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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第74章48小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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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7年12月18日上午11点

    “砰~砰~”

    连续不断的敲门声陆续传来……

    才进入梦乡中的奥尔洛夫伯爵,此刻恨不得将那正在敲门的无礼之人投进彼得保罗要塞的监狱里,闭着眼睛的他将床头的不知何物直接向窗外丢去……

    哐~

    一切都清静了!

    正当他准备继续安睡时,自己卧室的门边传来了急促的呼喊声。

    难道管家不知道他是凌晨几点回来的吗?

    他一定要把管家解雇,再换……

    “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精致华丽的描金大门被重重的撞开,一下子让睡意迷蒙的奥尔洛夫清醒过来。

    穿着奇怪衣服却又荷枪实弹的士兵站在他的床前。

    “大人,请你参政院议事,请吧!”两名士兵客气的言语配着黑洞洞的枪口。

    ……天啊!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是普列奥布拉仁斯基骑兵团团长吗?

    “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对老爷如此说话。”即使畏惧□□的管家,此刻还是尽职的上前来维护自家主人的威严。

    这个管家还算知道什么叫主人,那就不用换了。

    犯着迷糊的奥尔洛夫还没有察觉到危机!“议什么事,没看见我在睡觉吗?直接说我生病了。”穿着睡衣的他坐在被窝里,完全没有一点要起床的认知。

    “弗拉基米尔,殿下说得是不遵诏令者,怎么办?”

    “送进保罗要塞!”只见那名被叫做弗拉基米尔的士兵冷静的说道,好似这并不与他相关,历来彼得堡城的居民们都知道被关押进保罗要塞的人,那都是背叛皇族的人,那处被建在涅瓦河畔的水牢进去容易出来难。

    “耶~奥尔洛夫经密探查证,你与皇宫大火有关,请跟我们走吧!”殿下给到的邀请名单上这人可是花了一个叉叉的,年轻的小伙子还有些不能控制好自己幸灾乐祸的情绪,出生农庄的他只是看不起这些不事生产专门吸人血的老爷,他这辈子他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老爷两个字。

    如果此人配合,他们至少会毕恭毕敬送他去议事厅,谁叫他不配合呢?

    赶在那人准备从枕头下摸出火枪之际,小伙子安东手中的枪已经扣下。

    “安东,你怎么就把他打死了呢?”另一边的男子懊恼的看着冲动的友人,殿下可没说让他们拉尸体去要塞啊!

    “弗拉基米尔,你难道没有看到他要袭击我们吗?临行前殿下说如遇抵抗就地~咔~”安东朝那名管家做着割颈的动作,脸上却做着残忍的怪笑。

    “你们的老爷可是准备袭击殿下的亲卫哦!人证~物证~那可是都齐全!”安东一手指了指弗拉基米尔,一手又指了指床头边跌落的那把前发式火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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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7年12月18日上午12点

    “外公~”穿戴整齐的尼古拉米柳京敲响朴素厚重的书房门。“叩~叩~外公,殿下请您前往议事厅。”

    1818年出生的尼古拉米柳京,17岁时进入内务部实习,随后又跟随亚历山德拉大公殿下出使清国,年轻热血的他渴望能在政途有所作为。

    贵庶通婚的母亲,在殿下的调解下获得了外公基谢缪夫伯爵的原谅,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命运应该是由自己开启,关键在于是否愿意去争取。

    ……

    老人转过头看向自己年轻的外孙,斯佩兰斯基曾经在他面前夸奖称道的两名后继者竟然会是自己的外孙,如果他早一点原谅唯一的女儿或许这两个孩子会是他亲手□□。

    他们现在很优秀,未来会比他们这些老人走得更远。

    再一次整理无一丝褶皱的宫廷礼服,今天很重要。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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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坐在轮椅上忍着伤痛的普希金,叩响了好友维亚泽姆斯基家的大门。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友们!”

    虚弱的他斜靠在门梁上,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牙齿,活泼灵敏的眼睛瞧着客厅里站着那一群文学界的好友。

    德里沃克、修德鲁、纳肖金、瓦西里朱可夫斯基、屠格涅夫、莱蒙托夫、普列特涅夫、果戈里、萨马林、阿克萨科夫这些不仅是时下俄国文坛上耀眼的知识分子,也还有大学在读中的思想探索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主张,废除农奴制提升社会的活动,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政府管理事务中。

    “哈~哈~你可真是大忙人啊!我们都快一年没见到你这位大老板了。”维亚泽姆斯基和德里沃克上前一把搂住名义上还是同时代出版社社长的好友。

    “轻~轻点~”没来得及躲闪开,即使力度不大的搂抱,要让背上有伤的普希金大呼疼痛!

    好友的低吟呼疼,德里沃克立马察觉到手下的湿润。

    黑色的呢子外套不去特意参看,那被渗透出来的血浸湿的外套并不会外人所知。

    “你……受伤呢?天啊!快~快~维亚泽姆~快扶亚力进去。”

    “你这是怎么呢?”维亚泽姆一边看着跟在普希金身边的仆人用酒精冲洗伤口、换药、打针。

    一群忧国忧民的年轻人围在他的旁边,想要知道一觉醒来为什么彼得堡就戒严了呢?

