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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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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迹朝堂的,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

    萧明政浅提一嘴,堂下顿时安静不少。

    他左右两侧分别坐的是程贵妃和姜贤妃。

    二人姜南枝均识得,程贵妃程端宜,乃是程元湘的嫡姐,自孙皇后去世之后,萧明政让她抚养萧敛,又封她贵妃,现如今是后宫最尊崇之人。

    至于姜贤妃,是姜南枝的姑母,也是姜家嫡系的女儿,为萧明政诞育一儿一女,亦是风头无两。

    程贵妃柔声笑道,“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姜家长女与咱们敛儿情投意合,皇上成人之美,不愿叫有情人分离,不是已经为二人做主了吗?”

    她是姜玉盼亲姨母,自然为姜玉盼思量,嫡庶有别,倘若姜南枝真入主皇子府,姜玉盼至多为侧妃。

    萧明政垂眸不语。

    程贵妃转身看堂下姜南枝,“你的医者仁心本宫早已听闻,为救那些百姓,不顾抗旨之嫌,进入疫区救人,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本宫还听说,你已有意中人?是陪你出入疫区那位男子?”

    此言一出,宴上大半目光纷纷投向姜南枝。

    这些目光中包括萧明政,姜闻道,姜承景,甚至还有萧敛。

    一面是萧明政隐隐的逼婚之意,另一面是程贵妃暗藏深意的援手。

    权衡之下,姜南枝坦然点头,“的确如贵妃所言,那男子就是南枝的意中人。”

    她谁也不想嫁,为了斩断萧明政想为她赐婚的心思,她干脆直接认下。

    最好人人都认为她是一个私会情郎,夜不归宿的女子。

    也好过被迫婚嫁,还得承受三妻四妾的窝囊气。

    程贵妃笑得慈眉善目,“既然有了意中人,何不借此机会,向皇上求了恩典,为你们二人赐婚?”

    姜南枝朝二人盈盈一拜,“臣女今日来,不是为求恩典,是来向皇上请罪,臣女有罪,私自抗旨,私闯疫区,请皇上责罚。”

    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方才程贵妃的话也是提醒她了,眼下萧明政自然不会怪罪抗旨一事,就怕往后翻旧账,与其那时候受无妄之灾,不如她先提起。

    萧明政看她一眼,喜怒不明,“救百姓于水火,功大于过,何错之有?”

    他伸手去取茶盏,握上瓷杯却停住,“金银珠宝没有新意,朕想了很久,决定许你一个恩典,只要不出格皆可。”语罢微顿,端起茶盏喝上一口,才道,“入席吧。”

    二人语毕,姜芝兰禀报说身子不适,自打生下公主之后,她身子一直不好,萧明政二话不说允准,她便被侍女扶着离席。

    姜南枝转身入席,忽然看见坐在一众皇亲中的萧无言,不知道是何时到的。

    他和身边一位年岁稍长的人正说话,有意无意的看向姜南枝,眼神似乎都含着笑意。

    姜南枝无暇顾及他,一心扑在制定夜探皇宫的计划上。

    她并未入过皇宫,不过历来的皇宫好像都差不多,她曾看过现代帝都故宫的地图,大概方位还记得,她准备今夜先碰碰运气。

    宴会到一半,姜南枝借口不适,先行离席,留下姜家其余人在宴会之上。

    今日的宴会无女眷,除了姜南枝,她是特例。

    故而她身边也没让丹书风裳跟着,今夜独自行动,注定她要更小心更谨慎才可。

    姜南枝摘下白绫,为方便行事,她并没有在脸上捏伤疤。

    人人都知神医面上有伤疤,露出原来的样貌,反而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掏出可使母蛊异动的药,将药粉洒在自己身上,方圆百米之内,蛊虫都会闻到这味道并且躁动。

    从离御花园最近的六宫五所开始查起,她端庄的行走在冗长的宫道上。

    一直将六宫五所都转了一遍,各宫却是出奇的安静。

    按理说,若是母蛊异动,身负蛊虫之人必然会很痛苦,不会这样安静。

    也许身负蛊虫之人,并不在六宫五所之中?

