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斗春风

    黄潮生在香蕉园里，撒完尿，回身就走。身体穿过挡在面前的能量体，瞬间如坠冰窟。

    能让神通广大的退休老师，及中年人如此忌惮。黄潮生自然不敢久留。

    那两团能量体，却是不打算放过黄潮生，紧紧跟随着。让黄潮生的后背，感觉到阵阵阴风。

    突然，黄潮生的心里传来声音。

    “这么大动静。不会是他吧？”

    “我看不太像。这人——你没感觉到一股亲切感。”

    “什么意思？”

    “他穿我们身体时，没有人，或其它动物，那么沉重。”

    “咦！好像是。他是僵尸？”

    “怎么可能？有体温的。很正常。”

    一男一女，两人讨论的声音。让黄潮生不得不加快步伐。

    “你看他，像不像搞事的人？”

    “我看不像。”

    “那还跟着他？”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想跟着。你不也一样？”

    “这人有问题。查看下。”

    “呀！别看了，别看了——”

    声音在黄潮生身后，越去越远。黄潮生这才安下心来。赶紧去了公交站台处，黄大有已经醒来，正焦急的等待着。黄潮生一上车，就催促赶紧走人。

    这日，棠上村锣鼓开道，一队队扛旗的美女紧跟着。最后是舞狮队，两侧是村子小孩子，夹道放鞭炮。浩浩荡荡向棠下村而去。

    远处，锣鼓声，鞭炮声，叫喊声，也从四面八方向棠下村汇聚。

    再看棠下村，村口处，锣鼓一字排开。扛旗队、高翘队、舞龙队、旱船队等等，严阵以待。垂榕树上，早有孩子们，抢占到最佳位置。

    不一会儿，五支队伍齐聚于此。棠下村锣鼓手，马上各自归位。顿时，锣鼓声震耳欲聋。

    约半柱香的时间，棠上村等几支队伍的锣鼓声逐渐停了下来。棠下村的全村人，兴奋不已的高声喝彩。本村的锣鼓队再敲了一回，才算作罢。

    老话说，锣鼓为气。谁能得胜，便在气势上先拔头筹。这是斗春风的开场白。

    “嘿——哟——”

    一个身着红色古代兵勇服的年青人，手拿一个彩球进场。大叫一声后，将手中彩球抛向空中。顿时，与之着装统一的年青人，护着本村的扛旗美女冲进场去。先前卷着的大旗，纷纷展开。场中，表演着编排好的舞蹈。

    尽管，雨过天晴的地面是非常泥泞。年青人的腾挪翻滚，美女们的扬旗、卷旗，做的一丝不苟。

    这个村表演完，下一个村就抢着入场。乐的观看众人，连连叫好；喜的孩子们，直向场中丢鞭炮。

    当棠上村压轴亮场表演完。整个场子的锣鼓声都停了下来。穿着各村统一服装的年青人，在场下认真检查着自己的装备。纷纷做着下场前的热身工作。

    突然，各村子锣鼓同时响起。这次，与先前各是各调不同。节奏统一，似古代军阵对敌。气势让人听的热血沸腾。

    一个村子的年青人，舞动着怪兽先下场。与寻常舞狮之类不同的是，舞怪兽的为四人。两人舞着，另两人左右保护。还有五人护在怪兽周围。护卫手持两根用绸带系着的短花棍。脸上画着与怪兽相似的油彩。边跳舞，边随着怪兽进退。

    这个村子锣鼓敲了不一会儿。另一村子锣鼓也响了起来。一个手擎怪鸟的年青人冲进场去。怪兽一见，欲乘对方单枪匹马、立足未稳之机，来个下马威。向怪鸟直接冲去。怪兽一动，其护卫们舞着双短棍也纷纷上前。

    然而，怪鸟的护卫们也一个个鱼贯而出。双手拿大挡板的护卫，分左右将挡板立在怪鸟的面前。两名手拿，包着一头长棍向冲在最前的敌人身上捅着。

    “好好。”

    “哦——”

    叫好声一片，孩子们又向场中丢了一波鞭炮。

    怪兽第一次进攻没有效果。但是应变十分快。怪兽以舞蹈为节奏，整个身形向左边移着。怪鸟护卫们赶忙用挡板与长棍防御。怪兽的护卫们，乘对方无暇之机，从右边发起了进攻。

    一通双短棍，打的怪鸟与其护卫们狼狈后退。

    怪鸟与护卫们边撤，边用手中东西反击。战机马上又发生改变。一位拿挡板的护卫，再次立好挡板，封死了对方的进攻路线。拿怪鸟的队员，直接将手中怪鸟架在挡板上。一个子将追击的众人兜在怪鸟展开的双翅中。一名拿长棍的队友反应奇快。马上反击，用手中长棍就用力狂打。

