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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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后所有章节采用第三人称，偶尔会有上帝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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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一阵夸张的笑声打破了温馨的氛围。
“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呢？然后呢？”吉野凪大笑着喝了喝了一口手中的啤酒，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正在讲笑话的虎杖悠仁。
虎杖举起食指假装神秘地环顾四周，悄声说道：“然后啊，阿武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一定是外来物种的幼虫！！’结果捡起来一看，是午餐的蒟蒻丝喔！！”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蒟蒻丝居然是蒟蒻丝哈哈哈哈哈……”吉野凪扭过头看着吉野顺平，打出一个酒嗝来。
你端着从吉野顺平递给你的杯子抿了一小口，辛辣的酒液划过你的喉腔，你震惊地瞪着眼睛，举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望向吉野母子。
“诶……？”吉野凪眯着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拿起你手中的杯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好像是我刚才倒的酒啊……怎么在你这里？”
你顿感不妙，脑子转动得越发缓慢，沉重的脑袋像是要往下坠去，困意铺天盖地地涌上，你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咚”
你的头落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坐在一旁吉野顺平着急地推了推你，你紧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睡梦中也并不安宁。
吉野凪蹲下身，虚着眼戳了戳你。
“酒量真差啊……”
吉野顺平露出死鱼眼一脸无语地吐槽了一声，“夏、后藤还是未成年啊喂妈妈！酒量差也是应该的吧！”
虎杖悠仁摸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所以后藤是一杯倒吗？”
“这哪里是一杯倒，这已经是一口倒了吧！！”在你倒下后，吉野顺平继承了你吐槽役的位置。
“哟西，悠仁君！”吉野凪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个空盘子递给了虎杖悠仁，“道具搞笑来一个！”
“我们就这样不管后藤了吗？”吉野顺平额头上挂上一滴汗珠，小声地对着悠仁说。
虎杖悠仁的两只豆豆眼带着茫然，一脸空白地接过那个空盘子，见吉野还在担心睡着的你，一个计划涌上他的脑海。
他拿起盘子跪倒在地，一脸担心地喊出你的假名——“后藤！后藤！后藤你醒醒啊！”
吉野母子一同瞥了一眼睡得像头死猪的你，噗嗤一声齐齐笑出了眼泪。
一阵欢笑后，吉野凪同你一起趴在了餐桌上睡着了。
半夜，你隐隐约约感觉到背后一阵阴冷，睁眼一看，一张放大的缝合线脸出现在你的面前，两颗颜色不统一的瞳孔里带着满满的好奇。
你往后闪躲了一下，面前的咒灵挂着甜腻腻的笑容，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夏油，刚才你不是回据点了吗，怎么在这里啊？”
你背后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嘴角扯出一个简单的弧度，挑起一边眉毛笑道：“怕你任务失败嘛，如果你没来就是我放手指了。”
真人像是相信了你说的话一般，他点点头，从嘴里yue出一根形状丑陋的手指放在了吉野凪的身边，气定神闲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饮料，一瓶扔给你，一瓶留给自己。
“要走吗？”
真人坐在桌子上，好玩一般摇晃着自己的脚。
你瞥了一眼他光着的脚丫，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饮料，见无酒精之后才安心地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大口。
“你先回据点，我要确认这个女人最终是否会死于咒灵，”你眯着眼睛，努力回想起羂索忽悠这三个大傻子的模样，“不用担心，我们可是‘共犯’。”
真人的眼神黏糊糊地落在你的身上，阴柔的嗓音轻飘飘地响起——“真是讨厌啊夏油，如果破坏了我的计划……”
你打断了他的危险发言，嘴角那抹笑容始终如一，“不可能哦，我和真人可是有着同一个目标呢。”
真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你一眼，他伸出手想要搭在你的肩上，你侧身躲过他突然变长的手，散去自己的笑容疑惑地看着他。
“10月31日封印五条悟，不是么？”
真人撇撇嘴，将蠢蠢欲动的手收回，从窗户那跳下离开了。
你站窗台那观望了一会儿，见真人没有半路返回后赶紧回到了客厅，而吉野凪刚好拿起了那根两面宿傩的手指，长相怪异的咒灵从她身后探出了头，龇着牙想要撕碎吉野凪。
你急忙召唤出自己现有的最强咒灵——仅仅只是一个准特级，但对付这个小乐色，足矣。
你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吉野凪身边，俯下身抽出她手中的手指，嘴边泛起温柔的弧度，看着她疑惑的表情，你轻声说道：“睡吧。”
控制着咒灵将吉野凪打晕，你轻轻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咒灵把吉野凪送进她的卧室。
