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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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刚从酒吧走出来，一阵风刮来，掀起她的鱼尾裙，她低下头，看看脚下，一双精致崭新的高跟鞋，不自觉看向旁边的遮雨棚，顿了两秒，正打算朝前走时，被人叫住。
程响：“喂。”
花言抬眸，程响西装革履，一手插兜站在一辆红色跑车前，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花言当没看见，从兜中拿出白色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打通，花言：“到哪了？怎么没看见你？”
花言不理他，程响有些生气，他朝花言大步走去，走到她面前，无法无视的位置，说：“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花言一歪脑袋，挑了挑眉，从上到下扫了这人一眼，他是越发拿别人不当人了，上回没有细看，这回仔细看，连这皮囊都要认不出来了。
而且，这身上，是什么诡异混杂的香水味，不知辗转过多少个女人。
电话里传来男人的询问：“我怎么听见男人的声音，你还没有结束吗？那是谁啊？我还有一个路口就到了。”
程响面露不悦，感觉电话里的人在冒犯他，拉着花言就往车边走。
花言对着电话说：“我劝你快点，这儿有个人要疯了。”
程响一把抢过手机，挂断电话，瞪着花言，要杀了她似的：“瞧瞧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花言一把甩开他，用食指勾了下他的下巴，半笑半不笑地说：“我成什么样子，关你屁事？！”
程响将花言一把推到车前，打开车门，推她上去。
一阵轰鸣，两束大灯从跑车车前扫到车尾，两人抬手遮挡住眼睛，程响更加烦躁！
车停稳后，车灯依旧亮着，直直照着程响。
车门开启，下来一黑影，那人很高，也穿着西装，朝这边大步走来。
韩冰：“李响，好久不见？！”
韩冰的声音，因为抽烟而略显沙哑，但光听声音就可以感受到这人气质非凡，气场十足，有很强的压迫感。
太多年没见，程响已经认不出韩冰的声音，但是看这身量，他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
韩冰走到两人面前，一把拉过来花言。花言笑了下，一种会令人感到寒冷的笑，躲到韩冰身后，并且非常自然地挽起韩冰的一只手臂，温柔地嗔怪：“你怎么才来？”
程响这才看清韩冰的脸，也认出了他，早听说他创业成功，是家科技公司的老总，年纪轻轻就身价上亿，比起他来，不知高了多少。
虽然大家都说，是韩冰凭借自己的实力，但程响却一直觉得韩冰只是凭运气，或者凭他这张蛊惑女人的脸。
程响心中非常不悦，可在商场上，他早已不是心情会挂在脸上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了。他笑笑，缓解尴尬，主动伸出手去，礼貌问候：“韩冰，是是是，好久没见了。”
他礼貌，韩冰不见得买账。
韩冰看了那手两秒，抬起手来，却方向一变，替花言抚了抚挂乱的碎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问花言：“对不起，让你等了，咱们这就走。”
程响忍无可忍，挡在两人面前，尤其花言面前，说：“我是真有事跟你说，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韩冰停下脚步，看向花言，尊重她的选择。
花言刚开始还嘻嘻哈哈，现在却一秒严肃了下来，松开韩冰的手臂，声音低沉地说：“我马上回来，你在车上等我。”
韩冰点点头，也不跟程响打招呼，径直走回车上，将大灯关闭，自己也将椅子放倒，闭目养神。
大灯一关，酒吧外就暗了下来，今晚月亮很亮，两人身上镀了暗暗的，蓝蓝的光，显得朦胧又有些凉意。
程若回头看了眼韩冰的车子，是辆底盘很高的越野车，高高大大，同他的人一样，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他不放心地带花言走到旁边的花池，终于有机会说了，他却不从开口。
花言双手盘在身前，不耐烦地催促：“说吧，让你不得不找我的原因。”
程响：“放过程若，他不是你能驾驭了得。他还是个孩子。”
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个。
震惊后，花言哼了一声：“关你屁事。你管的也太宽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到什么，这个人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花言问：“就这个事？你还有要说的吗？”
