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婚事
“墙倒众人推哈哈哈哈”程元湘的笑声尖锐刺耳，伴随笑声眼角落下眼泪。
杜馥华冷哼了一声，胸腔是从未有过的舒畅，压低声音道：“真是痛快，她一个小门小户，压在我头上这么多年，回回都拿锦寒的婚事来要挟我，这回总算是除了折扣恶气了”
她的声音飘进姜闻道耳中。
姜闻道抬眼看向她：“拿家中小姐的婚事做要挟？程氏掌后院竟有这档子事？你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杜馥华愤然看向跪在脚前的身影，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眼眶顿时红了：“妾身平时嚣张跋扈，她若是气我恼我，只管罚来我绝不说一句怨言，但妾身就锦寒这么一个女儿，只希望她嫁个好人家，又怎敢反抗。”
平日杜馥华说话也许有不尽不实的地方，不过这番话倒是真的没有夸大，程元湘善于拿捏人心，也善于玩弄手中的权利。
为母则刚，而母亲一身盔甲最柔软之处，莫过于那颗怜子之心。
姜南枝解下腰间的绢帕，递向身旁的杜馥华。
姜闻道听得一双眉头紧锁，家中的子女他更看重另两个儿子，女儿之中从前是姜玉盼最有能力，姜欢仪最得他心，现在出了个姜南枝，又有能力又得他心。
至于姜欢仪，她失态的样子跟她娘程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实在叫他寒心。
“桑儿离世之后，后院我交到你手上，是看中你稳重又有容人之量。”姜闻道看向程元湘的眼神变得暗淡：“为了权利，为了你的两个女儿能飞上枝头，你看看你自己，简直变得面目全非，不仅如此，你教出来的女儿，也没有仪态可言，枉费我当成掌上明珠宠爱这么多年！”
“既然身子不好，那就好好静养吧。”姜闻道别开眼不再看她：“玉盼裕三皇子成婚之后，程氏就迁居京郊别院，好好养病，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外出。”
程元湘泪眼婆娑的看着上首的姜闻道。
“从始至终你眼中只有黎桑那个女人！她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孤女！凭什么顶了我十几年的恩宠！我是三品大员家的嫡女！我才应该是姜府的主母！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嫡女”
可姜闻道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她，任由姜全领着人把程元湘带了下去。
叫喊声消失在院外，只剩呜咽声，大概是哪个小厮捂了她的嘴巴。
“至于你。”姜闻道转头去看一身戾气的姜欢仪，“从前是我太偏宠你，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你回到你的院子去，我会请一位教养嬷嬷，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言罢大手一挥，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个小厮，姜欢仪死死瞪着姜南枝，小厮作势要扭按她的手，被姜欢仪挣开：“我自己会走！把你们的脏手收回去！”
姜玉盼垂着眼眸，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就像被发落的两个人是陌生人一样。
程氏在姜家没落，压在姜南枝心头的石头终于轻了些。
等将黎桑的死因查清，也许程氏会再也翻不了身，也可能是姜府中的某个人。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尘埃落定后再说。
老太君眼中是难掩的失望之色：“元湘当年入府的时候，是多么善良伶俐的一个孩子，只可惜欲壑难填”
姜闻道沉默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番这件事，杜馥华也算帮了姜南枝一个忙，姜南枝平生最不喜欢的三件事，一是被欺骗，二是被利用，三就是欠人情。
她之前就听说，程氏一早就在为姜欢仪物色夫君的人选。
看中了中郎将陆家的嫡长子陆长烈，及谢国公家的嫡次子谢宴宸，这两人皆是京华城青年才俊之中的佼佼者，一个年纪轻轻就位至羽林卫郎将，另一个承袭爵位，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姜欢仪一个庶女，嫁到谁家都是高攀，可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有一个贵为侧妃的姐姐。
程元湘被重罚，她的两个女儿就是翻身的筹码。
与其这样，姜南枝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杜馥华提一句。
“爹，我有一件事情自己不好拿主意，想请爹做主。”
姜闻道回过神，点点头：“你说。”
“玉盼姐姐婚期在即，我也和镇北王定了亲，杜姨娘膝下的锦寒姐姐，年岁比我还长一岁，到现在还没有议亲，不知道爹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此言一出，杜馥华先是一愣，愣怔过后，朝姜南枝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老太君很赞同姜南枝的话：“囡囡说的对，锦寒这孩子不声不响的，但却是个好孩子，闻道，你有空须得在朝中帮她物色着。”
连老太君都发话了，往后姜锦寒的婚事便不会差到哪去。
姜南枝乖顺的笑了笑，顺着老太君的话向下说：“锦寒姐姐为人内敛，寻的夫君一定要温柔体贴，若是那等纨绔子弟，只怕往后嫁过去要受欺负了。”
老太君笑眯眯的看她：“听你这话，似乎心中已经有人选了？”
“只是我的一点愚见，还是要祖母和爹做决定才是。”姜南枝道：“陆家长子陆长烈，为人谦逊，性格温和，我觉得很是合适。”
“还有谢国公家的嫡次子谢宴宸，听说也是个谦谦君子。”
老太君思量片刻，点了点头：“这两家倒也都是忠臣良将，闻道，你觉得呢？”
姜闻道略略沉思了下，“我记下了，我会把锦寒的婚事放在心上。”
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杜馥华却止不住面上的喜色，连连朝老太君和姜闻道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