    怪兽的护卫们被困一处。马上显的势单力薄起来。怪鸟的另一组护卫们冲了上来。可没等怪鸟护卫上前，怪兽护卫们赤手空拳的与之缠斗起来。

    “快过去一个，打怪兽。”

    “打他肚子，他就放手了。”

    “真笨死了。快点回去两人，别抱着头挨打呀！”

    ……

    场中，人们打的激烈。更有抱在一块，在泥泞中打滚的。场外，除了加油声，出主意声外，无人下场。这是规矩。场中受伤，只有结束，才能进行包扎。

    斗春风，各村都带齐了医生、伤药。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几个外乡人。当剧情进行到这里时，个个傻眼了。这那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庆祝新年？完全是有组织性的，打架斗殴。不过，说是打架，又有区别。因为，一旦两队退出安全范围，无论身上怎样？舞蹈却是不会停。为之助威的锣鼓声，也是不会停息。

    “我们上。”黄潮生脸上勾画着戏脸，听到舞龙头的年青人叫喊。他拿起一棍龙珠，第一个下了场。

    经过一番比试，场上只剩下棠上村的舞狮，棠下村的舞龙。

    “小心。”

    黄潮生舞着龙珠刚到场中。对方一个拿叉，一个拿棍和盾的冲了上来。他们来意什么明显。用叉封住黄潮生上盘。拿棍和盾的封其下盘。这两人用此招，让其它村，落单人员大吃苦头。棠下村数人也遭其毒手。其中两人已经上不了场。

    黄潮生听到提醒，马上连连后退几步。棠下村的龙也上场了。一个龙卷身，将黄潮生护在中间，也把进攻的两人挡在圈外。拿叉的人却不放弃，直接叉在龙背上，欲将龙断成两节。黄潮生马上用手中的长柄龙珠，“啪——”一声打在它脑袋上。

    龙珠本就是用竹子包布做成的。这般用力，龙珠顿时裂开。散开的竹片划的那人脸上一道道的。

    棠上村的舞狮急忙上前，将用叉的同伴抢了回去。

    锣鼓声不停，龙与狮之斗也不会作罢。两队的人边舞着，边试探性的接触。

    棠下村的龙，再次昂首挺胸。棠上村的舞狮忽前忽后的寻着战机。

    突然，棠上村的锣鼓声大燥。其舞狮队带领着护卫们，径直向龙头冲去。此时，舞龙珠的黄潮生正在侧边防卫。没想到对方的进攻非常迅猛。

    好在舞龙头的经验相当丰富。他直接将龙头横放在胸前。其它人也是心领神会，马上照样画瓢，对舞狮队伍来了个反包围。

    古阵法有云：一字长蛇阵。击首，尾聚；击尾，首聚；击中间，则首尾聚。

    尽管，黄潮生是第一次参加斗春风。但自小的耳闻目睹。他对本村的舞龙进退之法，了然于胸。

    黄潮生舞的龙珠，为舞龙的第一护卫。还有五个三人组的护卫队，意为龙之五爪。经过一番比拼，消耗。能上场与黄潮生共同护卫的只有三组人马。

    反观棠上村的舞狮队。其护卫为两人一组，共九队。谓之狮群。此时，能担护卫的还有四组。

    一见龙队围住狮队。棠下村的人们个个兴奋。棠上村的人却是暗自开心。

    只见，被围的狮，将其护卫们藏于其下。任其狮身上，被龙队护卫们的狂打也是不顾。

    不好。黄潮生见狮子进攻的步伐，继续向龙头。猛然领悟到他们的意图。手中长棍直插到龙头面前。还是迟了一步。

    舞狮下的进攻人员。虽被黄潮生挡了住一时。却挡不住其如潮攻势。

    龙头掌控年青人，被两柄叉控制，硬生生的将人与龙头分开。

    龙无首不行。龙头无人掌控，龙身的其它人是独木难支。

    黄潮生急忙丢了手中的龙珠。上前，将龙头长柄抓住。用力向回一拉，踩在其上的敌人，应声摔倒。心急的黄潮生扬起龙头，向一直□□的舞狮砸了去。

    龙头，为了其坚固着想。编的时候，用了钢丝为骨架。不是先前竹子为骨架的龙珠可比。只此一下，舞狮趴到地上。没有来的及出来的护卫队员，随之摔倒成一堆。其它舞龙队员与黄潮生配合默契的，扬起手中龙身，步伐一致的砸下。