程响看向花言，很多年前，他们也像现在这般，很少有机会可以站的这么近，但那时是说不出口的爱，现在却是，算了，那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程响欲言又止，考虑了几秒后，问：“你现在幸福吗？”
花言又被逗笑了，她伸手去戳程响的胸口，冷冷地问：“当初不是你拒绝的吗？我幸不幸福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不要多管闲事，好好去谋你的前程吧，不惜改变姓氏。”
说完，花言转身就走。
程响看着她逐渐远离的背影，心中酸楚地厉害，他攥紧拳头，喉咙咯咯地颤抖。到底要不要说，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花言就快走到车子。
程响深吸一口气说：“花言！”
花言停住脚步，但并未回头，韩冰听到动静，下车为花言开门。
看到韩冰的条件，以及两人的互动，程响再次胆怯了，他，他又不敢说了。
可是，这回不说，还有下回吗？老天还会给他机会吗？
是，他们是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是，现在花言跟很多男人都暧昧不清。是，自己一直想要娶的都是一位可以帮助自己事业的女性。
但是，这无数无数的理由都不足以说服现在的程响，青春的遗憾，终究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他咬咬嘴唇，大声问：“花言，如果我说我现在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自认还算真诚，自认已经退让了许多，自认应该万无一失。
是啊，当初，虽然花言没有说，但是程响能感受到，她是那样的爱他，可以不顾一切，可以舍弃一切，哪怕与世界为敌地爱他。
而他，虽然花言误会，但他自己认为，当时也是真的爱她。只不过当时，他太冷静，太以大局为重。
不管怎么说，当时选择放弃这段还未开始的情感，也是为了她好。
程响相信，老天既然给了他这次机会，那么花言肯定会原谅他，肯定还会跟他在一起的。毕竟，他可是她的初恋啊。
程响不敢眨眼地看着花言，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心中不停念着：“回头，回头，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清凉的微风吹拂着她长长厚厚的秀发，在地上落下美丽孤独的影子。
她缓缓侧头，露出冷白的下颌线，和那在月光下绛红的嘴唇，只听她冷冷地问：“跟我求婚，不用问裴佩吗？”
裴佩？这两个字，犹如一道天雷，将程响的幻想劈的彻底。
“呵呵，”花言扭过头，在韩冰的搀扶下，登上那辆高高的车子，关门前，扔下一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啪，车门关闭。
程响愣在那里，车子开走了很久，他才缓过神来。
路上，已经驶过两个路口，韩冰双手交叠搭在方向盘上，等红灯的间隙，侧头看坐在副驾的花言。
她的脸好像更小了，更精致了。
这人，怎么能越长越年轻呢？！
还有这头发，绸缎子似的，又亮又滑。
“看够了吗？”
闭眼靠在车窗上的花言淡淡地问。
韩冰收回眼神，老老实实看前方：“我说，你怎么跟我说话就不能那么温柔呢？”
花言气声笑了下，坐直身子调侃道：“韩总还缺女人？”
韩冰委屈道：“韩总都给你当司机了，你就不能答应陪韩总一晚？”
花言今天本来就不高兴，被程响这么一闹，就更不高兴，以前好多不好的回忆都涌了上来，让她直犯恶心，韩冰再这么起哄，她就更要疯了。
她看向韩冰，又正经又不正经地问：“一晚哪够啊，要不你娶我？”
韩冰大喜，眼睛都放光了：“可以啊，早就想娶你了，咱们学校哪个不想娶你的，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只花被我娶走了，他们得气死。”
虽然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但花言还是有些难过：“娶我就是为了向他们炫耀？”
意识到不对，韩冰立刻严肃温柔：“不是，这不是，唉，你到底怎么了？”
韩冰：“那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让我应付你初恋，还要看你脸色，你这么对学长，不好吧？”
花言撇撇嘴，双手合十，向前拜了拜，低头认罪道：“学长，对不起，我今天实在心情差，对不起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车子没多久就开到了花言家。
花言下车，临关门前问韩冰：“要不要上来坐坐？”
韩冰勾起嘴角，眼神变得轻佻，问：“就只是坐一坐？”
花言觉得韩冰在故意逗她，别说，管点用，笑了，撩了下肩前的长发，诱惑地语气答：“学长想干什么，都可以哟~”又补了句“仅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