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个柯南
刺杀失败反被收服的好戏刚落幕, 无名指戴“朱”字戒指的手拉开了日式障子门。
夕阳渐隐。
此刻房间里光线却丝毫没有暗下来，两团绯色光源很好地起到了照明作用，同时也恰到好处遮掩了宇智波鼬眸中稍纵即逝的血红。
柯南身形忽然稍微晃了一下, 撑着身旁的矮桌坐下来。
注意到他的异常, 天花板上一直进行着监视工作的的绝肯定刚才发生了什么，翻身掉落下来，白色那半问候：“噫脸色好差, 柯先生你怎么啦？”
“爸爸桑你是不是遭到反噬了？”
涡卷白绝还是坚持这个槽点颇多的称呼。
柯南斜了他一眼。
“不巧, 你猜对了。”
说着在对方的惊讶呼声中缓了缓发胀的大脑，大喘气完继续说：“写轮眼一族的精神力出乎预料的强大，我险些栽跟头。”
重点词是险些, 没有真的翻车。
为了证明自己问题不大，柯南丝毫没把来人当外人，不无挑衅地冲对方招了下手，直呼姓名：“宇智波鼬, 来得正是时候，关于幻术我刚好有个问题不太明白，想跟你请教请教。”
宇智波鼬面沉如水。
平静无波的黑眸注视着他，迈步走进房间, 跪坐到了榻榻米的另一边。
“操纵脑神经中的查克拉流动？”
“就是这个。”
柯南笑了一下，在白绝惊讶黑绝审视的目光中, 从大蛇丸那上供的封印卷轴里抽出几本书籍，一个坐姿随意一个跪姿端正, 接下来他们真的就此展开了严肃的教学。
旁边两个绝看了好一会，凑在一起大声逼逼悄悄话。
“宇智波鼬好像没察觉到自己正被控制中。”
“真厉害啊, 我还以为爸爸桑会直接被天照烧掉。”
“柯先生的能力真的连万花筒写轮眼都无法抵挡欸。”
你一言我一语。
听着他们的叽叽喳喳, 虽然月读带来的副作用让他有点头疼, 柯南的心情却不可谓不轻松。
因为刚才他跟宇智波鼬，已经在月读空间里达成了共识——
嘎！嘎！
月读的世界里，一切皆由施术者支配。
乌鸦扯着喉咙仰颈叫唤几声，用鸟喙修理着自己的羽毛。
一轮红月无限逼近地面，让目光所及都囚困在血色之中，周遭是稀拉的枯枝树木，碎石林立，柯南就被嵌在其中一块上。
前方宇智波鼬所站巨岩投下浓郁阴影，被笼罩其中的他只慌了一瞬。
在意识到对方没有直接动用宇智波止水托付的那只拥有最强幻术“别天神”的眼睛反过来控制他，证明有想聊聊这个打算后，柯南瞬间放松了许多，还有心情观察月读空间。
万花筒写轮眼创造的幻术空间，最强幻术攻击的体验不可多得啊。
不过放眼看过去，他很快失望地发现边界全被浓郁到浑浊的迷雾隐藏，跟想象中以假乱真的那种不太一样。
这是个毫无生机，相对粗糙的幻境。
歪了歪头，意念一动。
猩红的人形显现。
些许类似西方宗教的打扮，飘浮在身边像是背后灵的存在。
斯卡雷特脸部纯黑的十字架与天空中像极了宇智波鼬万花筒写轮眼的月球遥远相望，柯南捕捉到鸦群间对方神色的变化，话尾轻快地微微扬起。
“你能看到吧，现在。”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不需要回答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这是幻术精神空间，替身是精神能量因而也能出现；或者是通过幻术让人无意间敞开了记忆，这只是个幻象。
柯南更偏向于前者，虽然他不能接管替身的身体，也感觉不到彼此间的联系，但就是有这种直觉。
宇智波鼬手臂上停着别天神，保持着一贯的安静沉稳没有说话，不过看向柯南身侧的视线证明他确实看到了，接着操纵碎石发动了小型地爆天星。
数以千计的岩石仿佛受到引力号召般砸向斯卡雷特，以及就在几米开外的柯南。
替身为了不波及本体，没有马上消失，解开了在现实中不能离开三米内的限制，速度恐怖霎时蹿出数百米，将攻击拉开才原地下线。
寂寞的攻击落到空处。
果然是前者。
柯南给斯卡雷特的战斗能力点了个赞，掌控这个空间中一切的人发动了攻击，说明这并不是对方所创造的，他在月读中不算完全受制于人。
忽然周遭失去目标的而停滞掉落的碎石再度朝他攻击过来，柯南才发现替身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悄然出现在身后。
击碎禁锢着本体精神的石柱将其解救出来后，还在被空间追击的替身又无声消失。
落回地上，并不真实的没有溅起一粒尘埃，甚至没有太大声响。
一丝凝重掩在宇智波鼬的写轮眼中，致使他除了泪沟又在眉心生出两道纹路。
只有堪比宇智波一族瞳术的庞大精神力，才能轻易控制还没觉醒写轮眼的他，恢复后万花筒也让他借助幻术迷惑自己从而摆脱了那本书的控制。
没想到有人能在他的月读空间中来去自如，他还是低估了对方。
“好——到此为止，差不多行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毫无阴霾。
适时出声阻止宇智波鼬的其他幻术攻击，再打下去肯定要对本体动手了，刚刚那个有些疯狂的影分身让柯南暂时不想再体验一次死亡的感觉。
