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危难下谁在狂欢
时光飞快的流逝掉三个昼夜。
坐标列表倒数第三位的天文台，今天也被硅基帝国进行了清除。
虽然所有人都不再为此而感到意外，但也同样感受到了压力的再一次迫近。
破墙计划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推进着，各方面都在组装大推力火箭，并分步骤运往各自的发射基地。
酒泉和西昌两个发射中心，直径10米的大型火箭在此时率先同步升空。
声与光，短暂打扰了这片夜的宁静。
看似还算平静的世界里，还在为生活奔波的人们，近来却仿佛重温了瘟疫中期。
各行各业，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再如意。
尤其在地球的另一端，这种情况更是已经开始加剧。
自从空格·艾克斯太空公司的股价升天之后，全球大多的行业都在跨界转向。
资本，没有一刻停止过逐利。
没有人去规定货币必须具备道德属性，所以金钱在忙碌的行进道路上，它真的没有时间去瞥上一眼正义。
钱如流水，在此时膨胀如洪，似瀑布般倾泄向了可以利滚利的深潭，且不可逆。
科技公司纷纷赶制了各种与火星项目相关的ppt，如火如荼的开展着招投资。
不少制造业也纷纷滞停了常规的民生产品流水线，用与航天相关的设备和产品幻化成镰刀，一头扎进了浑水里。
当大手薅住了一把韭菜，他们会不受控制的咧开嘴笑，任由浑汤倒灌，不惧一切阻力，肌肉记忆会直接将镰刀凶狠而畅快的挥下去。
那种感觉，远胜等到了最爽的网文更新！
一些精通做空的大佬们，开始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些稚嫩的镰刀。
金融巨头们轻松惬意的笑容，预示着在不久的将来，这些稚嫩镰刀就将体会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当道理太过深刻，他们将用一生的时间去铭记。
与此同时，能源产业纷纷斥巨资投入了液氢液氧，甚至是离子推进领域。
咖啡，大蒜，辣椒酱，也都相继打上了太空食品的标识。
连土豆，都被冠以火星的硬通货之名，透过各类纷杂的信息，在潜移默化中向人们脑中砸下了思想钢印。
这是星辰大海的步步接近，还是末日前的最后狂欢？
若是狂欢，又是谁的狂欢？
虽然此事依然没有任何来自官方的确认，但如今的世界，不管是民间还是媒体，乃至被官方不经意的提起，都已经没有人再去避讳相关的信息。
这是公开的秘密。
一个被透明塑料袋包裹住的秘密。
喧嚣中，有学者发问：“遮羞布为谁而留？为什么还不扯下皇帝的新衣？”
没有人应答，或许是因为人们觉得这已经不再重要。
不是‘太空食品’的正常食品，因为价格太过亲民，反而开始日益变得稀缺，这让绝大多数人开始为一日三餐的普通食品而发愁，毕竟那才是每一天里最实在的。
忙碌世界的人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哲学，于是一些人奔赴向了神的怀抱。
虔诚让他们以为，当神父替神明收了赎罪金，自己便可以得到眷顾。
沙弥们撩起袍子，卷起衣袖，从许愿池里一铲又一铲的豁出硬币。
因为死水太容易暴藻，那种蓝藻和绿藻混合的颜色，竟然和铜锈如此相近。
情绪是一种看不见的手，它无惧昼夜交替和时空阻隔，悄悄的伸向了当下为数不多的净土，让那里也开始被撩拨侵袭。
“那些说自己能搞到火星船票的骗子越来越多了！这些祸害必须被抓起来！”
“可是我们的警力是不足的，这种事应该从更高的层面上去解决。”
※※※
冷湖天文观测基地。
这里和全球其他天文台一样，现在每天的大部分工作就是盯着硅基阵列。
一周的时间过去，大家心中已经不再有什么波澜，面对的只是枯燥的数据。
c平台的胡主任临时想起了什么，端着茶杯来到陈丹菲身旁：“丹菲，我刚才想起一个问题。”
“主任，怎么了？”
“硅基阵列远离我们的速度并不算快，这不是地球公转的速度。”
“是啊。”陈丹菲有些诧异，“这个不是都知道么？”
“是我们都知道，但是史主任有没有报告给总署，我就不知道了。”
“总署知道阵列已经开始远离了。”陈丹菲疑惑的说，“前天上午给总署的报告，您有参与啊，而且报告我也看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胡主任解释道，“报告里是说明了阵列远离的速度，也说明了当时的距离。但是总署的人能不能直接意识到，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轨道速度。”
陈丹菲愣了一下，念头划过，她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您是说，阵列是携带能量的？”
“嗯。”胡主任点点头说，“你不这么认为吗？别管他们用的是什么能量，总之肯定是有推力的，不然拿什么维持现在这种速度？”
正说间，刘高原打来了电话，陈丹菲立刻对他说了胡主任的担忧。
无需解释，刘高原听了之后已经立刻领悟。挂掉电话，他立刻打给了梁主任。
“梁哥，硅基阵列是携带能量的。”
“是啊，阵列能逐步扩大，肯定需要能量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刘高原解释道，“展开和调整需要的能量很小，就像我们的轨道卫星一样。但是以它目前的速度而言，阵列需要拥有的能量就要呈指数级增长了。”
“你是说……”梁主任的语气凉了下去，“它可能拥有防御能力，甚至是拥有反击能力。”
“嗯，虽然我们只是猜，但是才100多万公里的距离，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有防御系统也不奇怪吧？”
“阵列是由平整的矩形组成，从理论上出发，他有可能怎样防御？”
刘高原想了想，说:“已知四种基本作用力，如果是用电磁力来防御，那应该不用我解释吧？无非就是像地球磁场抵御太阳风一样。但如果要用弱力……那我也想不出来。”
梁主任猜测道:“要是用强核力防御的话，那就是阵列本身就是致密的，我们根本破坏不了它？”
“是啊。”刘高原说，“不过阵列要真是由强力组成的物质，那这么大的质量，总要能在周围观察到引力现象吧？所以最怕他们用的是引力，那咱们连足够的理论都没有，想破解就只能靠瞎蒙了。”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张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