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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尘埃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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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娘娘,王妃,礼王,他,他谋反了。”

    嬷嬷慌张的跑过来,满脸皆是惊恐。

    “你说什么,谁谋反了?”

    明宽不敢置信,她忽然看向前方,然后直接就往外跑去。

    “明宽。”

    赵皇后急急的喊着。

    而另一边孟长锦一掌劈向了恒帝,只是他早已有了准备,直接一个转身,孟长锦一个灵巧拿到了他怀中的信号弹,下一秒会直接放了出去。

    一瞬间紫色的烟花再次响彻在天空中,直到这一刻孟长锦才松了口气。

    “你果然是青城冯家的人。”

    恒帝站在旁边被人保护在中间。

    “只有青城冯家的人才明白这场烟花代表的意义,当年的烟花也是如今夜这般美。”

    孟长锦看着迅速围过来的士兵,知道自己中计了,只是这场局他必须跳。

    就在这时身后不断传来响动,四皇子带着士兵前来。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老四,今日朕命你将这乱臣贼子,给我拿下,他打着先礼王的身份,便于行谋逆之事,来人,我拿下,死活不论。”

    “儿臣领命。”

    “孟长锦,你欺骗世人,假扮礼王叔之子,害死齐王叔,意图谋反,给我拿下。”

    四皇子一朝下令,瞬间无数的并将围了上去。

    瞬间无数的士兵围了上去,孟长锦直接一人在这千军包围之中死死的寻找一线之机。

    明宽跑出殿外,外面的厮杀声响烈,街道上的灯火连天,明宽此刻什么也听不到,只是不断地向前方奔跑着。

    “孟长锦。”

    明宽不断地奔跑着,她看着地上的血,只是等她跑过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一人,地上的血甚至已经干涸。

    明宽站在那里举目茫然。

    明宽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士兵的枪直直的刺入孟长锦的身体,忍不住呼喊道。

    孟长锦全身是血,他直接握着对方手中的枪,听到声音,忍不住看向明宽,眼中露出了一丝恍然。

    对不起。

    “你们快住手,孟长锦,这一定是误会,他不会谋反的。”

    明宽哭着喊道。

    四皇子看见明宽,眼中一亮,上前就要挟持,只是很快就看到一人挡住了明宽的道路,只能生生的忍住了脚步。

    “你让开,让开啊。”

    戚易挡在明宽的面前,隔绝了后方的眼神,也阻挡了明宽千金的路,明宽哀求的看着戚易,偏偏他没有一丝心软。

    赵皇后,匆匆跑来,看着这一幕,上前一把拉着她往回走去,她死死的拉着明宽,到了最后几乎一步步将她拖走。

    “孟长锦。”

    “明宽,和我走。”

    “不,姑母,你放开我。”

    “明宽,他不是礼王之子,他是叛贼。”

    “姑母,他不是,他不会在今晚的,不是?”

    赵皇后看着泪眼婆娑的明宽,忍不住伸手摸着她的脸。

    “明宽忘了他好吗,以后姑母给你找个更好的。”

    “不,我不要。”

    明宽一把睁开赵皇后,就往外跑去。

    “明宽。”

    赵皇后忍不住大喊。

    明宽疯狂的跑着,只是之前的地上只剩下了血迹一片,明宽很是恐慌,慌乱的跌倒在地。

    “明宽,是我。”

    明宽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就看到盛长盈忽然出现在她后方。

    他拉着马一路小跑过来,对着明宽说道。

    “这是宫中养的马,你快去救孟大哥,还有这个令牌。”

    盛长盈一股脑的将自己手中的东西都给了明宽。

    明宽愣愣的看着马又看向手中的令牌。

    “长盈,谢谢你。”

    明宽说完后,直接骑上马,奔跑而去。

    驾驾驾。

    明宽看着手中的令牌,是先帝御赐的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先帝。明宽握紧着手中的令牌,不断加快速度。

    宫中有马骑行,若是平时早就引起人注意,只是此刻所有人的心力都在孟长锦身上。

    驾驾驾。

    “都停下,先帝令牌在此,你们还不跪下,是想以下犯上吗?”

    明宽骑在马上直接亮出金牌,她整个人不断颤抖,但是却依然强撑着。

    “四皇子,你是想不敬先帝吗?”

