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平静的感悟
黄潮生回到宿舍楼，刚好赶上宿管阿姨关大门。
宿舍里，空无一人，让黄潮生怀疑走错房间。出门确认再三，才知道这一间，的确是自己的宿舍。
今天，并非周末。就算是，其它三人同时不在的机率，也是非常少的。
黄潮生将东西塞到床下。床上躺了会儿，经不住好奇心的躯使。
借着窗外的路灯光线，黄潮生寻来手电、蜡烛。当宿舍里的照亮，达到要求后，黄潮生将一个背包放在床上。开始，整理。
“我的天。”
黄潮生拉开拉链，里面的的古董，除了最上边两件有废纸包着。下边，完全是乱七八糟的一团。青铜器放进了瓷瓶里，宝石饰品勾住了绢衣……
这那是处理贵重古董？完全是废品、垃圾包。两个背包还非常大，一个的容量就跟最大的拉杆行李箱差不多。
一场忙活，可是把黄潮生累了个半死。
“醒醒。睡的跟死猪一样。”
黄潮生睁开眼，李超站在他床边。
“干嘛？”
“睡的挺美？”李超红着眼睛，很不舒服的问。
“别闹了。忙了一夜，累死了。”谢普洗漱完，打着呵欠，上了床。
动静挺大。却没有让睡在下铺的刘大伟醒来。若是平时，刘大伟肯定是横眉冷对的发表意见。
“昨夜。我们班主任夫妻俩，双双病倒。若不是刘大伟有事，去寻班主任。后话真不好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教授没事了。你的亲师娘，要留院观察几天。”
“哦！”
“看这个没良心的。”
李超一见黄潮生倒头又睡。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别闹了。班主任，又不是亲爹娘。各人凭心。睡了。”谢普翻过身去。
李超听了谢普所言。生气的拍了黄潮生一巴掌。转身就走。
“学校医院？”
听到黄潮生相问，李超气归气，回应道，“市xx医院。住院楼五楼五零二。”
“上完课，晚上，我去值夜。”黄潮生说完，翻身就打起了呼噜声。
下午，黄潮生只有二节课。下课，将书本交给李超，就向校外而去。
“你们，怎么回来了？”
黄潮生一出校门，远远看到方教授与方师娘从出租车上下来。
“你的车钱。”出租司机提醒着。
黄潮生一听，赶忙在方教授掏钱前，将一张五十元递了去。
“要票不？要票，五十正好。不要，再找你零钱。”司机问道。
“不要了，你走吧！”
“这孩子——”
黄潮生的大方，引得方师娘的埋怨。出租车，早已开了出去。
“不是说，要留院观察几天吗？”
“根本就没事。住什么院？回家多好，还能锻炼身体。医院，天天躺床上，难受。”方师娘笑眯眯的说道。
“有时，还得多听医生的嘱咐。”方教授严肃的说。
“走走走。回家再说。”方师娘可不想听方教授唠叼。
黄潮生赶忙陪着方教授，紧随方师娘身后。
“回家了，这感觉，就是好。”一进屋，方师娘吸了口气，十分高兴的叫道，“看这屋乱的，马上收拾，让它恢复原本的靓丽。”方师娘快活起来。
门口，方教授没有急着进屋。黄潮生见方教授含着眼泪。方教授发现黄潮生，注意到自己，赶忙用手去擦拭，泪却是越发止不住了。
黄潮生感觉自己的存在，很是多余。可是，又没有退走的理由。
“你们进屋呀！干嘛不进来。”方师娘拿着扫帚，走了出来，“哟！还哭上了。这是演的那出？”
“进屋，进屋。”方教授自己先回了，黄潮生想离开。
“小黄，别走了。你的老师还念叼你呢？陪他，说说话。去。”方师娘温柔的笑道。
黄潮生憨笑了下，进入屋里。方教授却不在客厅，他又走向书房。
果然，方教授正坐在书堆里，翻看着桌上打开的书。
书房，原本是方教授儿子的房间。自从儿子去了国外发展、定居。逐渐成了方教授私人的书房。这间屋，除了书，还是书。
“真佩服，还能看得进去。我就不太行。”黄潮生随意拿起本，边翻边寻着话题。
“你别打扰我了，耽误了一天时间。脑子空空的。一会儿，去食堂，给我们打些饭菜。别让她再忙了。我没那么大的能耐。你行，就你来。”方教授头也不抬地说着，认真的看着书。
“好。”
黄潮生退出门外，关好门。果然，方师娘客厅收拾妥当，正在厨房忙着。
“师娘，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有营养，去买点吧！”黄潮生寻着理由，推着老太太就走。
