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良
你垂头丧气地走出第138个电影院。
——花了五天时间，都快把整个川崎市的电影院都转遍了，连吉野顺平的影子都没看见。
你无奈地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
夕阳慢慢迫近地平线，霞光将天边的云彩染得通红。
你闭上眼，一股晚风幽幽地吹过，送来淡淡的凉意。
你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打算去巷子里碰碰运气，刚绕过繁华的街角走进无人问津的小巷子，两个染着黄毛的不良少年就围了上来。
“就是你吧，四眼仔。”长得瘦高的那个黄毛呲着牙咧着嘴，“一直在附近晃悠，要不是有我和你mob哥你早就没了啊。”
“搭档，你看他，眼睛都不睁开，是不是不尊重我们？”长得壮实的那个黄毛弹着舌，冲着你嚷嚷道，“四眼仔，叫你呢！给我们保护费就原谅你哦。”
你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朝着二人冲了上去，一个右勾拳将那个壮实的黄毛打倒在地。
——叫我四眼仔，可以！侮辱我眼睛小，不行！
站在他身边的瘦高黄毛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和我玩硬的是吧？”他颤颤巍巍地拿着刀刺向你，你闪身机警地躲过他的袭击，迈开脚步往墙上一蹬，将瘦高黄毛踹倒在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俯下//身捡起地上的□□，瘦高黄毛捂着肚子一脸害怕地蹬着腿往后退着，“大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了我们吧！”
“给我道歉。”你冷漠的眼神无情地扫过他们二人的脸。
壮实的那个黄毛捂着额头低着脑袋，搀扶着瘦高黄毛从地上爬起来，他俩都驼着背低着头，嗫嚅着嘴唇，“对不起，大、大哥。”
“不知道错哪里了吗？”你轻嗤道，“连自己错误的点都不知道，你们的道歉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俩对视一眼，瘦高黄毛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你阴沉的脸色后又胆怯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道：“我、我们不该叫大哥你四眼仔。”
你的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吹来的山风，狠狠地刮在瘦高黄毛的身上。
——岂可修你们这群混蛋，向我的眼睛道歉啊喂！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四眼仔的称呼，是眼睛眼睛啊！我的超级大眼睛！
壮实的黄毛牙齿打着颤，畏畏缩缩地扣着手道：“对、对不起大哥，我……我们不该拦着你不让你过路。”
你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在了他们身上，望着他们止不住颤抖的身体，你咬牙切齿地开口暗示道：“眼睛。”
“什、什么？”两个黄毛抬起头一脸懵逼地看向你。
“眼睛啊混蛋，向我的眼睛道歉！现在，立刻，马上！！”
你瞪着眼睛宛如凶神恶煞，两个黄毛立刻土下座跪倒在地，齐声道：“对不起大哥，我们不该说你的眼睛没有睁开！”
你有些尴尬地左右看了两眼，确保没人经过之后你才轻轻哼了一声，低声喝道：“好了，滚吧！”两个黄毛这才站起身屁滚尿流地互相搀扶着跑开了。
看着他俩愚蠢的背影，你翻着白眼歪着嘴自言自语道：“可恶的猴子。”刚转过身想要离开这晦气的小巷，一个清秀而又呆滞的面庞映入眼帘。
——我去，吉野顺平！！刚才我说的，不对，刚才他们说的话……不、不是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见了吗！！？
你的面部表情渐渐扭曲，社死的怨气要不是因为你是咒术师恐怕早就凝结成一个二级咒灵了。
你慢慢逼近看傻眼的吉野顺平，幽幽道：“你都看见了吧，全部都听见了吧……”
吉野顺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惊恐慢慢从眼眶里溢出，他颤抖着嘴唇，干巴巴地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看着他惊恐的表情，调整了一下自己社死得想要躲起来的心情，嘴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抱歉，吓到你了吧。”你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良好的社交距离，继续道，“刚才他们拦着我要收保护费，所以才……”
吉野顺平小声地喘着气，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跑出了小巷。
你在他的背后缓慢地伸出尔康手——别走啊！顺平酱，我是个好人啊！！！
经过了此次事件，你没精打采地回到公寓，打开空调与电视机懒懒地缩在了沙发上，怨气从你的背后慢慢升起。
——都怪那两个不良，我结识吉野顺平的计划破灭了，啊啊啊啊！太可恶了！而且他们还侮辱我的眼睛，居然说我不睁开眼睛看他们！我什么时候不睁眼睛了！我的眼睛明明很大啊，只是现在变小了而已，等我回到家又是好汉一条，连五条悟都会羡慕我的啊喂！
你幽怨地抱紧了手中的抱枕，像是报仇一般你掐上了抱枕的脖子无能狂怒地哀嚎了几声。
——可恶可恶可恶啊！给爷死啊！
你任由自己的面条泪从眼眶滑落，胡乱在抱枕上蹭了几下，你这才端正心态，陷入了沉思，电视机里的新闻成了你最好的背景音乐。
——总算遇到吉野顺平了，就是过程和结果都不是那么理想，但他应该看见我的脸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他的话，希望他不要躲着我，我要给他解释清楚，不过……
你皱着眉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一脸忧郁。
——他是不是真的全看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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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坐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看着偌大的投影幕布上出现黑白分明的结束语，若有所思地站起身。
——扭曲的肢体，破碎的内脏，真是完美的镜头，后来■■会复活么？如果真的复活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报仇么……？
脑海中回忆起电影中的画面，吉野顺平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幽深昏暗的巷子里，无意间踢到的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声音，将吉野顺平从沉思中唤醒。
吉野顺平这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充满危险的巷子中，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转身准备跑出巷子，耳边却隐隐约约听到了求饶的声音。
——漠不关心才是人类应有的美德，他人的痛苦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无比冷漠地想着，转过身，准备绕过巷子的转角，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面前站着两个互相搀扶着的，经常把自己堵在巷子里收保护费的熟悉的身影。
他愣住了，站在拐角旁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睛啊，向我的眼睛道歉！”少年充满磁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吉野顺平的耳朵里，仿佛一道微光撒进了黑暗丛生的沼泽里，吉野顺平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丝好笑。
忽然，一直背对着他的少年转过了头，看着他像是被自己吓了一跳似的扭曲的脸蛋，吉野顺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可怕的表情！
少年身材高挑，长相成熟，留着一撮怪刘海，戴着一副眼镜，两只像是睁不开的眼睛像直勾勾地看着吉野顺平，充满了幽怨的声音幽幽地在巷子里响起，看了那么多恐怖片的吉野顺平从来没有觉得鬼是那么的可爱过。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吉野顺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颤抖，小心急促地喘着气，看着长相成熟的少年脸色慢慢变得正常了许多后，他才松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跑出了巷子。
跑出好一段距离后，吉野顺平才放慢脚步，闭着眼，脑海中却回想起少年一脸抱歉的模样。
——是善良的人吗？
少年扭曲的表情却突然出现在脑海里面，吉野顺平甩去之前的想法，脑海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