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是人人
公主不仅把金球当铅球扔，还把自告奋勇捞金球的人踹进了潭里，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映雪放肆的笑声充斥在上冬的听觉中，他发了会儿呆，看见公主突然迈步走过来，赶紧挤出笑脸：“尊敬的公主阁下……”
“我的小金球呢？”公主冷冷地说，“你把我的小金球藏哪里去了？”
“呃……”上冬努力忍住看金球的冲动，“我看见小金球掉进潭里去了。”
公主眯起眼睛，抬高下巴，一脸怀疑的神色。他来来回回地踱着方块，把上冬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慢吞吞地道：“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
“我……呃，我是来，呃，为公主您献上最新的把戏！”上冬咧开嘴，跑到警惕的魔法少女们身边，“看哪，是魔法！”
魔法少女们是年纪小，不是傻，她们很快明白了身处何地，只是对上冬的做法有些迟疑，这份迟疑在看见公主壮硕的身材后立刻消失了，她们挤出干巴巴的笑容，做了个不标准的行礼动作，举起权杖喊出变身的咒语，烟雾、闪光、彩带以及香味，美丽花朵以违反重物理逻辑的方式四处盛开，当一切效果散去，她们摆出可爱的姿势，大声喊出口号——
“无耻的女人！”公主咆哮起来，“哔——人！哔——子！放哔——的哔——女！”他的脸皱在一起，愤怒地举起了结实的胳膊，“我要打死你们！你们根本没有权力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丑哔——”
魔法少女们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受过这样的辱骂，眼泪涌出来的同时怒火也涌了出来，其中一名少女举起权杖，冲着公主大叫道：“龙卷风突袭！”
一股龙卷风凭空出现，以诡异的横向行动，如同一个钻头般一头扎进了公主的腹部，再怎么身材结实到底是个人，被这么一打如同，壮硕的公主没有重量的气球般飞了出去，卟嗵一声落进了水潭里！
公主在水面上拼命挣扎，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就，一只手猛然抓住了他的肩膀，李雨披着一头海藻把公主当作救生艇往上爬。当他爬出一半时，巨大的章鱼爪子从背后伸起来，狠狠劈了下来，正中公主的脑袋！
公主翻起了白眼，身体失去控制，像只大型气球般慢慢往下沉去。李雨踩着公主宽厚的背奋力一跃，跳过水面成功抓住了上冬的手，抵达岸边。
“哔——下面有章鱼！”李雨气喘吁吁地喊，“差点儿就死了！”
上冬脱口而出：“你不是就想死吗？”
李雨一愣，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俩人站在岸边看着潭水渐渐恢复平静，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死了吗？”
“应该死了吧，下面章鱼太大了。”
“……为什么一个童话的深潭里会有章鱼？”
“我哪知道。”
进入童话才十分钟不到，先是青蛙死了，接着公主也死了，剩下两队魔法“少女”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场面十分尴尬。
林映雪已经笑得没力气了，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靠在树上。
“那个，你们的导师还活着吗？”上冬小心翼翼地问，“导师受攻击会死吗？我看他半天都不动啊。”好像呼吸也没有了。
林映雪笑得断断续续地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啊，因为我的导师从来不会被攻击啊。”
上冬一愣：“观察员的任务就是保护导师？”
“任务之一。”林映雪忍住笑，“总之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
上冬瞅了瞅地上躺着的老头导师，疑惑地道：“你们的观察员呢？”
魔法少女们齐齐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就在上冬以为对面的观察员出事时，一位女士——打扮得相当正式，合体的沉稳色系西装套，脚上还踩着粗高跟鞋——狂奔而来，她跑至倒下的老头面前发出了尖叫，保持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的姿势许久后慢慢地看了过来。
“林映雪。”女观察员说，语气中满是愤怒，“是你干的吗？”
“当然不是。”林映雪一脸无辜地道，“观察员怎么可能打导师呢？”
“那！是！谁？！”女观察员尖叫起来，“我要杀了那货！”
上冬小声道：“呃，是公主打的。”
“公主？”女观察员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迟疑，恢复了少许镇定，“哪个公主？这是什么童话？”
