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舔一口
“你想得倒挺美,开始就不该叫你那么舒服。”
贺泽玦被她勒得差点透不过气,要掰她的手,赵清棠两条腿却把他的腰夹得更紧,让他为难得很,这还怎么走路?
话堵在嘴里呛了出来:“我真要生气了。”
赵清棠哪儿管他生气不生气,只觉得自己已经是胜利方了,洋洋得意。
可很快便失了力气般软了身子,头耷拉在他颈窝处,舒服地眯上了眼。
热气随着她的呼吸扑打在侧脸上,贺泽玦闻出来了,浓重的菊花味儿,是菊花酿,这酒喝一星半点儿没什么,喝多了便会上头。
摇了摇她:“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我没喝多。”
她吐字意外地清晰,若不是眼神不太清明,贺泽玦还以为她醒过来了,不过像她这样好面子,若此刻醒过来,估计也会倒打一耙。
看她这会儿安分了不少,贺泽玦试图把她从身上抠下来,可稍一用力便被她粘得更紧,警惕得很。
眼看着有人打着灯笼往这个方向过来,贺泽玦敲了一下赵清棠的脑袋:“你要是不想丢人的话,就赶紧下去!”
“你又凶我!”
赵清棠缩了一下,脸部蹭到贺泽玦喉处的骨块,感受到上下滚动了一下,她好奇地摸了上去:“这是什么?”
贺泽玦只觉痒得很,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声音暗哑:“不许乱碰!”
身上的人被擒住了手安静了少许,可下一瞬贺泽玦就感受到了温软的湿润,是赵清棠伸了舌头舔了一口!
脑子里霎时电闪雷鸣。
他浑身僵硬着很快反应过来,大掌按住她的额头把她往外推,可始作俑者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清棠不满地推拒着他的手:“你不要拦我!”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洒在二人身上,贺泽玦看到了赵清棠嘴角的津液,亮晶晶的,既嫌弃又得意,明天看她不得羞得钻洞里去!
就在二人扭在一处互不相让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直直冲入耳中。
“棠棠!”
刘三思一听说赵清棠喝醉了酒,就赶紧让人领着过来了,生怕她被人欺负,一喝酒除了知道自己的奶奶,其他人都不认识了,偏偏还不长记性。
不长记性也就罢了,还喜欢说大话,弄得跟她一道喝酒的都当她挺能喝。
过来一看,可不得了了,的确醉得不轻。
现在的状况是一个人的双腿缠在另一个人身上,贺泽玦一手按住赵清棠的头,赵清棠两手抓住这只简直要把她封印的手,身体后倾,面部朝上,舌头伸得老长,而贺泽玦恐怕她仰过去,另一只手把她拦腰抱住。
听到声音,贺泽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太皇太后,心下只觉糟了。
更糟的是他一个不留神松了手,竟瞬间被赵清棠再次得逞,嘴上还狂言道:“大舔一口!”
贺泽玦感受到被长舌重重扫过后,面上一下子憋得通红,是羞恼,是慌乱。
这回可是洗不清了,竟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贺泽玦神情复杂,没来由的心虚,尽管他什么也没干!
刘三思满脸震惊,却没有贺泽玦想象中的愤怒,而是缓缓皱了眉头,带着歉意靠近:“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不麻烦。”贺泽玦笑得言不由衷,可太皇太后非但没问罪,还比他更惭愧,这让他难以相信。
自家孙女闹成这个样子,本还恐怕她吃亏,没想到现在硬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刘三思觉得老脸都丢尽了,得亏是人家脾气好,才这样不计较。
“棠棠!”刘三思凑近之后,又喊了声犯迷糊的孙女。
“奶奶?”赵清棠见奶奶来了,瞬间就从贺泽玦身上滑下来了。
贺泽玦身上卸了重负,心里也释了担子,还是太皇太后的话对她有用,喊一声比自己怎么哄怎么逼都管使。
鼻子一酸蹭到奶奶的怀里,赵清棠又喊了声:“奶奶!”
刘三思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奶奶在。”
赵清棠确定真是奶奶,就来了底气,指着贺泽玦就告状:“奶奶,他欺负我!”
这个时候还不忘仇恨,贺泽玦摸了摸鼻子看天,对她的无理取闹保持沉默。
刘三思瞅了眼显然是无辜的人,觉得不能偏袒自家孙女,拉起赵清棠就走:“胡说!你这是困了,快回去睡觉!”