    “礼王妃,你好样的。”

    四皇子咬牙切齿,最终率先跪下,紧接着就是无数的士兵跪下。

    孟长锦手持枪,勉力撑住身子,嘴角不断溢出血迹,他看着明宽,眼神中尽是恍惚。

    明宽面无表情的看着孟长锦,然后一扬马鞭,飞快的奔跑起来。

    “快把手给我。”

    明宽朝着孟长锦大喊。

    “快拦住他们。”

    四皇子跪在地上很是焦急,只是明宽的速度太快,孟长锦一把握住明宽的手,一把翻身上马,二人直接驾马往宫外而去。

    “给我追。”

    孟长锦靠在明宽的身上,明宽将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部,不断地加快着速度。

    “孟长锦,你坚持下,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明宽从未有过的坚强,任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死死的忍住。

    而此刻皇宫中却是混乱一片。

    “废物,你们竟然让一个人跑了。”

    “陛下,那人有先帝御赐令牌,见令牌如见先帝。”

    恒帝隐忍着怒气,忽然看向一旁的戚易。

    “戚易,朕命令立刻捉拿孟长锦,死活不论。”

    “是。”

    恒帝的眼神紧紧盯着戚易,戚易恭敬地站在下方,没有一丝异样。

    山洞里,明宽面无表情的点燃火,然后不发一言的坐在那里。

    “明宽,我”

    “孟长锦,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听到你的死讯也一点也不在意。”

    明宽颤抖的看着孟长锦,悲伤和恐惧让她整个人杯影蛇弓,她紧紧盯着孟长锦,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下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是今天,你看看我们的衣服,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全身而逃,你有没有顾虑过我?”

    明宽泪眼朦胧的看着孟长锦,却固执的想得到一个答案。

    孟长锦听到却沉默了。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总是沉默,你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下我,那今天算什么,你是不是打算让我给你收尸,你有没有你今日死了后,我怎么办?”

    “到如今,你还不肯告诉我真相吗?”

    “我没有办法,明宽,今夜的烟花是一个信号,是金羽卫灭门的信号,十几年前,我眼睁睁的看着青城冯家消失在这个世间,只能无能为力的苟活着,如今我不能看到齐王府也是同样的命运。”

    “你说什么,齐王府,长影。”

    明宽听到这一时间都糊涂了,只是她忽然想到出现在宫中的盛长盈,以及她没注意到的细节,盛长盈的头发有一丝烤焦的味道。

    “金羽卫,是陛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的父亲和礼王是孪生子,当年太后生产,叛军来犯,这位陛下亲自将我父亲交给了叛军,后来叛军抱着父亲威胁,却没想到先帝根本没有妥协,带着父亲一起掉入长江中,却没想到我父亲命大,没有死,而他之所以杀我父亲,不过以为我父亲是先帝所救,以为先帝将遗诏和密信交给了我父亲罢了。”

    “什么遗诏,什么密信?那和齐王府有什么关系?”

    “因为先帝当年真正钦定的继承人根本不是当今,因为先帝早就查到了先太子和礼王的死因与当今有关,而他以为先帝将这些交给了齐王叔。”

    孟长锦忍着身上的伤说道。

    明宽听到这忽然失了力气。

    “明宽,齐王叔因我而死,而长盈更是因为我的缘故多受了委屈,我不能”

    “不能,所以,你就抛弃了我对吗?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吗?”

    “明宽,我没有抛下你,我只是发生的太快,我来不及做其他选择。”

    明宽擦了擦眼泪。

    “若是如此,他没有找到遗诏和密信,那么长影”

    “今夜之后,齐王府不会再有危险了,毕竟金羽卫早就不是秘密,王叔已经死了,若是长盈再出点什么事,他想要的民心可就彻底失控了,所以他只会护着长盈。”

    明宽愣愣的看着孟长锦,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那先帝遗诏和密信究竟在哪里?”

