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交易

    众人的理由各式各样，很快只剩下姜南枝萧无言俩人。

    姜南枝看着丹书和风裳不情愿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气，很快几人的背影淹没在来往的行人之中。

    姜南枝转头看身侧身长玉立的那人道：“我正准备去街市逛逛”

    话还未说完，萧无言点了点头：“我今夜正好空闲，一起吧。”

    姜南枝语塞，身侧的人却已经率先一步向前走去，她眨巴眨巴眼睛，逐字斟酌方才说的话，如果没分析错的话，好像没有一个字是邀请他同去的吧？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眼看萧无言几乎要融进人群中，才抬脚大步的追上去。

    街上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沿路燃着宫灯，姜南枝跟在萧无言身后一步之遥，慢悠悠的晃着。

    近处是繁华喧闹，她抬眼看向远方，宫灯蜿蜒直至看不见的远方。

    夜风吹拂之下，宫灯微微晃了晃，将暗未暗的夜空像极了晚上的河水，姜南枝忽然想起那夜她蹲在护城河畔看见的小小花灯。

    萧无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回忆往事正入迷，丝毫未察觉身前人已经停下，还在向前走，他也不出声，直看着她结结实实的撞进自己怀中。

    姜南枝从他怀里挣出来，眯着眼睛看他：“萧无言，你是故意的吧！”

    萧无言一改往日冰山脸，难得弯起嘴角笑笑：“不止我寤寐思服，看来你也很是思念我。”

    二人的亲密举动引来路人的侧目。

    姜南枝整了整衣裳，愤愤在萧无言身上捶了一拳。

    “少自恋！最近府上事情忙着呢，我才没有功夫想你。”

    若是放在平日里，姜南枝这么一说，萧无言会笑一笑，摸摸她的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萧无言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放在姜南枝的手心。

    “这是什么？”

    “礼单。”萧无言看着她，声音温柔又柔缓：“我想了许多日才定下来的。”

    姜南枝看了一眼那张纸，随手将它揣进腰间。

    萧无言声音含笑：“你不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差钱，我也从来都不在乎这些。”姜南枝一面说，一面继续向前走。

    的确，从萧明政赐婚那一刻开始，姜南枝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有关礼单的事情。

    她不在乎这些，萧无言一直都明白。

    萧无言从后面慢慢追上来，打趣着道：“既然不看礼单，那就看看我吧，等看不见的时候，会惦记的。”

    姜南枝足下一顿，转头看向萧无言：“什么意思？”

    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什么叫看不见？

    萧无言笑了笑，加快步伐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向前走。

    “战事一直没有平复，萧敛数月前就回来了，可是陆长烈还在陇西，大漠本就是铁鞑人的主场，他们就像大漠里的沙狼，一直与北朝军周旋。”

    他说着神色肉眼可见的凝重起来：“再拖延下去就要到年关了，将士们思家之情益盛，人心不定再加上大雪封山，这一仗就注定要败。”

    话说到此处，虽没有点明，姜南枝心里也明白了，萧明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前费尽心机把萧无言从陇西钳制在京华城，如今居然主动要将他放回去。

    站在萧明政的立场，当年打压萧无言不就是怕他军功太盛，动摇自己的宝座，如今这一出放虎归山又是什么意思？

    姜南枝抬头看去，萧无言虽然面色不佳，但是提起陇西及战事，似乎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二人先前走了一段。

    短短的数分钟，姜南枝在心里想了数百种可能，最后，神色平静的问道：“代价是什么？”

    “什么？”

    “代价。”姜南枝对上萧无言的眼神，看清他眼中涌动的意气风发后，垂下眼眸：“我虽然不在朝堂中谋生，但是我也明白功高震主这句话，皇上不会这么轻易放你去陇西，他说了什么？”

    萧无言微微一怔，而后笑开了：“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皇上要我秘密前去陇西，帮助陆长烈对抗铁鞑。他答应事成之后，等我回到京华城，就下旨准我完婚。”

    姜南枝看了他片刻，稳了稳心神开口问道，“什么叫秘密前往”话说到一半，她又顿住，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萧无言神色淡然的接着她的话向下说：“若是立功，军功与我无关，若是战死，往后这世上再无萧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