    “皇宫大火你们都是知道的吧!”

    “恩!你去救火了吗?”维亚泽姆只能想到这样才会让普希金受伤。

    咬牙切齿忍受着酒精从伤口经过的滚烫……普希金有些感觉不到背部的存在,只有那火烧的疼痛折磨着他。“恩~把~皇~帝~救~了~出~来~”

    “那么多近卫军不去,怎么让你去呢?”

    “有~内~鬼,不~去~殿~下~去~”

    噢!一帮人总算听明白了大概,皇室出事了。

    “殿下回来呢!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纳肖金、瓦西里、屠格涅夫、莱蒙托夫、普列特涅夫、萨马林、阿克萨科夫眼下都是出版社签约作者,对于同时代报纸的幕后资助者,他们早已心领神会,身份地位在他们眼中并不是一大鸿沟,孤独的世界里他们需要能理解的知音。

    “这是一份名单!”正在被处理伤口的普希金用颤抖的左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在路上拟定好的名单。

    那些都是多年来支持自己在文学上创作的学者、官员、贵妇、将军们。

    看着熟悉的笔记写下的人名,修德鲁众人面面相觑。

    “俄罗斯诗歌的太阳~普希金,你打算做什么啊?”名单上的有些人虽早已离开政界,但是在彼得堡、莫斯科可是享有非常大的影响力。

    被仆人扶着坐起身,赤luo上身的他开始被重新包扎伤口,如此普希金总算可以平视众人说话,他默默的环视众人一圈后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的说出。

    “拥戴殿下继位!”

    一片寂静……

    这一刻套用后来享誉世界的剧作家——出生于乌克兰小地主家庭的果戈理的描述。开始有那么一刻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极度的兴奋。

    在喀山与莉娜有过短暂相处的果戈理,很清楚如果下一任皇帝由亚历山德拉殿下继位,会给俄罗斯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他也能成为历史创作者之一,而不是经历者。

    “ypa!”(乌拉)众人齐声欢呼!“让我们为未来奉献一份微薄之力。”

    “我去莫斯科……”

    “我去诺夫哥罗德……”

    ……

    “我去奥斯塔菲耶沃请父亲出来……”这份期盼早就在维亚泽姆斯基心中生根发芽,他的家族远离宫廷,但父亲在那些人眼中还是有几分权威。

    “谢谢……”从在皇村认识维亚泽姆起,这个大自己5岁的男子,两人在文学创作上心心相惜,还有那位已经过世的卡拉姆津,很可惜在自己回到彼得堡前的几个月他病逝于奥斯塔菲耶沃,失去一名亲人与挚友的悲痛他与维亚泽姆感同身受。

    “……兄弟,用不着这句话!”维亚泽姆大手一拍落下。

    “啊……”

    “先生伤口又裂开了”

    ——————

    1837年12月18日下午13点40分左右

    倒计43小时20分

    “老师!”

    埋首案板奋笔疾书中茹科夫斯基,听到从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人总会用深沉的语音带着澎湃的情感朗诵诗歌!

    这一生中他给很多人做过老师,曾经的夏洛特公主现在的亚历山德拉皇后,下一任皇帝亚历山大皇储,可是就有那么一位学生每当他唤作自己老师时,自己却每每总是汗颜。

    普希金这位胜利的学生,在文学上的成就早已超过了自己这位失败的老师。

    “亚力,你是有创作什么新的诗歌嘛?”茹科夫斯基在家休养有好一段时日,入冬前出使清国回来的使团中他并没有看到好友的身影,随后收到姗姗来迟的书信中方才得知普希金陪着妻子亚历山德拉女大公在西伯利亚两省巡查。

    寒冷的冬天阻断了他外出的脚步,幽居在彼得堡郊区庄园里的他,并不知晓前日的那场席卷皇室的灾祸。

    “老师,今天我来并不是与你谈论文学,而是……”在德里沃克帮助下,坐在轮椅上的普希金尽量不去牵动后背的肌肉。

    先前是听见还未进门好友的声音,诧异的他瞧着坐在轮椅上进来的普希金,书桌后的茹科夫斯基惊住了,三步并作两步从书案前走了过来。

    “你难道又与人决斗呢?”

    “噢~老师,请不要再提当年的混账事了。”从怀里掏出什么拿在手中的普希金,听闻老师如此说道,懊恼的他瞧着一边使劲忍着想笑却不能笑的德里沃克,破罐破摔的普希金别无他法,十几年的混账事几乎每一个彼得堡人都知道。

    这一时年轻时候洒脱任意的性子又突然转了出来。

    长手一递,弯弯像月牙般的笑容在脸上展露,洁白的牙齿出现在阿非利加式(非洲,普希金有埃塞尔比亚血统)的嘴唇间。

    熟悉普希金的人,知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

    “老师,这是皇后嘱咐我带给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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