    她准备去别处再转转,不过这身衣服就不合适了,在后宫还可蒙混过关,其余地方,只怕不出五步,便会被扭送到萧明政面前。

    走到一处宫门后,姜南枝脱去轻便的外衣,露出内里的夜行衣,戴上黑色面巾,看的不仔细,像和夜色融为一体。

    借着夜色隐蔽,她顺利走到教坊司附近。

    今夜宫中设宴,教坊司要前去表演,眼下整个教坊司没有一个人。

    还欲往前走,忽然墙角处亮起火光,是宫里例行巡逻的羽林卫。

    姜南枝闪身躲进教坊司,本想等羽林卫离开,她也不多停留。

    “谁!”院子一角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姜南枝摸上银针,转向声音来处。

    院中葱郁的草丛里,倏地坐起一个人,那人抱着酒坛子,眼神迷蒙的看了半晌。

    姜南枝趁机跑进教坊司内,躲进一排排舞姬的轻纱中。

    她低头看看一身黑衣,又看看满屋子轻纱罗幔,似乎很是格格不入。

    思忖片刻,她取下衣架上一套水蓝色轻纱。

    羽林卫听见教坊司中的动静,推门而入,坐在草丛的那人,好像清醒了很多。

    他推开酒坛子,扶着墙站起来。

    “呼延世子可有哪里伤着?”为首的羽林卫问。

    那醉卧草丛的醉汉正是今日前来北朝做客的北羌世子,呼延灼。

    呼延灼还有些晕,说话做事反应都稍慢,少时,忽然想起方才闪进去的人影。

    “世子可还有什么吩咐?若无吩咐,我们就继续巡宫了。”那羽林卫又问。

    呼延灼没有说什么,只是摆摆手放他们离开了。

    等羽林卫的人离去,他拎着酒坛子,走进内殿,“出来吧。”

    殿内一片寂静,若不是亲眼看着有人进了内殿,他甚至疑心是自己醉酒看错了。

    呼延灼寻了个桌角坐下,等了片刻却不见动静。

    殿内除了飘摇的衣裙和轻纱之外,似乎再没有其余的人。

    呼延灼在原地待了片刻,灌下一口烈酒,拎着酒坛又要出去,蓦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入目便是一抹水蓝色轻纱。

    水蓝色下衬着如凝脂的肌肤,那水似的轻柔的罗纱绕在白玉似的无暇手臂之上。

    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倾城容色。

    呼延灼呆呆看着,酒坛从手中脱落,摔在地上。

    刚才外头没有动静,姜南枝以为他走了,没想到还在这里。

    “你”呼延灼喝了不少酒,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叫什么名字?”

    酒气幽幽传过来,姜南枝没有理会他,顺手摸了一把迷药,她得想办法赶在宴会结束之前到宫门,还剩一炷香得功夫,她没工夫和一个醉汉说话。

    但羽林卫的敏锐程度和功夫,不是一般禁军可以比的。

    姜南枝并不想招惹上这群难缠的家伙,她换下夜行衣也是这原因。

    她伏在门上,专心致志地观察外头的情况,身后传来异动,一转身,呼延灼居然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了。

    就在此时,门外也传来声音,是羽林卫走路的脚步声。

    情急之下,姜南枝将手中的药粉洒向呼延灼,呼延灼原地晃了两下,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

    巡逻的羽林卫从门前经过,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

    瞅准时机,姜南枝垂下头,疾步走在回御花园的路上。

    拐过一个宫墙角,迎面撞上一队巡逻的羽林卫,姜南枝的脚步下意识有些迟疑。

    就这短暂的愣怔,羽林卫已经走到眼前,为首之人转头看了她一眼,队伍与姜南枝擦肩而过。

    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差几步就快走到另一个岔路口。

    身后的那人忽然想起,方才经过教坊司,分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呼延灼中一人。

    觉察出不对,那人猛然转身,“站住!”

