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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沈文东帮黎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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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一楼,手机落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沈文东凌厉的目光骤然呆滞,手机掉落在地上浑然不知。

    身后的助理石乾连忙弯身捡起,见他脸色不对,便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看去。

    这一瞧,整个人都懵了。

    这张脸

    这不是失踪多年的夫人吗!!

    柳远山的神色先是呆愣,后是狂喜,再然后,是莫大的惊愕和失望。

    不对!

    那不是黎锦,虽然脸极为相似,但是年龄不对,这姑娘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是黎锦。

    虽然知道楼上的女人不是黎锦,但柳远山太想念这张脸了,颤着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前走。

    三楼,谭信元刚带着黎沫下了两个台阶,乔肃已经疾步跑过来。

    黎沫见到他,紧绷的神色瞬间松懈,略显苍白的脸上布满委屈。

    “乔肃”

    她低低唤了一句,嗓音里掺杂着哽咽,乔肃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谭信元甚有眼色的把黎沫往他怀里一推。

    乔肃把黎沫圈在怀里,察觉她在瑟瑟发抖,怜惜的揉着她的后脑勺安抚。

    “没事了,不怕”

    他暂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清晰的感知她在害怕,心疼的一塌糊涂,万分自责没早点过来。

    黎沫抱住他精瘦的腰肢,脸在他怀里蹭了两下,然后推开他,举着手摊开掌心。

    “项链断了”

    她红着眼眶,委屈又气恼,乔肃拿起项链看了看,重新把她抱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

    “没事,我会修好”

    说罢,又沉声问,“谁弄断的?嗯?”

    两人的举动本就惹柳蓉蓉眼红,一听乔肃这话,柳蓉蓉便猜到那条项链的重要性。

    她强压下心头窜起的嫉妒和恐慌,在黎沫开口之前,痛哭道:

    “阿肃,是黎沫把我妈推下来的,你怎么还护着她,她这是故意杀人!”

    她刻意提高了声音,整个大厅都听得见,因为她的话,众人再次朝黎沫看去,四周开始出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黎沫从乔肃怀里抬头,盈盈泪光染湿了眼眶。

    “我没有,柳蓉蓉把我项链拽掉扔了,我去捡,她妈跑过来拉我,然后不知道她怎么就栽下去了,差点把我拉下去,谭信元来的及时,把我拉住了”

    说完,拽着他的领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信不信?”

    乔肃漆黑的眸底铺满了心疼,手掌在她脑袋上按了按。

    “信,你不会主动伤人,就算真是你推的,那也是她的错,不怕,老公给你撑腰”

    黎沫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腰不动了。

    她现在脑子里其实很乱,乱的不是眼前这个混乱的场面,有乔肃在,她很有安全感。

    她觉得心烦意乱的,是刚才柳蓉蓉的妈在茶室里说的话。

    这个女人,明显是认识黎锦的,她一口一个贱人,像是恨极了黎锦

    因为什么?男人?柳蓉蓉的父亲?

    乔肃看向柳蓉蓉,深邃的眸子染上极深的戾气,俊脸紧绷,连下颚线都紧紧绷起,周身肆溢着汹涌的煞气。

    “项链是我亲手做的,你弄断了,得赔,我的项链价格由我定,要么你现在用拽断项链的手扇自己一巴掌,要么,赔五百万”

    众人:“……”

    靠!

    这黎沫到底何许人也!竟让乔家嫡长孙全然不顾乔柳两家交情,当众与柳家人翻脸!

    柳蓉蓉惨白着脸,下意识要反驳,手突然被抓住。

    低头,对上母亲复杂深暗的眸子,柳蓉蓉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和愧疚。

    白茹这一摔,倒是清醒了,她拍了拍女儿的手,浑身疼的厉害,额头还在流血,模样狼狈不堪。

    旁人不知,她自己知道,她是被人从后面推的,是蓉蓉把她推下来的。

    母女连心,她清楚蓉蓉要做什么,所以

    白茹偏头看一眼正痴痴望着黎沫的柳远山,狠狠的咬了下唇,指着黎沫道:

    “就是她,是她推我的,我说了她两句,她不高兴就把我从楼上推下来,咳她还说,还说让我去死”

    愈来愈乱的议论中,乔肃噙着危险的黑眸晦暗难测,低沉的声音很平静。

    “你说了她两句?你说她什么了?”

