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假
“什么?”
齐王立刻惊呼,原本老好人的笑脸此刻也瞬间僵硬,他看着下方的侍卫,立马问道。
“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不是去接亲的吗?”
侍卫苦着脸说道。
“我们本来去接亲,但是新娘子久等不至,本来以为是在梳妆,然后就听到五公主的一声惊呼,然后等我们进去,就,就发现,发现,太子和新娘子衣衫不整。”
“什么”
齐王妃惊吓之下差点站立不住,别看她今日的确不怎么上心,可是若是这件事牵扯上太子,那可就不妙了。
明宽也没听到会是这个情况,一时间也是没反应过来。
太子和赵玉瑾。
一瞬间明宽忽然想到了什么,寒山寺中,太子还有那个女人的背影。
到了如今,婚事被迫终止,这里面还涉及了太子,一时间众人连忙告辞,本来浩浩荡荡的婚礼又再次落下帷幕。
大皇子盛泽钰今日是特地出来的,准备听到这也立刻待不下去了,准备立刻回皇宫,走的时候,还不忘拉着明显提起精神准备看热闹的七皇子,毕竟宫中才是真正的好戏呢?
盛泽钰临走时还不忘看了眼明宽,明宽愣了下,诡异的她竟然看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
不过也知道接下来齐王府的事情她的确不适合留下来,更重要的是如今她也没有心思管这些。
五皇子本来就不在状态,如今看众人都走,自然也跟着走,他今日这个状态到是让盛泽钰多看了几眼。
随着皇子的离去,紧接着就是其他人纷纷告辞,到最后只留下齐王府一片寂寥,只是听说杨侧妃知道这件事之后,直接嚎了一嗓子,然后就是哭着让齐王做主。
齐王本就头大,直接让人拉着杨侧妃下去,这时候就别再添乱了。
而此刻宫中一片阴沉。
太子被盛长益打成重伤,可偏偏却是罪有应得,这场闹剧直接让太子的名声一落千丈。
赵皇后得知消息时,差点就昏了过去,只是她不能昏,无论太子对与错,他都只能是错。
太子可以平庸,却决不能失德,尤其是这种抢夺臣妻之事,尤其那人还是齐王世子。
一时间赵皇后心中气极,甚至恨不得将赵玉瑾千刀万剐。
等到她冷静下来后,直接跪在乾清宫门前。
“陛下,太子做出此等枉顾道德伦理之事,不配成为天下表率,今日臣妾在此请陛下废掉太子之位。”
赵皇后在乾清宫前的话彻底惊住了众人,本来准备弹劾的百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但是很快奏折犹如雪花般像恒帝飞过来。
承恩侯府中,赵承一巴掌朝着常氏直接挥了过去。
“你养的好女儿。”
常氏被打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承,却被他眼底的恨意吓得一颤。
“老爷,玉瑾她,她是被迫的。”
“被迫,怎么你还要让我去找太子麻烦,太子倒了,你以为你有什么好日子过,蠢货。”
赵承直接走了出去。那日之后赵玉瑾就被关在了房间里,等待着最后的旨意。
只是如今太子自身难保,一时间竟顾不上她,反而让她有了安稳的日子。
赵玉瑾靠在床上,她知道她完了。
太子来找她,她是拒绝的,明明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可偏偏要。。。她以为妥协了他就能放过她,可却没想到变成了地狱。
这一刻她恨太子,可是最恨的就是五公主。
她是故意的。
“新河。”
赵玉瑾的眼神很是恐怖。
赵玉瑾到如今都在想事情是怎么到这一步的呢?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明明她会是最幸福的新娘,明明
她想起太子走进来的那一刻,她想起他看到她时眼中的痴迷,她该发现的,太子不对劲,可是偏偏她却顾忌着束手束脚,明明她已经拿出匕首准备制住太子了,可偏偏新河闯了进来,偏偏她的那声大喊,惊动了所有人。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发生的,可是等到最后,她只记得那些人鄙夷的眼神,可是这些明明不是她的错啊。
可是她却完了,即使她当机立断,做成被太子逼迫的样子,又怎么样,她完了。
接下来她看着盛长益愤怒的殴打太子,却只能躲在一旁哭泣,却不知她是真的在哭。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医直接禀报恒帝太子体内有不知名的药性,显然是中药了。
一时间太子被陷害的风声直接盖过了太子失德的名声,再加上赵皇后亲自请罪,让这件事的风波也慢慢降了下来。
孟长锦坐在书房中,想着那日发生的事情,眼神闪了闪,心中带着一股不舒服,他虽不是主力,可也成为了帮凶。
毕竟若不是他,新河不可能在最合适的时机发现了情况,并计算好时间,确保盛长益他们能准确到达现场,避免了他们的掩饰。
孟长锦眼神很是复杂。
他想到他去承恩侯府和太子招待宾客,而太子不小心被茶水溅到身上,去换衣服却久久不回,想到自己发现新河看着盛长益眼中的痴迷和复杂,想到四皇子的眉眼心思。
孟长锦坐在椅子上,本来闭着眼睛,下一秒倏然睁开,他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心中总有种不舒服,这件事到了如此的地步,他其实也算是幕后的推手。
他知道四皇子的想法,也知道新河在其中的作用,可偏偏他却是将一切串在一起的人。
想到明宽自那日之后的不对劲,只以为她是为了这些事情烦恼,毕竟承恩侯府对于她而言,意义自是不一般,一时间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
面对这些纷纷扰扰,明宽此刻并不顾得上,她走在街上,然后直接拐了一条小道,进入了一个门前。
她轻轻的推开门。
盛长影正在熬药,听到动静立马转过头。
“王妃,你怎么来了?”