他胳膊一撑，借力跃上身前的岩块。
回身随手掸了掸并不在的灰尘，他坐下来准备跟人好好聊一聊。
首先意味深长地说：“告诉你个秘密。”
宇智波鼬眉间皱纹不浅反深。
“其实我来自其他位面，降临于此是为了帮助这个世界完成文明进化。”
“……”
毫无可信性的话让宇智波鼬陷入沉默中。
有过去一天记忆的他确实发现了七岁自己没有察觉的许多违和之处，如那个一开始被手里剑击溃的奇异机械，储存信息量巨大的手机里不同的文字，或者回到自己的房间进行搜查的诡异行为……
推翻大名统治这种惊世骇俗的叛逆思想，站在批判的角度审视那些理论，不得不承认他找不出破绽，甚至一度被说服，那是目前所能到达的最优解。
一切似乎都能够佐证柯南所言非虚，但是。
不知为何剖去理性的一部分，宇智波鼬发现自己更愿意相信一切都是对方的臆想。
许久之后，他放飞臂上暗鸦从巨岩跃下，眼眸在背光的阴影暗处，勾玉棱角锋利的万花筒亮得分明，顺着眼镜少年的话继续下去。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柯南笑出了声，利索起身走到宇智波鼬的身前，语气极度理所当然。
“已经看到了小说中全新人类未来的你，还能忍受封建的压迫吗？”
“我相信你，或者说我应该是最了解你的人。”
跟阴森环境意外搭配的斯卡雷特再度出现在月读的世界，不过这次没有遭到攻击，随主人意志释放腰间的《猩红默示录》，书页翻飞浮现其上原本记载着的那条真言。
[服从于我]几个晦涩的文字随着柯南挥手删除支离破碎。
点点星芒无风飞散，手捧厚封古书，少年勾起嘴角。
“与其一个人独自背负黑暗，不如我们一起来创造一个战火不再蔓延的世界。”
宇智波鼬看着他，用关掉写轮眼变回本来颜色的眼睛与镜片后仿佛能窥破一切歪曲假象的坦然蓝眸对视。
好像想说什么却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半晌后嘴唇轻抿了一下，在经过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的笑爬上脸颊，柯南伸出手。
“那么合作愉快。”
宇智波鼬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手反应过来这是要握手，手掌接触传来真实的触感与温度。
“请多指教。”
——
次日。
用不尸转生达到灵魂永生的大蛇丸身体很怪异，在二分之一结束后脱离了控制，还想趁人不备搞偷袭，却不知道无论多细微的查克拉流动都逃不过宇智波鼬的眼睛。
好整以待围观对方品尝了一波月读理解，最后狼狈地被属下救走，跑路的危机关头还不忘舔着舌头对他表示兴趣着实让柯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颠着手里几卷封印卷轴，这是青年大蛇丸身上全部的研究存货了。
总觉得有些可惜。
相比生平中对方那满基地的资料真的不值一提，他不只在生物方面成就斐然，研究方向还包括柯南想弄清楚穿越原由而非常在意的时空间忍术。
此刻猩红默示录上大蛇丸的那条启示真言已经显示失效，在看到他名字后面那个括号里还有另一个他转生对象的名字时就有预料，这些影级超影级的忍者果然不可小觑，总有各种手段能破解他的启示真言。
大蛇丸逃离后，暂时平静了一小段时间。
柯南继续使用影分身多开加速修炼，有了宇智波鼬的指导进步速度惊人。
日落日升。
第二天一早，宇智波带土准时带着晓的hr小南找上门来，通过白绝之口已经对柯南的能力有所了解，在去见晓的首领佩恩前，有个加入组织最后的测试需要他完成。
这是来这个世界没多久的柯南第一次出远门。
他知道忍者世界某些方面发展落后得令人发指，也知道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忍者都是靠双脚赶路，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体育不合格无法在树杈间跳跃而被人抗米似得抗在肩上。
“那个，我说——”
瞥了眼橘色漩涡，柯南纠结了一下措辞。
“让白绝带我吧，阿飞。”
“诶诶诶？我绝对比他们平稳快速啊！”宇智波带土非常彻底地融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不知道这样近距离接触是为了试探他的忠诚还是自信不会被触碰到。
柯南快速观察了一下，发现他除了手与穿着忍者凉鞋的脚找不到裸露在外的其他肌肤，裹得非常安全。
遗憾了一秒，与肩膀硌得慌的肚子让他忍不住再次提议。
“阿飞，那让鼬带我吧。”
“哈哈哈鼬前辈身体那么瘦弱，肯定抱不动柯先生你的啦！”
“……”
严重怀疑宇智波带土就是想膈应他，无语之余柯南忍不住视线颠倒地看了眼自己的合作伙伴。
然后收到了一个看不出情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