    孟长锦摇了摇头。

    “不知道,先帝遗诏是先帝身边的大公公说的,只是说完他就死了,很多时候,我们都怀疑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只是有人心中始终不安吧,而密信,更多的是先太子收集而来,准备上呈给先帝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先太子就死了,不过我打听到先太子府上曾有一个厨娘,在最后见过先太子,只是先太子死后再无消息。”

    孟长锦听到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寻找了好久,也在刑部找到了无数的人,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消息,孟长锦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的身上全是伤,他知道他们是真的想要杀死他的。

    “孟长锦,我不怕死,可是我怕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你死。”

    孟长锦伸手摸了摸明宽的脸颊,带着笑意,只是动作不稳,没有什么力气,明宽立马握住他摇摇欲坠的手。

    “以后,可能你要和我亡命天涯了,你不怕吗?”

    “不怕,只要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唯一怕的是再也找不到你了。”

    黑夜中二人相拥在一起,等待着未知的明天。

    “搜,他们肯定就在这座山上。”

    外面的官兵越来越多,各个举着火把开始在山上巡视。

    四皇子看着这座被黑夜笼罩的山,直接说道。

    “把人带上来。”

    “是。”

    盛长盈被人按着带了上前,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盛长盈,你当真是个贱骨头,那人如此对你,你竟然还将那块令牌给他。”

    四皇子拿着剑拍了拍盛长盈的脸,盛长盈害怕的闭上了眼睛,睫毛不住地颤抖。

    看着他这样子,四皇子忍不住调笑一番。

    “也不知你这番姿态,他们是否会管你?”

    听到这盛长盈心中也有点担心,当然不是想他们回来救他,毕竟若是他们回来了,他当初的行为是什么,感动自己吗?

    他看着这些士兵的行进方向,心中不免担心。

    孟长锦早就发现了,这是西山,是曾经叛军作乱的地方,也是父亲被叛军挟持掉入滚滚长江的地方。

    孟长锦坐在山洞里,看着一旁正在睡眠的明宽,眼神慢慢柔和了起来。

    他看着明宽,然后将她手中的鸳鸯玉佩接了过来,紧紧的握住,然后放入怀中。

    他看了明宽很久,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孟长锦知道他是所有的源头,只有他出去了,一切才能结束。

    西山悬崖处。

    孟长锦看着不断逼迫的兵将。

    “孟长锦,任你三头六臂但最终也难逃生天。”

    “是吗?”

    孟长锦忽然笑了出来,只见他一个纵身跃起,直直朝着四皇子而去,一时间四皇子吓得直直跌倒在地上,整个人吓得竟然尿了裤子,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孟长锦的时候,忽然一把利剑袭来。

    紧接着一个全身被黑衣包裹的面具人忽然出现,他直接挡在四皇子的前边。

    “金羽卫。”

    孟长锦轻轻的笑了一声,下一秒,二人直接闪身都在一起。

    “快,射箭,给我射箭。”

    四皇子忽然大喊。

    一阵箭雨袭来,黑衣人竟然也被困在其中,他看着孟长锦,面具下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下定了决心。

    “既然两败俱伤,那若是在这期间再有一人呢?”

    面具人不断的缠着孟长锦,甚至直接以身为盾,挡住孟长锦闪避的动作,一时间孟长锦躲闪不及,胳膊上和腿上中了数支箭。

    而黑衣面具人也因此身中数箭,却偏偏此人安全不在乎,孟长锦眼神暗了暗,这是要让他今日必死嘛。

    孟长锦看着前方的局势,直接暴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一把挣开面具人,面具人直接双手牢牢卡住孟长锦的脖子,带着他不断往后退去,后面就是滚滚的长江。

    就在这时,一支利箭直直射来。

    “孟长锦。”

    明宽飞奔而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孟长锦听到这直接一个用力,胳膊肘直接撞向后方,后方的面具人直接掉入了悬崖。而他的脖子直直的被勒出了血痕,他一个闪身避开箭只是下一秒另一支箭矢直直射入他的心间。

    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箭雨。瞬间孟长锦身上全是箭矢。

    “不要。”

    戚易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左手持弓,随之右手又缓缓搭上一支箭。

    明宽想冲过去,别被人直接拉住,她不断地挣扎着。

    “明宽。”

    盛长盈挣脱开四皇子的人,跑到明宽的身边,扶着她。

    砰。

    孟长锦的左腿倏地跪在地上。

    戚易再次射出一箭,他看着这一幕,眼前仿佛浮现了很多年前,那个飞扬的少年,也是这样,全身插满箭雨,单腿跪在地上。

    戚易定定的看着这一幕。

    四皇子刚想笑,就发现,戚易又射出了第三箭。

    “不要。”

