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大型吃瓜现场
曾经燃烧在墟渊底下亘古不灭的，乃是无间业火，那是世间妖魔的力量来源。
所以说，如果一个人跟墟渊底下的神秘力量同源，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至少意味着，这个人非妖即魔！
自从三百年前的那场动乱之后，业火浇熄，墟渊封禁。世间的妖族和魔族不仅失去了力量来源，还背负上了人类的血海深仇。因此，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以云墟宗为首的仙门各派经常以弟子试炼的名义，对妖魔两族的残余进行打压和围剿，最终致使其处境日益艰难，不是被灭族就是被奴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剑尊灵虚子飞升。
可即便是灵虚子飞升之后，其弟子姚忘尘和沈修然对待妖魔两族的政策宽厚了不少，但由于之前的血腥镇压实在是太过严苛，所以导致两族至今都缓不过劲儿来。
如今妖魔两族尚存的血脉，较之先前，已不过十之二三，并且大部分仍在承受着人族的怒火和欺凌，不过是瞧人脸色过活，苟延残喘罢了。
林莞虽然想不明白，来自异世的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跟书里的墟渊产生联系，但直觉告诉她，系统并没有说谎。
总之，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旦被人知晓，别说是继续当她的世家大小姐了，就算是想当个普通凡人，都会变成痴心妄想。
到时候，再一个不小心被人误以为她这具身体是打娘胎里夺舍来的，那只怕最后等待她的结局，不是挫骨扬灰，就是生不如死了。
这事她自然是不会主动往外说，但就怕是瞒不过某些神通广大的人。
比如，眼前这个沈修然。
沈修然自然不会因为林莞说了句是意外，就真当此事是个意外，他盯了林莞片刻，就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是意外掉下墟渊，那为何在墟渊之下，你神色未见半分慌乱，甚至还有些期待和欣喜？又为何会在那样危险的境地，还有心思对我做出那般……”
那般……
沈修然突然噎住了，虽然他自己心无杂念，一心只想着弄清墟渊的事情，排查这其中是否有别有用心之徒。但，他架不住别人在心里瞎想啊。
那般是……哪般啊？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大家对于大瓜的气味，好像都出奇一致的敏感。
此刻，大殿之中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只是这回却不是出于对清云剑仙的敬畏，而纯属是大家都想吃他沈修然的大瓜。
并且，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竟都颇有默契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个竖起耳朵，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没听清，从而漏掉了什么惊天八卦。
沈修然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当堂对质讲究的就是个事实根据。可这一众人等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就连坐在他身边的姚忘尘和林玉卿二人，居然也是一脸的吃瓜相。这不禁让他破天荒的开始反思，是不是刚刚不该说的如此直白。
“罢了。”
沈修然叹了口气，众人的心情也跟着跌落到了谷底。
完了，这下没瓜可吃了！
沈修然放弃追问后便面无表情地一言不发，完全不在意现场一众人等是何反应，又回到了那种“世间只有我一个人”的状态，目空一切，超然世外。
最后还是他的师兄姚忘尘替他收了这个烂摊子。他先是象征性的问了林莞几个问题，而后又对涉事的一众人等进行了相应处罚，最后则是带着他的剑仙师弟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明礼堂。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林莞望着沈修然离开的背影，总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就在不久前的什么时候见过一样。而沈修然表面上虽然全程没看她，但她总觉得对方其实在时不时地注意自己。
难道，他被撩到了？爱情的小火苗已经开始燃烧了吗？？
“喂，林莞！”元子宁几乎是在沈修然刚走出殿门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喊林莞。
“干嘛？”林莞一脸嫌弃的回应道。
“你可以啊！虽然知道你胆子大，但却不曾想你连清云剑仙都敢调戏。快说快说，在墟渊底下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那般究竟是哪般啊？”元子宁一脸坏笑的问道。
“我什么也没做，就是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而已。”林莞自动省略了一万字，敷衍的答道。
“少来！如果真是掸了掸灰而已，那像沈修然那种修了无情道断情绝爱的人，怎么会连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肯定不止，我觉得……”
