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上辈子温季宁是用自己的性命拼得了一个前程, 而这一次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开宴之后，注意到胡婕妤频频朝皇帝那个方向投去的视线，慕瑶顿时心下了然，随即优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酒, 顺便掩饰微微上扬的唇角。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 突然有人大喊道：“狗皇帝, 拿命来！”
随着这声大喊, 五六个黑衣蒙面人拿着剑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直直朝着最上面的萧衡冲去。
一时间妃嫔们纷纷惊声尖叫，哪还记得皇帝, 个个巴不得撕开碍事的裙摆争相逃命。
宫女太监们也乱做一团，还是刘公公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尖声喊道：“有刺客！来人, 护驾！”
里面的动静立马引起了外面御林军的注意, 半晌后一小队御林军也都冲了进来，与黑衣刺客混战起来。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 胡婕妤也被吓了一大跳，以前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哪见过这些，差点也和大部分妃嫔一样顾不得仪容仪表就要逃散。
可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心底涌上一丝激动。
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战, 她绝对不能胆怯退缩。
她开始把视线全神贯注地盯在皇帝那边，同时借着混乱慢慢朝皇帝的方向挪去。
只是她在注意到另一个身影时猛然顿住, 那抹耀眼的红色不看脸都知道是慕瑶, 只是慕瑶怎么也还没跑走, 难道她也打着救驾的注意？！
同样惊讶慕瑶怎么不离开的人还有温季宁，只是皇帝还在身边他不好直接提醒她快走，这里这么危险, 她一个女子留下来做什么，她虽是将军之女，可也没听说过慕将军的小女儿会舞刀弄剑啊。
萧衡同样被吓得不轻，就在他想在刘公公等人的掩护下离开大殿时，突然有一个刺客突破了御林军的包围，手提着长剑就朝皇帝奔去。
眼看着刺客已经到了跟前，萧衡狼狈地左躲右闪才勉强避开几剑，可眼看着下一剑就要躲不掉时，萧衡猛地闭紧了双眼，可他明明听到了利剑刺入肉的声音，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处。
他睁开眼一看，震惊的同时挡在他面前的身影也由于脱力缓缓地朝他的方向倒下，萧衡立马接住女人娇弱的身子，却在看见连对方同种颜色的衣裙都掩盖不住的血色时表情骤然一变。
“慕瑶！！！”
“阿衡……”慕瑶的意识仿佛已经十分模糊，甚至忘了对他的尊称，“你没事就好。”
可就是这个模样让萧衡心中更是钝痛，她明明已经痛得快要失去意识，可想的念的还是他。
而没想到自己刺错人的刺客也是愣神了片刻，可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被赶过来的御林军控制住，再没了反抗的机会。
“禀告皇上，刺客已全部拿下！臣等护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御林军队长当即请罪道。
然而萧衡已经没了其他心思，当即怒吼道：“太医呢？传太医！”
【萧衡好感度：75。】
……
锦绣宫内室此刻已经站满了人。
皇帝遇刺，慕贵妃为救皇帝受伤的消息顿时让整个皇宫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被皇帝迁怒的就是自己。
整个太医院全部出动聚集在了锦绣宫，就是为了救治一个女人。
孙太医将手从慕瑶搭着手帕的手腕上收回时，表情一脸严肃：“慕贵妃这伤口很是凶险，差那么一毫就伤到了致命处，当时候哪怕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萧衡神情凶狠：“朕不想听这些废话，朕只要知道你们能不能医好贵妃！”