    姜南枝飞快闪进拐角处,连手中的迷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整个人没入阴影的那一刻,忽然身子一轻,转眼间,她已腾空而起。

    姜南枝以为又是和之前的几次一样,是萧无言赶来救她,侧目看去,来人面上带着面具,狭长漆黑的眸子冷然看着她。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一个人夜闯皇宫。”是公子幽。

    听见他说话时似有隐忍,姜南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衣服上有药,他在自己跟前,蛊毒一定是被催动了。

    姜南枝从腰间的瓷瓶中倒出一颗药,“我在衣服上撒了药,你体内的蛊虫现在很躁动,吃下这颗药就没事了。”

    公子幽一路带着姜南枝回姜府。

    若不是今日在皇宫一见,算算日子,也该是他来取药的时候了。

    他将姜南枝送回棠梨院,怎么说他也是救了姜南枝一命。

    二人站在院子里,姜南枝默然半晌,问他,“你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再走?”

    公子幽摇摇头,“不了,我还有要事。”说着便要走,走出几步又折返回来,“下次去皇宫,丹书和风裳,身边至少要留一个,切记不可这般胡闹。”

    他语气是少见的正经,等姜南枝点头表示明白,他才转身重又离去。

    此番夜探,虽没有什么进展,但好在 ,姜南枝弄清楚了,北朝的皇宫与现代故宫的确很相像。

    她如今已经是安平郡主,月月都要进宫请安,查探的机会还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第二日一大早,姜闻道身边的人来棠梨院请人。

    说是姜闻道请姜南枝前去书房一叙。

    书房。

    姜南枝跨进门,就看见姜承景立于书桌前。

    屋内气氛莫名压抑。

    看见她,姜承景朝她眨了眨眼睛。

    姜南枝心想,连姜承景都在,看来今早的事情并不简单。

    书桌前,姜闻道气到坐不住,负手来回踱步,看见姜南枝,他怒声道,“你来给我说清楚!昨夜宫宴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想给你和三皇子赐婚,为何会突然冒出来什么意中人!为何我一点不知道此事,程贵妃却知晓?”

    姜承景道,“ 爹,妹妹已经不小了,有意中人也是人之常情。”

    “闭嘴!你今日不许偏袒她!”姜闻道怒气冲冲的打断他,伸手一指姜南枝,“你说!”

    姜南枝看他一眼,既然要她说,那就好好的说一说。

    “爹为何如此生气?是为我拒绝三皇子,还是为不知我有意中人?”

    姜闻道蹙眉,看了看一旁的姜承景,“自然……是为意中人一事。”

    “那爹不该这么生气,毕竟有关我的喜恶爱好,爹本来就不在意,如今何必为了一个意中人而生气呢?”姜南枝笑笑,温声道,“再说,姐姐和三皇子两情相悦,姐妹二人争抢一人,传出去叫人笑话。”

    姜闻道听的有些窝火,瞪着眼看她,“那又如何?你与三皇子的婚约,乃是先帝定下的,你以为你在大殿之上那般说,就能将婚事推拒吗?”

    他私心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被笑话是一方面,昨夜程元湘和姜玉盼不在宫宴上,若真叫她们知道,只怕又是哭闹不休。

    想到内宅可能因此不宁, 姜闻道的太阳穴就突突的跳痛。

    姜南枝泰然道,“昨夜,皇上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她说话的同时间,姜闻道也想到萧明政昨夜不明朗的态度。

    某种场合下,不语就等同于默认。

    他很赞同姜南枝的话,又不想让姜南枝察觉猜透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姜闻道脸上已没有怒色,但还是板着脸训斥,“不要眼高于顶,皇上的圣意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

    言毕,他似是很疲惫的按着眉心,不再言语,摆摆手让二人退下。

    姜闻道对姜南枝的意中人是谁并不在意。

    反正无论眼下是谁,最终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的确与从前不同,清醒通透了许多,但不过一个女子,会点医术罢了,再厉害还真能翻了天吗?

    姜承景倒是很在意,出书房的时候,一路盯着姜南枝。

    奈何公职在身,只能丢下一句,等我回来找你算账,便匆匆忙忙离去了。

    姜南枝转身回棠梨院,走到半路碰见正向书房方向来的丹书。

    丹书也瞧见她,忙不迭跑过来,“小姐!院子回不得!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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