听到青蛙和公主都被“沉潭”，导师被公主扔的金球打死后，女观察员不停地眨眼睛，那付纯洁而茫然的模样仿佛刚出生的婴儿，完全摸不懂这花花世界。她看了看魔法少女们，看了看地上的导师再看看对面的竞争队手，艰难地道：“青蛙王子不是这么写的吧？”
这谁不知道啊？
上冬看得出来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谁都能说，他不能说啊，只能闭上嘴。
女观察员碎碎念了一会儿，拍了下额头，道：“导师的影响吧？”她的目光追向上冬，“是你吧？这个童话偏离了这么多，肯定是你的问题！我的导师是位和蔼可亲的人，他绝对不会胡思乱想的！”
“我也不想的。”上冬郁闷地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办？”
“只要找到正确的途径，童话里死几个npc不是什么大问题。”林映雪满不在乎地道，“想知道怎么通关就不是我能帮忙的了，必须你自己去想。”
女观察员显然也没遭遇过这种情况，不知死活的导师倒在地上，反正是不能说话了，她也没办法和魔法少女沟通，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于对手，但是这种事显然谁也不喜欢啊。
“我们怎么办？”魔法少女之一说道，“我们……打吗？”
“啊？”上冬一愣，“没必要吧，打啥啊？说起来原本是要干什么？帮助青蛙还是帮助公主？”
魔法少女们对视一眼，其中一名短发妹子怯生生地道：“应该帮助青蛙吧？帮他恢复人形啊。”
“不对！”另一名自然卷妹子大声说，“明显应该帮助公主啊，只要找到金球，公主就不需要青蛙了啊！”
“但是这样故事就成立不了了。”黑长直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皱着眉头道，“故事结束不了，我们怎么回家？”
上冬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字：“故事结束就能回家吗？”
“当然啊！”自然卷妹子说，“导师说过的，只要把故事按照原本的即定线路走完，肯定就能回家了！”
上冬做出一付恍然大悟状，听见背后的李雨悄声说：“这样说来我们就是破坏故事的即定路线才对吧？”
倒也不一定。
上冬从眼角瞄着林映雪，这位观察员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迅速从女观察那边挪了回来对他流露出甜甜的笑容，成功激起了他的一身鸡皮疙瘩。
不对啊，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直接提出来睡觉吗？
上冬再度偷偷瞄了眼林映雪，还是不太能接受那个微笑，虽说确实很甜很帅……
“我们去皇宫吧！”有魔法少女提议，“把金球还给……嗯，国王？”
“也许能成。”
“对方怀疑我们怎么办？”
“那个公主的形象就够可疑的了吧。”
上冬灵光一闪，拍了声巴掌吸引少女们的注意力，道：“要不你们出个人冒充公主吧？”
少女们不约而同“啊”了一声。
“看，金球在这里，你们谁拿着球回去皇宫，假装公主。”上冬说道。
“不行啊，没人和公主长得像啊！”自然卷急忙道。
上冬赶紧道：“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假装其他地方的公主。”他记得欧洲以前有过一段时间一个城堡就称为公主、国王，这种文化传统在童话故事中犹为明显，“然后我们交还了金球，也是另一种完成故事吧？”
魔法少女们讨论了几句，都觉得不太好，但是她们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因为童话本来就框得很死，改是能改，但是她们觉得哪个改的都不太靠谱。
“要不……试试？”黑长直小声道，“反正见势不对就逃跑。”
事实证明，上冬的直觉非常正确。
一行人带上金球，沿着公主来的小道返回，很快，小路变成了大片的石头路，甚至拼接成了漂亮的花纹。当他们抵达城堡下时，天色已近黄昏，守门的士兵见到他们就大叫起来，片刻后，一位戴着皇冠的男子跑了出来，站在魔法少女前时迟疑了下，发现自然卷手中捧着的金球后才喜笑颜开，张开手臂狠狠地抱住自然卷：“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宝贝，我还以为你在森林中迷路了呢！”
自然卷动都不动，咧出一个假笑，眼神一直往同伴那边瞟。
上冬没有出声，一直在悄悄打量着城堡，以他的眼光来看这城堡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在这里似乎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许多人进进出出，透过大门能看见繁华的市集与石头铺就的道路，还有巨大洁白的雕塑摆在空旷的广场上。
“来吧，我的宝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国王揽住自然卷的肩膀，以不容分说的力道把她拉了进去，“可不能误了好时间！”
上冬：？？？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