孙太医吓得立即跪下：“臣……臣等一定尽力！”
一个尽力又刺激到了萧衡，他顺势将手边的一个茶碗砸了过去：“朕要的是一定，如果贵妃醒不过来，你们一个个都提着头来见朕！”
一众太医只有战战兢兢地应下：“是、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温季宁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女人，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下皇帝，就这么爱他吗？
那她明明要他为她效力，却不把他放在锦绣宫伺候她，而是让他留在皇帝身边，也是因为想通过他随时知道皇帝的动向，好进一步邀宠吗？
他五味陈杂，却又希望她能平安醒来。
这一晚谁也没睡个好觉，萧衡一边担心慕瑶的的伤势，一边又害怕什么时候会突然再冒出一波刺客，直到半夜才勉强睡下，可他一睡下，曾经和慕瑶相识相恋的记忆又成了梦境袭来，并且和慕瑶浑身是血倒下的那一幕交替出现在梦里，令他不得好眠。
好在经过整个太医院一夜不眠不休地医治，慕瑶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还没有醒来，萧衡下朝后来看望时，发现后宫一众妃嫔居然也都在这里。
“你们怎么来了？”萧衡面露不愉，这些女人昨夜遇到危险时一个个跑得飞快，如今倒是知道露面了。
以何昭容为代表的妃嫔们纷纷行了个礼，然后她带头发言道：“听闻贵妃娘娘遇险，姐妹们担心娘娘身体便都来探望一二。”
【当然是来看慕瑶这个女人死没死，死了最好，可别祸害遗千年。】
萧衡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回答弄得头脑一愣，可他确定刚刚只有何昭容开口，而且说的是第一句话，那么后面那句类似诅咒的恶毒之言是谁说的？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最后还是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了何昭容身上。
然后他就又听到：
【皇上怎么这般看我，难道是我今天的妆容有哪里不对？应该不会吧，我出门前检查了啊。】
这下萧衡终于确定，刚刚那句恶毒的话也是来自何昭容，因为他方才只看了她一人。
只是他明明没有看到这个女人张口，他怎么会听到这种声音？
他尝试着又把目光投向了孙太医，孙太医也是没有动嘴，他却听到对方苍老的声音响起：
【呼，幸好把贵妃娘娘救回来了，不然老头我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喽！】
萧衡不信邪，又把目标转向了守在慕瑶床前一夜的宫女，好像是叫什么迎春，接着他就听到了对方哭哭啼啼的声音：
【呜呜，主子什么时候才能醒，主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尝试了三次，萧衡仿佛明白了什么，表情一时间有些龟裂。
他好像……拥有了可以听取他人内心的能力，只要他看向谁，就可以听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人可以的话，那多个人呢？
他将视线放在那一群后宫女人身上。
【啊！皇上看我了！】
【皇上昨晚没招人侍寝，今晚不知道会是哪个贱小蹄子把皇上勾去。】
【真可惜，慕瑶怎么没死，死了就不会靠着那张脸勾着皇上了。】
【本来还以为慕瑶是个蠢的，替皇上挡剑有什么用，再多的追封赏赐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这下好了皇上肯定更在意她，真是祸害遗千年！】
……
大量的心理活动一时间全部涌入萧衡的脑子，叽叽喳喳的吵的他头疼，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大量对慕瑶的诅咒之语，让萧衡对女人的狠毒再次有了一个新认识。
“都闭嘴！”他赶忙移开视线，这才没让脑子差点被炸开。
而无缘无故被吼了的一群人面面相觑，眼中露出同样的意思：刚刚没人说话啊。
刘公公连忙给孙太医示意了一个眼神，让他待会也给皇上瞧瞧，可别慕贵妃还没醒皇上又病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衡才从被各种心理活动的淹没中缓过神来，余光瞥到那一大群妃嫔心中的怒火就蹭蹭地冒了出来。