    白茹见他没理解她这句话的重点,很是不悦,却还是道:

    “我让她不要纠缠你,她就急了,还朝我吼,然后一不高兴就把我推下来了”

    说罢,她还捂着胸口连连咳嗽几声,浑身的狼狈更显凄惨,气息很弱,似乎随时都能晕过去。

    乔肃慢慢揉着黎沫的后背,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无边无际的戾气。

    “柳夫人,你是以什么立场让我的女人不要纠缠我?能管我的女性长辈只有我妈,莫不是你想取代我妈,当这乔家的主母?”

    言外之意是,你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目光再次齐聚在他怀里的黎沫身上,能让乔家的嫡长孙说出这么刻薄的话。

    所以,他怀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乔正华刚把老爷子搀扶下一楼,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逆子!

    潘淑婉刚才带着被郑美倩撕烂衣服的吴母去换衣服,刚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脸色一变,眉心狠狠跳了跳。

    完了!她才刚走了一会,黎沫出事了?

    吴康年刚才被郑美倩的指甲抓破脸了,跟着女佣去上药刚出来,听见乔肃阴沉沉的声音,忙顺着声音瞧去,看见柳蓉蓉抱着一身狼狈的白茹,下意识暗道不好。

    完了!他才一会没看住柳蓉蓉,怎么还是出事了?

    白茹因为乔肃的话,气的差点昏厥,偏头看着依旧把目光放在黎沫身上的柳远山,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大声道:

    “柳远山!你老婆女儿被欺负成这样,你都不管吗?”

    柳蓉蓉也发现了父亲的不对劲,怨气蔓延至脸上,尖着嗓子道:

    “爸!我亲眼看着妈被她推下来的!你还不表态吗?”

    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父亲了,毕竟母亲见到黎沫后极为反常,而且刚才她就守在茶室外,她听见母亲提到了黎沫的母亲。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

    柳蓉蓉隐隐猜测出什么,嫉妒更加疯狂,但众目睽睽下,她不敢爆发,只能痛哭着指责。

    “爸,你看看妈啊!你不能帮着外人啊!”

    柳远山迫切的想问问黎沫认不认识黎锦,可面对女儿的指责,他又有些犹疑不定,僵硬的站在那里,脸色很难看。

    因为柳蓉蓉哭的实在凄惨,加上白茹的模样实在狼狈,一楼已经有不少人信了母女的话,纷纷指责起黎沫来。

    老爷子乔善明听着众人对黎沫的指责,沉着脸朝乔肃训斥道:

    “阿肃!你给我滚下来!”

    乔肃站着没动,倒是黎沫听见老爷子的声音,撑着乔肃的肩膀站直了身子,膝盖间的酸痛让她微皱了眉。

    乔肃一直看着她,自然发现了她的异常,声音颇为紧张。

    “怎么了?伤到了?”

    黎沫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腿麻了,现在好了”

    如果她说膝盖疼,乔肃肯定会抱她,这么多人在,抱着实在不妥,所幸在他怀里呆这一会,膝盖已经缓和了不少,只是还有些痛感。

    乔肃的目光还在她身上流转,黎沫已经把手塞进了他掌心里,抓着他的胳膊道:

    “你爷爷喊你了,先下去吧”

    怎么说都是老爷子的寿宴,闹这一出,她觉得很是愧疚。

    乔肃目光隐晦的看一眼楼下的柳远山,显然,柳远山已经看到了黎沫,这时候他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

    乔肃握紧黎沫的手,牵着她往下走,路过柳蓉蓉和白茹身边时,柳蓉蓉想抓住乔肃,被跟在后面的谭信元伸手挡住。

    谭信元半蹲下身子,无视瞪他的白茹,叹息着提醒柳蓉蓉道:

    “蓉蓉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肃哥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发火,完全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哥哥,我奉劝你,别把肃哥惹急了,不然到时候文哥也保不住你”

    柳蓉蓉冷着脸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冤枉黎沫吗?明明就是她推我妈下来的!”

    谭信元用舌尖抵着后槽牙,似笑非笑道:

    “谁推的暂且不说,蓉蓉姐,我都能救下黎沫,以你的位置,肯定能在第一时间拉住你妈,至于为什么没拉住,你心里清楚”

    瞧见她脸上一瞬的恐慌,谭信元慢慢眯起眸子,压低了声音道:

    “你应该庆幸今天黎沫没事,如果黎沫受伤了,肃哥今天能把房顶掀了,蓉蓉姐,柳家早晚会被你害死!”

    他说完就起身下楼了,柳蓉蓉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因为是从三楼摔到二楼的楼梯,伤的不是很重,潘淑婉让几个女佣把白茹抬到了沙发上,又让人去拿了药箱。

    柳蓉蓉哭哭啼啼的帮白茹处理完伤口,又跑到乔善明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委屈道:

    “乔爷爷,我妈跟黎沫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故意污蔑她,我妈不会说谎的”

    乔善明的脸色很难看,看一眼把黎沫护在身后的乔肃,沉声道:

    “阿肃,让她过去道个歉!”