    两名叉住先前舞龙头的人，急忙抽身回救。两柄叉，却被死死抓住。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放弃叉，回身来救。早有舞龙队的护卫与之扭抱住。

    “嘿哟——砸。”

    “嘿哟——用力。”

    场外，兴奋的人们，打着节奏，为黄潮生等人加油。

    “停停停，我们认输。”

    棠上村见再无翻身的可能。一位长者急忙上场宣布。

    “斗春风，谁赢了？”

    棠下村一位前辈，上场兴奋的问道。

    “我们。”棠下村的所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应。

    “谁呀？”

    “我们。”

    “再说，谁呀？”

    “棠下村。”

    听到回答正确的前辈，指挥着全村人再次叫道。

    “谁赢了？”

    “棠下村。”

    “哦——”

    场中，再也扬不起龙身砸舞狮的人们。被冲进场的村民簇拥着，抬举着。好像一场大战，以本村胜利而告终。

    “咚咚咚——”

    一个村子的锣鼓突然响了起来。他们领着自己人回返。其它村子输人不输气的也擂着锣鼓，向本村而去。

    一身泥泞的黄潮生，没有去礼堂参加二次聚会。

    他匆匆回家，洗澡、换衣服。

    “铛铛铛——”

    有人敲门。黄潮生揉摸着身上的伤处，下了楼。

    “你找谁？”开门，见到一位面貌黑，皱纹多的大汉。黄潮生可以肯定，他不是本村人。

    “黄潮生。我带你去个地方。随我来。”大汉说完，转身就走。

    黄潮生随其后，关上门，走了几步。那大汉又转过身来。

    “不远，就几分钟。还有别人，不如一块去。”大汉说着，冲黄潮生的家里招了招手。

    正在黄潮生纳闷时，一个可爱、美丽、英气的少女走了出来。她头上戴着毛茸茸的狐狸耳朵，特别显得少女的妩媚。

    三人一起上了汽车。大汉直接启动。

    黄潮生着急起来，“大佬？几分钟，不用开车吧？”

    “你可太天真了。说词你也信？没上车是几分钟，上了车，多久由我说了算。”大汉坦白的让人恨。

    “我下车，行不？”黄潮生也生气起来。

    “不行。说过。上了车，我说了算。”

    “你谁呀？小心我报警。”

    黄潮生的威胁，让大汉很是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黄潮生着急之下，想直接打开车门。车门被锁死了。

    “到了。我先去拜会个朋友。你别想着走，老实点。看看人家小姑娘，都比你听话。”大汉的车在路边停下。他下车后，走到一颗大树后边。

    “知道去哪儿吗？”黄潮生向少女问道，见少女不说话，又朝车外望了望，“去市里？”

    “完了，完了。”看不见大汉，平静的少女如热锅上的蚂蚁。

    黄潮生一脸不解的望着少女。少女突然发怒的盯着黄潮生，责怪道，“都怪你。要我不是现在形态的话。早灭了这个鬼东西。可怎么办？”

    黄潮生看着陌生少女，着急上火的样子。心中暗骂：少女神精不正常。

    “对呀！”少女似想到什么好主意，“只要找不到证据。谁也拿我没办法？嘿嘿。”少女奸笑着望向黄潮生。

    “张开嘴。”少女命令着黄潮生，黄潮生皱着眉头望着她。少女直接上手，让黄潮生只好照其要求张开嘴。少女对黄潮生张开的嘴，量了又量，满意的笑了笑。

    正当黄潮生欲闭上嘴时。少女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卷画轴。直接塞到黄潮生的嘴里，用力向下按着。猝不及防的黄潮生，痛苦的承受着。

    黄潮生曾看过口吞长剑的魔术。现在，自己成了吞东西的当事人。才知晓，那般罪不是普通人能受的住的。当画轴一端到黄潮生胃里时，他想吐，可又吐不出来。呼吸变的窒息，只能出气，根本吸不进气。

    不过，说来也怪。当整个画轴被少女塞到胃里。感觉自己像吃饱后撑的不行。胃胀，血液流速加快。之后，整个人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血液流动路径。

    “呵呵。”少女开心的拍拍手，“这下，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判本小姐有罪了。”

    “你有没有罪。自己说了不算。”大汉上车，冲少女说道。

    “她——”黄潮生想向大汉告状。被少女直接按在后座上，吻了起来。

    大汉见怪不怪的开着车，“年轻，真好。”