“你们都给我滚，从现在起没朕的允许，谁都不许来锦绣宫打扰贵妃！”
这群女人一个个地不安好心，绝不能让她们接触到慕瑶。
妃嫔们顿时心下委屈，她们也没做什么啊，慕瑶又不是她们害成这样的。
早知道过来一趟还讨不得好，她们就不来凑热闹了。
萧衡一想到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些恶毒之语，心中的火气还是堵得慌，可偏偏刚才是一大群人的心里所想，他一时也对不上人。
不过杀鸡儆猴还是可以的，于是他不善地看向何昭容，冷声道：【何昭容心思歹毒，不堪昭容之位，降为容华，撤去牌子一个月。】
从正三品的昭容降为从五品的容华，这个落差可不谓不大，顿时宛如晴天霹雳般，炸得何容华脑袋发懵。
她做错什么让皇帝突然这么愤怒，难道皇帝知道了那天是她让人绊倒温季宁，毁了慕瑶的衣服？
任凭何容华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害她被如此惩罚。
一看何容华这么惨，其他妃嫔心里顿时有了平衡，至少她们什么惩罚都没有，既没被降份位也没被撤牌子。
有了这么一出，后妃们是不敢再来随便打扰慕瑶了，各个都走得飞快，生怕慢一点就被皇帝降罪。
一群女眷走后室内顿时空旷不少，萧衡揉了揉突突发疼的颞部（太阳穴），对着锦绣宫的太监宫女道：“好好照顾你们娘娘，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试问。”
“是！”
“回乾政殿。”萧衡吩咐道，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这突如其来的神奇能力该怎么使用了。
而就在萧衡离开不久，床上的慕瑶缓缓睁开了眼睛，迎春第一个发现，惊喜道：“娘娘你醒了！”
看着迎春双眼发红，就知道她定是哭了很久，于是安慰道：“别担心，我什么事都没有。”
毕竟刺客戳中的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血包，所谓骇人的伤口也是她给外人营造出来的幻象，她一点伤都没受，还舒服地睡了一觉，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就算是要完成任务，她也不会为了一个狗皇帝拿自己的身体冒险，渣男才不配。
就是不知道，她的皇帝陛下喜不喜欢她送去的这份“读心”的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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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乾政殿后，萧衡想了很久，觉得这个能力一定是上天对他的优待。
正好刚发生刺客事件，让他觉得本来很是安全的皇宫也变得不那么安全起来，而他有了这个能力，就可以知道身边的人对自己到底是不是忠诚，为他的安全又多了一层保障
甚至不只是妃嫔奴才，到了朝堂之上，他也可以用这项能力听取大臣们的内心，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忠于他这个皇帝，如果有人心思不纯，他也可以提前知晓预防。
萧衡越想越惊喜，果然他才是天命，上天都让他当这个皇帝，帮他坐稳皇位，不然当年怎么一群兄弟只剩他活了下来，如今还得到了这般神奇的能力。
于是他将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全部召集到一起，一一听了对方的心思，大部分都是忠心的，少有的几个居然被某些妃嫔收买，让萧衡气得直接让人将那几个心思不纯的拖了下去。
其中萧衡还发现了一个惊喜，就是之前被慕瑶夸奖过的那个阿季，不仅忠心耿耿，甚至还生过昨天要为他挡剑的想法，想来若不是慕瑶快了一步，大概就是这个小太监救了他。
如此忠心的奴才，当然应该得到重用。
于是他把温季宁单独留下，交付以重任道：“朕打算重启西厂，但缺少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替朕打理，你可愿为朕代劳？”