    乔肃深邃的眸子含着锐利和危险,“我觉得爷爷应该不至于老眼昏花”

    爷孙对峙间,柳远山走过来,他的视线时不时落在黎沫脸上,哑声道:

    “不用,不用道歉,伤的不是很重,不用道歉”

    柳蓉蓉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爸!受伤的可是我妈!您的枕边人!妈被人害成那样你一句关心都没有,竟然还这么轻易的原谅!”

    她这话一出,四周议论的声音更大,舆论一边倒偏向柳蓉蓉母女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文东突然嗤笑道:

    “贼喊捉贼,有意思”

    沈文东意味深长的看着柳蓉蓉,眉眼间浮现摄人的冷光,不愠不火道:

    “柳远山的女儿,柳蓉蓉是吧,你说是乔肃怀里这位姑娘把你妈推下去的,有证据吗?”

    谁也没想到,沈文东会突然开口。

    柳蓉蓉也愣了一下,赶紧道:“我亲眼看见的”

    沈文东两手插兜,唇角勾勒出淡淡的讥诮,目光自黎沫脸上看一眼,又转向柳蓉蓉。

    “除了你,还有谁看见了?”

    柳蓉蓉对上他染着几分杀伐的眸子,只觉有无限的压迫感,略显惊慌道:

    “我妈是受害人,她自己都说了,是黎沫推她下来的!”

    沈文东点头,不紧不慢道:“所以,你有两个证人,还有吗?”

    这话问的……

    柳蓉蓉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蹙着眉摇摇头。

    沈文东浓眉微扬,嗤笑道:“你只有两个证人,可人家黎小姐,有四个证人”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朝乔肃和谭信元的方向昂了昂下巴。

    “乔肃,谭家小子”

    最后,手指向了自己和身后的助理石乾。

    “还有我和石乾,我们四个都看见,是你母亲自己摔下来,还差点把人家黎小姐带下来”

    石乾:“……”

    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尖叫,那时候人都应该摔下来了吧,怎么可能看见?

    老板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心里这么想,石乾却不敢耽误,沈文东说完,他立刻点头,一板一眼,面不改色道:

    “是,我看见了,人不是黎小姐推的,黎小姐无辜的”

    众人:“???”

    所以沈文东为什么帮那个黎沫说话?

    众人还没从惊悚中回神,吴康年已经从人群里挤出来,指着自己道:

    “还有我,我也看见了,所以黎沫有五个证人”

    说完,抬腿踹了程阳一脚,程阳清了清嗓子,从善如流道:

    “我也看见了,所以黎沫有六个证人”

    看见个屁!

    他刚才出去接电话,进来还不到两分钟,发生啥事都不知道!

    因为沈文东的话,整个客厅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揣测着沈文东的意思。

    沈文东睁眼说瞎话,唯一的解释,沈文东应该是因为乔氏,所以才帮乔肃的女朋友。

    所以沈氏和乔氏后续肯定会继续合作,乔沈联手,岂有别人的活路。

    众人如此揣摩着,慢慢的,开始有人附和他的话,于是……

    “我也看见了,所以黎沫有七个证人”

    “我也看见了,所以黎沫有八个证人”

    “………”

    四周愈发高涨的情绪中,柳蓉蓉差点气晕过去,她想起之前听爷爷说过,父亲跟这沈文东有过节。

    所以,她觉得沈文东开口帮黎沫,肯定是故意跟父亲过不去,如此,柳蓉蓉对柳远山的怨念更深了。

    柳远山没注意到女儿的情绪,沉沉的目光死死盯着沈文东。

    在场的所有人,应该只有他知道,沈文东开口帮黎沫,是因为她那张脸。

    那张和黎锦有七成相似的脸。

    沈文东这个人,但凡跟黎锦沾点边的东西,总是极端的护着,不分对错,不管真相如何。

    当年如此,时隔这么多年,他竟然还如此偏激和极端。

    混乱的喧哗中,黎沫偏头看了一眼沈文东,两人视线相触,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中年男人的目光里,有着她看不懂的炽热。

    无关男女之情,是慈爱和……纵容?

