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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师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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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

    赵清棠怪异地看着二人,他们居然有这种关系,不敢相信地问李敦:“你什么时候拜他为师了?”

    李敦答道:“就在昨日,是圣上说多向贺大人学习,昨日与贺大人相谈甚欢,受益匪浅,大人也不嫌我愚钝,将所学所知倾囊相授,李某喊一声师父是应当的。”

    贺泽玦站在一旁不言不语,赵清棠愣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少许得意,看来他本事真是不小,皇上对他的看重半分没少。

    她暗暗咬了牙,本以为是虎落平阳的下场,没想到掉下来连个水花都没有,虽然知道贺泽玦是不可小觑之人,但还是不得不叹一句,水深啊。

    赵清棠意味深长地望着他:“贺大人,现在混得不错啊,连状元郎都要喊你一声师父,那朝中岂不是另有很多人想投在你的名下?”

    贺泽玦缓缓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赵清棠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是这样,让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垮下了脸闷声道:“你还真不谦虚,干脆开个学堂算了!”

    李敦听出这二人说话不对劲,想起师父昨日说的话,越发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眼下师父处于弱势地位,他赶忙打圆场道:“师父虽居陋巷,每日拜访者却不可计数,多数都被师父推拒了。”

    李敦不是话多之人,怪哉!

    赵清棠难得对他语气重了几分:“你怎么替他说话?”

    听出她这话里的不满,李敦带着一脸歉笑解释道:“师父不喜被扰,却未将我拒之门外,实在是心存感激,更何况这是李某师父,还请公主勿怪。”

    赵清棠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余光瞥到贺泽玦的浅笑,她努了努嘴,若不是李敦是个憨厚老实之人,不说假话,赵清棠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跟贺泽玦有什么私交了。

    “一口一个师父,还真是尊师重道。”赵清棠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不过,”她把视线转移到了贺泽玦身上,“你这师父倒是挺热心的,竟然亲自登门来为学生解惑!”

    贺泽玦也不躲避她不善的眼神,微笑轻言:“听说公主今日来做客,贺某顺便来蹭一顿饭,李状元应该会很欣喜,公主如此大度应该也不介意吧?”

    他还能缺一顿饭?赵清棠是不信的,“厚颜无耻,随便你!”

    她转头就跟李敦说:“像你这么老实巴交的人,单纯的跟小白兔似的,可别让心机深沉的人得逞了,小心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李敦低垂着眼往贺泽玦那个方向瞧了一眼,弱弱地答了一声:“不会的。”

    赵清棠不再多言,随着李敦的引导进了大门,多多少少还是替他操心。

    昨天夜里看了他的个人资料,简单的就像他这个人,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一个早年丧掉双亲、平凡却努力的少年。

    在驸马备选名册里,每个人的家庭关系、人生重大经历以及个人好恶与所长都被详细列出,年龄在十八至二十四岁之间,倘若贺泽玦还在官位上,也会有他的一份……

    她突然有些好奇贺泽玦的背景了,之前虽然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关于他自己七零八碎的事,但都是些生活细节,从未听他言及其他。

    只知他无任何亲友,怎么会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呢?他是孤儿吗?

    三人行,距离不远不近,贺泽玦轻易地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嘴角勾起:“有什么事困扰了公主吗?”

    神情柔和得不像话,声音里带着丝丝魅惑,又是这种狐狸精的作派,赵清棠心生鄙夷,就算他真是孤儿,装着一肚子诡计,也不会受欺负吧。

    她呵呵一笑,很快恢复了从容:“你真贴心,现在没事了。”

    李敦请他们坐下,亲自倒茶,见赵清棠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人,他开口道:“恐二姨母在此扰了公主,找了借口让她回老家去了。”

    怪不得这么安静,赵清棠哦了一声,有些扫兴:“我本来就是想来给你撑腰的,没想到你把她弄走了。”

    “啊?”李敦发出一个迷茫的音调。

    听得贺泽玦轻笑一声,李敦这才反应过来公主所说的“撑腰”,很快脸上如火烧了起来,促狭道:“多谢公主关怀,李某已经习惯了,不碍事,二姨母实乃乡野中人,之前对公主多有冒犯,还请公主不要计较。”撑腰什么的倒是不必了,他好歹是个男子……

    真是心软之人,看他认真又局促的样子,赵清棠便不再提:“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自己不介意就行。”

    据她所知,李敦双亲丧掉时,他年岁虽不大,却已是能自立,说是被人收养,差不多是去伺候别人,父母留下的钱也多被占用,仅剩的都花在了读书习字上面。他们本是瞧不起他,却发现他读书真有入仕的可能,才任凭他去了,以后也能沾沾光。像这种人,就是专门吸血的。