将两面宿傩的手指揣进自己带来的cos服里，你跳下窗，抬首往天上看去，一轮新月挂在一望无际的天空，惨白的月光洒在你的脸上，你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真实。
————
闹钟一遍遍地在你耳边吵闹着，你迷糊地闭着眼，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微微睁开酸痛的眼睛，吉野顺平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一遍遍滚动着。
【am7:39
真理：后藤！！妈妈她……她醒不过来了！！】
【am7:41
真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你在哪里？】
【am7:43
真理：你为什么消失了！】
【am7:45
真理：妈妈的额头上出现奇怪的符号，我怎么叫她她都醒不过来……】
【am7:50
真理：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母亲遭受这种痛苦，难道善良的人都不能有一个好下场吗？我的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am8:26
真理：我明白了。】
你瞪大自己像是被蒙了一层薄膜的眼睛，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一般，连忙给吉野顺平发了个消息。
【am9:18
大眼萌：发生什么了！？】
【am9:18
大眼萌：你在哪里，吉野！？】
顾不上洗漱，你翻身下床召唤出咒灵往里樱高中赶去。
——昨晚我只是让咒灵打晕了吉野凪啊，怎么可能叫不醒？除非她是被谁诅咒了，就像伏黑津美纪一样，顺平说吉野凪的头上也出现了奇怪的符号……千万不要有事啊！
火急火燎到达里樱后，你望着粘腻恶心如同泼墨一般从天而降的账，趁它还没完全落下，提快脚步飞快地往礼堂赶去，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无事发生。
等你赶到礼堂的走廊时，吉野顺平正和虎杖悠仁对峙着，通透的蓝色水母漂浮在吉野顺平的背后，梦幻的颜色却有着最致命的毒。
“我再说一遍，”吉野顺平眼神冷漠地看着虎杖，“滚开，咒术师！！”
你挥手散去咒灵，大声喊道：“吉野！！！”
吉野顺平扭过头，见到你那乱糟糟的模样，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两秒钟的空白，随即又是一脸愤恨。
“后藤，是伊藤翔太叫你来耍我玩的吧？给我希望后又给我绝望——诅咒我的母亲，让我的母亲陷入沉睡……”他的眼睛里满是悲痛，“想要这样毁掉我的人生吗？”
他低垂着头，嗤笑一声。
“如果我的母亲死了，可能我就会杀掉伊藤翔太，然后再找到后藤你，替我的母亲报仇！”
你握着拳头，一步步走到虎杖的身边。
“可是你的母亲只是沉睡了，万一她……”
“没有万一！我曾想过无数个假设，可现实呢！现实却是我的母亲同之前那些出现在新闻里的人一样成为了如同植物人的存在！我只是想让伊藤翔太付出同样的代价，我有错吗！还有你，后藤唯……”顺平身后的淀月露出锋利的尖刺伸出了触手向你攻了过来。“早就知道我是谁，还假装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很好玩吗！？”
你腾空而跃，躲过淀月锋利的尖刺，随手召唤出一个咒灵挡在虎杖悠仁的面前。
虎杖悠仁隔着咒灵冲着吉野叫道：“吉野，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你的母亲不会有事的啊！而且还有我们呢！”
“你们？我母亲的事你旁边那个人也掺合了一脚吧？如果不是你们来到我家，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被仇恨的火焰蒙蔽了双眼，侧过身，对着虎杖淡淡道，“虎杖你就好好睡上一觉吧，我和后藤唯有事要好好解决。”
吉野顺平控制着淀月击退你的咒灵，用触手包裹住咒灵后方的虎杖，可没想到虎杖竟然挣脱出淀月的束缚，捏着拳头直直地打在淀月的身上，将淀月击飞出去。
你趁机召唤出一只拥有多只手掌的咒灵将吉野控制住。
作为式神使，吉野顺平的体术没有那么的完美，被咒灵抓住后只能愤愤地看着你。
“怎么，只让我的母亲沉睡还不够吗？”他嘴里吐出恶毒的语言，“你还想诅咒我是吗，玩弄我的人生你一定觉得很有趣吧？”
你合上眼，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对着吉野顺平认真道：“我很肯定，我并没有诅咒你的母亲，也并没有……”
——我在玩弄顺平吗？我在玩弄他的人生吗？
说到这一句时你犹豫了，你定了定神，继续道“也并没有想要玩弄你的人生，你对我来说是朋友，作为朋友我只是想帮助你，想要让你自己站起来，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在玩弄你，那么我会诚挚地向你道歉，吉野，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吉野顺平笑了，泪水伴着鼻涕从脸上流下，“朋友？难道一句朋友就可以让我放下吗？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不幸，难道是仅仅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道：“人心……都是伪造的。”
虎杖悠仁从地上爬起，血液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下，他紧抿着嘴唇，像是反驳一般，他大声说道：“顺平，这种话你在那个人面前说得出口吗！！你还要说，人没有心！？”
淀月回到他的身边，刺穿了束缚着他的咒灵，吉野顺平汗湿的头发黏在一块儿，隐约露出额头上被烟头熨烫出现的伤疤。
“没有啊！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和妈妈都是被人心诅咒了吗！？”
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指挥着淀月冲向听见他所说的那些话后，呆愣着站在原地的你。
