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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中秋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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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宫宴,各位官员及其家眷早早的便入了宫,而纪玄易直到戌时才慢悠悠的准备出发。

    负责推轮椅的依旧是寻风,顾言舟就乖乖的跟在后侧。

    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白衣,还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这是昨日寻风拿来给他的,应该是纪玄易要求的。

    他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宫宴人多眼杂,万一遇到认识原主的人了怎么办?戴个面具倒是少了许多麻烦。

    按照男主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定律,等他们到的时候,大殿里不出所料的已经坐满了人,封锦也规规矩矩坐在右侧第二排的位置,见他们进来了就一个劲的冲他们傻笑。

    坐在最上首着一身龙袍,看着不过二十来岁的人应该就是当今皇上纪怀远了,他旁边坐着的应该是皇后,那一头的发饰,顾言舟看着都累。

    敢比皇上还来得还迟的,万里挑一,必定只能是权倾朝野的男主了。

    其他人都到齐了,纪玄易可能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硬是在满朝文武及其家眷的注视下,淡定的由寻风慢慢的推着到了大殿中央。

    顾言舟跟着寻风弯腰行了个礼,而纪玄易坐得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皇上可能是已经习惯了,他带着满脸的职业假笑,主动开口道:“皇叔可让朕好等啊,可是公务太繁忙了,中秋都得不了空?”

    纪玄易对于这种夹枪带棒的问候已经免疫了,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过是腿脚不方便,这才误了时辰,还请皇上恕罪。”

    虽然纪玄易嘴上说着恕罪,但面上却是一点认为自己错了的意思都没有,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皇上看他这样子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僵着笑容,干巴巴的说:“皇叔可要注意身子啊,莫要过于操劳了。”

    纪玄易轻车熟路的又堵了回去:“为皇上分忧是臣下的分内之事,谈不上操劳。”

    “哈哈,”纪怀远干笑,似乎是也没兴趣和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皇叔掰扯了,于是说道:“那皇叔便入座吧。”

    纪玄易微微点了点头,由着寻风推着到了左侧最上首的位置,对面坐的是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后宫的嫔妃。

    人到齐后,宫宴便正式开始了,奏乐响起,身着白色纱裙的舞女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陆陆续续的有丫鬟为每一桌端上酒水和菜肴。

    顾言舟就和寻风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纪玄易身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

    和电视剧里的宫宴差不多,就是一些官员和世家少爷小姐按位次坐着吃吃喝喝,时不时的给皇上敬一下酒,阿谀奉承一番,还有不少少爷小姐看对眼了,就开始眉来眼去。

    他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把这形容为古代版饭局还是古代版相亲大会了。

    男主作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又生了一副好容貌,自然走到哪里都是全场的焦点,他本人倒是冷淡得很,就坐那里垂着眸,对于四面八方的目光以及不远处身段妖娆的舞女完全不为所动。

    而顾言舟作为他们三个人里唯一一个穿着白衣还戴着面具的,自然就很容易被注意到。

    皇上现在忙着应付来敬酒的大臣们,而对面那个女人倒是目光不善的在这边来回扫了一圈,然后似是不经意的问道:“皇弟后面跟着的这位有点面生啊,不知是何人,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顾言舟刚才就看见这女人自从他们进来就没过好脸色,他还有点奇怪男主这仇家遍地跑就算了,怎么还能得罪这宫里的女眷呢?

    如今才明白,原来这位就是长公主纪浮月啊,大家都知道长公主是皇上那一边的,自来就和摄政王不和,难怪刚才看男主会是这眼神呢。

    纪玄易闻言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看着桌上的酒杯,淡淡的回道:“不过是个侍卫罢了,如今我年纪也不小了,皇姐倒是不必连我府上多个侍卫也要刨根问底。”

    两人一开口便是火药味十足,比宴会开始前那一番夹枪带棒的“问候”还要不加掩饰,这两位都不好惹,周围的人不自觉的说话声音都小了下来。

    纪浮月虽然和纪玄易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却长得和他一点儿都不像,反而倒是和当今皇上长得有几分相似,想必这长公主应该和已逝的大皇子比较有兄妹相。