几位宫女沉默着跟在太皇太后和公主身后,只当刚刚是瞎了眼,聋了耳。
太后对于皇上的喜好向来清楚,提前着宋红娟告知了宋娇,故而宋娇所作的画送到殿内时,一眼就被皇上看重。
皇上召见宋娇时,却被皇后身边的人传话,说皇后在寝宫有事告知他,赵宇与夏佳丽之前生了争执,两天互相没搭过话,现在皇后服软,他当下就应了。
到了寝宫不见人,没等到皇后,最后等来了皇后让人送的汤,赵宇喝了。
一喝便是浑身燥热,这送汤的便是宋娇,自言是太后派过来伺候他的。
赵宇只觉中了圈套,喊人半天不应,原来附近守卫都被太后支开了。
想要荣华富贵的女人多的是,却并未真正让她们得逞,这人能这般光明正大地使诈,赵宇只恨太过信任太后。
头越来越晕,本以为会就此栽倒在宋娇手里,门哐当一声,伴随着门外一阵风声,赵清棠闯了进来,直接对他又打又骂……
赵宇捂着睡了一觉还隐隐作痛的头,真是不想轻易放过那个暴躁张狂的皇妹,可是……
素珍一大清早就送来了一大筐核桃,还有一大碗太皇太后亲手做的豆腐脑,说要好好给他补补脑,叫他趁热吃。
赵宇黑着脸收了,他伤得是头,不是脑子。
补脑不补脑的不重要,显然是来给赵清棠说情的,说只是一时贪杯误伤,叫他不要放在心上,好歹是妹妹,哥哥就不要跟妹妹计较了。
现在说得好听,哥哥?知道有个孙女,却不记得还有个皇孙,他这皇兄当得真是憋屈,这皇祖母也是偏心得很。
赵宇喝着豆腐脑,心里想的却是皇祖母给赵清棠做了八宝粥、麦芽糖、绿豆糕、糖葫芦、油焖大虾、清蒸鱼……
“皇上,就不要追究公主的罪责了。”
听听!现在连他的皇后也开始为赵清棠求情了,他赵清棠到底有什么能耐?
夏佳丽看着他受伤的头虽是心疼,却知道赵清棠不是有意的,她是想为自己抱不平。
赵宇心里堵得慌,豆腐脑喝不下去了,推到了一边,问:“皇后何时与公主这般要好了?竟站到她的一边。”
夏佳丽被他盯得不自在,头扭到一边,闷闷道:“若不是公主及时赶到,指不定皇上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你就是这般看朕的?”赵宇心中一阵郁结。
“朕若真想与别的女子欢好,就不会等到昨天夜里了!”
“朕只是想有个孩子,你几次三番不情不愿,当真是在乎朕?”
孩子,又是孩子!夏佳丽忍不住道:“皇上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个生孩子的工具,不是在乎我,既然如此,我还在乎皇上做什么?”
赵宇从未见过她这么大反应,现在是丝毫没把自己当个为君者,说的都是什么话,越来越不像样了。
阴沉着脸问:“皇后出言如此放肆,就不怕朕冷落了皇后?”
他的声音已是极为不悦,夏佳丽知道是自己惹怒了他,愣了片刻,而后愤然起身:“皇上想怎么冷落我是皇上要操心的,与我无关!”
转头就出了门,心中一阵快意,果然公主的办法就是好,不把皇上放心上就没那么多烦心的了。
眼看着夏佳丽就这么走了,赵宇越发觉得最近事事不顺,皇祖母偏心、皇妹添乱、亲生母亲算计、皇后不睬……
还没冷落她,现在自己先被冷落了,赵宇心情愈加不爽快,他心情不好,别人就别想好过,赵清棠他动不得,只好让余下几个谋害者吃苦头了。
赵清棠等了半天居然没听说皇上要处罚她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奶奶的功劳,不过等她得知了昨天事情的始末之后,觉得自己虽打错了,却也阴差阳错地帮了他,应该算是功过相抵。
宋娇这种说话不过脑子的,也不知太后怎么会看上她?就算真要选,也得是一个聪明人,不过要是聪明人,估计也不会做这种勾当了。
皇上雷霆大怒,三位宋姓人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
太后毕竟是长辈,皇上的亲生母亲,故而赵宇留了几分颜面,没给她禁足,只说一年内禁止踏进自己的寝宫半步,同时在这期间非必要不见面。
宋红娟算是帮凶,念其有身孕,就禁足在将军府,直至孩子生产。
而宋娇既要害皇上,又与皇上非亲非故,她惨了,被押进了牢房,关押一个月之后回家反省一年。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于一个没吃过苦的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挺难熬的。
赵清棠一进牢房,就赞叹这真是一个合格的牢房:阴暗潮湿的环境,散发恶臭的气味儿,还有活蹦乱蹿的小动物们。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双晦暗的双眼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