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半壶老酒
踏狂雪,百里路,天寒四野琼浆处。奈何?奈何?佳人揽怀中。
美人酒,刀剑仇,千般险恶藏温柔。如何?如何?江湖路忧愁。
正文: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阵马蹄声蹶,这般场景犹如黑云压城,一阵阵尘烟漫漫,只见得邻里闹民便噼噼啪啪的关上了门窗。直到马蹄声过,这才有些轻微人声细言道:“这群马贼不是千厥寨贼匪嘛。”
张府内,余宵顿时眼皮一跳,然闻一阵马蹶声至,而道:“张叔,千厥众至!快些藏好。”
那万钧紧握与手,冷眼直对大门之处,一股萧杀之意喷散。“嘭”只见张府大门直接被人一脚踢翻,既而一群人马乌乌央央,见这势,这群人马能从街头排至街尾。
此时的余宵表面看似镇静,心中却是及其打怵。所谓是:双拳不敌四手。这般如何抗衡?正多多少少有些小瞧这群马匪宵小。
而后只听一道浑厚嗓音在人群之后响起,而道:“是那个小儿,给我三弟打了个半死不活?”
只见千厥众人纷纷避路,只见众人身后走出一个年岁五十左右的男子,鹰角勾鼻,肩抗一鼎乌棺,手握霸王戟对着余宵喝道:“是你吧?你想怎么死?我保你个全尸!死后我会亲手给你葬进我臂上黑棺!选一个上好的风水宝地。我伍千厥说道做到。”这伍千厥便是整个千厥寨中的大王,这一番话语也是告诉余宵他是一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是个善谈讲理之人。
余宵一见此人,肩抗棺椁,有些力气,遂口喝出:“给我定制的棺椁?你自己留着当床榻入眠吧。”
伍千厥冷哼一声道:“给脸不要脸是吗?区区黄头小儿,我后百人有余,你如何抗衡?
余宵一听心中不已大怒,道:“百人?万人我亦照杀不误,尔等宵小,我便一剑一个!臭鱼烂虾而已。”
只听千厥众人狂声大笑,道:“你是铁了心要反抗一番了?缺胳膊少腿我可不会帮你找寻。”“呵呸~”伍千厥说完便是一口黄痰咳出,清清喉嗓,展展身姿,好不舒服!随即手掌向后一挥,众人便是泣声阵阵,提刀便向余宵砍去。
余宵眼漏精光,万钧一朝出鞘,萧杀之意绽放;那一抹剑芒犹如秋霜一般凌冽,剑刃带着皓月之光划过众人脸庞,众人见却是冷汗如雨;没等齐躯而战,便要被这万钧一剑吓破了心胆!,只见夜空之上一道白影掠下,紧接着一道刃茫映面,一霎只见众人身躯未倒,血先觅出,随后齐齐倒地,无了生机。
这一招名为:伏天,也是神州剑圣成名之招!余宵也是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用剑高手在旁,也不见得能抵挡而下。
千厥寨连死数人,众人尽是胆寒,而余宵神色黯然,沉声说道:“现在离去,我便饶了你们性命,倒也不至于给你千厥寨灭了。”
此时的伍千厥也是一脸震惊,如此宝剑他还是第一次见得。不说用剑之人如何,单凭这一剑便可喝退千军万马,那黄头小儿所说也并非是信口雌黄!
伍千厥此时面容肃穆,片刻之后,低声而道:“几人而已,我不信你能连斩百人!”
余宵手中万钧一斜,微微点头,道:“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不知伍当家的听没听过!”
伍千厥便是一愣神而道:“什么?”
余宵道:“树倒猢狲散。”
伍千厥听了此话便是哈哈大笑,道:“哼!凭你?”
余宵目漏寒光,一股萧杀之意凌冽绽放,盯着众人道:“我的剑一旦出鞘,便不会收回,你们如若不听劝说,那便是我剑下亡魂,坠入九重地府好死不得。”此刻千厥众人心中哆嗦的紧,只见得有些胆小的,却已经慢慢淡出人群,跳上高头大马绝尘而去。
这时身后百十众匪,齐齐哭喊道:“大当家的我们真的不想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这乱世贪官污吏横行,我等入山当匪只求一个安生于与吃喝。”众人跪地哀求,别见伍千厥是匪徒出身,但也懂江湖道义,哀叹一声道:“走吧,都走吧。”
而余宵站在原地,感慨道:“伍大当家的好生胆气,仁义十足。”
伍千厥尴尬笑道:“这般乱世,莫说我等贼人匪子,就连那豪富权贵都难逃一死。现如今已是奸臣当道,三尸五鬼频频作恶,无法无天。”说完这话便是一脸的愁情。
余宵如此叹道:“这乱世,浮云翳日,领军寨匪不如执吴钩金戟斩尽奸人臣子明朗国威。”
伍千厥不由又握紧了几分手中的霸王戟,一脸怒色,道:“我本是朝廷领军大将,遭奸人臣子算计,发配千里,要不是路遇故友以命相救,也不知死在哪处埋骨深林。如此这才狠下心来,上山作匪,十几年间在当地也算是闯出了点名声。”
伍千厥一脸愁情摇了摇头,扬天长啸,喝道:“来吧,战吧。”
余宵一见心中不由泛起涟漪连忙阻挡喊道:“停!”
伍千厥收起霸王戟诧异道:“为何?”
余宵道:“不知大当家听没听过八门!”
伍千厥道:“有所耳闻,势力遍布天下神州,其内高手更是繁多,与烽火教相称神州两大巨擘。”
余宵问道:“有没有兴趣加入八门?”
