好，活到七十五算不错了。多亏她有个孝顺的儿子，虽然为富不仁，但是对她没话说。”

    胡大娘不禁叹了一口气，“唉，我家承庆什么时候娶媳妇啊。王木匠的儿子王虎跟他一般大，孩子已经有了三个。要是耽误了他的人生大事，我无颜面对汪家的列祖列宗啊。”

    胡兴兴说谎从来不打草稿，“胡大娘，你别担心。汪承庆长得一表人才，又读过新式学堂，如今替公家办事，自然是前途光明。肯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他，就看汪承庆愿不愿意了。”

    胡兴兴咬住嘴里两颊的肉防止自己笑出声，胡大娘啊他心里装着一位重要的人，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胡大娘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睛滴溜溜地转。她握住胡兴兴的手，“兴兴啊，你觉得承庆怎么样呢？”

    当着人家母亲的面总得说点儿好听的，对吧？面子，中国人的哲学。

    胡兴兴灿烂地微笑，笑不露齿，“挺好的一个人。”

    胡大娘低头笑出声。胡兴兴感到莫名其妙，这句场面话哪里好笑？

    胡大娘开口，“那……”

    “胡神婆，终于找到你了！”胡兴兴抬头一看，王贵领着周管家和两个小厮走进后院。

    说话人正是周管家，他眼睛布满红血丝，看来昨夜无眠。

    他伸手作揖，“我有要事请求。老太太今早仙逝，我家老爷希望你能到府上做法事。他最信任你了。唉，老太太这辈子太苦了，希望她入土为安。”

    “好，我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你去。”胡兴兴答应。

    “哎哎哎，兴兴啊，我话还没讲完呢。”

    “等我回来再聊。”胡兴兴匆匆跑回屋里，背上挎包，还硬拉上麓子汀做暗卫。

    刚迈出汪家米粮店，角落里窜出个人影来。胡兴兴定睛一看，原来是曹淑惠。说曹操，曹操到。

    她怯生生地说，“胡神婆，我……”

    小黑推开曹淑惠，“去去去，先来后到，你别挡道。我家老爷先请胡神婆的。”

    胡兴兴凶他，“好好说话！”面对曹淑惠，胡兴兴换上和善的表情，“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没空，你先回家吧。”话音未落，胡兴兴已登上马车。

    曹淑惠望着马车长扬而去，心里戚戚然。风吹过树梢，没人知道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