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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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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莲亭让龙虎山的道士逼得东躲西藏,最终回到钱塘江畔——集英楼雅间里遇见了一个锦衣侠士。

    那侠士说是他的八拜之交,手足兄弟,名叫薛楼起。

    杨莲亭看他眉眼熟悉,回忆了半天原身和他的经历,又突然觉得他像自己小时候,那个天天拿把破剑追着他砍的那个乞丐,于是问他:“你入丐帮了?”

    他见杨莲亭吃完下酒菜,又极有眼力的给他叫了一碗凉面,苦笑道:“大哥你又打趣我,峨眉山都管不好,可没时间去入别的教派。”

    杨莲亭三两口吃完了面,按下他付钱的手:“慢。”从怀里直接推给小二一锭银子,“不要找了。”

    他又扬手要了一壶清茶,边喝边听薛楼起诉苦。

    “……我要去清风山找恒云子报仇,将他碎尸万段!”薛楼起说着通红了眼眶,“我爹的尸身,至今没有找全,山庄也被付之一炬,他,他根本不配当我的师傅,也不配当峨眉山的‘真人’!”

    听罢,杨莲亭浓眉紧皱,满眼厌恶,胃里一阵翻涌。

    他想起前世就是“大侠”令狐冲带人杀进黑木崖,不由怒火中烧,放下茶杯一拍桌子:“名门正派真是藏污纳垢,这种畜生也能当上掌门真人,真是让整个武林正派蒙羞。”

    薛楼起沉默片刻,强忍苦涩告了别,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打算拉他入伙的意思。

    杨莲亭看在眼里,心下佩服至极,仗义执言道:“我随你去请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他武功天……独步天下,在他面前,恒云子就算个屁!你这样只身一人意气用事,恐要失了自家性命。”

    薛楼起没想到裘无愧竟然真和魔教有交情,想着他大哥被军师暗算,被迫下山谋生的事和近来江湖上的“奇闻”,怕是有人利用了他。

    他立刻看向雅间门口,静听一瞬,确保无人才低着嗓子说:“现在风声紧,大哥只保全自己才好。兄弟我算个江湖浪荡客,就算杀不了恒云子,我也有去处安家。”

    杨莲亭妄图反驳他,却想起自己是怎么个境地,便不再开口,只是郑重的抱了抱拳:“那兄弟保重!”

    薛楼起也回礼,眼底浓重:“大哥,有缘再聚。”

    ——

    东方不败身穿朱红色丝绸长袍,外罩一件驼色的轻罗大袖衫,打着油纸伞独自漫步在竹林里。

    他袍上的竹枝暗纹与静谧的竹林相契,大袖衫双肩日月轮转,后背上苏绣的千里江山绵延不断,端得是磅礴大气,清贵无边。

    东方不败身负九百年的功力,已是洞明镜大圆满。他五感极强,身轻如燕,气质忘尘不染,势要堪破天机。他凤目一扫,只见竹林深处有人两厢对峙:

    一个北方马匪打扮的白俊汉子正与一位紫袍道人周旋:“你这老牛鼻子,好不晓事,我既然已经活了,那裘无愧必定早就投胎去了。我两个一命换一命,又与你有甚的干系!”

    太合真人张元吉一甩拂尘神色淡然:“逆天而行,不得善终。”

    杨莲亭心头一震,暗道不妙。自打这老道盯上他,他就感觉自己被看透了,想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汉子,如今竟也有些发怵。

    腰间破山嗡鸣作响,一股杀气扑面而来。杨莲亭抽刀,顺势劈手斩去。

    一柄通体乌黑的枣木剑与这横刀对上,嗡鸣作响,招招惊心,式式晃眼。两人身法一快一狠,耍得不可开交。

    杨莲亭惊觉这身法武艺和刀法似乎遇强则强,只是手腕和虎口已经开裂了,坚持不了多久。

    他咬咬牙,狠绝的盯着太合真人,准备赴死。耍个就势的“剑花”将破山换了手,再度攻上去。

    太合真人侧首堪堪躲过刀锋,略有疑惑,又放开几分内力,一掌就将他击倒在地,雷击木剑直指他咽喉。

    东方不败看那俊汉子倾身啐了口血,冷冷一笑,不见丝毫惧色:“爷今日被你这老道杀了又如何?!我浑家东方不败以后若记起,他定然为老子报仇!我神教千万教众,想你龙虎山避世也不得安宁!”

    闻言,老道身形一凛,神色果然有些难看。

    杨莲亭爽快的笑两声,自知躲不过了,便破罐子破摔道:“来吧,给爷念咒,爷去奈何桥边等老婆。”

    忽然,远处一阵阵阴风吹来,大雾弥漫间红影蹁闪,竹叶沙沙作响,一串雌雄莫辨的笑声由远及近传来,似是鬼怪作乱,妖物横行。

    张天师抽出一张符纸,真气自持悬于掌心,黄纸竟然无动于衷。

    他指腹一掐, 长眉紧敛,环顾竹林飘闪的红影,心神大乱,惊惧不已:东方不败!?他不该在这里……

    “天师为何愁眉不展?”那男子执伞闪到他跟前,又骤然出现在他身后,“怕本座现在给他报仇么?”