伍千厥叹道:“八门有三不收,单是一个奸臣贼子叛军逃将,我便入不得此门。”
余宵笑了笑便从腰间掏出一块长五寸五分,阔二寸四分的银质令牌,上圆下方,前刻一“乾”字若垂露状,后画混元八卦嵌入牌内。随后扔给了伍千厥,伍千厥一愣,看着手中的令牌,他知道八门如何,也知道这枚上刻乾字的令牌是何等级。不禁道:“敢问阁下为何帮我?”
余宵道:“见你仁义,这一点足以。”
伍千厥道:“那这枚令牌?”
余宵笑道:“拿着令牌去徐州沧澜城余家归还我父就可。”
伍千厥道:“徐州余家?莫非是那王侯后裔的余家?”
余宵嗔笑道:“难道我不像嘛?”
伍千厥道:“既为八门,为何还为朝廷效力?”
余宵无奈道:“世俗钱财为何不取?身靠朝廷也并非坏事,这才能稳定八门。这江湖乱,朝廷更乱,天下门派已蠢蠢欲动,如此之下,为何不用自家势力来招揽自己的势力来谋夺大权。”
伍千厥道:“如此便好,既然千厥已散,不如去八门,至少后半生也算有个依靠。”
而后伍千厥便想起了此来的目的,缓口便道:“这张家事错在张临策那子,借取我三万白银,用祖屋抵押,借期三年。今你送我八门之途,这三万白银我也索性不取。”
余宵笑道:“天大地大,哪里有借钱不还之理,三万白银,你去徐州拿。这张府之事也算了结。”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此时余宵朝着府内一间密室走去。
“咚,咚,咚”
余宵喊道:“张叔!解决了!出来吧!”
张书德此时也是小心的紧,竟只开了半扇门探出半个头,左瞅瞅,右望望,好不滑稽!随后道:“贤侄,千厥众人撤了?”
余宵点点头道:“撤了。”
此时伍千厥正拿着霸王戟站在院内,正瞧院内偏房走出一富态中年男子,随即作开口而道:“张老爷有礼了,你犬子所欠今日便一笔勾销。”
张书德见,一阵感激戴德,不断作揖道:“谢谢大当家的,谢谢大当家的。”
此刻余宵开口道:“张叔。既然这事完美落幕,我明日便走!”
张书德而道:“贤侄,不多住几日?”
余宵轻声而道:“不了,我临走前家师有要事托办,今晚暂住,明日还要赶路!”
就此一夜无话。
岁暮阴阳,天涯霜雪。翌日清晨,余宵与伍千厥二人早早拜别了张书德,起身便要赶往豫州省地地寻家师所托付之事。
余宵揉了揉眼睛,对着伍千厥细言道:“你就此先去徐州,我去豫州还有要事,此去舟车劳顿,多有不便,遇事亮出乾字令,到了徐州麻烦你还得替我招兵买马,银两所需去余家账房所要,一切挂在我名头便好。记住;我麾下之人只需武功卓越之人,不需要蝇营狗苟。
嘱咐完,伍千厥便跳上高头大马绝尘而去,而余宵却借取了张府一头青驴悠哉而行。就此二人分道扬镳,此去豫州省地,路过青州、荆州二地,此去万里之途,凶多吉少,也不知余宵会如何应付。
半月后,晚夜;豫州境,一连着数日的大雪也被凌冽的山风吹着消逝,多日不见的皓月也漏出了头映照着大地,虽说大雪停止,但山路上坑坑洼洼却多是冰霜,难以行走。
而就在这时一人一驴,刚探出山路,便见得山路尽头站着一人,这人面色甚白,甚至皮肤上凝结的冰霜都未有他的面色苍白,看年龄约有七十上下,双鬓花白,脸颊上满布皱纹,如此也当知他饱受了多少风霜。
奇怪的是这人站在这寒雪漫天的夜里动也未动,站着笔直,似乎他在这个冷夜中死去,感觉不道一丝呼吸;但他又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萧索杀意,就像沾满血色的锋芒一般。
往深看去这人怀中抱着一柄剑,一柄被兽皮包裹的长剑,只露出包浆的剑柄显着格外的老旧,柄上的纹路坑洼焦黑。
余宵慢慢走进随手捡了一枝干树枝,相隔三丈,捅了两下,吸吸鼻头喃喃疑道:“死了?”
余宵又紧跟着凑近,一眼便看见了这汉子怀中的剑,而剑柄上方正刻着三个掉漆的行楷大字:“剑十八”
“剑十八”这个名字余宵听过他师父萧滨说过,相传江湖中有二十二柄神剑,而剑十八便是其中之一,自古携神兵者无非都是江湖中的翘楚,更是江湖中排的上号的人物,所谓百万群中斩敌将首级不过探囊取物,而每柄神兵之主无非都有这般能力,而每一个更是江湖中有名的“杀神”。
剑十八这柄神兵之主更是出了名的杀神,江湖人称:“人屠-风无尘”只要是喘气的没有他不杀的,不杀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银两不够。
江湖中知道风无尘名字的人很少,因为知道他的名字的人都死了。
江湖中,知道他的剑的人却很多,一柄黄金吞口的长剑,一柄排行十八的神兵更是被万人鲜血滋养的“神兵宝器”。
可如今余宵却在这个凛冬中,遇见了这个在江湖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天下江湖英雄谁也未想到风无尘是如此死法,活活冻死路途,他纵横江湖半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可谓更无敌手,今日他败的不是棋逢对手,而是垂暮之年。
余宵一声叹息悠悠回肠道:“想不到,想不到名闻天下的风无尘今日会落入如此下场。”
此刻熹微的晨光从天边缓缓透出,当寒风嘎吱,这山路上也便无一个人影,有的只是一个孤零的坟包被风雪覆盖,和一只装着半壶老酒的酒壶。至此之后江湖之中也再无剑十八这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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