    黎沫想,肯定是她看错了,这应该是乔家的朋友,因为乔家才帮乔肃替她说话,遂,黎沫也没多想,很快把视线收回来。

    见老爷子面色阴沉,她扯着乔肃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先过寿吧,结束之后我可以自证清白”

    原本她是想解释一下,但这个叫沈文东的似乎很有震慑力,他一开口,四周已经没了指责她的声音。

    所以,她觉得此刻不宜再多说,怎么说柳博文都是柳家人,她当众打柳家的脸不太合适,毕竟乔柳两家还是要往来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天大的事,都得先让老爷子把寿过完。

    一个眼神交流,乔肃已经完全明白她的心思,揽着她的肩膀把人搂在怀里,转头朝老爷子道:

    “祝爷爷笑口常开,松鹤长春”

    乔善明:“……”

    笑口常开!!这时候谁能笑的出来!!

    谭信元和吴康年领悟了乔肃的意思,在老爷子开口前,突然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老爷子的胳膊,大声说着贺词,兴冲冲的拿出礼物。

    紧接着,在两人的带动下,不少世家子弟上来凑热闹,气氛很快高涨,祝福的祝福,送礼的送礼。

    乔善明被闹腾的厉害,脸上却渐渐有了笑容,乔正华上台讲了祝寿词和答谢词后,气氛被谭信元一群人推至高潮。

    能进来这里的人,个个精明锐利,纵然他们还是好奇刚才柳家夫人摔下楼的事,但乔家的态度明显是庇护那个叫黎沫的。

    关键,连沈文东都帮她。

    所以,纵然他们再好奇,也不敢议论,如果因此得罪了乔家和沈文东,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乔善明坐在大厅正龙椅上,容光焕发,有生意往来的人碰杯攀谈,聪明的人举杯换盏间就谈成了一桩生意,年轻的世家子弟和千金小姐们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所有人都极为默契的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只是时不时的把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那道倩影。

    黎沫,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自然,人多眼杂,也有认出来的。

    刚吃完饭准备陪老伴散步的黎老爷子黎崇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黎啊,你这保密工作做的真严实啊,我说你怎么看不上我孙子呢,原来你这外孙女跟乔善明的大孙子在谈恋爱啊”

    “今晚你外孙女可是大出风头,沈文东知道吗,就那个沈家老三,他好像跟你家外孙女关系不错,老黎啊,你有这关系你也不早说,以后我跟沈氏的合作就靠你了啊,哈哈”

    “哎呀,我怎么能认错呢,我看了好几遍呢,绝对是你外孙女,你就别瞒着了……嘿,行,我刚才偷偷录了视频,马上发给你”

    挂了电话,黎崇很快收到了视频,只看了一遍,便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老太太瞧见,赶紧跑过来拉他。

    “怎么了这事”

    黎崇耳朵嗡嗡响,手按在脑门使劲拍了拍,几分钟后,颤着手给阎良打了个电话。

    “小阎,帮叔一个忙”

    黎沫中午就吃了一块蛋糕,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等老爷子气色不错时,才扯着乔肃的袖子说饿,乔肃立刻带着她去吃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两道目光特别强烈的落在她身上。

    不过她懒的抬头,闹了一出,她可不想再惹什么事,不然老爷子得把她扔出去,反正只要乔肃在她身边就行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黎沫老老实实的挨在乔肃身边吃东西。

    乔肃问她刚才在楼上发生的事,问她白茹怎么欺负的她,她简单的一笔带过。

    刚才的事她肯定会跟他说,但是不能现在说,不然乔肃一生气,可能会破坏老爷子的寿宴。

    她倒是无所谓,她主要怕旁人说乔肃为了一个女人在爷爷的寿宴上胡闹,有损乔肃名誉。

    虽然她不说,但乔肃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茹什么德行他知道,那女人疯起来跟狗一样,柳蓉蓉的偏执就是遗传了她的母亲。

    知道黎沫的心思,乔肃也没多问,伸手抹干净她唇角的糕点渣,动作亲昵又宠溺。

    “柳蓉蓉弄断了项链,你想自己甩她巴掌,还是我帮你打?”

    黎沫眨眨眼,“不是还有个选项吗,甩巴掌就一时爽,让她赔钱吧,我喜欢钱”

    真打了柳蓉蓉,乔家和柳家的关系就真的割裂了,老爷子估计会恨上她,她以后见了柳博文也尴尬。

    还不如要钱,正好廖七七准备买房子,钱给她还能买大点,又爽又实惠,不要白不要,反正柳家有的是钱。

    突然想到什么,黎沫抓着乔肃的手眼巴巴道:

    “但是你得保证项链能修好,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修不好,赔钱甩巴掌都不好使,我想弄死她”

    乔肃低低笑出声,心情愉悦,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吸吮一下。

    “好”