“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看着淀月的尖刺刺穿你的胸膛，虎杖悠仁和吉野顺平的瞳孔一缩，吉野顺平更是疑惑地问出声——“为什么……你不躲开？”
你吐出一口鲜血，嘴边挂起温柔的笑容，像是抱怨一般，你吐槽道：“好痛啊，吉野你也太狠心了吧……如果吉野想让我付出同样的代价，应该不会杀了我吧？”
吉野顺平收回淀月，你软趴趴地跌落在地。
“对不起，吉野……”你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我真的很抱歉，玩弄了你的感情，但是我并没有对你的母亲做出任何关于诅咒的事情，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顺平，来高专吧，”虎杖悠仁突然出声，“那里有强得一塌糊涂的老师和很多可靠的同伴，大家一起帮忙，一定可以解决伯母被诅咒的问题的！”他将你和吉野顺平的手握在一起，“我们，一起战斗吧！”
泪水在吉野顺平眼里不住地打圈，他近乎感动地点了点头。
“啊啦啊啦，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阴柔的声音突然出现，你扭过头，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你的眼前。
虎杖悠仁也跟着偏过头，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个脸色有着缝合线的“人”。
“你是谁！？”
脸上有着缝合线……这和七海海说的那个咒灵一模一样！！
虎杖悠仁在脑子里拉响了警报。
“哦~初次见面……”真人扭了扭脖子，将视线落在你的身上，惊喜地露出了笑脸，“夏油！！”
吉野顺平疑惑地看了你一眼，又转过头看着真人，一脸不解道：“真人先生还有……你们认识？”
你吐出一口血沫，冷冷道：“我们不认识。”
虎杖悠仁屏住气，对着吉野大喊一声——
“顺平，快逃！！！”随即握拳冲向真人。
真人将自己的手变形死死捏住虎杖，勾起唇笑出了声，“夏油，不是说要走嘛，居然还偷偷留在这里，还是说你不放心我……？”
你捂着伤口直立起身，召唤出自己所有的咒灵。
“我说了，我们不认识。”
畸形的扭曲的咒灵一拥而上，吉野顺平挡在真人的面前，你用咒灵将吉野顺平甩远，盯着趴在地上暂时无法起身的吉野，压制住自己的怒气，道：“我说过很多次了，相信咒灵，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怎么，你没记住吗？”
吉野擦去嘴边的鲜血，呆愣地扭过头，真人的脸上挂着笑容，他的手像是橡皮一样变长穿过密密麻麻的咒灵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抱歉哦，顺平~”尾音上挑，隐隐约约还带着几丝笑意。“「无为转变」”
你心里有些着急了，控制着自己的咒灵拼命挪开那只搭在吉野肩膀上的手，可已经阻止不了他身上的变化。
吉野的脸带着惊恐的神色慢慢扭曲膨胀，最后彻底扭曲成了一个有着蓝色皮肤的奇行种。
“夏油也真是的，一直装作不认识人家的样子。”真人嗔怪地看了你一眼，“难道夏油也想玩弄顺平吗？”
你愣愣地看着变成人型咒灵的吉野。
怎么回事，无法阻止……为什么！？
“顺平……”被真人捏住的虎杖看着那个蓝色的畸形人呢喃出声，“为什么……”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喊道：“宿傩！！！”
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了。
你阴郁的眼神落在了一旁高兴得不能自已的真人身上。
一直叫我夏油，一直叫我夏油，心里却完全没有承认吧？表现得一副我们是同伙的样子，就是想要让虎杖和我作对吧……？真人你真的不是人，拼死也要把你杀了！！！！
你咬着牙，将自己的部分咒灵汇聚成［极之番·漩涡］，食指举高，眼神像刀子一般刮过真人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虎杖叫出来的宿傩跟着真人一起嘲笑着他，“没听见旁边那个没眼睛的人说吗，相信咒灵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猛地冲向真人，食指凝聚的漩涡砸在真人的身体上。
真人的笑容微微一顿，被你的技能猛击得砸在了墙上，虎杖悠仁于是被他放落在地，真人看着你一脸困惑，“夏油？”
为什么，不是定下了束缚么？为什么【夏油杰】还会产生要杀掉他的想法？不过还真是可惜，完全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你冷笑一声，鲜血混杂着灰尘慢慢地在你洁白的衬衫上凝固，伸出手掌试探性地对着真人发动术式——完全没用。
自我厌恶感顺应着计划的失败涌上了你的心头。
——废物废物废物……为什么一开始就不保护顺平？为什么我不一直待在顺平的家里？如果我一开始就一直跟随着顺平他就遇不到真人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做错了是吧！！？
虎杖悠仁阴沉着脸将拳头砸在了倒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真人身上，眼睛像是要瞪出眼眶。
“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你呢喃着，表情渐渐扭曲，憎恨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
一只咒灵被你控制着同虎杖悠仁一起冲向真人。
真人避开攻击嘲笑道：“啊，按照咒术师的说法，应该是祓除我吧？还有啊……”他像是委屈一般撅起了自己的嘴，“夏油，别玩了。”审视的眼光却缓慢得称得上悠闲地划过你的身躯。
你的身体都不住地颤抖着，强大的恶意像是要突破肉/体的禁锢。
玩？你当这是在玩吗？我拼尽全力，在你面前也是玩闹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弱！？
一个穿着绿色制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里樱上空。
一切又回归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