刘公公虽然也很忠心，但他已经习惯了刘公公的服侍，把人调去管理西厂可就没人能像刘公公那样贴心的伺候了，那么这个阿季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温季宁听罢心中一惊，西厂曾经是以前的皇帝为了高度集权而设立的机构，专门监督臣民的一举一动，甚至可以不用向皇帝请奏直接抓捕朝中大臣，对嫌疑犯审讯用刑，权力极大。1
后来西厂甚至发展到令所有朝臣人人自危，所有人不得不联合上书反对西厂，这才让西厂被迫撤销，如今皇帝居然要重启这个机构？！2
可他并没有做什么能让皇帝刮目相看的事，怎么会突然要把这种肥差交给他？
打理西厂，可不就是让他当任西厂提督，这个职位的权力有多大，让温季宁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些许。
心下震惊的同时，温季宁突然想起了慕瑶那天来找他时说过的一句话：
“很快能让你下跪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难道，这也是她兑现的承诺吗？
待那股澎湃上涌的激动过去，温季宁接旨谢恩：“奴定不负所托。”
西厂重启的消息仿佛一记重磅炸/弹，在朝堂和后宫都激起了大量的水花，然而不论前朝官员怎么反对，萧衡这次都铁了心要重启西厂，不然哪天他在睡梦中忽然被人刺杀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朝堂上以丞相为代表的文官们一致激烈地反对，而以慕将军为代表的一众武将则安静得多，基本不参与这次乱斗。
皇帝很满意慕将军的识趣，他也听过对方的内心，知道对方目前依然对朝廷忠心耿耿，之前一直的担心也就减了不少。
果然，不论是慕瑶还是慕将军都这么让他满意，萧衡一个高兴又给慕瑶涨了不少好感度。
不过兵权迟早也是要收回来的，只是萧衡已经没有像以前那般焦虑这件事，如今有了读心的能力和西厂，有什么异动都别想瞒过他。
然而回到将军府，慕小将军，也就是慕瑶的兄长对此很是担忧：“皇上怎么要重启西厂，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哎，要变天了。”慕将军感叹一声，“我们只要低调点总是能自保，就是担心你妹妹……”
“希望瑶瑶在宫里也能平平安安的才好。”
而被家人担心的慕瑶此刻正悠闲地在锦绣宫“养伤”，好似外面的风风雨雨怎么也影响不到她。
自她醒来后皇帝也来看过几回，不过也只能聊聊天谈谈理想，其他的可什么都不能干。
而在醒来的第五天，她也终于见到了已经晋升为西厂督主的温季宁。
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的女人依旧美艳如初，只是因为姿势的缘故，女人的裙摆垂在了榻外一截，露出了一双白皙纤细的小腿。
温季宁不敢多看，有些别扭地转移视线：“娘娘身体还未痊愈，莫要贪凉才好。”
慕瑶轻笑一声，随手把毯子盖上，遮住了那抹雪色：“督主如今大权在握，本宫不敢不从。”
这次的刺杀事件温季宁处理的很好，皇帝龙颜大悦的同时不知赏赐了多少东西，如今谁不知道这后宫中除了一个宠妃，还有一个手段毒辣的宠臣。
“娘娘莫要取笑奴了。”温季宁微微低着头，若是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审讯人时狠厉毒辣的督主居然在贵妃面前如此乖顺怕是要惊掉大牙。
外人都在猜测他是如何获得了圣宠可只有温季宁自己明白，他现在的一切肯定都与贵妃脱不了干系。
慕瑶听到他的自称微微蹙眉：“换一个自称，你是我的得力心腹，可不是奴才。”
“换什么？”温季宁有一瞬的愣住。
“‘微臣’如何，我是君，你是臣。”慕瑶说完下巴轻点，似是很满意这个称呼。
或许她是无意想到这点，可温季宁却在听到她让他称臣而不是称奴时心脏微微一窒。
如果他的家族未败，这时他也应该走上了仕途，在皇帝面前自称“微臣”，然而现在一切无不背道而驰，他永远都不可能入仕，不可能当一个好臣子，只能暂时依靠皇帝苟延残喘地活着，是人人厌弃嫌恶的宦官。
自称“微臣”也成了他可望不可及的一个幻想，他是家族的污点，不配冠上家族的姓氏。
“怎么，不喜欢？”慕瑶见他微微失神，声音轻柔地问道。
温季宁努力克制跳得飞快的某处，略带颤抖地说道：“喜欢，奴……微臣遵命。”
“那督主接下来可有公务要忙？”慕瑶似是戏弄他上了瘾，明明她是主，却偏偏要这般唤他。
“暂无。”温季宁老实地回答，如今他掌管了西厂，已经不需要时刻待在皇帝身边，所以只要没有公务，他的时间便是自由的。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一本书朝他飞了过来，温季宁连忙接住，一看封面上面写着《孙子兵法》。
