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罪不可赎
春香苑。
那老鸨王妈看着秦奋，终于是忍不住的问道：“秦爷，您到底给晴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药。这见天儿的曲曲不唱了，就是面都不露了。”
秦奋看了眼王妈，笑了笑说道：“您的意思是？”
王妈一瞪眼，道：“您可别误会！老身就是觉得，您要是和晴姑娘好上了，倒不如给她赎了身。您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相好的栖身青楼，叫别人知道了，怕是要笑话！”
秦奋听了王妈的话，想了想说道：“当初，冷元是将她卖进春香苑的？”
“冷元？”王妈嘀咕了一句，骤然连连摇头说道：“你是说当初送晴姑娘来的那人啊？不是卖，是买！”
秦奋一阵疑惑，不禁苦笑道：“买？”
王妈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她总是感叹着那是她这辈子唯一踩到的狗屎！
“他把晴姑娘这么绝色无双又是才华横溢的可人送我这儿，不仅不要我掏银子，还倒给了我一百两呢！”
“为什么？”
“不知道，他只是说，一定要把姑娘伺候好！”王妈说着，看了眼秦奋笑了笑，道：“其实啊，这不用他交代！不说这晴姑娘才色双绝，便是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我又岂能为难她？您说说，若不是迫不得已，谁又肯投身青楼做这丢尽祖宗脸的勾当呢？都不容易，谁不是为了讨口饭吃活个日子？”
秦奋看着王妈，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星星点点所流露出的东西，总是与自己印象中的青楼老鸨的形象大相径庭。
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是好人多过坏人。很纯粹的好，或坏。
“您的为人我早就听韩流说过，我自己更是亲眼见识过。”秦奋冲着王妈一笑，道：“您说的在理，我去问问她，只要她愿意，我稍后便替她赎身。银子方面，包您满意！”
“秦爷说的哪里话！”王妈眉开眼笑的看着秦奋，道：“这姑娘啊，脸皮儿薄，心里啊，想的也多。都想着能够遇着个好男人，一辈子不求荣华富贵，至少这男人的心里啊，时刻装着自己。您待会上去说点软乎话，您是不知道，这丫头成天念叨着您呐！”
秦奋点了点头对着王妈一番道谢之后便径直的走向小楼，晴姑娘的房间点着烛火，窗纸上的人影，便如画中仙子，恬静雅致。
没有敲门，秦奋直接的推开门，一阵寒风涌入，吹的小窗一阵拍打，烛火也是摇曳不止欲欲熄灭。
双手托腮怔怔出神的晴姑娘猛然浑身一颤，骤然回头，瞥见来人，顿时眼中一阵雀跃，可却又是转瞬即逝，娇哼一声转过身子生起了闷气。
秦奋笑着轻轻关上房门，自顾自的坐到了晴姑娘的对面，斟了杯茶，一口饮尽暖了身子。
“清鸢。”
“嗯？”
听到秦奋的声音，晴姑娘下意识的转脸应了一声，可突然想到自己正在与这没良心的贼子赌气呢，便又是孩子般的嘟着嘴别过了身子。
“这是我给你求的名字。”
看着昏暗的灯火下，晴姑娘清瘦单薄的背影，秦奋没来由的心中一阵怜惜，嘴角轻轻的笑了笑，将斟满茶水的杯子推到了晴姑娘的面前，轻声说道：“那老道是位人物，给你赐姓师，取名清鸢。”
晴姑娘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可却依旧没有转身，更是没有说话。
“刚刚王妈给我说了，让我给你赎身。”
秦奋说完静静的看着晴姑娘，顿时房间里宁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就这样相持良久，晴姑娘渐渐的心中思绪乱飞，想是那贼子生气走了？或是他觉得自己太女儿气不喜欢自己了？还是自己的生气太过分了让他不高兴了？
紧张，期待晴姑娘终于是悄悄的转过了脸，可一刹那，却见那厮正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
羞人！
晴姑娘的脸颊顿时红如朝霞艳如桃花，只觉得滚烫，心中也是小鹿乱撞没了分寸。
一时间，情绪的交集，使得晴姑娘张口不是闭口不是，却是记得快要哭了。
“我说我知道错了，你相信吗？”
又是良久，晴姑娘抬头看向秦奋，嘟着嘴说道：“你错哪儿了？”
秦奋看了眼晴姑娘，想了想自顾自的笑了笑：“不知珍惜。”
“不知珍惜？”
秦奋看着晴姑娘，轻轻的握住了她那双冰凉纤弱的玉手，笑了笑说道：“就在来的路上，我遇上了申屠，他一个本该是冷血的无情无义的人，一番戏言，却是给我当头一棒，让我心怀羞愧。”
“你遇上申屠了？”
听了秦奋的话，晴姑娘满脑子都是秦奋的前半句，对于后半句似乎是选择性拒听了。她顿时慌忙的紧紧抓住秦奋的手，双眼满是担忧紧张的在秦奋的身上流连着，道：“他没有为难你吧？”
秦奋笑着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或许，我和他已经是了朋友。”
“他连冷元这个师弟都下得了杀手，你和他做朋友？”
“再恶之人，终究都有善良的一面，只是很多人，总是紧紧的抓着恶不放，却忽略了善。”秦奋轻轻的摩挲着晴姑娘的玉手示意着她放心，道：“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可这些难言之隐却又总会在某些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想对一个人倾诉。我知道申屠的善，更能够创造一个环境，一个时间，让他将我当成可以诉说的人。这便是朋友，又或许可以说是知己。”
