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开战（上）
12月24日
日本京都市右京区，
咒术总监部总部的所在地
穿着各种各样服饰的术师们将总监部的和式建筑重重包围，他们都是咒术界高层所雇佣的自由术师，而府立咒术高专和部分咒术师联盟的人分布在京都各区随时迎接百鬼夜行的到来。
咒术总监部的高层大部分都回到了自己自认为安全的大宅子，躲在和室内悠闲地品着茶，敞开的障子门可以清晰地看见太阳缓缓地往下坠落，将西方的整片天空渲染成温暖的橙色。
百鬼夜行，正式开始。
“后藤唯，还真是蠢笨，难以管教。”
日比谷贺什冷笑一声，将茶杯搁置在茶桌上，杯中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荡开一圈圈波纹，一片茶叶漂浮其上，又慢慢沉底。
守在他门外的术师呆呆地站立着，手上还保持着举起咒具的动作，很快便被突如其来的青色蝴蝶烧成了灰烬，和室的门被推开，发出了一声清响。
日比谷贺什警惕地抬起头，自己刚才还在嘲讽的对象就这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拧着眉头，手上还未开始动作，青色的蝴蝶便落在他的身上，紧接着，鬼火便在他身上蔓延。
“呃——”
日比谷贺什忍住疼痛并拢双指结印，黑色的巨兽自他身后冒出，甚至撑破了房顶，阳光倾泻而下，跳动的火焰烧得愈发激烈。
后藤唯抬起脑袋，用右手挡住略微有些刺眼的阳光，感慨一声：“哇，好大的式神啊，让我有种想要收集的欲i望呢，不过可惜了，他的主人是个将死之人。”
他又低下头，看着瘫倒在地的日比谷贺什轻轻笑了一声：
“日比谷先生，垂死挣扎有什么意义呢，你的式神马上就会消失了呀~”
菜菜子从门口探出了手，对着后藤唯和日比谷贺什一阵“咔擦”，将此刻记录在手机中。
“后藤大人，赶快点啦，还有下一个老头等待我们的‘拜访’呢！”她放大声音，对着后藤唯喊了一声，站在她身边抱着娃娃的美美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黑色的巨兽或许和他的主人一般年纪大了，慢悠悠地对着后藤唯伸出了拳头，还没有触碰到后藤唯，就随着日比谷贺什的死亡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家。”
后藤唯勾着嘴角，侧过身子对着美美子她们挥了挥手，白发的少年从树上跳下，晃到他的身边，懒洋洋地开口道：“加茂宥，他躲加茂宅去了，你要怎么做？”
后藤唯摩挲着下巴，有些苦恼。
御三家不太好对付，如果按他的咒力量，只能解决部分非御三家的咒术高层，剩下的残党……
“那就暂时让他们苟活着吧~”后藤唯耸耸肩，召唤出飞行咒灵，将枷场两姐妹安置好，操控着咒灵让天上飞去。
况且，还有米格尔他们解决那些烂人。
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马上赶往都立咒高，不过在去之前，他要将枷场姐妹送回盘星教，想想还真是麻烦呢。
呼啸的风声充斥了整个耳畔，菜菜子往咒灵下方望去，各式各样的咒灵在城市中晃悠着，街道上只有术师的身影。
“后藤大人，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啊？”
她的疑惑声被风吹得破碎。
后藤唯眉眼弯弯，轻轻吐出两个字——“秘密。”
秋井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又将自己的脚丫子挂在了咒灵外侧，了无生趣地晃动起来。
为什么，因为后藤闲得没事做去求那位名叫齐木楠雄的少年，让人们今天不要出门的。
除了齐木楠雄，谁还有这样的能力？
秋井城可没有改变地球上所有人思想的办法，要不然也不会被村里的人视为异类了。
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将自己心中的思绪压下。
东京秋叶原
咒灵在街道上肆意游行破坏，五条悟心疼地看着一家被砸坏的jump店，又心疼地看着那家被破坏的满天堂分店，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
“太可惜了，我还没有买新品呢！”
夏油杰噗嗤一笑，道：“怎么了，成熟的大人五条悟还要看jump玩游戏吗？”
他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各式各样的咒灵被他召唤出来，以用来阻挡其他咒灵的进攻。
五条悟纯粹依靠体术将那些咒灵祓除，他躲开一只咒灵的攻击，还有闲情逸致回复夏油杰的话，“大人也是有童心的哦~杰。”
他趁着这一时的空闲环顾了一圈，周围全是术师与咒灵搏斗的身影，一个非术师都没有。
很奇怪，秋叶原这个时候不应该没有人。
他扣住一只咒灵的脑袋，将其头身分离，溅起的咒灵血液被他的无下限隔绝。
渐渐地，咒灵慢慢减少，夏油杰擦了擦额前的汗与血珠，眯着眼睛将四周看了个遍，秋叶原只有他们的支援和咒灵的身影。
为什么唯不在咒灵更多的新宿开启百鬼夜行？而且以他那种性格，做了坏事绝对会留在原地看好戏，除非……
“唯不在东京。”二人齐声说道。
五条悟无聊地掏出手机，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个窃喜的笑容，他揽住夏油杰，将自己得到的情报与其分享。
