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人情谊
“你，吴灿和唐洋三人，之前不是好兄弟吗？而你为什么要杀了唐洋？”姜尔尔还是问了心中的疑虑。
“罢了，告诉你真相也无妨。”肖烨拿着小木棍戳着地上木柴烧后留下的木炭，火堆的火将他的眼睛照得有些发亮。
他像是想起什么沉浸在回忆里，缓缓道来。
肖烨是一个妖兽，而且是一个高阶的妖兽，然而他的身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好处。
他从小就变异，有自己的思想，能和人类一样思考。
同族把他当作异类，认为他是不祥之兆，将他遗弃。
被遗弃那年，基于妖兽年龄的他来说，那时的他还不到五岁。
低阶妖兽与生俱来畏惧高阶妖兽，虽然肖烨那时候还小，却也没有其他妖兽敢来攻击他。
好景不长，其他妖兽发现他是落单的高阶妖兽，备受高阶妖兽欺压的低阶妖兽前来报复。
年幼的肖烨根本打不过，被低阶妖兽打得很惨。
经历了很长一段痛苦无望的日子，有一个人挺身而出保护他。
他们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的时光。
至少，对肖烨来讲，非常美好。
后来，那个人生病而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个人凭着最后一口气，告诉肖烨。
他是一头很特别的龙，他将来必须承担命定的责任，倘若现在感到孤独，那就成为人吧。
肖烨深受启发，开始修炼，最后化成人身，他的修为同时也修炼到了化神期。
为了融入人类的生活，也为了不再孤独，他隐藏修为进入了神隐宗当内门弟子。
那年，他认识了唐洋、吴灿，三人结拜为兄弟。
唐洋是大哥，肖烨排第二，吴灿是小弟。
三人约定要一起并肩携手，成为修仙界的翘楚。
唐洋很争气，成为了掌门的真传弟子，三人还为了庆祝一起到山下下馆子，别提有多开心。
肖烨起初以为唐洋只是嚣张跋扈，因为唐洋出身于高贵的世家子弟，难免有这样的性格也正常。
后来唐洋发现肖烨是妖兽后，一切都开始变了。
被发现的时候，唐洋看肖烨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般。
唐洋看肖烨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猎物，一个掉入虎口的猎物。
肖烨不想自己是妖兽的身份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他肯定会被修士追着打，无法再立足于人类生活。
唐洋抓住他是妖兽这个把柄，强迫他做了很多事，当然也包括欺负姜尔尔这件事。
后来姜尔尔打败了唐洋，肖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倘若现在杀掉唐洋，再嫁祸给姜尔尔，那么他的身份就能在不暴露的情况下除掉唐洋这个祸害。
这样，或许就能早点解脱了。
“原来是这样。”
姜尔尔已经吃完烤鱼，她拿手帕擦掉嘴上沾的油，望着眼前这个年纪和她相仿的少年，问，“现如今你是妖兽的身份还是暴露了，你后悔了吗？”
肖烨听了这话，笑着摇摇头，“从未，反而觉得很好。”
他抬头望着这满天繁星，这众多星星中，仿佛他也是其中的一颗，只不过是最边边最孤单的一颗。
“那你想过，以后和吴灿怎么相处吗？”
今天，吴灿知道肖烨的真实身份是妖兽的时候虽然难以接受，却还是替肖烨挡下了剑。
在姜尔尔看来，吴灿还是把肖烨当作自己的好兄弟的。
肖烨垂眸，许久没回答，良久才叹息着说，“吴灿他，单纯的很，对于唐洋做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被蒙在鼓里。”
是啊，单纯。
吴灿是个穷人家的孩子，而且从小就没了双亲，是他爷爷带大的，思想单纯。
后来爷爷离去后，他就来了宗门，和他们二人结为了兄弟。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弟，吴灿其实把他们当做亲人。
也正因此，连唐洋都不忍心让吴灿知道自己阴暗的一面。
唐洋常常因为肖烨没做好他吩咐的事，将他关进小黑屋的笼子里面，一边辱骂一边用鞭子抽打他。
完事后，不知情的吴灿看着肖烨满是伤的身体，总会红着眼睛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肖烨也不想他多想，就骗他说这是修炼的一种方法，能够快速提升修炼，而吴灿傻傻地相信了。
每次肖烨受伤，吴灿都会拿药给他涂上，嘴里也总责怪肖烨，说他急于修炼，太冒进。
一直到后来，他一次都没有怀疑过。
肖烨每次虽然都笑着答应，说下次不会这样了。
“经过这件事，我们不再是兄弟了，他也不会拿我当兄弟了……”肖烨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
“我却不这么认为。”姜尔尔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用木棍在地上画圈圈，“或许吴灿不是这么想的。”
“你不懂。”肖烨看着眼前小女子认真的模样，他发现她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我是不懂，但是你也未必懂啊。”姜尔尔不满地撇撇嘴，“你一个妖兽怎么会懂人的情感啊。”
对啊，他怎么会懂呢，他从来都不是人。
“是啊，我不是人……”肖烨有些失落地低头喃喃道，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姜尔尔看着眼前的人这幅模样，心突突跳。
完了，戳到他痛处了，他不会杀了她吧？
得说点好听的才行。
“肖烨。”姜尔尔唤他。
“干嘛？”
“我原谅你嫁祸我是凶手的事了。”
姜尔尔双手抱在胸前，装着大人的样子信心满满地抬起下巴，似乎在赦免肖烨的罪过。
其实她知道，肖烨也是被逼无奈，再也再也无法忍受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
肖烨看着她好笑的模样，失落一扫而空，嗤笑一声，“你挺搞笑的。”
啧，真难伺候。
姜尔尔看着肖烨嘲笑自己的模样，都想上去打他一顿，但是她忍住了。
待笑够了，肖烨停了下来，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姜尔尔，认真道，“姜尔尔，你变了。”
姜尔尔心里一惊。
“以前你从来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甚至你都不敢挑战唐洋的，最近的种种，都让我感觉到你变了。”
肖烨将手抱住后脑勺，平躺在地上。
他凝望着姜尔尔，幽幽开口，“不过，这世界变化无穷，你变了又有什么稀奇呢，对吧？”
“是啊。”姜尔尔轻声回应他，她望向远方，心绪不宁。
肖烨似乎已经看出来了，她不是本来被他欺负的姜尔尔。
但是肖烨也并没有打算拆穿她的样子。
姜尔尔转过头，一眼撞进肖烨的目光，二人之间没有再交流。
两人的眼神情绪来回流转，已经说明了一切。
姜尔尔知道，肖烨是不会往外说的。
虽然猜不透肖烨的想法，但是在目前来讲，他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