    明宽忽然大喊,只是那支箭直接射中了本插在孟长锦心间的箭矢,直直将那支箭劈开,孟长锦直接吐了口血,而在这一冲击下,孟长锦直接一个后冲掉入了身后滚滚长江中。

    “不要。”

    惊恐的明宽看到这一幕,心神剧烈,直接吐出了一口血,最后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明宽,明宽。”

    “哈哈,孟长锦你终于死了,我们走。”

    四皇子兴奋的带军离开,最后只剩下了昏迷的明宽和盛长影,以及站在悬崖边看着下方滚滚长江水深思的戚易。

    “掉入长江了?”

    恒帝沉了下眼眸问道。

    “父皇,孟长锦全身中箭,还掉入了江中,不可能生还的。”

    四皇子很是得意洋洋。

    碰,一阵大力的声音直接推开御书房的门。

    “你说什么,谁全身中箭,长锦,你们把长锦怎么了?”

    太后整个人摇摇欲坠,不敢相信的问道。

    “祖母,他就是一个骗子,他根本不是礼王叔的孩子,卢太医亲自说孟长锦的骨龄至少已经有了二十五年了,可是礼王叔可是死了二十七年了。”

    四皇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太后颤抖的看着恒帝。

    “你,凭什么杀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母后,他一而再再而三用阿礼的名义,难道你就忍心吗?”

    “你胡说,老八都说了他”

    “祖母,我们已经查到了,孟长锦的父亲乃是青城冯家的赘婿,和王叔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就算想象,也不过是他像他的父亲罢了。”

    太后听到这再也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母后。”

    “祖母。”

    另一边,明宽醒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盛长盈端着药走了进来,明宽直接撇开了头,眼泪慢慢从她的眼角滑落。

    盛长盈看着明宽,一时间也很是担心,孟大哥死了,明宽不能再出事了。

    盛长盈忍住眼中的湿意。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如果你不喝药,那孩子怎么办?”

    听到这明宽忽然看向盛长盈。

    “你说什么?”

    明宽早已行尸走肉一般,她不知道该怎么活着。

    “你怀孕了,快三个月了,明宽。”

    盛长盈说到这里很开心,只是又有点担忧,这件事如果说出去,恐怕

    好在他之前因为吉祥和卢太医学过医术。

    明宽怔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了下来。

    “为什么是这样,长盈,为什么?”

    为什么?盛长盈也不知道,他一勺一勺的喂给明宽喝药,心中尽是担心。

    那日明宽昏倒后,他便带着她回到了齐王府,毕竟如今礼王府决不能回去,可其他地方他也不放心,想到齐王府之前闯入又忽然退去的黑衣人,盛长盈心中满是复杂。

    那日若不是他眼神好,看到那群黑衣人直接冲着京城而去,他也不会想着跟去,从而见到了那一场暗杀,只是最后他终究没有帮上孟大哥。

    太后病了,孟长锦的事情对于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甚至不愿意见恒帝,而在昏昏沉沉中她做了一个梦,梦是那么的真实,就仿佛曾经是她遗失的记忆。

    梦醒后,她怔怔的流泪。

    “母后,你醒了。”

    恒帝想去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打开。

    “当年我是不是生了两个孩子,是不是?”

    太后忽然撕心裂肺的喊道。

    “你告诉我。”

    恒帝听到这整个人征了下,然后才笑着说道。

    “母后,你在胡说什么,你当初就生了一个孩子,你忘了吗?”

    “哈哈哈,我真的生了一个好孩子啊,盛栾,你真是好啊,你那年才八岁啊,你怎么做到将自己的弟弟交给叛军谋求生路的。”

    恒帝听到这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见鬼一般很是无措,他看向太后,太后眼中是深深的痛恨,再无一丝母子之情。

    “那我能怎么办?叛军要威胁父皇,不是他就是我,母后,我也是你的儿子,而那个孩子刚出生,谁知道能活多久,皇宫中死去的婴儿还少吗?那为什么”

    啪。

    太后用尽力气打了恒帝一个巴掌。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你的弟弟啊。”

    “母后,我只是一个孩子,我不想死错了吗?况且后来的事情都是父皇的意思,父皇不是也还了你一个孩子嘛,你为什么还要纠结,况且你真的以为你生下双生子是好事吗,若不是我,父皇怎么可能对你有怜惜之情,阿礼又怎么会”

    太后的眼中尽是失望,她眼中的泪水仿佛干涸一般,此刻整个人带着让人压抑的绝望。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长锦,你明明知道他是谁的孩子?”