    能进入最后一道考试的,都有朝廷厚赏,宅子银子都不吝啬,以后不过是官阶的高低,终试区分朝廷要职和地方官。

    自李敦获取终试的资格,生活水平相比往常就大大提高了,他那二姨母在吃穿用度上面也毫不客气。头一回在大门口遇见她,她让李敦买药,还以为是她有什么大病,后来才了解到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修颜秘方,说那秘方是补药,还当饭吃。李敦后来不给她买了也是因着那药的副作用实在大,让人生躁,本来脾气就不好,吃了那药更糟了,不再给她买药之后又骂他没良心。

    赵清棠从未见过他这样好脾气的人,说他软弱,他却能坚持到现在,也是一种韧劲儿,只能替他叹息。

    要说她怎么把李敦的家事弄得这么清,是因为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打算……

    三人各自喝着茶,贺泽玦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并不开话头,仿佛真就是为了蹭饭而来,他不说话,李敦这个不擅长社交的社恐徒弟也不做声,赵清棠只得打破寂静。

    “你对太皇太后选驸马一事怎么看?”

    这话自然是问李敦的,她的食指轻轻敲着杯沿,等他作答,却见他半晌不说话,她便只能单刀直入问了,清了清嗓子:“你想不想当驸马?”

    刚问完,空气果然如她所料凝固了,不过李敦表现得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反应那么大。

    因着公主的身份,赵清棠在上位,其余两人为方便谈话各坐一侧,李敦在她的注视下居然在一个呆愣之后缓缓抬眼,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贺泽玦,这让她不由得敲了敲桌面提醒。

    “我问你,你看他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有以师为父的观念,他还能左右你的人生不成?”

    赵清棠都这般讲了,可对面的人根本不做理会,李敦只能硬着头皮道:“李某不敢。”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

    像这种婚姻,根本不掺杂那么多感情,所以李敦没说想不想,只说不敢。赵清棠知道他的顾虑,无非就是觉得太惹眼,两人差距太大,再加上他仕途不定,尚未在朝中站稳脚跟,难免被人说闲话罢了。

    从现实的实现可能性方面来看,李敦要退缩的,若看赵清棠这个人本身,李敦觉得公主是肆意的洒脱的,与自己根本不搭,何况自己确实也配不上。论及根本原因,还是在贺泽玦身上。

    李敦想起昨日与丞相谈话,他用的是“肖想”一词,这词自己用是自谦,从别人的口里讲出来,会觉得受到侮辱,是看不起自己。当时他全被丞相话里的压迫感占据,不敢有其他想法。

    正当他要说话时,丞相却就此打住,话锋一转请他到家中一叙,讲了许多治国安民之策,为他解疑甚多,全然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若不是之后再次提到公主,他还以为之前那一问是自己做了梦了。

    他说:“听说李状元也被列入驸马备选行列,不管是否被选中,也不必将公主一时的任性放在心上。”

    李敦不大明白,之后又听他讲了公主在将军府的事情,以及跟丞相之间的纠葛……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公主在跟丞相闹别扭,丞相之所以丢了官位和丞相府,也是因为让公主不愉快了。

    那眼下,为何公主提出这么个主意?李敦看着丞相脸色不大好,觉得这是公主故意为之。

    沉思了半晌,正要说“无论怎么讲都不敢”,身边位置却是空空如也,赵清棠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

    “师父,这……”

    李敦作难,他想知道丞相怎么个想法。

    贺泽玦已经缓和了少许神色,淡然一笑:“公主又任性了。”

    李敦不想知道公主怎么样,他只想知道现在怎么处理不会让公主生气,又不会惹丞相怒火。一向心平气和的人,现在心中不免焦躁,眼瞅着公主很快回来了,李敦心焦以至于口渴,连饮了两杯茶水。

    赵清棠一撩裙摆坐下,直接把茶壶拎到了一边:“别喝那么多水,我刚去厨房看了看,菜都差不多好了,不枉我来走一趟,看起来就让人流口水,你小心一会儿没肚子装了。”

    她明明是来做客的,此刻却像个主人一样,大大方方地摆弄着桌上的东西,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想了那么一会儿时间,心里总该有数了吧!”

    李敦想说并没有,刚张了张嘴却被她的声音压过。

    “其实没多大的事儿,放宽心就好,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在太皇太后跟前做个样子就行。”

    “做做样子?”李敦一怔,绷紧的弦顷刻一松,没想到公主是这个意思。

    与此同时,在赵清棠话音刚落的瞬间,贺泽玦心情有些复杂,哪怕是做个样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随意帮忙的。

    “这不是欺骗吗?”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被完全无视了,禁不住问出口,他还没忘记自己欺瞒了她之后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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