    顾言舟站一边没说话,可能是因为有男主在身边吧,他总觉得特别安心,对着堂堂长公主的怒视以及满朝文武的围观,硬是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这会儿周围安静了下来,纪怀远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来,他知道自家姑母在纪玄易面前从来就沉不住气,于是连忙开始打圆场。

    “皇叔哪里话,姑母不过是担心皇叔识人不清,引狼入室罢了,这来历不明的人,皇叔还是小心些的好。”

    然后他又转头对纪浮月说道:“姑母不必担心,皇叔办事自是有分寸的。”

    纪玄易明显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闻言就淡淡的应了一声:“皇上说的是。”

    纪浮月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好歹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不是愚笨的人,闻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纪玄易的眼神依旧说不上好。

    而顾言舟人在一边站,锅从天上来,他招谁惹谁了?这张口一个引狼入室,闭口一个来历不明的,这样光明正大的在男主面前说他坏话真的好吗?

    他这兢兢业业挣来的好感度,被自己作没了一半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些npc来添乱呢?

    顾言舟冤枉至极,有些欲哭无泪,什么引狼入室啊,说话不需要负责的吗?就算他来历不明,那也比面前这两个笑面虎对男主要真诚一百倍好吗?!

    这种宴会一般都是冗长又无趣,舞女们献完舞,又到了万众瞩目的才艺大比拼环节,世家小姐们一会儿那个上来跳支舞,一会儿这个上来弹个琴,反正五花八门的,看得顾言舟都有点犯困了。

    本人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纯种单身狗,对于这些貌美如花的世家小姐也是不怎么感兴趣,只想这宴会快些结束,好让他们赶紧回府,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宴会过了一半,按平时的惯例来说,摄政王殿下该“早退”了。

    不过顾言舟此时却发现,有一个小太监从右侧走出来,在皇上身边的陈公公耳边说了些什么,陈公公听罢,又转身汇报给了纪怀远。

    纪怀远听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端着酒杯慢慢的喝着,目光似有若无的往这边一扫而过。

    顾言舟下意识的觉得,这皇帝要开始搞事情了。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就有门外的侍卫来报,户部侍郎在殿外求见。

    纪怀远皱了皱眉,道:“户部侍郎不是押送粮车前往淮州城赈灾了吗,此时怎会在殿外?快宣。”

    “是。”那个侍卫应了一声,便出了殿门,随后便有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官服的人走了进来,到了大殿中央便跪了下去,行礼道:“臣范照,参见皇上。”

    宫宴被打断,歌舞都停了下来,大家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便都坐在一边看戏,不敢吱声。

    “爱卿免礼,”纪怀远微微抬了抬手,问道:“爱卿为何在此处,可是赈灾事宜出了问题?”

    范照依旧跪着没起身,闻言更是直接行了个大礼,整个人都要趴地上去了,高声回道:“臣万死,押送粮车路上,在淮州城外让贼人劫了粮车。事关重大,臣不敢轻易决断,便即刻起身回京,日夜兼程,今日方才赶到。赈灾之事出了纰漏,是臣办事不利,还请皇上将罪。”

    此言一出,下面皆是一片哗然,大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

    赈灾一事关系到民生根本,马虎不得,淮州城内的灾情更是刻不容缓,此时居然有人胆大包天连粮车都敢劫。

    而早就知道真相的顾言舟三人,此刻就成了大殿上最淡定的,纪玄易依旧是垂着眸,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顾言舟看着这场自导自演的戏,简直想翻白眼,这皇帝也忒不要脸了吧。

    纪怀远听后,也是脸色一片铁青,他沉声问道:“可有查到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范照闻言,依旧死死的低着头,双手颤颤巍巍的举起了一样东西,回道:“回皇上,这是臣在斩杀的刺客身上搜到的,还请皇上过目。”

    陈公公立刻下去把东西拿过去给纪怀远看,纪怀远看了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眉头皱得死死的。

    而一边的纪浮月见了,倒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这不是摄政王府的令牌吗?皇弟,不知你府上的令牌为何在劫粮车的刺客身上?莫不是……”

    她说到这里便闭了口,只是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此时事关重大,可得好好查一下啊。”

    后面的话耐人寻味,下面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顾言舟对这倒打一耙的长公主简直无语了,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而且谁能有那么蠢,派人劫粮车还带着自家的令牌,古代诬陷人都这么简单粗暴,不带脑子的吗?