    “我也想好好待他,是他不放过我,他再查当年的事情,他还在查先太子的事情,若是”

    恒帝说着面色间带着残忍。

    太后看着恒帝,这一刻心中只觉得冷,无端的冷。

    她恍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忽视的事情。

    恒帝慢慢恢复了情绪,他看着太子,眼神带着冷漠说道。

    “母后,你的身体不好,以后就好好修养吧。”

    太后看着恒帝毫不留情的走了出去,一瞬间哭了出来。

    她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儿女成仇。

    太后病了,病得很重,几乎已经意识不清了,只是喃喃的喊着长锦。

    只是谁也不敢提起这个名字。

    孟长锦死了,而曾经礼王妃还在。

    远在东宫后院做苦力的赵玉瑾听到这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只是还来不及冷笑,就再次被一鞭子打中,她立马继续干活,只是心中的恨意却在不断上涨,让她只想将这一切都燃烧掉。

    朝堂众人也在为如何处理礼王妃的事情进行斗争。

    赵承直接跪了下来,说明宽什么都不知道,恳请陛下让他带走明宽,准予他们合离。

    “承恩侯,你是这样想,你的女儿可不是这么想啊,想当初她可是带着令牌救走了孟长锦啊。”

    四皇子说完就直直的看着恒帝。

    “父王,斩草除根,不能心软啊。”

    “陛下,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先是让她流落了十八年,等回来后,又所托非人,陛下,她这么多年没有享受过一点福啊。”

    赵承哭的很是凄惨。

    “陛下,幽关镇国公来信上奏。”

    恒帝听到这,表情迅速变化了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接过。

    看到这一幕,赵承松了口气,不枉他加急快马加鞭将信寄过去。

    恒帝看着信一时间沉思了很久。

    常青山只是例行祝贺,可是句句不离明宽,一时间恒帝也有点踌躇,幽城本就是常家的发家之地,当年允许他们回去,这一步棋恐怕是错了,如今常青山的兵力

    “父皇,孟长锦身为反贼,他的妻子自然不能饶恕,若是他日,出了事情,谁能替他保证。”

    杜文正忽然站了出来,一头白发很是显眼。

    “无论曾经孟夫人因何而嫁,但是如今他们已是夫妻,自然该一力承担,不过此事孟夫人也是受害者,不若陛下亲自判他们合离,再说当初本就是承恩侯府的大小姐和齐王府的世子的婚事,如今真千金和真世子归位,那么那桩婚事也该物归原主。”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四皇子听到这也惊住了,不过处于对杜文正绝对的信任,他还是闭嘴了。

    “这怎么可以,赵明宽不过二嫁之身,怎么配得上齐郡王。”

    不过很快就有人反驳,语气中尽是严厉,早在盛长盈将令牌交给明宽之后,恒帝念在他身世飘零,再加上齐王府如今就他一个正常的后人,直接降了爵位,只是以后只有虚名罢了。

    随着第一个人发声,很快朝中的人便吵成了一片,一方认同四皇子的说法斩草除根,另一方则觉得明宽罪不至死,偏偏所有人都忽略了杜文正的提议。

    “那若是先帝义女呢?可配得起齐郡王?”

    戚易的声音忽然想起,直接让争吵瞬间消声,众人回头就看到戚易手持圣旨慢慢走了进来,仿若一个贵公子一般,只是此刻众人明显更加惊讶于他的话。

    戚易拿着圣旨,荣辱不惊的对着恒帝行了个礼。

    “陛下可记得十八年前,长念宫意外频发,钦天监有令,乃是先帝贵妃之缘,皆因她女儿惨死所致,所以需要一个女婴去替代她的位置来承欢膝下,虽然贵太妃已不再,但是明宽却是真的入了族谱的,不知此等身份,你们觉得还配得上吗?”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面色突变,这十八年前可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阿,他们正想说什么,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恒帝看着戚易,戚易不躲闪,眼光直直的对视,他面色间带着一丝从容,只是旁边的人都能感到平静下的窒息,忽然恒帝笑了,这笑倒不如说是气极后的笑意。

    “阿易,朕倒不知你竟还记着这个?”