娘娘还看这个？
他不知道的是，慕瑶每来一个世界便会尽可能地学习新东西，而学习最便捷的方法大概就是看书。
不知是不是这个身体是将军之女的缘故，她这里大部分的书都是跟兵法和打仗有关，也不知道一开始赏赐她这些书的皇帝是想讽刺她一点也不像个才女般知书达理，还是单纯地以为她就喜欢这些。
不管当初皇帝是怎么想的，秉着有什么看什么的心理，慕瑶自然在空闲的时候学起了兵法，毕竟说不定哪个世界就能用上呢。
技多不压身，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不过大量的繁体字看久了也让她有些头疼，现在正好有个现成的人工语音，慕瑶当然要好好利用。
“识字吧？”慕瑶走流程似的随便一问，温季宁怎么说也是在世家被培养了十年，不可能大字不识。
温季宁果然点了点头：“识的。”
“那就请督主念书给我听了，从第二十页开始。”
“是。”
翻到前面时，温季宁看见了书上不少地方都有小字做了标记，大概是她之前读时得到的感悟。
原来她是喜欢看书的，温季宁又多了解了慕瑶一些，如今的贵妃在他心中已经不只是个模糊片面的形象，而是更加生动、鲜活。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
收拾好所有的情绪之后，温季宁开始心无旁怠地念起书来，青年的声音不似寻常宦官那般尖利刺耳，反倒温润如玉、字正腔圆，听他念书也是一种享受。
看着他因为书本而柔和下来的侧脸，慕瑶心中微微感叹，他本来也该是那青衫士人中的一员，只是……可惜了。
不过是金子在何处不能发光？这个宝贝她就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
萧衡自上次在锦绣宫被一群女人恶心了之后，好一阵子都没再临幸过后宫，而慕瑶一直在“养伤”，萧衡自然也不能乱来。
但不可能总是不翻牌子，在刘公公又一次让小太监端来牌子时，萧衡忽然想到上次遇刺时，还有胡婕妤也没有立马逃走，萧衡心头一软，翻了心上人的牌子。
出于对心上人的信任，萧衡并没有打算刻意去读她的内心，然而温存之时，他不可避免地直视了胡薇薇的脸，然后只听到：
【气死我了，要不是慕瑶横插一脚，这次救了皇帝的明明就是我，害我白买了一颗“保命丹”，我的积分啊！】
萧衡没听懂什么是“积分”，但他听懂了前面的意思。
胡薇薇本来也想救他，可是比慕瑶慢了一步，这本来应该是令男人高兴的事情，如果没有那句“保命丹”的话。
保命丹从字面意思看很好理解，就是可以保命的丹药，可胡薇薇为什么说她没有救到他这颗保命丹就白买了？
细究这话中的意思，萧衡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场行刺，不然怎么会连保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是想替他挡下那一剑后服下保命丹，这样既获得了他的好感，也可以确保自己不会死，能够享受后续的恩宠吗？
萧衡很是愤怒，她为了邀宠可以不顾他的安危，明知道有人要行刺却不曾告诉他，而且她一个后宫女眷怎么会知道有刺客要行刺之事，那她和刺客是什么关系？
男人越想越是一阵胆寒，他本就因为这次遇刺日夜难眠，如今他最信任的枕边人可能就与刺客有关，这让他怎么不震惊。
而此刻的胡薇薇突然听到系统发起了警报：【警告！警告！皇帝的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60，发布任务：一个时辰内提升皇帝好感度，任务失败惩罚：电击。】
她顿时大惊：【皇帝怎么会突然降了对我的好感度，我什么都没做啊？】
【系统！系统你快出来！是不是你的计算程序出了什么故障？】
这句心语问出的同时自然也被萧衡听到，只是“好感度”是什么？“系统”又是什么？
这个所谓的“好感度”似乎还与他有关？
随着一个个他听不懂的词冒出，萧衡看向胡薇薇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起来，他的这个胡婕妤，好像有很多秘密瞒着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12注：这里参考了百度上对西厂的介绍，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