“可是，他万一要伤害你呢？”
“人都是孤独的，越是夜深人静，也是脆弱。”秦奋看着晴姑娘笑着说道：“方才他说，你是冷元得不到的，却又是得到的我不珍惜的。这句话很干净，干净的让人一听就懂，干净的让我觉得我自己的心很浊，至少相较于你对我的情谊，浑浊不堪！”
听了秦奋的话，晴姑娘撇嘴一笑，道：“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秦奋看了眼秦奋，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这可是我酝酿了一路的措辞，都是真心实意，容不得丁点儿虚假！”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秦奋眯眼看了看促狭的笑着的晴姑娘，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道：“估计你不信。”
“那我偏偏就相信！”晴姑娘眼神温柔如水的看着秦奋，笑了笑却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道：“刚刚，我跟你赌气，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奋一愣，不容细想，便是这句话，就让他心中酸楚难挡！
女人的心思确实细腻，用在男人身上，当真是让人怜爱不止！
轻轻的抬手舒展着晴姑娘眉间的拧皱，秦奋轻声的说道：“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因为我而伤心赌气，可虽然如此，我却不得不说，你生气的样子，依然很美！”
“讨厌！就会说好听的话！”
听到自己的男人赞美自己，天下女人大都会口是心非。晴姑娘亦是如此，羞涩的低下脑袋，心中已经甜如蜜了，可嘴上却是笑骂着。
“以后，你就叫清鸢。”
轻轻的捧起晴姑娘的俏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眼帘，欲拒还迎的眼神，娇艳欲滴的双唇，秦奋食指大动心中一阵燥热，而晴姑娘也是配合的轻轻闭上了眸子。
小屋温暖如春留香四溢，更是美人在侧。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像是最好的情药，让人深陷其中，欲罢不能！
好一副任君采撷！
可在紧要关头，秦奋却是硬生生的止住了。
“讨厌！”
等了好久却不觉秦奋的亲近，晴姑娘缓缓睁开眸子，看见秦奋正在静静的盯着自己，羞怀之下，不禁抬起玉手轻轻的捶打着秦奋的胸膛。
女人的娇气于秦奋而言更像是一团烈火，他紧紧的将女人拥入怀中，及时的让自己这堆干柴断了燃起熊熊烈火的念头。
“清鸢，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感受着耳边异样的酥麻，因为一个名字似是重获新生的师清鸢身躯一阵瘫软，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微微弹出脑袋看了眼秦奋，柔声细语道：“你要去哪儿？”
“金陵。”
“一个人吗？”
秦奋摇了摇头，道：“很多人。”
“很多人是多少人嘛？”
“老乞丐，李锦瑟，还有两个孩子。”
师清鸢微微起了起身子，轻轻皱着眉头看着秦奋，想了想，道：“李锦瑟？”
“对，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才女李锦瑟。”
师清鸢面上的紧张虽然一闪而逝却还是落入了秦奋的眼中，她轻轻的笑了笑，道：“她为什么和你一起？”
看着师清鸢，秦奋笑了笑不知道该如何说。
21世纪的秦奋对于女人的了解仅限于大家院的那么几个中年妇女和学校的大妈老师，而柳语尘，他却是参杂着太多的情感，以至于稀里糊涂。
女人的心思，更多的是在大唐所认识。秦奋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没有理由，而女人的安全感，更是来无影去无踪摸不到触不得，可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秦奋岂能不知，怀中女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紧张，便是出于她对自己的在乎。
“不是她和我一起，而是我和她一起。”秦奋似乎想来不善于谎言，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之前酒坊的事，之后我跟你说的给你赐姓取名的老道的事，我答应了李锦瑟要护送她一程，这一程，便是金陵。”
“只有这一个原因吗？”
“与她有关的，只有这一个原因。”
师清鸢静静的看着秦奋，看得后者虽然没做亏心事却还是一阵心虚。
突然！
师清鸢坐到了秦奋的腿上，板着脸，抬起手，不容置疑的一件件褪去秦奋的衣衫。
秦奋感受着书中所言的素手添香羞解罗衫的美妙，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让他双手一用劲，揽着师清鸢香滑纤细的腰肢紧紧的贴上了自己的胸膛。
玉峰在前，气喘如牛！
“娘们，你这是在逼我犯罪！”
“犯罪？”师清鸢霎时顿住手上的动作，疑惑的看了眼秦奋，道：“犯什么罪？”
“辣手摧花！”
师清鸢本是板着的脸，骤然间憋不住了笑意，猛然扑在了秦奋的怀中，娇嫩香艳的朱唇堵上了秦奋的嘴巴，手上的动作加速，气息也是急促了起来！
“那我今天就让你罪不可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