“你说什么？”林莞突然打断了元子宁的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啊？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元子宁疑惑的问道。
“你刚刚说……沈修然修的是什么道？无情道？”林莞觉得自己又被狗比系统给坑了。
无情道，是她想的那种无情道吗？
完了完了，刚才还觉得他注意自己是因为爱情的小火苗已经在燃烧了呢。现在看来，他多半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妖族或魔族的奸细了吧？
“害！我当是什么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师父是灵虚剑尊，凌虚子修的可不就是无情道嘛。他作为剑尊的弟子，当然要继承其衣钵，修的自然也是无情道。不然，你真当他像你话本里写的那样……额……”元子宁正说的兴高采烈，忽然瞥见风渐扬朝这边走了过来，于是赶紧闭了嘴。
“林莞！”风渐扬一身正气的走过来，看都没看元子宁一眼，直接喊住林莞。
还在想沈修然修的究竟是不是无情道的林莞：“啊？”
风渐扬也不废话寒暄，直接切入主题，道：“我过来是想跟你解释一下，那封约你前去墟渊的信件，不是我写的，我对此事毫不知情。”
“哦，我早就知道了。”林莞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早就知道？”风渐扬皱着眉头反问。
“额，我的意思是……我早……早在看到曹亮的那刻就知道不是你写的了。”
直接一个大喘气的林莞：幸亏我脑子转的快，这要是让他知道，我其实是上赶子着故意让人给骗去墟渊的，那就糟了。
“什么信件？这事怎么还跟他扯上关系了？”元子宁指着风渐扬问林莞。
其实，刚刚堂审的时候，不管是曹亮还是林莞，都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曹玲玲、余飞飞和风渐扬。只说是双方私下约战，林莞在打斗中自己不慎掉下了墟渊。
见元子宁询问，林莞也没有遮掩，直接将事情的真相跟他重复了一遍，并叮嘱他不要往外说就是了。
元子宁听完具体的事件经过，气的脸都绿了，他恶狠狠的说道：“我说曹亮那小子怎么敢向你私下约战呢！原来是伪造了私会的信件，断定了你会一个人孤身前往，曹亮这个王八蛋，下次看见他，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林莞之前就觉得元子宁这个朋友可交，现在看到对方是真情实意的为自己打抱不平，不由得心生感激，遂出口安抚道：“算了，戒律堂的五十大板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他也算得了教训。咱们有那时间精力，吃喝玩乐，干什么不好？不值得浪费在他身上。”
“嗯，也对……不过话说回来……”元子宁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随后突然巴掌在林莞肩头一拍，接着说道：“林莞，我总觉得你这次从墟渊死里逃生后，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嗯，怎么说呢？就好像洗心革面，决定重新做人了一样！”
“咳咳咳……咳咳！”林莞无语。
被怀疑洗心革面，决定重新做人的林莞：都怪之前工作太认真，导致她这恶毒女配的人设立的太牢固，太深入人心了，真是造孽啊……
“哎？你怎么还没走啊？还有别的事吗？”元子宁见风渐扬还戳在这儿不动，语气不善的问道。
他本来就看这个傲气逼人的天之骄子不爽，再加上刚刚得知曹亮是靠着伪造他的亲笔信才将林莞骗去了墟渊，故而此刻看风渐扬更为厌烦。
风渐扬撇了元子宁一眼，没有搭理他，反而看向林莞，有些犹豫地说：“我……其实，那个……”
风渐扬向来一身傲气，有话直说，此刻却一反常态的结结巴巴。
林莞实在觉得好奇的很，于是对他说道：“风师兄还有何指教，不妨直说。”
“好吧。”风渐扬定了定气，随后说道：“功法密集里藏了……藏了春宫图的事，也不是我……我，我那天，我没有收，也没有打开看，直接给了一个同门师妹……”
“噗，哈哈哈哈……”元子宁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还不忘嘲讽林莞：“我就说，我给你本秘籍让你去送他嘛。你非说不用，要自己去买，最后被奸商给坑了吧？哈哈哈……”
“快闭嘴吧你，哪个奸商能有你奸？”
一提这事，林莞的头都大了。她都快忘了，除了恶毒，她还凭空多了个放荡的名声。一边是疑似修了无情道的攻略对象沈修然，一边是要推翻自己恶毒放荡的坏名声，林莞觉得自己的工作量都快超过负荷了，简直要命！
她觉得现在很烦躁，很想先躺平睡个咸鱼觉。但风渐扬还戳在这儿等她的回应，于是她敷衍地说道：“这事儿我也知道了，不是你往外传的，是曹玲玲。额，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她。”我有剧本，可我不能告诉你啊。
“嗯。”风渐扬也没打算刨根问底，他微微颔首，道：“如此便告辞了。”
“拜拜，不送！”
林莞朝风渐扬摆摆手，转头却无意间瞥见了对方发红的耳根。
“哎~风师兄留步！”林莞边喊边朝着风渐扬走近了两步。
已经转身走了几步的风渐扬，回过头来问：“何事？”
“那个……听说你已经被掌门内定为亲传弟子了，我就是想问下……”这次轮到林莞有些结巴了。
“你修的……是无情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