明宽怔怔的看着盛长影。
“没什么,我来看看吉祥。”
“吉祥刚醒,只是有的时候还有点怕生人,上次王爷来的时候,吉祥就吓得半死,还死死的拖着我往后走。”
“是吗?”
明宽走进房间里,就发现卢太医正在给吉祥看手。
吉祥听到动静明显不安。
“王妃。”
卢太医的这声称呼瞬间让吉祥很是不安,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躲在卢太医的身后,等看到盛长影的时候,顾不得害怕,直接跳下了床,将盛长影拉过来,警惕的看着她。
那眼中的恐惧和害怕,仿佛她是一个恶魔一般。
“吉祥,你别怕,她是王妃,和王爷都是好人。”
“啊啊啊。”
吉祥忽然十分激动的摇头,两只手相比划着什么,可偏偏却又无法描述出意思,十分着急。
“你别怕,我就来看看你,我出去。”
明宽慢慢的退了出去,盛长影很是抱歉,明宽对他笑了笑。
她站在院子外面,看着院子里的草药,正准备随手碰下的时候,就被卢太医立马阻止。
“王爷,别动。”
卢太医像宝贝一样的护着。
明宽忽然看向卢太医,这眼神把他吓了一跳。
“上次治疗盛长影的药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不都给他了吗?”
“给我一瓶。”
“啊。”卢太医正想问,就发现明宽皱了皱眉,立马不敢再说下去。
“对了,长影身体健康,怎会有如此症状,以前几乎未曾听说过。”
“嘿,主要是旁人啊,的确没听过,这还是我听我师傅说的他曾经治过一人,一开始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直到有次偶尔间,他的红点忽然消失,查了很久,才从碗中找到了兰花的痕迹。”
“那挺稀奇的。”
“对啊,是很稀奇,不过这种症状一般都是遗传的,倒也好治。”
“遗传。”
“是啊,我想盛长影的祖上是有此症状的。”
明宽不禁退了几步。
“王妃?”
“我没事,你忙吧,不用管我。”
里面的吉祥已经被安抚,盛长影端着碗走了出来,明宽看着他,愣愣的。
盛长影看着明宽的背影很是奇怪。
只是卢太医也摇了摇头。
坐在街道上,第一次明宽觉得很冷,她看着礼王府,一时间竟然有点恍惚。
这一刻她忽然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站在茫茫大街上,明宽竟然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孟长锦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明宽,周成说明宽去查看店铺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孟长锦正想问是哪一间,关键周成也说不上来。孟长锦虽然担心,但是也只能按捺下来,准备等明日找她好好谈谈。
戚易看着明宽恹恹的从密室口出来,正想说两句,就发现她状态不对劲。
“怎么了,礼王欺负你了。”
明宽听到这一局眼泪瞬间在眼眶打转。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我想在你这住一晚,就一晚。”
戚易看着她,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将被子搬了过来,直接将书房让给了她。
明宽呆呆的坐在书房里。
她想了很多,很多,所有的疑惑好似都明白了。
“孟长锦,你到底,哪些是真的?”
明宽的眼泪慢慢的掉落,她擦掉自己的眼泪,眼中充满了坚定。
明宽压抑着心中所思,第二天带着一本书再次去了那个宅子。
“王妃,你今日怎么又来了。”
卢太医觉得很是奇怪,只是看到明宽怀中的书。
“是要和长影对账吗?不过他去买菜了,很快就回来。”
“哦,好的。”
明宽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进了吉祥的房间,吉祥此刻正扶着墙走路,看到来人吓了一跳。
“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吉祥明显不信,他不断后退。
“你是不是怕孟长锦。”
明宽看着他忽然说出这个名字,果然吉祥的挣扎更大了。
“告诉我,你变成这样是不是和他有关。”
吉祥只是惶恐的所在拐角处,整个人很是颤抖。
“你还记得小兔子吗?你家公子最喜欢小兔子了,对不对。”
明宽忽然想到什么说道。
吉祥看着明宽眼中的笑意呆了下,第一次没有再那么抗拒。
只是当她再问下去的时候,他又开始反抗。
“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公子好,你就告诉我,难道你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吉祥呆了下,只是下一秒又直接用两只手打自己的头。
明宽直接将书打开,里面碎纸条,纸条上是一个个的小字。
吉祥愣了下,很快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才会变成这样。”
“秘密和礼王有关。”
吉祥猛地抬起头。
明宽摆弄着纸条,最后直接呈现出了一句话。
“盛长影才是真世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