    ………

    一楼休息室,柳蓉蓉溃败的坐在凳子上,嫉妒像藤蔓,在心底疯狂的乱窜。

    乔肃前后两种天差地别的态度,像是一只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窒息,几乎喘不上来气。

    她不明白,黎沫到底哪里好,她到底哪里比不上黎沫。

    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偏偏乔肃就是看不上她。

    从小到大,她成绩优异,众星捧月,没有人能遮住她的光芒,偏偏她栽在了这个叫黎沫的女人手里。

    当理智几乎被嫉恨吞噬间,白茹抓住了她的手。

    柳蓉蓉到底是愧疚的,见母亲一身狼狈,哽咽道:

    “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想陷害黎沫,我知道那个高度不会有事,所以才推了你”

    闹这么一场,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成全了黎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白茹见她脸上带着浓烈的不甘和痛苦,又想起柳远山对她始终没有丝毫心疼,心中的刺痛更为强烈。

    她握紧柳蓉蓉的手,苍白的脸色一闪而过的疯癫。

    “蓉蓉,没事,今晚这事还没结束”

    寿宴临近尾声,气氛依旧酣然,除了之前的那场小闹剧,整场在谭信元几个小辈的带动下,欢脱又热闹。

    结束后,乔善明让人把客人都送走,然后亲自去送沈文东。

    沈文东两手插兜站着没动,眼底酝酿着旁人看不懂的高深。

    “我猜,刚才的事情还没解决,老爷子一会要审问那姑娘吧,怎么着我也算个证人,想留下来凑个热闹,老爷子应该不会介意吧”

    乔善明心里莫名有种古怪的感觉。

    在他看来,刚才沈文东突然帮忙说话,纯粹是因为跟柳远山有私仇,为了膈应柳远山,所以他才开口帮黎沫。

    但是,此刻听了沈文东这话,他觉得很是奇怪,按着沈文东的脾气,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留下来听一场闹剧。

    不过,人家都开口说了,他也不好拒绝。

    于是,除了乔柳两家的人,沈文东也跟着去了一楼休息室。

    休息室里,白茹躺在床上,柳蓉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一群人进去后,乔善明坐在沙发中间,乔正华和潘淑婉夫妇坐在右侧,柳远山坐在左侧。

    乔肃牵着黎沫坐在另一旁的双人沙发上,沈文东坐在了靠近黎沫的凳子上。

    诡异的气氛中,黎沫愧疚,先低着脑袋跟老爷子认错。

    “爷爷,破坏了您的寿宴,对不起”

    乔善明深沉的眸子看她一眼,又看一眼床上伤痕累累的白茹,眼波一转,指着黎沫厉声道:

    “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去,道歉!”

    乔肃揽着黎沫的肩膀,厉眸紧蹙,声音低了几个温度。

    “道歉?爷爷亲眼看见沫沫把她推下去了?”

    乔善明沉着脸,额头微微暴出青筋,臭小子!没看出他是故意的吗!

    眼看着老爷子要发火,黎沫捏了捏乔肃的手,然后朝老爷子道:

    “爷爷,我不是要给自己辩解,但,其实我们在茶室就起了争执”

    她语调轻缓,苍白的脸色挂着礼貌平和,潘淑婉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茶室?她去茶室找你了?我出来的时候明明让人守在那的,除了阿肃和我,应该没人进的去啊”

    她就是担心有人去打扰黎沫,坏了阿肃的计划,所以离开的时候特意让一个女佣守在外面。

    潘淑婉抬头看向管家,让他去把那个女佣叫过来,管家还来不及应下,白茹已经开口道:

    “不用去了,是我让蓉蓉支开那女佣的”

    白茹撑着床坐起来,靠在床头一脸恼意的瞪着老爷子。

    “我就说当初您老为什么突然请吃那顿饭,原来阿肃早就背着蓉蓉找女人了,哼,美其名曰是怕耽误了蓉蓉,简直欺人太甚!”

    “我知道她在里面,我是故意去找她的,我本意是好好劝劝她,但是这姑娘一点礼貌都没有,我好言劝说她离开阿肃,她就对我大吼大叫,还咬我!”

    她把手露出来,上面一行整齐的牙印,“这丫头的蛮力大得很,她可没有半点吃亏”

    黎沫还来不及说话,沈文东点了根烟,突然高深的挑着眉。

    “人家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就算真咬了你,肯定也是你先为难的她”

    对上白茹愤怒的神色,沈文东吐了口烟,脸上带着轻蔑和阴柔的笑。

    “怎么?我说错了?白茹,你是什么货色,你心里清楚,一般人在你手里还真讨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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