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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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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憾的是,秦奋还是不知道闻人识香的身份。

    若说更遗憾的事,那是秦奋几乎对闻人识香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走在长灯街上,秦奋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流连这里,每一次都无感到与21世纪的一条条柏油马路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此时,这一次,多了一丝丝的异样。

    一个接一个的人出现,一件接一件的事发生,秦奋不想自以为是的觉得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围绕着自己,可是事实却不得不让他承认,他一直处在人与事的边缘,或者说是深处。

    从认识老乞丐开始?从认识柳语尘开始?从认识董碧螺开始?或是李锦瑟,或是赫连圣图,或是韩流,或是

    从穿越失败开始?从着手酒坊开始?从参入李锦瑟与赫连圣图的恩怨开始?或是救下冯边图,或是开罪李明玉,或是得到师清鸢,或是

    太多的或是,太多的可能,随之而来的,是无穷的未知,是无尽的深渊。

    不知不觉的回到酒坊,老乞丐还没有回来,酒坊在秦奋整日顾及他事的时候已经完备无缺。冯边图和宋大牛两人相并坐在台阶之上,双手托腮怔怔出神。

    率先发现秦奋的是宋大牛,他站起身冲着秦奋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总之整个酒坊安静的可怕。

    “外面风大,怎么不到屋里?”

    听到秦奋的声音,回过神的冯边图也是站了起来,走到秦奋身边微微打量了一番,道:“秦爷,没出什么事吧?”

    秦奋笑了笑,道:“不过是有人请我吃饭喝酒,能出什么事?”

    “没事就好!”冯边图自顾自的笑了笑,想了想说道:“后天便是品酒大会了,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准备妥当了。

    秦奋看着冯边图点了点头,其实他听到冯边图的话,心中是无奈与自责的。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自欺欺人的将酒坊放任不管,如果没有冯边图和宋大牛两人的劳心劳力,他真的不敢想象,如何才能将酒坊做大,如何才能完成他之前答应老乞丐的豪言。

    “边图,如果,我是说如果,冯大姐此次离开不再回来,你会怎么样?”

    “不再回来?”冯边图怔怔的看着秦奋,迟钝了良久,喉咙处的蠕动显得缓慢而干涩:“秦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秦奋看了眼冯边图,轻轻的笑了笑,道:“你所谓的我知道的,指的是什么?”

    冯边图缓缓摇了摇头,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愿也不敢去面对那只是可能的知道。

    “我不知道冯大姐跟你说过什么,更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的离开,或许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冯边图拧着眉头看着秦奋:“老娘已经不在了,她再离开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便是最正确的选择,又如何能够是最安心的选择。”

    秦奋看着冯边图,静静的,毫无侵略的:“你怎么知道,她待在你身边,就比她离开更让她安心?”

    “因为我是她的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这只是暂时的。”

    冯边图一愣,看着秦奋说道:“我不明白秦爷的意思。”

    “她的孩子降了世,你便不是唯一。”秦奋看着冯边图,他虽然不愿意说出一个事实,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着冯敏芝的出走,他不得不将窗户纸捅破:“即便是此时,你也与那个男人比不了。”

    冯边图紧紧的握着拳头,良久苦涩一笑,看着秦奋说道:“秦爷,你能告诉我,一个人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做出不管不顾自己女人和骨肉的生死?”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让你给我一个答案,一个让我不恨他的答案。”

    秦奋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冯边图轻轻的笑了,道:“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个男人身不由己呢?”

    “什么样的身不由己?|”

    面对着冯边图的紧追不舍,秦奋陷入了沉思。

    什么样的身不由己?

    “或许是生死之间的抉择,或许是忍痛割爱的分离。”

    冯边图看着秦奋,眼神直愣神色紧绷,秦奋迎着冯边图的眼神,风轻云淡。

    四目相对的凝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冯边图的败退之下散去了那份硝烟:“但愿他真如秦爷所说的那般身不由己。”

    秦奋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看向冯边图,道:“她究竟跟你说过什么?”

    冯边图一愣,看了看秦奋,想了想欲言又止。

    “老乞丐已经出去多时了,以他的门路应该早就有消息,可是至今未回,便说明冯大姐的踪迹还是无处可寻。”秦奋紧紧的看着冯边图说道:“如果你不说出前因,那你姐姐的后果将会有很多种。虽然我可以确信她不会出事,但是我却总该给你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冯边图看了眼秦奋,又看了看身边的宋大牛,宋大牛拧着脸上的肥肉一阵急躁:“边图,你就告诉秦爷吧!无论什么事,有秦爷撑腰你怕什么?既然你这么关心冯大姐,更在乎她的安危,你就更应该让秦爷知道内情,这样他才能想到办法。”

    “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我觉得,这是家丑,而家丑自古不外扬。”

    秦奋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说。我们安静的等老乞丐回来,事情总有始末,也总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秦爷”

    秦奋冲着冯边图摆了摆手,道:“别再说了,既然是家丑,那就不外扬。我之所以想知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只是想尽快知道她在哪。我说了,她的离开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我要确信,她去的地方,也是最正确的地方,她去找的人,也是最正确的人,这样,你我才能安心。”

    冯边图看着秦奋,嗫嚅了半天,终于是挤出了一丝笑意,算得上感动的笑意:“多谢秦爷!”