    纪玄易作为当事人倒是淡定得很,闻言终于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冷声道:“本王府上的令牌为何会在刺客身上,应该问范大人,本王如何会得知?”

    范照闻言,立刻解释道:“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句虚言,更是万万不敢诬陷摄政王殿下的,还望皇上明查啊。”

    纪浮月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说:“皇弟此言差矣,范大人忠心耿耿,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害与你,至于这令牌为何在刺客身上,皇弟又是何居心,便只有皇弟自己能知晓了。”

    纪玄易没理她,此时大殿里满是火药味,大家都不自觉的闭了嘴,纪怀远适时的插话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叔能配合一下,淮州城内的百姓可等不得啊。”

    这话说得就像是纪玄易凭着自己的身份无法无天,置百姓于不顾,他这个皇帝还得来低声下气的和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商量,让他能把粮还回来一样。

    顾言舟此刻终于知道外面那些皇上勤政爱民,摄政王冷血无情的谣言是怎么来的了,今天但凡纪玄易没提前准备,那明天摄政王以权谋私,劫了赈灾粮车的事情怕是又要被添油加醋一番后传遍街头巷尾吧。

    真是好话都让这狗皇帝一个人说了,除了颠倒黑白外就不会干其他事了。

    纪玄易对于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慌,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开口说道:“皇上仅凭一块轻而易举便可以拿到的令牌就认定是本王派人劫的粮车,未免过于草率。再则,范大人在粮车被劫后,不想着如何追回粮车,反而跋山涉水的赶回来,淮州城到都城路途遥远,一个来回便要两月有余,就算此刻重新运送粮食到淮州城,又要一个多月才能到,那时淮州城的百姓可还等得了?”

    纪玄易淡淡的说完,又看向纪怀远,眼神冷得如有实质,声音更沉了几分,继续道:“赈灾一事事关重大,着实不能儿戏。”

    纪怀远不知是不是此刻有了些许心虚,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纪玄易的目光,而底下依旧跪着的范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回道:“臣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粮车被劫后,臣就已经派人大力追查过一番,并且第一时间传信至都城,只是那帮刺客武功高强,护卫本就折损了大半,臣着实是已经有心无力,且一直不见回信,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最后又磕了一个头,说道:“臣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绝对没有要置淮州城内的百姓于不顾啊。”

    “朕并未收到任何关于粮车被劫的消息。”纪怀远皱着眉开口道,随即又捏了捏眉心,像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定夺,苦恼极了。

    而顾言舟只想感叹一句,原来真的有人能集厚脸皮和影帝级别的演技于一身啊。

    良久,纪怀远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皇叔,朕知道这令牌不足以证明什么,只是赈灾之事事关重大,实在马虎不得,朕也必须得给淮州城内的百姓一个交代,就只能先委屈皇叔一段时间了,待朕查明真相,必定还皇叔一个清白。”

    然后也不给纪玄易反驳的机会,直接下旨道:“来人啊,将摄政王殿下请入天牢,此事转由大理寺和督察院一同调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了,没想到皇上如今羽翼未丰,就敢贸然对摄政王动手了,看来朝中的局势又要变了啊。

    不一会儿,门外就走进来了两个侍卫,寻风不动声色的往纪玄易旁边一站,直接挡住了两人,那两个侍卫也不敢得罪摄政王,就停在那里不敢动了。

    纪怀远见状,皱了皱眉道:“皇叔这是何意?”

    顾言舟看着纪玄易棱角分明的侧脸眨巴了下眼睛,心说男主要开始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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