“不是还有把芹菜吗？不吃，真坏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门外。
从超市出来，时间已经到了六点钟。路过食堂，黄潮生将手中东西交与方师娘。说是有点事情。
“萍儿，真是你。”
黄潮生总感觉，排在自己前面的女生是崔素萍。大胆的轻轻点了下，回头看的正是她。
“好巧。”崔素萍说着，低头的同时，吐了下舌头。
“怎么来我们学校用餐？”黄潮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路过。”
“点什么？”收银的服务员问着崔素萍。
“一斤米饭，一份土豆丝，一份酸辣白菜，一份小炒肉，两条鱼尾，一份花菜炒肉。谢谢。”黄潮生一口气把自己点的菜说完。
服务员瞟了黄潮生一眼，“下一个才到你。”
“她是我女朋友。一会儿，跟我一块吃。”黄潮生的话，让崔素萍扭过头，却说不出话。
服务员见状，下了单。
“呀！还真有情况。”
一出食堂，方师娘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老方，开饭了。你看，我们出去一趟，又来个新成员。”方师娘回到家，立马宣布。
“哟！这不是黄潮生的革命同志吗？”方教授出来一看，马上认出崔素萍来。
“哈哈。”
说话间，食堂打来的饭菜摆好。四人入坐，气氛比之过年要热闹。
从方教授家出来，崔素萍又恢复了不说话状态。
“萍儿。为什么这样？我跟别人，和对你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黄潮生着急上火的说道。
“我知道。”崔素萍歪着头，调皮的笑了下。
“那为什么——”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崔素萍打断黄潮生的问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
“不要以现代人的思维，去衡量成语的古意。好了，走了。”
“嗨——”
崔素萍走的十分轻盈。那种美，让黄潮生不忍心去打扰。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表达。
“广东仔，踢球去。”
李超与同班同学一行，身穿着球衣，与黄潮生不期而遇。
“那两个呢？”
“宿舍，补充睡眠。”
“我也再回去睡会儿。”黄潮生说着，睡意袭来。
“明天，不又周末了？有的睡。”
“什么？”黄潮生有些头昏了。
日子，过的，一天天晕头转向的。连星期几都糊涂了。
“好，一会儿见。”黄潮生做出踢球的决定。
“一会儿，球场见。”
宿舍楼，门口。
“阿生。”柳盈盈手拿着报纸，挡住黄潮生的去路。
柳盈盈扬了扬手中的报纸，威严中透出笑意的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呀？”
柳盈盈将报纸展开，只见一个似脑瘫患者的人，身上放着个横幅的照片。报纸标题：悔过书。
“办事效率，真是高。”黄潮生轻笑了下，夸奖道。
“为什么这样做？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幼稚、野蛮的做法，真是可笑。”柳盈盈劈头盖脸的批评道。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是怪。谁对我好，我不会忘。谁让我难受，他也会一辈难忘。”黄潮生铿锵有力的回应道。
“你怎么不听劝？无论什么时候，不能以势压人。反正，我不喜欢。”柳盈盈盛气凌人的教训道。
“我为我在乎的人出气。我开心。”
“你——”
柳盈盈为黄潮生的油盐不进，发怒了。她将报纸丢到黄潮生的脸上，转身离去。
本来，还想开心的踢球。一下子，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古董，黄潮生突然想到它们。这些东西放在宿舍，人多手杂。那可都是钱。
“黄潮生。”
“谁？”
黄潮生正进大门，身后传来叫喊声。黄潮生不耐烦的吼叫道。转身，只见体院的教练，笑着向他走来。
“你好，老师。”黄潮生和声和气的问候。
“走，去撸几个串。”