    “谢就不必了。”秦奋看了眼冯边图,道:“我和老乞丐即将离开京城,酒坊便交给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经营,也尽早的让大牛能够全盘接手独当一面,不然我接下来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冯边图和宋大牛同时点了点头,道:“秦爷你放心吧,等你从金陵回来的时候,我便可以随你去开疆扩土了!”

    “开疆扩土?”秦奋自顾自的念叨了一句,继而笑着说道:“确实算得上是开疆扩土,至少这在大唐,绝对是前无古人的疆土!”

    冯边图与宋大牛也是跟着秦奋笑了起来,毕竟面对着无限展望的未来,有秦奋在他们面前提灯引路,光明的到来总是显得有迹可循。

    就在三人准备进屋的时候,一个身穿盔甲腰悬长刀的男人走进了酒坊。男人对着三人打量了一番,直接冲着秦奋抱了抱拳,道:“秦奋秦公子?”

    “正是。”秦奋也是对着来者一番打量,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没有明确的记忆,因此只好抱拳还礼道:“看您这打扮,莫不是哪个军营的军爷?不知军爷找我何时?”

    “在您面前,军爷可不敢当!”男人看着秦奋笑了笑说道:“在下名叫段禹明,只是个小小的监门卫中郎将,平日里喜好在平远校场耍上几下棍棒,此次前来拜会秦公子,实则是受人所托。”

    名叫段禹明的男人说话很是客气得体,秦奋虽然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监门卫中郎将是个什么样的官职,更不知道那是个多大的官,但是出于对行武之人的敬仰,也出于段禹明所说的受人之托,他自然是不会怠慢:“外面天寒,段将军便随我进屋详谈如何?”

    “虽然在下很早就想与秦公子交个朋友,可是在下实在是琐事缠身,就来见您的这会儿功夫,还是我偷偷摸摸溜出来的!”段禹明说话直言不讳,很符合军人的特质,他看着秦奋大笑着说道:“其实在下是受了袁将军的托付,前来知会秦公子,袁将军昨夜突然接到皇上要他即刻赶往边疆的密旨,由于离开的太过匆忙,便给在下留下了一封信交代城中军防之事。袁将军在信中说一定要让在下来告诉秦公子他已经离开,而且让您万不可懈怠了刀法的练习。”

    秦奋对于袁震庭让段禹明带给自己的话没有太多的在意,他更多的关注是放在了昨夜皇上的那道突然的密旨。

    “段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却又不知该不该问。”

    段禹明看着秦奋笑着说道:“秦公子有什么事不明白但说无妨!只要是在下知道的,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知道,在下可是早就在袁将军那儿听到您的大名,能够被袁将军称为是有大才的人,您一定不简单!”

    秦奋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谦虚之言,只是看了看段禹明,道:“如果没有说中军中大忌,还望段将军告知,皇上为何如此急切的让袁兄赶往边塞?莫非是突厥那边又有了什么异动?”

    段禹明听了秦奋的话,微微看了眼秦奋,想了想点头说道:“这虽然是军中之事,却也算不得什么大忌,况且秦公子光明磊落,又与袁将军兄弟之称,自然不会是有异心之人。此次皇上让袁将军赶往边塞,是因为随着突厥的不断侵扰,前些日子,肃州城的所有将士全部进驻了大唐国土的最后壁垒西州。可就在此时,与西州和肃州互成犄角之势的凉州,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奋看着神色有些沉重的段禹明,想了想问道:“何事?”

    “凉州城的守将,便是前朝龙武将军张凤鸣的长子张齐宇突然被杀!”段禹明看了眼秦奋,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皇上向来爱臣敬臣,此番让袁将军前往边塞凉州,是想借袁将军之手,一箭双雕啊!”

    秦奋想了想还是皱起了眉头,他实在不明白,段禹明所谓的一箭双雕所谓何意。

    “段将军的话在下不明白。”

    段禹明看了眼秦奋,顿了顿,笑了笑:“袁将军当年十八字狂草力退突厥使者至今为人津津乐道,实乃当今天下武家第一!皇上这一道密旨,一箭是还了张老将军公道心安,一箭是送了袁将军通天云梯!这岂不就是一箭双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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