    恒帝的话语很是亲近,只是不知为何众人却感觉到一阵阴冷。

    “来人,传令,特赐婚于承恩侯府大小姐赵明宽和齐郡王盛长盈,让他们即日成婚。”

    恒帝说话的时候,眼睛依然紧紧看着戚易,而戚易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对于恒帝的目光很是坦然。

    “父皇,赵明宽可是嫁给了孟长锦,若是她有了身孕怎么办?”

    四皇子自幼极为会看脸色,一看情况,就知道事已至此,更改不了了,心中很是不甘,想到什么,眼神一亮,立马说道。恒帝听到这看了眼戚易。

    “那戚易,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既是乱臣之后,自然不能留,不若就让御医亲自去查,陛下可觉得妥否?”

    “好,宣卢太医进来。”

    一时间整个朝堂很是安静,赵承心中也很是不安,就怕她真的怀孕了,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戚易,此人明显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一时间赵承都狐疑了,对于这个亲手拿下他女婿的人,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的,但是如今对方随意拿出的圣旨却救了她女儿,虽然还有最后一步。

    一时间赵承的心中很是复杂,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求赵家的老祖宗保佑。

    而一旁的左相穆溪也是老神在在,仿佛万事与他无关,只是闭着眼站在一边,恒帝看了他好几遍,偏偏此人就当没看见。

    卢太医被召进来的时候还是蒙的,等到听到旨意被带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却也不敢反抗,去的路上一个劲的祈祷,千万别有孕。

    卢太医上门来诊脉的时候,盛长盈心中一惊,他和明宽直接对视一眼,可是还没等二人想出什么办法,卢太医就直接被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带了进来,甚至都没人提前通知他们。

    只是当真把脉时,卢太医的心终究咯噔了一声。

    朝堂上,其他人可就不好过了,尤其是今日恒帝和戚易的对峙,不知为何众人总觉得好似王见王的感觉,可是戚易就是一个阉人啊。

    唯有左相穆溪请抬抬眼皮看了眼戚易。

    他若是没记错,若是礼王没死,此人至少如今早已封侯了,只是可惜了。

    想到这又忍不住心里自嘲一番,恐怕他也不在乎吧。

    就在众人觉得快受不了的时候,卢太医回来了。

    “陛下,赵小姐并无身孕。”

    赵承听到这直接瘫软在地,他的脸上满是的大汗,仿佛劫后余生一般,心中只剩下了庆幸。

    很快恒帝的旨意便传到了齐王府,听到这传旨人宣读的旨意,盛长盈整个人都呆住了,很是不可置信。

    “齐郡王,还不跪下接旨,还是你想抗旨?”

    盛长盈立马跪下。

    “臣谢主隆恩。”

    “齐郡王,陛下让你和赵小姐择日尽快成亲,还望你不要让陛下失望。”

    “是。”

    盛长盈很是恭敬的送走了前来送旨的太监后,才拿着圣旨心事重重的走入了内殿。

    明宽站在窗前,整个人如同破败的落叶一般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

    她伸出手,感受着微风拂过。

    “明宽,陛下来了旨意,他说要拨乱反正,让你我尽快成亲。”

    明宽呆了一瞬,只是很快眨了眨眼睛,看着外面,整个人很是空洞的说道。

    “其实你不必如此,这些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和孟大哥都是我的亲人,如今我能做一点事情,是我的幸运,况且,经历这么多事情,与我而言,婚姻与我也不过是枷锁,如今反而是我所喜。”

    “卢太医,为什么?”

    盛长盈摇了摇头。

    “卢太医不是个坏人,只是比较明哲保身而已。”

    明宽想过无数次她穿上嫁衣的那天,只是论她如何想,最后都是那滚滚长江水。而再一次穿上嫁衣的那天,却是她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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