“我刚吃饱。”黄潮生一口拒绝。
“撸串，又不是吃饭。不妨事。”教练说着，手已经放到黄潮生肩上，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跟京城三少结仇。真有你的。跟我走，不告发你。”
黄潮生一脸发懵状态下，被教练带走了。
“两箱啤酒，五十个串，五十个板筋，鸡翅——”
听着教练点餐，黄潮生担心的问，“吃的了吗？”
“男子汉，有什么干不了的？”教练教训道，“十个鸡翅，二十个——”
“吃完了再点，成不。”黄潮生跟这类人一起。并非担心他们吃不了。而是，担心，最后结账的人是自己。
教练打开一箱啤酒的盖，一瓶放在黄潮生面前。自己拎起一瓶，一口气喝完。
“有没有打算，换个生活方式？”
“当一个平凡人。我一直这么想。”
“扑——”
黄潮生的回答，让喝第二瓶啤酒的教练，喷了一大半。
“电视、电影、还有小说看多了吧？”
“什么意思？”
“脑子，看出毛病了。”教练毫不客气的批评。“这么好的身手，想做隐世大侠？我告诉你。匹夫无责，怀壁其罪。自古，人分三六九等。书本上宣传，这是封建残余思想。害人的。消灭，人们那颗积极上进的心。呸。”
“人，为什么要分各行各业？因为个人天赋、擅长的不一样。每一行为什么又要有上中下三等。因为学习、领悟程度有高有低。勤能补拙，很多时不过是骗骗傻瓜。同样的东西，有的人用三五年就能做出来，还精美。有得却要几十年，更有的一辈子都不行。人，有几个几十年？”
“人，有那方面的天赋。一定要在那方面干出相应的成就。才不枉此生。这便是三六九等的由来。这也是我爸爸，告诉我的。”
“教练。我要考研。考研后，还要学习古文字类。我有自己的人生规化和目标。”
黄潮生倔强的话，让教练愣在当场。
“你们串来了。其它在烧烤中。”老板用铁盘，装烤串端了上来。
一股股肉香，勾的黄潮生口水都出来了。教练似有心事般，默不作声。
“我就说，跟你投缘。吃。”教练振作精神，招呼着。
黄潮生也不客气，一手一串，大吃起来。
“喝酒呀！不抽烟，不喝酒，作男人，还有什么追求？”教练又拎起一瓶，一抑头，一口气，瓶又空了。
“我寻你，是有事相求。”教练拿起一串，从嘴里过了道，将钢签子丢下。“这个世界，除了人，还有非人。你跟非人类，挺有机缘。我想请你，去你常去的那个古董店。打听下，原老板的下落。”
“什么人？非人？你是在骂我，不是人？”黄潮生故意发怒道。
教练见了一笑。知道，他们这行，最后，都有清洗记忆的流程。黄潮生虽然经过多次异类战事，记忆被清洗，很正常。
“不是那意思。”教练说道，“那个古董店闹鬼。我们怀疑，跟前任老板有关。”
“啊——哦！”黄潮生似恍然大悟，之后又有些害怕道，“你还让我去送死？”
“哈哈。什么鬼神？跟人都一样。凭你的身手，自保没问题。”
“切。少唬人。影视里，志怪小说都说，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去，再也不去了。”黄潮生说着。心里暗骂：以后还让我怎么去挣钱？断人财路的丧门星。
教练一见，皱起眉头，“都说了，少看那些无聊的宣传品。我——”
“你打过鬼？天师几级？”
“去去去。越说越没谱。鬼神也是生物。只要找到他们的弱点。跟打流氓类似。亏你还是大学生。科学知识，都学到狗脑袋里了？地球，现在，人类认知的生物，只占很少一部分。人，连地球都没弄明白。”
“捉鬼的，不叫天师，叫什么？还有除妖师，灭魔师。真的存在？”
“滚蛋。”
教练着急上火的骂开了。
“哦！”黄潮生放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后衣领，被教练一把扯住。
“小子。真有一套。差点上了你的当。想走，没门。酒先喝光，肉吃完，再把帐给结了。要不然，你跟京城三少的事。我可不能保证，会一不小心说出去。那时候，你的平淡小日子，还怎么过？”
“我错了，您老人家，当我是个屁，放了不行吗？”黄潮生求饶道。
“屁太臭。损人利己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黄潮生恨恨的瞪了教练一眼。如果杀人不犯法，教练已经死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