“总监部总部起火了。”
虽然说这样有些不道德，但五条悟是真的高兴，那群早就腐烂的老橘子总算得到了制裁，但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激进派的领头羊日比谷贺十死了，他的追随者，除了御三家的人，通通变成了一撮灰。”
五条悟将照片翻出递给夏油杰，夏油杰看了照片后也是一脸凝重。
“他这样做，究竟是什么用意？”
如果单纯只是烧掉总监部，夏油杰还能理解，毕竟他也看总监部那群人不爽。但是——后藤唯将咒术界他能解决的高层全部解决了，这种事情……
完全会将咒术界搅的一团乱。
“还有部分能够阻止的，杰你在这里看好那群孩子们，我去京都支援。”五条悟松开手，将手机揣进兜里。
他有瞬间移动，能够立马赶往总监部，并且六眼能清晰地观测到后藤唯留下的残秽。
他半阖上眼，在脑海中勾绘出熟悉的地图，只一眨眼，他就抵达了总监部的外层。
而被留在原地的夏油杰轻轻摇了摇头，刚想继续对付咒灵的动作，身后就传来了伊地知熟悉的声音——“五条先生……诶？夏油先生。”
“怎么了，伊地知？”
夏油杰转过身，对着伊地知微微歪了歪头，脸上是惯有的温和笑容。
伊地知有些犹豫。
“五条先生之前安排的调查乙骨的事情，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五条先生……”
“没事，你给我说也可以。”
伊地知凑到夏油杰身边，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全都讲述给夏油杰，而夏油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紧接着，他握紧了拳头。
“……原来是这样啊。”
乙骨忧太是悟的远方亲戚，那么祈本里香就是被乙骨忧太诅咒了，才会变成咒灵。
爱果然是最扭曲的诅咒。
夏油杰再次看了一圈周围的术师，一种不安感从心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他快步向前，按住在场的两位学生的身影。
“伊地知，告诉其他人，继续祓除咒灵，我带学生们先回咒高。”
夏油杰召唤出自己的坐骑，将熊猫和狗卷棘推上去，无视掉他们疑惑的惊呼声，他跳上咒灵对着伊地知摆了摆手，神情冷凝。
京都有悟在，他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东京的术师，而东京却没有唯的追随者，那么他们都会在京都——解决高层的，不一定是唯！咒高没有人守着，万一唯将留在咒高的那两个孩子掳走……
他的第六感向来是准确的。
学校外部被人布下了账，不过，这个账似乎是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的账。
夏油杰刚想开口。
“杰，我来破坏掉账！”
熊猫兴致勃勃地跳下了咒灵，伸出拳头想要击碎这层看似无比坚固的账，没想到直接掉了进去，失重感接踵而至。
“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的熊猫重重地摔落在地，不过还好，他并没有受伤。
“等等，这个账是——”
夏油杰看着熊猫掉进了账里，有些无语地捂住自己的脸，他还没有开口呢，这孩子激动什么？
_
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也点燃了半片天空，寒冷的天气里突然迎来了最温暖的时刻，五条悟解开半边遮挡住六眼的绷带，他凝视着地上的尸体，提步往火海中走去。
就算是术师的火焰也穿透不了无下限的防御，贪婪的火舌不停地舔舐着，想要将总监部烧个精光。
五条悟抬手，「苍」的吸力将被烧得青黑的挂牌与朽木粉碎，总监部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跑了么？
五条悟凝聚咒力，瞬移至自己知晓的高层住宅，身着白色制服的男人正巧从宅子内走了出来，他的皮肤是小麦色，在夕阳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手上还拿着一把咒具，是刀。
在看见五条悟后，这位诅咒师将刀具收好，手指翻转间，一把黑色的绳子便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你就是五条悟吧？”米格尔分两条腿，重心下移，比了个起手式，“很高兴认识你。”
五条悟冷着脸，将面前的这个人打量了一番。
术式不明，不过看咒力回路，应该是强化类。
“不要叫我的名字，是唯让你这么做的？”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用无下限覆盖自己的全身。
不能发动术式攻击。
「苍」、「赫」、「芘」都会将附近的建筑毁掉，没有布账的话，附近的居民都会收到影响。
米格尔扭了扭脖子，攥紧了手中的黑绳，将其缠绕在拳上。
后藤唯之前有告诉过他，五条悟的术式名为无下限——一切想要接近他的物体永远都会触碰不到他，以及天赋——六眼，能够观测到其他人体内的咒力回路。
黑绳是带有诅咒的绳子，能够扰乱他人发动术式。他就不相信，五条悟还能继续发动他的无下限，阻挡他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