    张元吉大骇,猛地出手,与他缠斗起来:老天师放开内力,与他斗得飞沙走石,昏天黑地,燃竹焚柏,剑斩断了无数竹子。

    东方不败单手手腕轻轻一翻,真气顺着飞驰的红线涌去,死死的缠住了太合真人的枣木剑。他踩上竹枝一跃,收伞旋身腾空翻转,锐利无匹的雷击桃木剑“嘣嘣嘣”地全被狡崩,碎成七八块四坠在地上。

    老天师被真气掀到地上,摔得肋骨断了好几根。

    东方不败斗得酣畅,不想杀人,飞身欺上前去抓住他长长的胡子,顺手捡起一片碎剑就给割断了。

    张元吉真的快被气哭了,捉鬼不成,反倒让人打得祖传的雷击木剑都碎了,现在留了一辈子的胡子也让人割走了,真是,真是:“你欺人太甚!”

    俊俏男子一挑眉,顽劣道:“承让了,老天师。”

    杨莲亭看着瘫倒的太合真人被暗一暗二抬走,差点没忍住笑,没设防被东方不败一下抓住了下巴。

    “以命换命。”东方不败凤目微眯,微微倾身,墨发垂肩,“难不成,那天是你在崖下冒充裘无愧?”

    杨莲亭被他一身的草药香吸引,看他不似强撑,来来回回打量几番,确定他毫发无伤才轻嗯了一声作答。

    东方不败压低清眉,不耐道:“如此造谣中伤本座,不怕我打杀了你?”

    杨莲亭知晓东方不败的脾气,双眼紧盯着他,低声回答:“你要杀我,方才就杀了,还等不到现在。”

    他忽然松开杨莲亭的下巴,起身:“还算知趣。”

    东方不败背过身去,轻咳一声。

    “那你就跟我回绝情谷,拟契画押,歃血入教吧。”

    杨莲亭大喜,双眼雪亮:“谢教主成全!”

    ——

    绝情谷

    公孙谷主被几个孩子簇拥着,坐在院里的亭台内乘凉读书。

    曲洋在另一边手弹古琴,一曲高山流水,古朴典雅,声声入耳。

    鲍大楚,杜汉阳在亭边喝着清酒喂鱼。

    三人看似悠然自得,实则紧紧守着亭台中的公孙长风。

    片刻,一位身穿滚边红袍外披轻罗衫的玉面郎君迈入院内,雨花石路上步步生莲,气质卓然,飒踏动人。

    他身后有个给他打着油纸伞的威武汉子,是马匪打扮,长得也颇为英武。他身形板正,下盘沉稳,步伐略显浮躁,风风火火,亦步亦趋。

    三位长老见教主归来,连忙起身抱拳推手:“参见教主。”

    杨莲亭看他们竟不行单膝跪礼,不适得皱皱眉。他低头瞧东方不败面色如常,忽然记起这已经不是上辈子了,也就作罢。

    东方不败本来心情极好,但一见孟倾光就觉得糟心,冷哼一声,嘱咐三位长老:“公孙谷主娇弱,护紧些,别让他失足落水。”

    说完甩袖离去,没人看见他暗地泛红的眼周。

    杨莲亭忽觉四周威压骤降,不好问他缘由,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让他宽心的法子。不巧,这时他腹中还发出饥饿的咕噜声,场面更尴尬了。

    杨莲亭只得深吸一口气,按住腹部,内心无比窘迫。

    它又发出一阵悲鸣。

    东方不败周身威压消散,嗤一下笑出声:“饿成这样还敢和那老道士纠缠,你倒是条硬汉。他们跟我提过你姓名,是姓杨?”

    他对答说:“山头子万儿(山顶上长杨树的杨姓),叫杨莲亭。”

    东方不败心头莫名泛起一阵酸楚。

    他看了杨莲亭一眼,没做声,抬步去了云山阁。

    ——

    杨莲亭歃血饮酒,签字画押之后,东方不败本想着给他一颗三尸神脑丸的,结果掏出个形貌相似的洗髓丹来,递给他。

    他以为是三尸神脑,看也不看,就囫囵吞枣一样吃下去了。

    杨莲亭即刻单膝下跪,曲手撑地,郑重其事道:“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见此情景,记忆犹如走马灯般涌现,顿时头昏脑涨,两眼一抹黑,好像被人接住了。

    杨莲亭慌不择路的掐住他人中,紧喊他名字。

    东方不败侧脸贴在他胸膛上,半天才清醒过来,抬手抹去他脸上的眼泪,柔柔笑道:“莲弟,我没事的。”

    杨莲亭心尖又酸又涨,一把将他手抓在掌心,又将他紧紧搂进怀里,深埋在他颈窝里,粗哑着嗓子,呼吸纷乱:“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抬头一抹脸,顾不得问东方不败是怎么记起他的,直接将他扶进拔步床里,安顿好了又朝着房梁喊:“平一指可在谷里?”

    “回公子的话,平神医已经到了,就在院内月洞门前。”

    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平先生到了!”暗四说完飞上房檐,隐匿在暗处。

    平一指推开门,又被人拽着向前扑:“哎呀——”

    “教主无故晕倒,你且来看看。”

    杨莲亭领着他进入内室,拔步床内釉色纱账层层叠叠,隐约窥见一道清瘦的人影。

    “教主,他来诊脉了。”他先一步迈进拔步床,撩开纱账,将他手搭在软枕上。一只藕臂住拉他,然后就听到一声略带笑意的叹息:“我哪有这么娇气。”

    没等平一指再看,那白俊汉子就放下纱账,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语气还算恭敬:“平先生看诊。”

    平一指没好气的回瞪,心说教主上哪找了这么个多事的小白脸儿,面上抬手赶紧给东方教主诊脉。

    好在杨莲亭还有眼力见,给他搬来了椅子,不然他在平一指哪儿过不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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